第二卷 from dust10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能这样结束就好了,30年后的我看着许渊给我的书信,穿越了30年时间的记忆,却只有一行字:我最喜欢的女孩子永远留在了她17岁那年。
我和许渊又一次来到了那座小教堂,当初的少年已经年过中年,我只是在远处驻足,看着许渊拿着一束白花,和墓碑上的人不知说着什么,那照片上是一个女孩,是我的高中同学,叫杨依依。
教堂外面烟云密布,好像就要下雨了,许渊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看着他没说话,他从我这里摸走一根烟:“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小时候就是,你一有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的不是档案上那些扯淡的东西,是你亲手经历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鼻子,开始诉说那段历史:
当时绝望王拼了命的往回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刚才刺的太深,一剑几乎洞穿了许渊的胸口,连手都被卡在了他的胸腔。
这一枪,终究是躲不开的,长枪包裹着杀气,一瞬间的静寂,洞穿了绝望王的右眼,绝望王再也说不出话了,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许渊。
两人一同从半空中落下,摔倒在地上,终于分开,我赶忙上去查看许渊的情况,他胸口有一个很大的洞,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嘴里念叨着:“快去看看依依,我没事。”气息渐渐微弱。
我叹了口气,看着即将停止呼吸的许渊:“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你就这么喜欢她吗?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他苦笑着,躺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咳,你不懂,人这一辈子啊,能做到的事情太少了,但一辈子这么长,你不为别人拼几次命,不是太可惜了嘛。”
“更何况,她是我可以奋不顾身的那个人,哈。”他大口的喘着气,已经说不出话,我看见他的手指向杨依依,明白了他的意思,跑了过去。
杨依依虽然失血过多,但四肢却还是温热的,虽然这让我很奇怪但也没有多想,立刻给她松了绑,并叫醒了她。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你是……林一?为什么我在这里。”我没说话,抬起头点燃了一支烟。
心里没有悲伤,也不想哭,甚至眼眶连湿润都没有,我最好的兄弟即将离我而去,心里泛着一片微凉。
“咳,拉我一把……”是许渊的声音,我惊喜的看着他的胸口在缓缓的痊愈。
我没忍住上去摸了一下他的胸口:“你他妈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这是怎么回事?”
“咳,哈哈,别乱摸,我女朋友在呢,我不是血族,或者说纯种的血族,小时候在孤儿院被古神污染了。”他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比刚才好了太多了。
我还真是想狠狠地揍你一顿啊,混蛋,不过现在还不是我出场的时候,现在我应该默默地抽烟就好了。
我目睹着杨依依从平静到悲伤,再到抱住许渊哭泣,许渊温柔的拍着杨依依的头,安慰着这个无助的小姑娘。
“我说,你就算被古神污染了,为什么能复活啊?还有那古神到底是什么啊?”我看着杨依依情绪恢复正常之后,小声的问出了我内心的疑问。
许渊把我叫了过去,贴在我耳边:“血肉之墙,剩下的你自己查吧。”说罢他一脸笑嘻嘻的贱样,还是那副让我想动手殴打的嘴脸,我放心了不少,看来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谁也没注意到,本来已经不动了的绝望王再次站了起来:“还真疼啊,我只能说干的不错,杂种。”他语气阴寒,透露着滚滚的怒气,眼睛因为被长枪洞穿,变成了一个黑框。
“怎么可能……你应该已经……”许渊刚恢复到能站立的程度,别说继续战斗,连走路都做不到,许渊话音还没落,绝望王已经到了身前。
我打开离散,快步冲向许渊面前,结果绝望王左手一甩,巨大的血色之矛从天而降,那矛割裂了云层,仿佛上帝的审判,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我只得把离散放在胸前,结果别说抵挡,直接被轰的倒飞出去,连离散的伞杆都被折断,我看着绝望王和许渊对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神的力量果然不一样啊,这就是你收集信仰之力的目的是吗?”许渊把杨依依护在身后,假装轻松的和绝望王聊着天。
绝望王轻哼一声:“呵,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吗?再拖一会你就能用凝血了吧,血肉之墙的力量还真是霸道啊。”
许渊脸色一白:“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都是最近自己才知道的。”绝望王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情况,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一旦被人掀开,他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噗”许渊的胸口又一次被动穿了,这一次已经没有再愈合的可能,许渊不敢置信的回了头,看着低着头握住匕首的杨依依:“咳,为什么……依依”
“我是你的死穴,许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始终没有抬头看他。
绝望王像欣赏好戏一样,没有出手,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副生离死别的戏码。
“你到现在都想不起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呵,蠢货。”杨依依抽出了匕首,鲜血溅了她一脸,眼神中流露着悲伤与恨意。
为什么,对呀,为什么呢?好奇怪啊,许渊眸子黯淡了,眼前人渐渐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合,原来是你呀……
“之后你要怎么做?”绝望王看着极度悲伤的杨依依,似乎有些好奇她下一步的想法。
“杀了你。”她眸子里坚定的让人不敢相信。
绝望王笑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小姑娘会无知到这种程度:“你要清楚我,现在不是当初那个我了,我是神,血族唯一的神。”他不屑的看着杨依依。
“呵。”她低下头,笑出了声,是那种很冷的笑,听不出笑意,透着数不尽的悲伤:“神而已,又怎么了?我允许你伤害他了吗?”
她的身上的布料破损飞扬,取而代之的是血液和肉块组成的铠甲一样的东西,那粗糙的,令人作呕的的血肉和纤细柔弱的少女结合在一起竟多了分说不出的美感。
“你居然也是……不对,你比他更完整,你才是宿主。”绝望王扶了下眼镜,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