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鬼蓬夜话（5）

    罗思福对佛州的两路战略支援尽皆败北，艾草威在北河被刘少安打得丢盔弃甲，杜卤门在西贡遭到刺杀险些遇害，罗斯福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埋头沉思：看来他不得不重视佛州这块鸡胁了。佛州地处无险可守的四战之地，东面被一片汪洋大海包围，南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岛，罗思福每次派人支援佛州都会用大船载着军事人员从佛州东海岸登陆，鉴于佛州目前形势严峻，罗斯福决定增派大量维和人员乘坐军舰在北河与西贡之间的舰港登陆，罗斯福任命李克松为这次大型军事活动的统帅，到佛州去配合林琼森作战。

    李克松率军从舰港登陆以后，开始对曾阿三展开反攻。为了一劳永逸地击败北河刘少安，李克松决心与艾草威合军后攻占迈州，让刘少安南北不能相顾。从河内通往迈州的战略走廊一共有两条:一条是多瑙河谷，另一条是波罗河谷。艾草威几个月前在偷袭曾阿三的战役中，曾派鲁克成功地取道波罗河谷进军迈州。而刘少安的少将吉姆击败艾草威的少尉梅拉斯也是在这条河谷之中进行的。为了防止刘少安沿这条战略轴线再次胜利进军，李克松向艾草威借调了一支九百人的部队据守波罗河防线，由李克松手下最优秀的军事将领，34岁的查理少将指挥。就证治意义而言，由于艾草威希望占领北河，所以波罗河流域对于艾草威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地区。为了阻塞多瑙河谷这条战略通道，李克松在莱茵河一带即刘少安与艾草威的边境线又集结了另外一支六百人的部队，由涉世未深的费迪少校指挥。费迪少校年方二十四岁，不过其参谋长却是五十三岁的老将麦克。费迪是李克松的妹夫，所以李克松才会对费迪委以重任，希望他能混水摸鱼建功军功得到晋升。

    李克松的作战计划是这样的:查理少将防守刘少安的北河布莱特军团，该军团当时正据守着波罗河防线，旨在对河内发动凶猛冲击。同时，费迪少校则经多瑙河谷前进到其支流莱茵河一线，防守刘少安的迈州吉姆军团，以期谋取到迈州南面桑怒孙过军团二千五百可用之兵的支持。李克松与孙过合兵以后在多瑙河南岸应该能牵制刘少安的任何进军直至罗思福援兵到达，后者将使他们在数量上获得可观的优势以致足以反抗刘少安的野蛮进攻。

    这是一个十分稳妥的计划，而李克松只有靠行动迅速和反应灵活才能挫败它。李克松的主要目标是在罗思福军到达之前占领多瑙河谷里的费迪少校;但同时又要设法牵制住波罗河谷的查理少将，不让他增援多瑙河战线.两天后，李克松决定实行五十里强行军，把艾草威军团的一千七百六十人从河内转移到多瑙河这边来。同时李克松还把已退休的四十七岁的老将马塞纳请出山来，要他带领六百人前往波罗河支援在前线作战的查理少将。

    李克松思想敏捷，实施起计划来不浪费一分钟。他所采取的第一个措施不仅是军事性的，也是政-治性的。为了确保孙过成为其战略后援，他派私人密书徐贝蒂前往桑怒，与孙过就结盟密约进行谈判。作为交换条件，李克松愿意将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孙过。接着，他又以个人名义写信给巴魏柬、陈利亚、曹登、符腾以及苏泉、薛达姆等人，对他们进行威胁利诱，要求他们与自己结盟，他们勉强接受了他的要求。这样，李克松就获得了利用他们的领土作战场的权利，而且还为自己的军队弄到了四千援军，不过，其中只有孙过的二千五百人尚有一定的战斗力。

