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2章 血债血偿
<b></b> “我好疼啊———”
“锦兰,薛锦兰!你救救我,送我和孩子去医院……”
“只要你放了我的孩子,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薛锦兰!!!你不得好死——”
那些在她临产时听到的话,那些在后来得知的苏茗秀催眠时诉说的场景,在此一一还原。
乔知语仿佛亲眼看到了当年苏茗秀的无助和绝望,看到了她在这里遭受的无尽的折磨,看到了薛锦兰亲手给她喂药,看到她从一个聪明灵气的大家闺秀成为了吐字不清,思维混乱的疯子。
这就是她外婆疯了的根源。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信任那个所谓的闺蜜薛锦兰,因为信任,所以更容易被伤害,因为信任,所以疯了。
禽兽不如。
乔知语的脑子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在这幽暗的空间中仿佛犹如实质般投射到了眼前。她浑身颤抖,手脚发麻,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
“祈太太。”唐驰担心地看着乔知语,怕她陷在自己的情绪中出不来,刻意用了这个称呼。
提醒她还有祁湛行在。
这一声没叫醒乔知语,却惊到了薛华堂。
对于祁家与乔知语的关系,本来他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这仅存的侥幸被祈太太三个字所折杀。
而此时的乔知语,艰难地向前迈了一步,抬手拿起了桌台上的一个残缺的饭碗,转身劈头就朝着薛华堂砸了过去。
瓷碗应声而碎,陶瓷的缺口在薛华堂的额角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倏然而下。
“嘶。”薛华堂闷哼一声,捂着脑袋向后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向乔知语。
乔知语却没有任何停顿,弯腰捡起地上尖锐的陶瓷碎片,冲着薛华堂就刺过去“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凭什么?”
唐驰看在眼里,没有进行阻拦。
薛华堂吓得忙向着侧面躲去。
唐驰则是一步上前抓住了薛华堂,让他无处可躲。
乔知语手上的碎片就直接划破了他的脸颊,顿时又是一道血口。
薛华堂这次没有出声,只是生生地扛着。
乔知语抬手,又划了一下。
抬手,又一下。
唐驰制止了乔知语,他的声音冷静而铁血“祈太太,我来,别脏了你的手。”
乔知语松了手中的碎片“好。”
于是,在这个阴暗的地下室内,唐驰用破碎的陶瓷碎片,狠狠地划着薛华堂的满是皱纹的面部,直到薛华堂的血布满全脸。
自始至终,他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过。
“带上去。”
乔知语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她丢下这句,率先上了地面。
唐驰把薛华堂带了上去,把他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了地上,两个保镖将他压住。
乔知语冷冷地看着薛华堂,语气中充满死亡的味道“我收回之前的承诺,你们薛家,从老到少,没有一个人无辜!我要让薛家血债血偿。”
最后四个字,乔知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她的眼睛如同充一血般一瞬间变得通红,身上却止不住地在发抖。
原本一直默默忍受着的薛华堂,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抬起了头“乔小姐,这些事和我们薛家后辈无关,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都可以承受。父债子偿,这是我父亲犯下的错,我可以替他来偿还,但是这些和我的后人们没有关系!求你放过他们。”
“我放过他们,那谁来放过我的外婆?你吗?你当年可曾放过她吗!你可曾放过苏茗秀吗?”乔知语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着问道。
薛华堂被噎得怔在当地,顿了一下,他跪在地上,对着乔知语不停地磕头“我知道你是有情有义的人,你和我们这些魔鬼禽兽不一样,我相信你的为人才把这一切告诉你。这些都过去了啊,都是前人犯下的错,你怎么能算到后人的身上?”
说到这里,薛华堂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眼泪顺着他脸上的血水流了下来。
“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高抬贵手,放过薛家无辜的晚辈。”
“苏茗秀也是因为信任薛锦兰才会变疯,你因为相信我把你薛家后代赔上,也不亏。”乔知语此时的心硬如铁石,“枉顾人命犯下的错误,怎么能因为时过境迁就真的翻篇?靠伤害我外公外婆获得的一切,你们薛家后辈如今不是正在享受着吗?他们又哪里算得上无辜?”
“他们……并不知情……”
薛华堂干巴巴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到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并不知情?你怎么有脸说得出!”
“对不起。”
“别玷污对不起三个字了,你们根本就不配。”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乔知语看了眼手机,是祁湛行打过来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接起来,电话就挂了。
“查清楚了?”
接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祁湛行在保镖的保护圈中,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乔知语看到祁湛行,这才好像回到了人间,身上有了一点感知力。
“嗯,差不多了。”乔知语看着祁湛行,通红的眼睛有些发酸,“除了一些细节。”
薛锦兰所谓的抓到强奸实际是怎样的?苏茗秀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囚禁?外公是如何救的苏茗秀?她回去还要好好理一理。
“嗯。”祁湛行揽过乔知语的肩膀,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薛华堂,开口,“怎么处理?”
“让医生把他治好。”乔知语转向那道老脸,“我要让他亲眼看到薛家的衰落,看到他的那些后代事事落空,受尽劫难的样子。让他,血债血偿。”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乔小姐,你放过他们,我会去想办法查清楚当年所有的细节,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薛华堂一想到自己的孙子外孙女,想到他们要落魄潦倒地度过这一生,内心的不安就不断地扩张,恐惧在他的眼中弥漫。
“满意的交代?”乔知语冷笑,“对我来说,最满意的交代是苏茗秀从不曾经历过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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