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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三)

    第十四章 乱人常始违初衷心 临君命不改英雄色(三)

    却说立姓早间发迹,全仗荆轲等人所赐,立姓本应感恩戴德,却与荆轲等人渐渐疏远,荆轲早知立姓变了心性,迷失繁华之中,为此荆轲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立姓同樊於期鬼混在一起,荆轲看在眼里,知晓早晚出事,数次劝诫无用,今日果然引来杀身之祸。荆轲侯于一侧,听立姓言语中颇多漏洞,感觉此事颇为蹊跷,一来樊於期非冲动之人,做事颇有规章,二则立姓与樊於期交好,纵使立姓千般不小心,也绝不可能失手杀了他,此中必有隐情,樊於期毕竟是自己亲师弟,此刻横死,怎能不痛心,是故开口追问。

    立姓听荆轲言语不善之意,正寻思如何作答,姬丹却道:“荆郎不必怀疑,方才本宫爱妃亲口所述,皆因樊於期无礼调戏,被发现后这才慌乱逃蹿,逃跑之时,见立姓阿郎阻拦,本想杀人灭口,不料武功不敌阿郎,这才送命”!

    荆轲道:“敢问娘娘居住此处吗”?

    姬丹道:“自然不是,珍妃长住瑞华殿”。

    荆轲道:“那娘娘为何在此处出现”?

    姬丹道:“这……,我倒不知”。

    忽闻一女子声音道:“那是因为贱妾被樊於期这厮掳至此处”,只见一人从内房缓步而出,正是珍妃,已然梳妆打扮妥当,接着道:“贱妾那时正欲更衣入睡,忽然一阵阴风吹熄灯烛,接着被一记重拳击晕,便不省人事了,醒来后发现已经被……”,说着哽咽起来。

    姬丹忙迎了上去,搂着珍妃肩膀,怜惜道:“爱妃”!

    荆轲逼问道:“娘娘确定亲见是樊於期所为”?

    珍妃怒道:“我自然确定,此番羞耻之事还有假不成”!

    姬丹忙安抚珍妃,呵斥荆轲道:“荆卿不必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时候不早了,荆卿早些回去歇息吧”!

    荆轲见姬丹不悦,纵然心中重重疑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在下领命”,又道:“在下可否带走樊於期”?

    姬丹道:“不用了,就将他放在此处,本宫自会处理”。

    荆轲无奈,冷冷看立姓一眼,行礼告辞。

    立姓见姬丹逐走荆轲,心想姬丹杂事烦心,多留无益,也欲请辞,拜道:“公子若无其他吩咐,在下也告辞了”!

    姬丹却道:“阿郎且留下,我还话对你说呢”!

    立姓道:“公子有何吩咐”?

    姬丹摒退左右,叹口气道:“本宫需要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立姓心中一惊,忙道:“公子只管吩咐,在下无有不从”!

    姬丹道:“本宫要你去刺杀秦王嬴政,你可愿意”?

    立姓惊道:“可是……”

    姬丹打断道:“阿郎莫急,且听本宫说完”,徐徐道:“如今秦兵压境,燕国岌岌可危,本宫身为太子,眼看燕地日日沦陷,却也无能无力,我仔细想来,非得除掉秦王,才能力挽狂澜,那时秦国必然大乱,我山东诸国可趁机反击,一举消灭秦国,收复失地,重造社稷,爱卿,你觉得此计如何”?

    立姓道:“此计甚好,只是……”。

    姬丹继续道:“先前本宫差你前去刺杀秦王,你总推说难以近身,现在可是大好时机”!

    立姓不解道:“有何良机”?

    姬丹道:“这几年来秦王一直诸国通缉樊於期,爱卿知晓吧”!

    立姓道:“不错,在下知道”。

    姬丹道:“自樊於期前来投奔本宫,我已知晓他是秦之逃将,本欲将他抓获送往秦国,碍于高渐离等人情面这才饶他性命,不曾对他下手,多年来任他逍遥自在,如今情势所逼,为了燕国祖宗基业,黎民百姓,也顾不得许多了,此刻恰逢樊於期身死,只能说他命该如此,爱卿可割了他的首级,拿去献给秦王,秦王必然见你,你可乘机下手,了断秦王性命”。

    立姓道:“这样恐怕不妥”!

    姬丹道:“有何不妥”?