    处理完外交领域的事务的当天，李克松就要求孙过的少尉徐贝尔率领五个独立骑兵团(一千五百人)向莱茵河平行开进，扼守该河从纽夫里到特斯拉堡之间的渡口。这些骑兵将构成李克松军团的前卫。次日，他派其妹夫费缪以"马尔蒙"上校的假名，对桑怒的华孟、桑岱和万通、万赛等地作一次快速侦察，并就道路状况和河川的宽度提出报告。费缪拟于十天后回到特斯拉堡，届时，他将暂行代理大军团总指挥，费迪和麦克则负责统兵作战。李克松的工程兵高级军官徐贝特少尉也被派往上述地区，对那里的一切桥梁、渡口以及徒涉场作更详细的侦察，特别注意了解多瑙河、莱茵河和萨尔河河岸的性质。李克松指示女秘书徐贝蒂准备一种标示孙过以及魏柬等军团各个部队及其所处位置的卡片索引，以便自己能逐日查看孙过等人的战斗情况。徐贝蒂在李克松未到桑怒之前就已经是一位训练有索的参谋军官，但这项命令典型地表明李克松对参谋工作的每个细节都是关注的。

    所有情况准备就绪以后，李克松指示徐贝蒂向联军下达保卫多瑙河的军令。最北面的那个军是孙过的第一军，当时正占据着桑岱，他奉命当天出发，七天后到达格丁根;魏柬的第二军从华孟出发，定于十天后到达美因茨。然后两军均进至万通的维尔堡。在那里，他们将与符雷德将军指挥的四路联军会合。第三（陈利亚）、四（曹登）、五（符腾）、六（苏泉）军于维尔堡会师后出发，定于五天后到达特斯拉堡南畔莱茵河上的各渡口。薛达姆的第七军在万赛，因此，其行程也最远。他奉命在纽夫里渡过莱茵河，占领弗赖堡北畔地区以便锁住多瑙河、莱茵河交汇点在黑森林的出口。

    李克松在北河作了战略部署以后，又乘坐快艇来到西贡解决林琼森的燃眉之急。

    此时，林琼森在西贡前线面临的情况是:首先，李新亚率领的宋文切先头部队，已经穿过芽庄，进到了西贡北部边界的登庸河一带。这支军队约有四千五百人，途中汇集了陆续败退下来的林琼森部队，形成一支颇具实力的劲旅。因为李攀军已在姆基失利，他们退过登庸河以后立即停驻下来，企图凭借有利地形组织防御，阻止李新亚向西贡进攻。而在李新亚军后面跟进的另一支徐安国军，当时已从西北方向进入大力的摩拉，正向姆基的奥洛开进。

    其次，马宽少校指挥的军队，已在西贡北部摆脱了徐安国军的牵制，目前正向姆基撤退，其目的显而易见，是要加强姆基地区的防御力量。还有，在登庸被围之前赶去姆基救援的一支刘朝军，大约三千人，已经同原驻那里的盟军万丰会合而驻止设防。在李新亚继续南进以后，该军必将严重威胁李新亚日益延长的后方交通线。如果这几支军队会合起来，或者同时配合作战，那么，李新亚必将陷入非常艰难的境地。

    除了林琼森军队的上述动态之外，还有一个更为严重的情况。这就是宋文初在南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急剧的变化。郭明山和董文璋正带着几千人在向古芝边境开进，准备对西贡进行新一轮的围剿。这样一来，形势便日益紧张了。如果郭明山等人越过了古芝山脉，在林琼森背后投入战斗，那么，林琼森就将受到南北两面的联合攻击。李克松清楚地意识到，要取得胜利，无论如何必须在南线郭明山开战以前彻底击败北线的李新亚，夺回姆基粮仓这根重要支柱。为了应对南线进攻，林琼森派戴维特率领罗嘉庆等人前往古芝山脉却敌，而林琼森则派李克松到北线组织防御誓死扞卫姆基地区。

    李克松下令让从西北撤回的马宽率军进攻徐安国与李新亚之间的交通线，使敌军首尾不能相接。然后李克松令刘朝与万丰在姆基汇合后前往登庸，与李攀合兵进攻李新亚，李新亚于是陷入了孤军深入、后继无援的境地。

    李克松当机立断，力求尽快抢占登庸，切断在登庸河上的李新亚的退路，想在马宽率领西北军回到登庸以前，把李新亚包围歼灭在登庸河以南地区。此时，李新亚也预感到了形势的严重性，因而极为明智地在李克松还来不及展开行动之前，就指挥军队迅速撤离了登庸河，在克雷姆渡过了居庸河，尔后继续向北实行退却。为阻止李攀的追击，李新亚撤退时，割断了登庸河上几乎所有吊桥的铁索。李新亚撤退到居庸河北岸后，守住居庸河大桥的口岸，准备伺机与徐安国联手歼灭北面的马宽军。

