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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二)

    第三十六章 治伤疾仁者圣医德 屠蛮夷残暴虐生灵(二)

    此番疗伤大法与日间麻醉手术所用功法大不相同,麻醉可以从手掌切入,疗伤则必须从背部输入内力,而且必须接触肌肤,既是魔方特意嘱咐,成名只得遵照医嘱。当即轻轻扶起溪里,自己坐在床沿,一手靠着溪里肩膀,一手褪去溪里层层衣裳,溪里整个后背便裸露在成名眼前,这是成名第一次见到溪里背部肌肤,但觉她的肌肤雪白晶莹,光滑细腻,吹弹可破,从身上散发出淡淡香味,惹人迷醉,成名自知当务之急乃疗伤大事,绝不能有丝毫遐想杂念,忙定神克制住欲望,将溪里长发拨在一旁,认准穴位,先用手掌轻轻伏在溪里背上,慢慢将功力凝在掌心,待掌心发热,再猛地输入一股汹涌内力,只听溪里“噫咛”一声,似乎很不舒服,成名自知这是内力输入之时的正常反应,柔声道:“你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且说成名起初输入的这股阳刚力量势头虽猛,速度却极慢,这股内力顺着溪里经脉慢慢传遍全身,成名察觉时机已至,收了刚强内力,同位置又迅速再输入一股内力,这股内力却十分绵柔,但速度极快,而且与那股阳刚内力方向正好相反,两股内力在溪里体内某个节点相遇后,源源不绝的绵柔之力与刚强之力相抵冲,化作微弱向心力,向心力传至溪里眼睛周侧,将九死还魂草药效调和逼发,源源不断滋润着溪里双眼。

    由于溪里体内留有一股阳刚内力,成名必须以不间断绵柔内力将那股阳刚之力化解消耗完,中间不能有一刻停歇,若那股阳刚之力残存下来,便会反噬溪里本体,将溪里经脉打乱,后果不堪设想,凭溪里娇弱之躯,如何能够承受,成名不敢有丝毫大意。

    成名此番替溪里疗伤,运用的功法与白日大不相同,由于两股内力皆由成名所发,并且最后相互抵消,这相当于活生生把成名内力抽去,再把全部内力加于自身,其中痛苦煎熬可想而知,日间损耗的功力可以恢复,而现在这个疗程对成名自身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内力失去便回不来,纵使成名仙胞灵胎,这样肆无忌惮损耗下去,内力终会枯竭。成名深知此节,但为了溪里,心甘情愿付出所有,虽然痛苦也咬牙坚持下来。

    整个疗程每次大约花费一个时辰,每日子午两次,每次下来成名都精疲力尽,但成名不敢松懈,打起十二分精神,有时候和溪里说说话聊聊天讲些故事打发无聊和寂寞,起初三天,成名几乎朝夕不离陪在溪里身边,后溪里可以下床,才稍微能歇息一下,拂晓看成名太过劳累,总是热情主动帮忙照顾溪里,魔方时不时也会抽空过来看望大家。

    如此二十余日,这日魔方又来探望溪里,同众人寒暄罢又与成名漫步庭院,魔方道:“溪里姑娘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不良反应?”

    成名道:“多亏了兄弟妙手回春,加上灵药神奇,她恢复的很好。”

    魔方道:“药物只是辅助,这一切得益于兄弟神功输出”,又道:“兄弟可得悠着点儿,我看兄弟近来面容憔悴,兄弟不要太拼了。”

    成名道:“不碍事。”

    魔方道:“溪里的病情已经稳定,兄弟有时间多休息休息,这里不还有拂晓么,她也可以帮忙照顾溪里,除了疗伤她无法代劳,其他的可以交给拂晓去做。”

    成名道:“当然了,这段日子拂晓可帮了不少忙,很多事情我想不到拂晓却能想的十分周到,我不在的时候把溪里照顾的妥妥贴贴的,我真得好好谢谢她。”

    魔方道:“她从小就这样,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对别人却十分关心。”

    成名悠悠看着魔方,忽然道:“兄弟喜欢拂晓姑娘吧!”

