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我·你(1)
(一)
忧伤的外面是更多的忧伤还是明媚的伊始,在忧伤与明媚的交替中是冰冷增多了一点还是炽热增多了一点,孤独的前面是更大的孤独还是喧闹的开端,在孤独与喧闹的轮转中是纷扰增大了一点还是和谐增大了一点,欲念的上面是更强的欲念还是知足的起点,在欲念与知足的碰撞中是残忍增强了一点还是慈悲增强了一点,悲痛啃咬着悲痛在欢乐的印记里勾勒着温暖的轮廓,温暖的轮廓映衬着虚无的幻梦在荒诞的现实中拥有了博爱的庇护,博爱连缀着博爱在悲剧的色彩里描画着苦难的图景,苦难的图景裹挟着自由的精神在虔诚的信仰中收获了绝望的拥簇,所有的至善与极恶搅动着自然的频率在心魂的灰色地带里延伸着理性与感性的丝线,丝线的尽头也许可以看到灿烂的黎明也许可以看到黯淡的黄昏。
暮霭聚集在穹顶之上是为了接触到暖潮的眷顾还是为了混合进暗流的骚动,在暖潮与暗流之间微凉似乎要冻僵冰冷的黑夜而无法迎接白昼的温馨,残缺凝聚在镜像之上是为了接触到完美的实物还是为了混合进淡忘的记忆,在完美与淡忘之间孤寂似乎要摧毁迷茫的高墙而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空无漂浮在意志之上是为了接触到真实的情感还是为了混合进虚构的想象,在真实与虚构之间憎恶似乎要埋葬肉体的废墟而无法筑起灵魂的长城,一切想要的总是布满了死亡的陷阱,在光明的彼岸可能会遇见美好的幻象也可能会遇见残酷的现实。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瑶一行人行走在矿坑之中,阴冷的气息夹杂着空寂的声响在漆黑的暮色中堆砌成了一座坟茔,滴答的水珠一串紧挨着一串在堕落与觉醒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他们没有回头亦步亦趋地朝着矿坑的尽头走去,越往里面行走漆黑和恐惧的感觉越容易蛊惑信念,他们看到洞壁的顶部垂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蝙蝠,不时还有两三只蝙蝠穿行于人群中间制造出了可怖的梦魇,他们忍受着蝙蝠的惊扰鼓起勇气继续前行,虽然依旧看不到希望的曙光但他们的心里已经有了曙光的影子……
风雪冻结了春天的痕迹将残冬的冰冷烙印在了幸福的日记上,虚无的幻梦点缀了混沌的黑夜在朦胧与清晰之间期待着黎明的觉醒,怯懦撕碎了慈悲的衣襟将仇恨的阴影笼罩在了勇敢的高地上,邪恶的欲念融合了野蛮的游戏在疯狂与理性之间拼凑着良善的蓝图,绝望折断了希翼的翅膀将肮脏的面孔粘贴在了熟悉的白墙上,纷乱的规则挖掘了罪恶的陷阱在厌恶与欢喜之间构筑着缘分的天空,疼痛揭开了心灵的伤疤看到了骨肉的分离,在新生与消亡之间光明似乎削弱了一点黑暗似乎增强了一点。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瑶带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过蝙蝠出没的地方,没走多久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望了望四周无路可走便决定让众人涉水而过,众人看着浑浊的水面胆怯地向后退缩着,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瑶安慰众人说这条地下河虽然险恶但并没有多长,只要每个人都相信自己就能排除困难迎来胜利,就这样他们全都下到水里一点一点挪动着脚步,可是没走几步从河流的源头传出了一片骚动的声音,紧接着飞鱼像射出枪膛的子弹撕开迷雾疾驰而来,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瑶望着密密麻麻的飞鱼停下了涉水的脚步,众人慌乱地躲到洞壁的两侧不敢发出一丝喘息,飞鱼刺破微弱的光亮在昏暗的空间里掠夺了渺茫的希望和卑微的幸福……
妥协与反抗影响着意志的节奏让欢乐感觉不到真正的欢乐让苦痛感觉不到真正的苦痛,当欢乐与苦痛失去感官的潜能沦为一种陪衬时和平与争斗是否只能有一个平淡的结局,羁绊与自由控制着信仰的起落让虔诚感觉不到真正的虔诚让亵渎感觉不到真正的亵渎,当虔诚与亵渎失去忏悔的力量沦为一种摆设时至善与邪恶是否只能有一个庸俗的道德,悲观与积极改变着秩序的规则让悲悯感觉不到真正的悲悯让冷漠感觉不到真正的冷漠,当悲悯与冷漠失去理性的认知沦为一种点缀时完满与残缺是否只能有一个单薄的本身,幸福遭受了现实的碾压在梦想的道路上停止了喧哗,而残酷再次占领了心田让希望徘徊在了光明之外。飞鱼一边快速穿行一边撕咬着他们的皮肉,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瑶还没感觉到疼痛身上便留下了疤痕,他们守护着儿女们好像再危险的绝境也不能动摇他们的意志,众人虽然隐藏在洞壁的两侧但同样遭受了袭击,他们面部僵硬腿脚麻木好像突然被画面定格住了一般,就这样飞鱼穿过迷雾变本加厉地啃噬起了他们的皮肉,所有人的脸颊、脖颈和双腿上都渗出了血淋淋的鲜血,他们决定不再选择忍让而是拿起刀剑与飞鱼对抗到底,飞鱼疯狂地吮吸着光明的力量仿佛要把人间变成暗黑的地狱,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幸福开始重聚酝酿出了一片透明的光色……
美梦连缀着美梦在杀戮的游戏中顿悟到了争斗的快感,杀戮的游戏摧毁了和平的诞生让理性变成了知性让知性变成了感性,荣耀叠加着荣耀在贪婪的欲望中洞察到了罪恶的阴影,贪婪的欲望抹杀了知足的欢乐让繁复变成了单一让单一变成了虚无,真实依附着真实在迷离的幻象中感知到了堕落的滋长,迷离的幻象掩盖了本质的基础让坚定变成了动摇让动摇变成了颓废,所有可以留恋的到头来都只是幸福框定的一个局面,你以为你拥有了一切其实你只拥有了你自己。他拉开弓弦对准疾驰而来的飞鱼射出了羽箭,飞鱼被箭矢刺穿肚腹隐没在了流水之中,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瑶掷出飞镖击中了迎面扑来的飞鱼,飞鱼像卷动的狂沙撞击在洞壁上失去了知觉,众人举起刀剑也加入了血腥的战斗,他们没有退缩而是砍杀了一条又一条飞鱼,飞鱼们看到获胜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它们有的窜进水里选择了逃跑,有的飞到高处放弃了进攻,他和他的妻子花仙橙水瑶以及众人战胜了飞鱼后欢呼了起来,他们知道自己战胜的不仅仅是飞鱼还有心头的恐惧,接着他们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选择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终于趟完了地下河,漫长的等待经历了险恶的侵扰终究赢得了光明的眷顾,就像悬挂在雨后的彩虹有一个残忍的开端却有一个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