    李克松进占登庸以后，迅速调整了部署。他命令刘朝和万丰联军一刻也不停留，立即从登庸出发，北渡登庸河进行追击。同时，命令李攀从登庸继续向登庸河上游，前出到布拉迪，保障大军右翼的安全，并且大张声势，尽量造成拿破仑正在这个方向的假象。命令王春向登庸河下游开进，前出到布维策，保障大军左翼的安全。

    从登庸出发的刘朝、万丰联军要想追击撤退中的李新亚部队，必须越过登庸河。而要北渡登庸河，首要的任务就是尽快夺占登庸河上的那座大桥。此时的登庸河大桥已经被李新亚放火烧掉了桥板，波涛汹涌的登庸河上横亘着几道寒冷的桥索，李新亚本打算徐安国的援军到后通过大桥夺回登庸，就没有将河上的桥索切断。

    刘朝、万丰的军队赶到登庸河，见桥上只剩几道铁索，只得望洋兴叹。刘朝突然想到一条妙计，下令大军先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晚上有秘密行动。当夜色笼罩登庸的时候，刘朝带领一支机动队上山砍树制造桥板，等到黎明的时候，准备抢渡登庸桥。

    当李新亚在桥对岸看到刘朝这边点着火把铺桥板时，把上叫来弓箭手朝河对岸射冷箭，顿是河面上矢如飞蝗。刘朝早已料到李新亚会来这手，于是调整战略，让2组人员在桥索上与敌人展开博击，踏索夺桥。3组人员跟在2组后面，边冲边铺木板。1组人员举着盾牌为2组、3组打掩护。

    李新亚没能阻止住刘朝的冲击，让登庸河大桥越铺越长，当刘朝的桥板快铺到对岸的时候，李新亚又想出一条毒计，往铺好的桥板上扔火把，射火箭，火烧桥头。霎时，登庸河桥头大火熊熊，浓烟滚滚，挡住了去路。刘朝方被乱箭射死的，被火烧死的，拥挤踩踏跌入登庸河的将士不计其数，然而总有一群顽强的战士，顶着弓箭，冒着烈火，将桥头剩下的一小段桥板给铺完了。

    刘朝、万丰联军踏着新铺的登庸河大桥来到对岸，李新亚疏于防范，丢盔弃甲而逃，刘朝乘胜追击，斩首无数，缴获了大量的弓箭刀枪、粮草辎重，刘朝、万丰也因立下重要功劳受到林琼森的奖赏。

    李克松的岘港登陆为佛州注入了新鲜的活力，北河、西贡的战状目前均陷入胶着对-峙状态。双方仅在边境上小规模开火，然而远隔千里之外的罗斯福，此时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苏晓夫派的另一个杀手荆无命找到了他，准备对他下手了。长空、飞雪、残剑、如月是另外四个刺客，他们也想行刺罗斯福并亲手杀掉他，于是他们依次来找荆无命决斗，谁赢了就能获得行刺资格，谁输了就要弃权，若不决斗另一个人则会阻碍别人行刺。

    长空首先来找荆无命决斗，荆无命要他说明行刺原因才愿意与他决斗，长空于是说道：“我的雇主是罗思福的下属，但他因罗思福不让他参加极乐之宴却让不如他的人参加了，这位下属因而对罗思福怀恨在心。”荆无命于是和长空比试了一场，长空仅走了三招就败下阵来，长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第二个来找荆无命决斗的是飞雪，荆无命要他说明行刺原因，飞雪于是说道：“我的雇主是罗思福的长官，罗思福因为个人业绩乏善可陈而得不到晋升，却总是想搞裙带关系把他的这位长官撵下台然后取而代之，这位长官已经对罗思福忍无可忍。”荆无命于是和飞雪比试了一场，飞雪仅走了五招就败下阵来，飞雪面带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第三个来找荆无命决斗的是残剑，荆无命要他说明行刺原因，残剑于是说道：“我的雇主是罗思福的邻居，罗思福的生活作风非常散漫，经常眠花宿柳，夜不归宿，但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每天晚上在家里鬼哭狼嚎的唱歌，那歌声简直比孤魂野鬼惨叫得还凄厉。这位领居五代单传的小孙子，晚上居然被他的歌声给唱死了。这位邻居必须杀掉罗思福泄愤，替他那可怜的孙儿报仇。”荆无命于是和飞雪比试了一场，残剑仅走了七招就败下阵来，飞雪一脸忧伤的离开了这里。