    却说成名此言并非空穴来风,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成名发现魔方对拂晓不是一般的亲人感情,从平时看拂晓的眼神、殷勤程度、语气,无不透露出钟意拂晓的意思,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欲说南疆老者去世之时,拂晓尚且年幼,魔方尽到一个叔叔的责任,照顾拂晓长大成人,多年来,魔方一直和拂晓生活在一起,对拂晓早已产生特殊感情,只因碍着亲人这层关系,魔方没有明说,只能把这种感情深埋心底,拂晓也早已察觉到叔叔对自己的情意,可她对魔方只有亲人间的情感,谈不上男女喜欢,二人便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关系,谁也不去打破它。魔方忠于对拂晓的感情,至今依然未娶,成名看在眼里,基于兄弟之间的信任,这时便说了出来。

    魔方闻语一慌,忙否认道:“怎么会呢,兄弟你可不要乱说。”

    成名道:“你别不承认了,我早看出来了,就算兄弟喜欢拂晓姑娘,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不敢说的。”

    魔方道:“真没有,我对她只有亲人的感情。”

    成名道:“少来了,兄弟若是对拂晓姑娘没有意思,为什么至今依旧单身。”

    魔方道:“只因国事繁忙。”

    成名道:“别找借口了,兄弟若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帮你去说和。”

    魔方急道:“千万别。”

    成名道:“你怕什么”,又道:“拂晓姑娘真不错,你要珍惜机会,珍惜身边人,兄弟岁数这么大了,拂晓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魔方道:“以后再说吧”,转移话题道:“对了,这次来这儿我把秦殇宝剑给你带来了,放在屋内桌上,刚才没见到你,差点儿忘了给你说。”

    当初成名来老屋之时把秦殇神剑忘在城寨那边,并未随身携带,这么长时间也一直没有去取,不知魔方此时为何把它拿来,问道:“拿它干什么,放在那儿就是了。”

    魔方道:“兄弟将那把剑落在我那儿,好几次我都想送过来,最后都给忘了,这次过来时刚好瞧见了,便顺手带过来了,兄弟也好防身。”

    成名道:“我防什么身,根本不需要。”

    魔方道:“兄弟这些时日消耗不少精元,内力大不如从前,以防歹人来袭,身边还是有把宝剑护身的好。”

    成名道:“这里能有什么歹人”,听出魔方话外之意,询问道:“莫非发生什么事了吗?”

    魔方深深看成名一眼,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怕兄弟扰心,兄弟既然问起,我又不能不说”,叹道:“我军收到情报,近日边防又有秦军活动迹象,大肆集结,蠢蠢欲动,似乎要对我南疆不利,只怕不日我军便要与秦兵开战。”

    成名惊道:“啊,上次不是把他们打跑了吗,秦军还敢来?”

    魔方道:“秦人反复无常,贼心不死,这再正常不过了。”

    成名忧道:“兄弟打算怎么办,我能做些什么?”

    魔方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安心帮溪里姑娘疗伤,一切由我来应付,我毕竟和秦军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套路,秦兵只要胆敢再次进犯,我定再会把秦兵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兄弟放心吧。”

    成名虽听魔方说得信誓旦旦,也能感觉到魔方忧心焦虑之状,自己想帮他又不知从何入手,自己也离不开身,只得道:“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魔方道:“有兄弟这句话就够了”,又道:“往后时日我可能来的少些,兄弟照顾好自己。”

    成名点点头,道:“我预祝兄弟凯旋而归,兄弟千万小心。”

    魔方道:“好的”,折身而去。

    成名送魔方离开,暗暗叹气,不知魔方此去吉凶多少,只能期盼他平安无事,返回房屋,只见桌上除了秦殇宝剑,连黑匣宝盒魔方也送来了,成名只道魔方心细,将宝剑和宝盒收了,去见溪里。

    却说成名与魔方对话之时,溪里由拂晓陪伴照顾,二人亦随意聊天,拂晓将溪里身子擦洗一遍,溪里道:“总是给姐姐添麻烦,我挺过意不去的。”

    拂晓握着溪里的手,责怨道:“说这个干嘛呀,你生病了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难道还指望那些下人么?”

    溪里道:“其实我除了眼睛看不到,其他的我都可以自己来的。”

    拂晓道:“不行,你什么也不能做,要是大哥知道我没有把你照顾好,他该说我了”,又道:“我做的这些与大哥相比,实在微不足道,比大哥差远了。”

    溪里道:“你觉得大哥怎么样?”

    拂晓道:“大哥为人仗义,又温柔体贴,关键对你这么好,虽然你眼睛看不见,我反而挺羡慕你的,要是有人对我这么在乎就好了!”

    溪里道:“姐姐喜欢大哥?”

    拂晓闻语一颤,手掌一抖,松开溪里的手,忙辩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喜欢大哥呢!”