    立姓道:“樊於期乃荆轲师弟,且不论荆轲是否同意在下这么做,我与樊於期长久共事,心中也不忍啊”。

    姬丹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良机稍纵即逝,爱卿切莫犹豫徘徊啊”!

    立姓道:“这……”。

    姬丹不悦道:“我已不追究樊於期究竟怎么死的,你仍要推脱吗”?

    立姓心中一惊,暗道:莫非太子看出什么端倪P神间,只听姬丹接着道:“事成之后,本宫愿与你平坐江山,共掌社稷”!

    立姓见姬丹逼迫至此,只怕身不由己了,道:“此事还得依靠荆轲,方能成事”!

    姬丹怒道:“你还敢推塞,胆敢三番五次忤逆于我,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立姓忙道:“公子息怒,在下并没有说不去呀”!

    姬丹疑惑道:“你待如何”?

    立姓道:“此事须得荆轲为主,在下为辅”。

    姬丹道:“这是为何”?

    立姓道:“世人皆知荆轲大名,侠义为先,亦知樊於期乃荆轲师弟,现秦王周国重赏樊於期人头,殿下可放出风声,说樊於期被殿下斩于燕国,由荆轲送去人头,彰显燕国归顺之意,外人只道是荆轲大义灭亲,荆轲久负盛名,秦王必然接见,且看荆轲刺杀与否,那时静观其旁,再施以援手,管保秦王顷刻丧命。而在下碌碌无名之辈,如若拿了人头冒然前去,秦王难免怀疑,到时拒之不见,岂不坏事”!

    姬丹道:“你所言倒也在理,只是不知荆轲肯不肯去”!

    立姓道:“这正是事情难处,荆轲自以为是之人,岂肯拿了自己师弟人头,行此不义之事”,又道:“纵然说服荆轲,他也未必肯与我一同前往”!

    姬丹道:“为何”?

    立姓道:“我毕竟杀了他的师弟,他恐怕恨极了我,怎会再与我共事”。

    姬丹道:“依你之言,此事没有转圜余地么”?

    立姓道:“那倒也不是,殿下只管说服荆轲,我自有办法与他一同前去”!

    姬丹道:“你有何妙招”?

    立姓道:“如若荆轲应允,殿下可安排一名副使与他一同前往”。

    姬丹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去”!

    立姓道:“公子莫急,在下是说殿下可将我妆作副使模样,管教他分辨不出”。

    姬丹道:“如何化妆,总能露出破绽”!

    立姓道:“在下曾得人形面具,戴上之后可随心变化成任何人模样,绝无破绽”。

    姬丹喜道:“你当真有此宝物”!

    立姓道:“不敢欺瞒公子”!

    姬丹道:“如此甚好,我手下有一名死士,甚是悍勇,名叫秦舞阳,荆轲也认识此人,你可扮作此人”。

    立姓道:“遵命”。

    姬丹叹口气道:“那接下来就是说服荆轲了,此事还须依靠高渐离啊”。

    立姓道:“静候公子佳音”。

    姬丹道:“嗯,今日时候不早了,你且留在宫里休息吧,明日再详细商议”。

    立姓道:“依公子吩咐”。

    立姓拜辞姬丹,姬丹命侍卫送立姓客房休息,又安排两名宫娥侍寝不提。

    次日,姬丹召高渐离昭阳宫议事,高渐离奉旨前来,便是云霄殿前,这番情景。

    姬丹道:“昨夜宫中之事,你可知晓”?

    高渐离怎能不知此等大事,拜道:“渐离已知”!

    姬丹悠悠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却说高渐离昨夜让荆轲送姬丹回宫,迟迟不见荆轲归来,寻思荆轲自觅了去处,不以为意,安然入睡了,不想今日一早,便有密使急忙来报,言道昨夜宫中发生大事,樊於期已被人杀死,高渐离大惊之下,忙询问何故,那密使尽表其情,高渐离听得瞠目结舌,心中五味杂陈,心道樊於期怎能如此糊涂,悲痛之下,怜其不幸,又恼恨立姓下手这般狠毒,居然不顾兄弟情义,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又有使者来报,太子姬丹有请,自知事情重大,忙收拾心情,赶往昭阳宫,此刻听姬丹问来,徐徐道:“在下今早乍闻此事,不胜震惊,想来那樊於期与我多年交好,早已建立深厚感情,此番横死,在下万分悲痛,纵然立姓失手之过,也未免太过残忍了”。

    姬丹叹息道:“樊郎溘然长逝,本宫何尝不难过,只是事已至此,伤心固然无用,高郎尽早释怀才是”。

    高渐离道:“殿下规劝的是,只是心中情感难以宣泄罢了”。

    姬丹缓缓道:“眼下秦人犯我国土,戮我子民,燕国朝不保夕,正是多事之秋,可怜祖宗基业即刻毁于一旦啊”!