    第四个来找荆无命决斗的是如月，荆无命要他说明行刺原因，如月于是说道：“我的雇主是罗思福的亲戚，罗思福利用职务之便将这个亲戚逼到破产，并趁机用极低的价格收购了这位亲戚的祖宅和田庄，罗思福又见这位亲戚的妻女长得美貌意图奸-污，这对妻女不畏强-暴含恨自刎而死。血债终要血偿，这位亲戚必须杀掉罗思福报仇。”荆无命于是和如月比试了一场，如月仅走了九招就败下阵来，如月掩面哭泣着的离开了这里。

    荆无命听完罗思福惊心动魄的事迹，决定放弃行刺，想不到人间竟然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人，自己虽然滥-杀无辜，在他面前都算不上坏。他必须把这样的人留下来，好衬托自己的善良，找一点活着的优越感。荆无命决定空手回去对苏晓芙复命。

    荆无命回来找苏晓芙的时候，苏晓芙坐正在办公桌前看秘书递过来的一张纸条，荆无命对苏晓芙说他杀不了罗思福，苏晓芙眼神呆滞的挥挥手，让荆无命离开。此时苏晓芙的脸上从两颊红到耳根，是尴尬、耻辱、愤怒、失望还是羞愧，亦或这些都有，他手上捏的那张纸条对他的杀伤力太大了。这张纸条是苏大林留给他的遗言，金北苏从信封里找到后发京东镖局快件业务给寄到了苏晓芙的办公室。苏晓芙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边喃喃地说道：“简直欺人太甚！”秘书想凑过来看下纸条上写的是什么，苏晓芙赶紧跑到桌边一把扯过纸条将它撕的粉碎。苏晓芙不让秘书看，因为纸条上苏大林写的是：“想再看你跳一段扭臀舞。”苏大林习惯将自己的核心集团（贾利亚、马林、苏晓芙、布尔等人）召集到梨园春看他最喜欢的豫剧表演，然后于凌晨1点左右带到自己的别墅中聚餐，并经常将苏晓芙等人灌的酩酊大醉。苏大林还喜欢叫他们跳舞取乐，苏晓芙不得不为他表演滑稽孟浪的扭臀舞。苏晓芙对苏大林忠心耿耿，一心想杀掉罗思福替他报仇雪恨，换来的是什么呢？不过是他对自己一如继往的打压和嘲讽，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不过是一个滑稽表演的跳梁小丑。苏晓芙心灰意冷之下，将帮主之位传给亲信下属苏烈夫，然后退出江湖，不再过问帮派权力斗争，最终老死于诺夫卡。

    “当恩怨各一半，我怎么圈揽。看灯笼血红染，寻仇已太晚。月下门童喟叹，昨夜太平长安。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待绝笔墨痕干，宿敌已来犯。我借你的孤单，今生恐怕难还。”

    苏烈夫接掌帮主之后，延续了苏晓芙在佛州与姜肯迪的斗争策略，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放在对付西贡的林琼森上；而刘少安在支援北河作战的过程中不幸受伤，毛建国把他调回总部养伤，让王少平交接其部曲，并派林俊文、江俊武来到北河指挥作战。

    复活节快要到了，罗斯福增派的援军终于坐着军舰来到了佛州。李克松将人员清点完毕后，自己带兵把守佛州南北交界的舰港关，将援军分为两路，一路向上游进攻北河，由叶福特带队；一路向下游进攻西攻，由叶卡特带队。李克松要求两队人马用压倒性力量对苏占区展开激烈的复活节攻势，以求实现苏区停战和谈。