    溪里摸索着抓到拂晓的手,轻声道:“姐姐不必瞒我了,我早看得出姐姐心里是喜欢大哥的,就算姐姐喜欢大哥,我也不会责怪姐姐的。”

    却说拂晓幼时恶疾缠身,被成名立姓二人所救,待溪里年长,逐渐明白事理,又听叔叔魔方时时念叨,拂晓早已铭记二人恩情,虽多年再未见到二人,心中对二人颇为仰慕。后来立姓突然出现,拂晓把心中那份深厚的感恩之情转化为心动之情,见到立姓之初,拂晓也是喜欢立姓的,后立姓匆匆离开,没过多久叔叔魔方带回消息,说立姓已经变坏,拂晓对立姓的那份感情便发生改变,逐渐淡去。再至成名到来,经过数日相处,与立姓轻谑浮夸、玩世不恭相比,成名则显得成熟稳重,温润儒雅,拂晓已对成名芳心暗许,看他对溪里无微不至的关怀,看得出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有爱心、痴情专一的好男人,拂晓对成名更加倾心,只是碍于溪里情面,拂晓始终不敢表露出来。

    拂晓因爱生怜,这些时日细心照顾溪里等人,女孩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拂晓也算一个有性情的人,二人很快打开心扉,无话不谈,遂以姐妹相称,拂晓稍长为姐姐,溪里略小称妹妹,溪里虽然眼盲,内心却无比雪亮,心思十分细腻,将什么事都看个通透,拂晓虽嘴上没有明说,溪里早已感受到了拂晓的心意。

    拂晓被溪里说破心意,显得有些不安,虚道:“妹妹你别多想,我只把他当作大哥一样对待,完全没有其他想法的。”

    溪里道:“姐姐当真这么想?”

    拂晓肯定道:“嗯。”

    溪里幽幽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我还想着帮姐姐一把,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拂晓疑惑道:“帮我?怎么帮?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溪里道:“若是姐姐有意,我可以把大哥让出一半给你,咱们姐妹共同拥有他。”

    拂晓疑问道:“真的?”

    溪里认真道:“我说话算数。”

    拂晓看溪里不像开玩笑,内心无比激动,看溪里如今这样样子,又觉不忍,黯然道:“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溪里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拂晓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溪里悠悠道:“自从我遇到大哥,大哥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相敬如宾,我何尝不知大哥心中的苦楚,只因我眼睛失明,是一个不完整有缺陷的人,我给不了大哥想要的幸福,不配得到大哥全部的爱,既然姐姐喜欢大哥,我怎能阻拦姐姐的这份情意,有姐姐加入,也正好填补了我对大哥那份残缺的爱!”

    拂晓感动道:“妹妹真是人美心善。”

    溪里道:“姐姐这么说是答应了。”

    拂晓点点头,道:“嗯”,又道:“纵然我对大哥有心,只怕大哥对我无意,大哥喜欢的人是妹妹你。”

    溪里道:“没关系,我帮姐姐问问,你这么优秀,总能说服大哥的”,又道:“我的眼睛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大哥为我付出了太多精力,实在太辛苦了,我想要帮他却无能为力,长久下去总冷落了他,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总得有个人照顾他,这就有劳姐姐了。”

    拂晓动情道:“我会的,你的眼睛一定会复明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照顾伺候他,永远也不分开”,上前搂住溪里,二人紧紧相拥,两颗心灵无比亲近……

    成名入得房来,看溪里拂晓二人抱在一起,喊一声:“溪里。”

    拂晓听到成名说话,忙站起身来,回头看看成名,有些腼腆娇羞道:“大哥你来了!”

    成名看拂晓状态有些反常,也不以为意,应道:“嗯,我来照看溪里吧,拂晓你去歇一会儿吧!”

    拂晓点点头,道:“好,我去忙了”,走至成名身边,深情看成名一眼,与成名擦身而过。

    成名见拂晓已走,来到溪里旁边坐下,问道:“拂晓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有点怪怪的,你俩说什么了?”

    溪里微笑道:“你猜?”

    成名哑然道:“我怎么猜的出来?”

    溪里道:“你喜不喜欢我?”

    成名道:“这还用说吗,当然喜欢了。”

    溪里道:“要是我的眼睛治不好,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成名道:“别说傻话了,一定可以治好的。”

    溪里道:“我是说万一。”

    成名郑重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溪里道:“大哥你真好。”

    成名道:“那还用说。”

    溪里道:“是不是我什么请求你都会答应?”