    高渐离恨恨道:“只恨秦人太过凶残,无奈渐离羸弱之人,不能上阵杀敌,报效国家”。

    姬丹道:“高郎忧国忧民,但有此心,本宫甚是欣慰了”。

    高渐离慨然道:“渐离多年来深受殿下恩惠,殿下若有吩咐,在下便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姬丹道:“我只有一个小小要求,也只有你能办到”!

    高渐离道:“殿下只管说来”。

    姬丹道:“欲解燕国之危,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杀掉秦王嬴政,欲刺秦王,非荆轲出马不可,荆大侠武艺高强,心思缜密,有勇有谋,确是不二人选,所以我才让你去说服荆轲”!

    高渐离道:“殿下何不亲自去请”。

    姬丹叹道:“我已多次拜访荆轲,说明心意,无奈他总是推脱,我也是没办法啊”。

    高渐离道:“秦王宫戒备森严,纵使荆轲前去,未必能够近身秦王,如何行刺”!

    姬丹道:“我自知如此,已有解决之法”!

    高渐离道:“有何办法”?

    姬丹道:“那便是携了樊於期头颅前去”,又道:“秦王诸国通缉樊於期,若拿得樊於期人头,赏万户侯,赐黄金百两,此刻樊於期身故,正是天赐良机,若送去人头,秦王必然喜悦接见,我等才有机可乘”,看高渐离复杂神情,又道:“我何尝忍心割去樊郎首级,只是他已是冰冷尸体,尚存世间的财富才更值得珍惜,为了燕国子民百姓,我也顾不得许多,哪怕成为无情无义之人,只是委屈了樊郎在天之灵”。

    高渐离心如刀割,回想樊於期过往点滴恩情,此刻纵然身死,灵魂也不得安宁,仍要被拿去交易,心中不禁悲凉,又想太子往日情义,亦是重若泰山,深似沧海,又该如何取舍,高渐离苦情道:“那立姓法力高深,为何殿下不差他前去”!

    姬丹道:“我也曾想遣他前去刺杀秦王,可毕竟是他杀了樊於期,荆轲自然恨他,若如再携了樊於期首级,荆轲定然不依,二人果真较量起来,岂不误事,保险起见,还是荆轲胜算大一些”。

    高渐离道:“那立姓作何打算”?

    姬丹道:“他误杀樊於期,心中十分懊悔,我欲让他作荆轲副手,一同前往秦国,只怕荆轲不肯”。

    高渐离惆怅道:“既然如此,在下只有竭尽所能,劝说荆大哥回心转意了”。

    姬丹涕零道:“本宫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在此先谢过高郎了,静候高郎佳音”。

    高渐离道:“在下义不容辞”。

    姬丹于高渐离阐明一片心意,高渐离拜谢告辞,怀着沉重心情,出了昭阳宫,当即约会荆轲,欲要改变荆轲心意。

    却说荆轲昨夜亲见师弟樊於期丧命,出了昭阳宫,看茫茫月色,心中无限伤痛,也不回家,寻一处酒肆,彻夜痛饮,终醉宿客栈之中,直至高渐离到来,神智稍稍清醒。

    高渐离城中打听之下,得知荆轲去处,火速赶来客栈会见荆轲,乍见荆轲,浑身散发着酒臭气味,头发蓬乱,衣衫破烂,满脸疲惫落寞之情,见高渐离到来,手中椅着酒瓶子,迷离道:“你来了”。

    高渐离道:“我来了”。

    荆轲道:“你来干嘛”?

    高渐离道:“自然是为了找你”。

    荆轲道:“为何找我”?

    高渐离道:“有事找你”。

    荆轲道:“何事”!

    高渐离不想再啰嗦下去,一把夺去荆轲手中酒瓶,愤道:“别喝了,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大哥”!

    荆轲去夺酒瓶,却被高渐离闪了去,荆轲嘟囔道:“给我,别管我,让我喝”。

    高渐离道:“喝了干嘛”?

    荆轲道:“喝了痛快”!