    叶福特来到河内的时候，恰逢林俊文也来到了迈州。林俊文与王少平交接工作以后，开始接掌北河的作战指挥权。林俊文分析北河现状以后开始召开骨干会议讨论战术问题，当时与会人员分成两派，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一部分长征派认为，北方优先论，应当持续中国式的低激烈度的游击战和重建北方;另一部分风暴派则认为，南方优先论，应该对西贡进行苏联式的大规模进攻。虽然吉姆在应对查理的波罗河攻势的时候作战失败降低了他的个人声望，但他挫败孙过入侵莱茵河的企图给他带来了战略上的优势。曾阿三接受了风暴派的主张，授权吉姆和布莱特负责筹划行动和负责后勤事宜，委派北河军队总参谋长林俊文来指挥这次行动。

    行动的核心问题是进攻的地点、方式和要达成的目标。曾阿三方面已经利用桑怒和金边的边境向西贡输送人员和补给大量物资，那些地区已经成为北河与西贡之间的的非军事区。在非军事区，北河的军事力将集中于此，而西贡方面在此处的力量很弱。林俊文的部署是在北部发动一次进攻，以吸引林琼森方面的注意力和资源，于此同时发动进攻北河西贡交界的中部高地把佛州一分为二，以及由非军事区的金边调军向东进攻以威胁西贡奠边府，彻底占领佛州。

    叶福特从岘港来到河内，与艾草威汇合以后，开始制定作战计划。叶福特发现艾草威在佛州北部的力量分布比较零散，主要分为三股力量：东部的刘港、陈缅联军，西北的张澳、李泰联军以及西南的孙过、魏柬联军。叶福特对三支力量综合考量以后分别进行了部署：东路向西进攻北河，迎战曾方守将布莱特；西北路不断扩充实力夺回高平，同时与东路辅助从北方进攻北河，迎战曾方守将齐牧；叶福特发现艾草威在非军事区桑怒的力量特别薄弱，为了防止曾阿三通过非军事区长驱直入进攻西贡，叶福特决定亲自带队前往桑怒会一会曾方的林俊文。

    叶卡特从岘港来到西贡，与林琼森汇合以后，也开始制定作战计划。叶卡特发现林琼森在佛州南部的力量分布比较零散，主要分为四股力量：北部芽庄的李攀、万丰联军，北部大力的刘朝、马宽联军，中路西贡的陈龙、张虎联军以及西部古芝的戴维特、罗嘉庆联军。叶卡特对几支力量综合考量以后分别进行了部署：芽庄、大力的联军合到一处，守卫西贡的登庸河防线，迎战宋方李新亚、徐安国等人；古芝、朱笃的联军合到一处，守卫西贡的白沙镇防线，迎战宋方郭明山、董文璋等人；叶卡特与林琼森坐镇中军，随时作出战略调整，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李克松在舰港也没有闲着，为了挑拨离间曾阿三与林俊文的关系，他给林俊文写了一封招降书，承诺如果林俊文作内应帮助叶福特攻下北河，就给他数量巨大的好处，并且李克松还把这封信寄给了曾阿三。曾阿三找林俊文前来对质，虽然林俊文矢口否认，但曾阿三从此对林俊文心存芥蒂。毛建国方面为了安抚盟友，加大了对北河的经济和军事援助力度。苏烈夫方面察觉到了曾阿三和林俊文之间的对立情绪在加剧，为了从中渔利，苏方同意对北河军队进行更多的"无偿援助"。

    复活节攻势开始了，林俊文率大军5000人越过查理占据的迈州波罗河，攻占桑怒，夺取采石，并派人和布莱特联系，企图上下夹击，一举吞灭叶福特。

    叶福特决定利用黑森林城池坚固、地形复杂的有利条件，防止北河布莱特乘机袭击、陷入两面受敌的困境，又针对林俊文求战心切、骄傲轻敌的心理，采取诱敌深入、设伏聚歼的方针，诱使林军巨舰由莱茵河深入较狭窄的萨尔河，舍舟登岸，以扬己之长，迫使林军舍长用短。

