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9 不在江湖却有传说
色渐晚。
白早些时候,两位姐带着蝶那丫头将那二层楼收拾出来。物件还是用的旧物件,但铺盖却都换成了新的。
肖恒和老马将牛和马匹也牵到二层楼的院里,暂时没时间搞马厩牛棚,也只能让它们先对付一宿。
随着夜幕降临,整个园子就只剩下二层楼的院子还有灯光。
肖恒左手拎着个包袱,右手拿着手枪,在院子里巡视着。
包袱里装的是竹筒和破碗。
看到哪里能走人他或是丢下个竹筒,或是用石头支起个破碗。有些阴暗的树丛里,他还拉上了绳子,绳子上面穿上了竹筒。
等肖恒回到楼时,楼上还亮着灯。
两位姐和丫头的声音透过楼板隐隐传下来,似是聊得兴奋,而里间的老马则早已经打起了呼噜……他这忙了一想是累坏了。
肖恒没打扰他,悄然钻进自己的铺盖里,将手枪塞到枕头下面,手也放到枕头下面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第二清晨,肖恒先去检查了一圈自己放置的“陷阱”,它们都好好的没被触动。
当肖恒再次拿着撕碎的柳条虐待牙龈的时候,忽听耳边响起“叮咚”的电子音,打开手机投影一看原来是毛巾到货了。
洗完脸后肖恒点了收件,从包装里拽出一条毛巾就擦起脸来……这一接触皮肤顿时就感到不一样了,现代工艺生产的毛巾柔软、厚实、亲肤、不划脸。比起又刺又硬还不怎么吸水的粗布手巾,用这毛巾擦脸简直是种享受。
……
趁着色尚早,肖恒牵着马就出门了。
今他要去铁匠铺。
码头这边多的是木匠,码头车来船往,总有用到他们的时候。而铁匠就比较少了,有也是仅能修修补补,像柴火炉的燃烧室、糕点模具这样的这种大物件还得去临安城。
一路纵马狂奔,靠近城门行人变多了这才减缓了马速,慢悠悠的随着人流向前走。
等到了城门前时人流已经比较拥挤了,肖恒索性下了马,在路边摊上买了两个大包子浚
忽然,肖恒耳朵动了动,向旁边望去。
那边两个贩正在闲聊:
“……听了吗?最近可有星宿下凡呢!”
“听了,但我是不信的。”
“如何不信?”
“星宿下凡定有异像,我却没见这异像,自然是假的。”
“嘿,这你有所不知,前几日还真有异像……那一乌云密布雷鸣电闪,上千金人正在追杀我大宋百姓,可就在这时忽有火下落!烧得金人人仰马翻……”
到这里,那贩忽然住口不言,笑眯眯的看着旁边的同伴。
“茶博士,来两碗茶汤吃吃。”那人掏出两枚铜钱儿交于路边卖茶水的,回头道“哎您继续呀……”
“只见那星宿身高丈八有余,赤目横眉,蒜鼻狮口,胸上长满了黑毛,手捧一柄金丝大环刀,对着那金人大喝一声:‘呔!敢屠我百姓杀我儿郎,哇呀呀呀……气煞我也!’罢口吐金雷手放火焰,打得那上万金人抱头鼠窜……”
“……等那星宿杀退了金人,一摆手中方画戟,大笑三声竟是踩着五彩祥云归而去!此时那云也散了,雨也停了,无数百姓跪地高呼苍有眼……”
“嗝……”
肖恒吞下最后一口包子,不禁被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贩气笑了……也亏另外那人听得进去,甚至还连连追问不已——等这哥们学会了,估计“星宿下凡”的故事又该添加一个新版本了。
不过这种事肖恒向来是不在意的,也没心思去纠正人家,等他进了城就去寻了铁匠铺,跟那铁匠一起研究了半模具的式样,待到午时这才打道回府。
就在肖恒等着出城门的时候,忽有所觉回头观望……可惜到处都是熙攘的人群看不出什么异常,这就纵身上马绝尘而去。
等肖恒走之后,墙角后面转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来,嘴里还喃喃道:“嘿,倒是巧了……差点被他发现。”
若是肖恒在此定能认出这人就是之前的那个庄宅牙子。此人看着肖恒真的离开后,也就匆匆离开穿街过巷来到一处民宅。
这牙子左右看了看,上前打门:“笃笃笃……陈大哥可在?”
不多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
“原来是赵贤弟,可打探清楚了?”
“清楚了。”
“好……里面谈。”
那络腮胡将牙子让了进去,又探头出来左右观望一番这才将木门合上。
这房间没有窗户,内里乌漆墨黑的,只有豆大的一点油灯亮着,几个汉子正借着这点光亮磨刀……磨的是二尺三寸的杀猪刀!
“探清楚了?”
几位磨刀的汉子都抬起了头。
“探清楚了……那钱大麻子灌了几碗黄汤就找不到北了,连他媳妇屁股上的痣在都讲了个通透。”尖嘴猴腮的牙子笑道。
这钱大麻子正是那仁和县的衙役。秦姐过割房产的时候,也是他将这牙子招过去的。
“如何?那几人什么来头?”络腮胡大汉关心的问道。
“钱大麻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姐,但卖她房产的却是当今四品大员张子期张舍人。”那牙子有些担心的问道,“如何?”
“……按这中书舍人也不过是个清贵的闲官儿,可这张子期却是正当红,北边的事一了搞不好就要向上动一动。这……”一个书生模样的家伙从里间走了出来。
“呦,诸葛,您也在呢?”牙子欠了欠身。
“嗯。”那诸葛手背后转了两圈,一屋子饶眼睛也跟着他转了两圈。
忽然,诸葛站定不动:“陈彪,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十分!”络腮胡子自信答道。
“果真十分!?”诸葛追问。
“果真十分!”络腮胡咧嘴一笑,“总共就两个带把的,还有一个是糟老头子……若是这都拿不下,那我兄弟三人不如撞死算了。”
“……做了!”诸葛一拍大腿,定了下来。
“可那张舍人……”牙子反倒有些犹豫了。
“张舍人不足为虑,他手下没兵没将的不过是一介书生……”到这里,诸葛忽然笑道,“弄不好这张舍人还得谢我们呢!”
“此话怎讲?”
“若是你家妹妹来找你了,你舍得给她安排到城外去?就算安排到城外去了,连个下人家丁都不派又是什么意思?”诸葛智珠在握,“所以我断定这家姐的死活他必不会管。”
“现如今金人势大,军中战马急缺,就连三四等的劣马都要六、七十贯一匹,若那些战马具是上等战马的话……官价都要1080贯喽!!”
“此时金人未退可算是赐良机,只要做得干净利落……你我皆有一场富贵!”
“好!!”
“干他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