    高渐离猛地将酒瓶摔在地上,顿时稀巴烂,渗出汩汩酸黄液体,怒道:“我让你喝,这下看你怎么喝”!

    荆轲笑道:“我再去买一瓶”,高呼道:“小二,给爷拿酒来”!

    高渐离斥道:“不就是师弟死了吗,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吗”?

    荆轲闻语双眼死死盯住高渐离,半晌道:“说得好像不是你的师弟”。

    高渐离道:“本来就不是我的师弟”。

    荆轲道:“你这是在逼我,有种你再说一次,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高渐离无所畏惧道:“好啊,你试试看”。

    二人四目相对,荆轲道:“好,算你有种,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我走,我走还不行吗,真不愿理你这种人”。便只踉跄走出两步,身子一歪,扑通倒地,只怕又是酒醉了,高渐离叹口气,弯腰费力将荆轲扶起,迎着众人诧异目光,将荆轲架了出去。

    荆轲这一觉直睡到半夜时分,荆轲从床上爬起来,看熟悉场景,伸伸胳膊,脑袋丝丝疼痛,依稀想起日间之事,这才全然清醒,披了大衣,碎步走出门外,看朗朗星空,皎洁明月,倒是一个美好月夜,隐约看月下一人,痴痴凝望夜空,正是高渐离,荆轲悄步走了过去。

    高渐离看面前人影曳曳,自知荆轲到来,也不回头,幽幽道:“你醒了,大哥”!

    荆轲道:“嗯”。

    高渐离道:“肚子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

    荆轲道:“不必了,我不饿”,又道:“白天的事让二弟见笑了,希望二弟不要介意”。

    高渐离这才转过身来,望着荆轲微笑道:“你我好兄弟,说这个干嘛”。

    荆轲道:“说出来舒服一点”。

    高渐离道:“小弟想求大哥一件事”!

    荆轲道:“你说吧”。

    高渐离道:“答应太子,去秦国刺杀秦王”。

    荆轲道:“是太子让你来的”?

    高渐离道:“你只管答应便可”!

    荆轲道:“我不去”。

    高渐离道:“为何不去”?

    荆轲道:“不想去还需要理由”。

    高渐离道:“大哥怕死”?

    荆轲道:“死算得了什么”!

    高渐离道:“大哥怕去了见不到秦王,白白送死”。

    荆轲摇头。

    高渐离道:“大哥认为此举有违侠义之道,为他人不齿”?

    荆轲不语。

    高渐离道:“小弟倒有一计,能杀了秦王,又成全大哥美名”。

    荆轲不为所动。

    高渐离道:“那便是大哥拿了樊师弟首级献给秦王,大可成功”。

    荆轲惊道:“你说什么”?

    高渐离道:“大哥自知樊师弟被秦王周国重金悬赏人头,大哥可拿了樊师弟的头颅以燕国归降名义前去秦国,秦王必然接见大哥,大哥正可乘机行刺,一旦成功,世人皆云大哥情义滔天,于大哥侠名无损”。

    荆轲沉默良久,缓缓道:“我只当你刚才胡言乱语,再提此事别怪我翻脸”。

    只见高渐离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就算大哥不为自己考虑,也替燕国百姓子民,苍生社稷想想”,扶着荆轲裤腿继续道:“如今燕国存亡之秋,一旦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你我同为燕国臣民,如何无动于衷,咱兄弟多年来颇受太子恩惠,正是报恩的时候啊”。

    荆轲看高渐离跪于自己面前,昔日好兄弟行此大礼如何能够承受,忙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伸手去拉高渐离。

    高渐离道:“如果大哥不答应,小弟便长跪不起”。

    荆轲又如何不知燕国危难,自己一死不足为惜,只是不愿为太子卖命,还以师弟头颅作为赌注,此刻高渐离跪倒在前,苦苦相逼,又有何法,凄迷道:“好,我答应便是了,你起来吧”。去扶高渐离。

    高渐离喜道:“你果真答应了大哥”,又道:“大哥真乃阔达之人”,顺势起身。

    高渐离道:“既然大哥应允,此去秦地危险重重,可与一人同往”。

    荆轲道:“谁”。

    高渐离道:“立姓”。

    荆轲不悦道:“是他,哼,决计不行,他若也去,我便退出,请太子另请高明吧”。

    高渐离道:“为什么,立姓武功高强,到时你俩相互照应不好吗”?