    为了诱使林军速来，叶福特让林俊文的老友、迈州降将罗俊山写信向林俊文诈降，表示愿为内应， 并约定在江东桥会合，以呼"老罗"为暗号。与此同时，叶福特根据黑森林的地形条件作了如下部署:孙过率兵2000埋伏于石灰山;魏柬等率兵列阵于南门外;陈利亚率兵横跨萨尔河驻虎口城;曹登、符腾驻兵大胜港;苏泉、薛达姆等率水师出龙江关;叶福特、费缪自率主力埋伏于卢龙山，并派查理、费迪自河内、迈州率兵西攻北河，威胁林俊文侧后，进行牵制。

    轻敌的林俊文接到罗俊山的信后，信以为真，不待北河布莱特答复，便率军自采石进抵大胜港。待到江东桥连呼"老罗"不应，方知受骗，仓促派5000人登陆黑森林。

    叶福特看到林军进入伏击圈，乘其登岸立足未稳之际，发出信号，伏兵四起，水陆夹击，林军大乱，争相登舟而逃。时值退潮，林军巨舰搁浅，迈州守将吉姆被斩，士卒被杀和落水而死者甚多，另有2000余人被俘。林俊文遗弃巨舰30余艘，乘小舟逃回北河。叶福特挥军乘胜追击，夺回广治、安禄，又继续取得昆嵩、迈州等地。林俊文丢失迈州以后，曾阿三听信谗言，以为他果真吃里扒外，派人将他暗杀于多瑙河上。曾阿三随即任命江俊武取代林俊文的位置，配合王少平指挥北河战事。

    复活节二轮攻势来临了，叶福特听说林俊文被杀，趁敌军混乱之际，叶福特挥师北上，淮备趁胜夺取北河。江俊武临阵挂帅，调动北河精锐主力，东出还剑湖迎战。 一场规模空前激烈异常的生死大决战，就此在还剑湖面展开。

    两军在二郎山湖面遭遇，时江俊武巨舰联结布阵，展开数十里，"望之如山"，气势夺人。 叶福特针对其巨舰首尾连接，不利进退，将己方舰船分为20队，每队都配备大叙炮、火铳、火箭、火蒺藜、大叙枪、神机箭和弓弩，下令各队接近敌舰时，先发火器，次用弓弩，靠近敌舰时再用短兵器进行格斗。

    次日，双方展开激战。叶福特方面大将孙过身先士卒，率舰队勇猛冲击，击败江俊武军前锋，毙敌1500人，缴获巨舰一艘。魏柬乘风发炮，焚毁江俊武军十余艘舰船，江俊武军被杀和淹死者甚众。但叶福特军伤亡也不少，尤其是叶福特座舰搁浅被围，险遭不测。战斗呈胶着状态。从早晨至日暮，双方鸣金收兵，战斗告一段落，双方互有伤亡，不分胜负。

    过了两天，叶福特亲自率领水师出战。但江俊武军舰巨大，叶福特军舰小不能仰攻，接连受挫。这时叶福特及时采纳了部将马塞纳建议，决定改用火攻破敌。黄昏时分湖面上吹起东北风，叶福特选择勇敢士兵驾驶7艘渔船，船上装满火-药柴薪，迫近敌舰，顺风放火，风急火烈，迅速蔓延。一时烈焰飞腾，湖水尽赤，转瞬之间烧毁江俊武军数百艘巨舰，江俊武军死伤过半，江俊武的两个兄弟及大将布莱特均被烧死。叶福特挥军乘势发起猛攻，又毙敌2000余人。次日，双方又有交锋，江俊武瞅准叶福特旗舰展开猛攻。叶福特刚刚移往他舰，原舰便被陈军击碎。

    又过了一天，魏柬等人率领6舰突入江俊武军舰队，勇敢驰骋，势如游龙，如入无人之境。叶福特军士气大振，发起猛烈攻击。最后，江俊武军不支败退，遗弃的旗鼓器仗，浮蔽湖面。江俊武只得收拢残部，转为防御，不敢再战。当天晚上，叶福特乘胜进扼左蠡，控制江水上游，江俊武亦退保诸矶。两军相持3天，江俊武军屡战屡败，形势渐越不利。江俊武的两员大将姚洪元、张春文见大势已去，于是投降了叶福特，江俊武军内部军心动摇，力量更加削弱。江俊武又气又恼，下令把抓到的俘虏全部杀掉以泄愤。而叶福特却反其道而行之，将俘虏全部送还，并悼死医伤，瓦解江俊武军士气，从而大得人心。江俊武军内部分崩离析，士气更加低落。叶福特判断江俊武军可能突围退入波罗河，乃移军湖口，在波罗河南北两岸设置木栅，置大舟火筏于江中，又派兵夺取德浪、西原，控制波罗河上游，堵敌归路，待机歼敌。