    成名想想道:“只要合情合理,我一定满足你。”

    溪里道:“你觉得拂晓怎么样?”

    成名不知溪里何意,如实道:“挺好的,聪明伶俐,知书达理。”

    溪里道:“你喜不喜欢她?”

    成名疑惑道:“说这个干嘛?”

    溪里道:“我只问你喜不喜欢她。”

    成名道:“不喜欢。”

    溪里道:“为什么?”

    成名道:“反正就是不喜欢。”

    溪里道:“要是让她也跟了大哥,你愿不愿意?”

    成名惊道:“别开玩笑了。”

    溪里道:“我是认真的,大哥难道看不出她对你的情意么?”

    成名吃吃道:“什么情意?”

    溪里道:“她对大哥一片深情,情深似海。”

    成名道:“不可能。”

    溪里道:“大哥是当局者迷,我俩已经说好了,以后一起陪在大哥身边,你可不要辜负了拂晓的心意,伤了她的心。”

    成名道:“怎么会这样?”

    溪里道:“怎么不会这样,你同不同意。”

    成名道:“我不同意。”

    溪里道:“刚才你还说我什么请求都答应,这么一个小要求你就不同意了?”

    欲说溪里如今带病之身,成名绝非喜新厌旧之人,就算成名心底对拂晓有那么一丝丝喜欢,成名也万万不能同意,他知道魔方对拂晓的特殊感情,又怎能横刀夺爱,做出不义之事。真正的大爱是什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永不止息。成名劝说溪里道:“这不一样,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除了你,我心中再也盛不下任何人。”

    溪里道:“妹妹又怎样,也可以变成情人呀。”

    成名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太辛苦,可这完全没必要,你知道么,拂晓姑娘乃魔方兄弟的心上人,我怎能破坏别人的幸福。”

    溪里惊道:“不会吧。”

    成名道:“我怎么会骗你,是魔方兄弟亲口对我说的,魔方兄弟至今未娶就是因为放不下拂晓。”

    溪里道:“这怎么可能?”

    成名道:“这怎么不可能。”

    溪里道:“他们这样岂不乱了辈分。”

    成名道:“情之所至,金石为开,为了爱情多少人奋不顾身,牺牲一切,清规戒律算的了什么,区区伦理又算得了什么,况且魔方兄弟只是暗恋着拂晓,心中保存着最初那份美好,他们并没有到胡来的地步。”

    溪里道:“那可怎么办,拂晓的一番情意就付之东流了么?”

    成名道:“只有泡汤了。”

    溪里道:“可我已答应她了,让她从了你,现在我该怎么向她解释。”

    成名道:“只怪你太过冲动了,轻易许诺人家,你自己夸下的海口只有你自己填补,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也帮不了你。”

    溪里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了么?”

    成名道:“长痛不如短痛,你就直接告诉她吧,她难过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大家天天见面,这样也能减少彼此尴尬。”

    却说成名一番话已被屋外没有离去的拂晓听到,拂晓心中悲凉不已,无计可施,这不是成名的错,也不是魔方的错,更不是溪里的错,只能说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拂晓也知道了自己不可能和成名在一起,只能把这份爱意深藏心底,等到夜深人静时独自品尝。

    往后时日,拂晓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装作一无所知,拂晓也不问,溪里也不说,大家心照不宣继续生活,和以前一样平常自然。

    如此又过了二十余日,成名帮溪里疗伤已有四十五日,再有四天便可大功告成,成名等人眼看溪里马上便能重见光明,无不激动兴奋。

    这日下午,忽有一人匆忙前来报信,成名识得是魔方手下两员大将,左膀右臂中的么么得,只听么么得急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此时成名刚替溪里疗过伤,忙问道:“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么么得道:“我家主公被敌人偷袭,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

    成名惊道:“怎么会这样?”

    么么得道:“公子快去看看吧。”

    且说魔方上次言说不日将与秦军开展,果不其然,没过几日魔方便与秦军交上手,因成名要照看溪里,无法分身前去,不过成名时刻关注着战事进展,这些时日来,成名虽未到得前线,也听说魔方作战顺利,捷报频传,把秦兵打得节节败退,不敢进攻,成名由衷欣慰。如今么么得却传来噩耗,说战争失利,我军溃败,魔方还受了重伤,成名怎能不惊。成名担心魔方安危,将手头之事交给拂晓阿奴等人处理,嘱咐几句,便匆匆离去,随么么得前去看视魔方。