    荆轲道:“这个无信之人,我早已与他割袍断义,莫提他杀了樊师弟,我不与他反目成仇算是仁慈了”。

    高渐离看荆轲剧烈反应,忙道:“好好,就依大哥的,明日咱们便去面见太子殿下,笃定心意”。看月色朦胧,浩瀚无垠间苍茫沉浮……

    次日一早,高渐离回命姬丹,已说服荆轲前去刺杀秦王,姬丹大喜过望,摆宴昭阳宫,邀请众卿家聚会,姬丹兴致勃勃道:“难得荆卿回心转意,体恤燕国百姓,本宫甚觉欣慰啊”。

    荆轲淡然道:“在下垂蒙太子殿下恩典,受宠若惊,能为燕国百姓造福,不胜惶恐”。

    姬丹道:“荆卿不必谦虚,此番春秋大计,非荆卿他人不能代劳啊”。

    高渐离拜道:“那立姓现在何处”?

    姬丹道:“他误杀樊於期,因怕荆卿追责,此时已不知逃至何处,本宫也找不到他”,转而道:“荆卿此去,可有计划谋略”?

    荆轲道:“但叫在下见面秦王,定然瞬时击毙他”。

    姬丹忧道:“秦王身边护卫不计其数,安全防护重重,即便献了樊於期首级近身秦王,一旦动起手来,荆卿双拳难敌四手,恐有不测啊”。

    荆轲沉吟道:“这有何难,在下可将暗器藏于身上,危急之时再拿出防身,料那些虾兵蟹将伤我不得”。

    姬丹道:“可若想进那秦王宫殿,秦王必然派人搜身,这可难以应对”。

    高渐离道:“殿下不必忧心,我有一计,不妨一试”。

    姬丹道:“快说”。

    高渐离道:“殿下可将暗器藏于燕国地图之中,由荆大哥带去一同献于秦王,地图乃机密情报,谅秦兵卫士不敢查阅,此事可成”。

    姬丹喜道:“此计甚妙,可藏什么暗器好呢,太大容易暴露,太小又不实用,荆卿可有趁手兵器”?

    荆轲沉吟道:“不妨在地图中暗藏一把匕首吧”,续道:“在下曾得一把锋利匕首,可斩铁断金,匕首短小精悍,便于隐藏,到时必然取那秦王性命”。想那匕首乃是成名厚赠,今日终要派上用场,不胜唏嘘。

    却说当日铸剑大师赠送李牧三件宝贝,防身护命,难保李牧殒命,李牧既死,面具、宝甲被立姓得了去,时时带着身上,匕首留在成名身边,后又赠于荆轲。

    姬丹大喜道:“好,就依荆轲计谋”,叹道:“可怜本宫多年夙愿,终将实现,全仗荆卿之力了”。

    荆轲拜道:“在下自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姬丹道:“本宫荐一人和你结伴同去,此人勇猛异常,必要时可做荆卿帮手”。

    荆轲道:“何人”?

    姬丹道:“此人乃本宫心腹,名叫秦舞阳”。

    荆轲早闻此人之名,心道多一人同去亦是无碍,道:“依殿下之意”。

    姬丹道:“此事不宜耽搁,荆卿择日尽快动身才是”。

    荆轲道:“自当如此”。

    姬丹因一己之私,终送众人踏上不归路。

    刺杀秦王大计既定,暂且各自散了,各去准备收拾。往后几日,姬丹命人用羊皮制成燕国督亢地图,又寻来当时诛杀寿王爷留下的能工巧匠,将匕首淬上剧毒,精细包装,又割了樊於期首级,涂抹药水,装在木匣之中,将樊於期尸身厚葬一处风水宝地,以示敬仰。诸事妥当,挑选良辰吉日,催荆轲等人上路。

    这日清晨,一行人直出了蓟城,一路风尘到至燕境易水之上,看江水滔滔,奔流不息,北风凛冽,寒衣萧索,姬丹慨然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就此分手罢,我在此等待你们凯旋归来”。

    荆轲凄然道:“公子请回吧”!

    高渐离道:“此去凶险异常,生死难料,大哥千万保重”。

    荆轲道:“再见”,更不留恋,与秦舞阳各自毅然上马,“驾”一声,决绝而去。听得高渐离远远高呼道:“我再送大哥一程吧”,深情击起筑来,感动天地,风中飘荡着悲壮吟唱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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