    经过长期对峙，江俊武被困还剑湖中，军粮殆尽，计穷力竭。于是孤注一掷，冒死突围。

    江俊武由南湖嘴突围，企图进入波罗河退回迈州。行至湖口时，叶福特军以舟师、火筏四面猛攻，江俊武军无法前进，复走多瑙河，又遭孙过、魏柬伏兵阻击，左冲右突，打不开生路，江俊武中箭而死，军队溃败，5千余人投降。王少平见北河精锐尽丧，知道大势已去，但他临危不乱，当即作出弃城西逃的决定。王少平收敛残兵败卒，带着曾阿三向西夺取萨帕，曾阿三经不起颠沛流离，再加上接二连三的沉重打击，伤心郁结之下，呜呼哀哉了。曾阿三原名叫做胡志军，胡志军临死之前将自己的胞弟胡志明托付给王少平，胡志军叮嘱胡志明继承遗志为自己报血海深仇。王少平受到托孤后对胡志明忠心耿耿，谋求在萨帕东山再起。有谣言说根本不存在托孤，曾阿三、宋文初、胡志军、胡志明本是一个人，代表的是一种马列主义信仰。

    胡志明来到萨帕以后，受到苏烈夫的资助，走出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胡志明令齐牧、马洛抓紧时间抢攻高平，收编了张澳、李泰的军队，将根据地扩大了一倍；胡志明又命王少平率军通过凭祥隘道进攻原太、河内地区，叶福特首尾不接，只得撤师自保，转入战略防御；胡志明暗中联络原北河、迈州降将，承诺如果愿意改弦更张，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受到降将们的里应外合，胡志明短期内收复了北河、迈州的大量失地。

    罗思福对佛州的援助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但罗思福从佛州捞到的好处显然达不到预期甚至开始出现亏损，为了顾全大局，罗思福对李克松发出紧急诰令，劝他见好就收，力主邀请胡志明、艾草威、宋文初、林琼森四方来到巴黎会谈，寻求谈判解决问题的途径，以实现"光荣停战" 。但由于胡志明和宋文初坚持要求罗思福撤出对佛州的援军，包括李克松军和艾草威军，双方分歧严重，巴黎会谈未取得任何成果。但罗思福为了节省支出，开始逐渐从佛州撤军，林琼森失去罗思福的援助以后十分孤立，逐渐落入下风。

    胡志明久攻河内不下，于是派齐牧、马洛南下进攻非军事区的桑怒。齐牧杀掉孙过、魏柬等人以后，夺取桑怒，然后沿非军事区顺流而下，来到了非军事区的金边。齐牧、马洛在金边招兵买马，与湄公河的宋文初成为犄角之势，淮备联手夹击古芝，攻破林琼森的白沙镇防线。

    林琼森在古芝的守将是戴维特，罗嘉庆受叶福特取迈州胜利鼓舞，南下取朱笃;宋文初以董文璋为将，督7军救朱笃守将郭明山，同时命孔坎、郜离率军进驻朱笃宛城。这天，山洪暴发，淹董文璋等7军，罗嘉庆乘机攻占宛城，董文璋不降被杀，孔坎、郜离投降;郭明山退守朱笃樊城。罗嘉庆派刘支越、阮文绍进攻襄城，自己亲自攻打樊城，并于樊城南布下阵地，以防南方宋文初援兵;同时罗嘉庆派人向附近郡县策反，荆县胡修、南县温方投降，许县以南部分官吏也暗中策应罗嘉庆;陆县孙狼聚众暴动，响应罗嘉庆，邺县魏讽乘机也企图发动政变支援，罗嘉庆于是声名远播，"威镇朱笃"。