    二人火速赶到军营,一众军士见二人到来,纷纷让开,成名快步走上前去,只见魔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一旁咪咪桑看到成名,哽咽道:“公子快救救我家大王吧。”

    成名早跃至魔方身边,俯下身来,去探魔方脉搏,但觉魔方脉息微弱无力,心跳若有若无,显然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情况十分危急,不过魔方气息尚存,还有得救,成名遂暗运功力,将一股精元暖流从魔方手掌运至体内,少时魔方渐渐醒转,艰难睁开双眼,看到眼前成名,虚弱道:“兄弟你来了。”

    成名点点头,道:“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魔方咳嗽两声,诺诺道:“我,我……”话没说完,转即吩咐咪咪桑么么得等人:“一定要守住,不能让秦兵攻进来”,头一歪,又昏死过去。

    咪咪桑等人见状惊呼道:“大王,大王!”

    成名自知魔方受伤太重,已伤及本元,自己虽为魔方体内输入功力,并不能完全治愈魔方,令魔方起死回生,况且成名替溪里医治眼睛,多日来已消耗大量精元,此刻纵使替魔方续命,也不能支撑太久,看魔方即将命归九泉之下,无限感伤,束手无策之际,眼光灵转,忽想起一事来,对咪咪桑等人道:“你们暂且等我一下”,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飞身而去。

    你道成名有何妙策,成名自是想起当日魔方交给自己的那颗仙丹来,那颗仙杏本仙家之物,不但有起死回生之效,而且还有长生不老之功,如今魔方重伤垂危,唯有仙杏方可救魔方一命,成名情急之下想起仙杏来,是故飞奔而去。只能说魔方命不该绝,得此造化,不想姬宗留下仙杏至宝,这时派上用场来。

    成名返至老屋,寻出黑盒,正被阿奴撞见,阿奴看成名火急火燎的样子,问道:“大哥怎么了?”

    成名没空细说,嘟囔道:“回来再说”,更不理会阿奴,携了宝盒,转即飞速而去。

    成名回至军营,奔至魔方身边,吩咐道:“拿水来”,边说边打开黑盒,将冥镜放在一边,取出绸缎撕开来,亮出仙杏。

    却说守护魔方身边众人见成名去而复返,心中奇怪,此刻见成名展开绸娟,里面乃是一颗亮晶晶的杏子,仍搞不懂成名要干什么,知成名要救治主子魔方,也不敢怠慢,么么得已盛来一碗水递给成名,只见成名将杏子放入魔方口中,又把水灌入魔方嘴里,成名看魔方已咽下仙杏,再运内力到魔方身上,催动仙杏快速生发药效,只见魔方再次悠悠睁开双眼。

    魔方迷迷看着众人,弱弱道:“这是哪儿,我下地狱了么?”

    咪咪桑激动道:“这是人间,是公子救了大王。”

    成名道:“兄弟,你已经没事了。”

    魔方道:“真的么,我还以为我死了。”

    成名道:“兄弟命这么硬,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魔方道:“到底怎么回事”,感觉喉咙吞下异物,此时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问道:“我刚才吃了什么?”

    么么得道:“是公子给大王服下了一颗杏子,大王这便醒了,刚才真是吓死属下了。”

    魔方疑惑道:“杏子”,随即想到是那颗仙杏,惊道:“兄弟,你,那颗仙杏无比珍贵,你怎么能把它……”

    成名打断道:“它与兄弟性命相比,算不了什么”,看魔方还要分说,又道:“兄弟重伤初愈,刚刚苏醒,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多说话,静养便是。”

    魔方道:“我这便痊愈了么?”

    成名道:“嗯,基本上痊愈了,休息个一两日,便能完全康复。”

    魔方闻语稍稍安心,动情道:“多亏了兄弟,不然我这条命算是没有了,兄弟又救了我一命,兄弟的恩情太深厚了。”

    且说魔方死里逃生,此劫魔方不仅侥幸捡回一条命,自此还拥有了长生不老之身。话说这长生不老并非长生不死,长生不老是指在自然情况下,凭自身新陈代谢,哪怕生了疾病,得了不治之症,只要没有外力因素干扰,便可以永远活下去,倘若受到外界伤害,比如被人割去了头颅,剜去了心脏,亦或者经脉俱废,哪还可能保持不老之身,恐怕早已死翘翘了。

    成名道:“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又道:“兄弟怎么会受了重伤,是何人出手伤了兄弟?”

    魔方本来挂念仙杏之事,一经成名提醒,思绪又被拉到现实中来,悠悠看着成名,黯然道:“立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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