    宋文初听取朱成贵、崔士俊等人意见，与齐牧结盟，同时命王震、程巽率军救郭明山，并命名将齐牧火速从金边发兵救援郭明山。齐牧故意派小将邱泽带兵，罗嘉庆大意，遂抽走朱笃部分守军;齐牧见朱笃空虚，于是令马洛为大督，率军袭取宛城，杨皎后继，另派右护军曹钦督水军进入芦溪，防罗嘉庆顺流而下。马洛至芦阳，将战舰伪装成商船，兵士扮为商人，昼夜兼程。至乌程，迫南县守将温方归降，继用温方劝降了荆县守将胡修，并厚待罗嘉庆将士眷属，释放罗嘉庆俘获的宋文初军将士，抚慰百姓。同时，令邱泽进至许陵，东防刘支越。王震到前线后，与马洛取得联系，马洛军士气大增;为离间戴维特罗嘉庆，从中渔利，王震令部将将伪造的戴维特来信射入罗嘉庆营中，斥责他督军不利，记大过警告，罗嘉庆见后，犹豫不决，军心动遥。王震乘机大举进攻罗嘉庆据点，大破罗嘉庆，并乘机打通樊城路线。是时，洪水退，马洛引军配合王震攻击罗嘉庆，邱泽从水路断罗嘉庆粮道，罗嘉庆节节败退。罗嘉庆知宛城已失，急忙退军，士兵得知家属获厚遇，士气剧降。罗嘉庆两面受敌，急忙从樊城撤兵西还，驻扎在襄城。马洛采取分化瓦解的策略，使罗嘉庆的将士无心恋战，逐渐离散。罗嘉庆孤立无援，坚守襄城。马洛派人诱降罗嘉庆，罗嘉庆伪称投降，在城头立幡旗，假做军士，自己却逃走，只有十多骑跟随。宋文初派王震、程巽断了罗嘉庆各路，在白沙镇捉获罗嘉庆和他的结拜兄弟刘支越、阮文绍，随即将他们处死。王春听说朱笃失守，从登庸河赶来的时候，随即见到了罗嘉庆的惨死之状。

    罗思福出于个人利益考量，已经将艾草威、戴维特、李克松的驻军从舰港全部撤离了，林琼森的根据地失去罗思福的庇护后简直成了一座空城。胡志明与宋文初联手以后，从复活节攻势的巨大损失中恢复过来，发起了最后的决定性攻势。短短几个月内，林琼森的边防军土崩瓦解，各大城市相继陷落。决战时刻终于到来，胡宋联军发起春禄战役攻破白沙镇防线，随后发起胡志明战役攻破登庸河防线，然后胡志明派王少平、齐牧率大军攻克了林琼森的总部西贡奠边府，林琼森死于乱军之中，残部四散而逃，佛州终于恢复了统一。

    王春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抱着罗嘉庆、刘支越、阮文绍三人的骨灰，衣衫褴褛地回到了高棉村。那日是自己为了十贯钱的赏，拉着他们去参军的，当时豪气干云、言笑晏晏的画面多么欢乐，想不到如今已经阴阳两隔。王老汉站在村口，每日望眼欲穿地企盼着自己的小孙子归来，如今王春终于回来了，王老汉却老泪纵横，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要过年了，爷爷再为你做一次你爱吃的红烧鱼。”

    天空下起雪来了，梅园里的梅花却开得娇艳欲滴，王春提着三坛沉甸甸地骨灰，将它们埋在了梅花树下，这是罗嘉庆、刘支越、阮文绍当初结拜的地方。战争从来没有正义或不正义，因为有战争就会有杀戮和死亡。但我们要记得，是一群又一群烈士的牺牲，才换来了我们今天的和平。雪花在空中飞舞，梅园里的梅花却红得像烈士洒下的鲜血，如泣如诉地讲述着一段悲壮的赞歌。

    “那日君一别啊，今又雪花飞

    思念你的歌，醉了那支梅

    白雪飘红泪，滴滴寒香为谁醉

    红颜付流水，片片花骨也成堆

    谁说梅花没有泪，只是冰雪还未寒透梅花蕊

    谁说梅花没有泪，只因等你几度寒来望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