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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疑云密布

    走在路上,王香草满腹疑惑,酸甜苦辣,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回想到在胡仙姑家的一幕,尤其是临出门时,她扔下的那句让自己看看那条死狗是不是在李木头家的话,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连门槛都没踏出半步,咋知道那条缺了一条腿的死狗在他那儿呢?

    如此说来,她真是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仙”了?

    还有,为啥单单是在李木头家呢?

    本来自己就有所怀疑,甚至已经有所察觉,觉得李木头跟胡仙姑之间有一种说捉摸不定的关系,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总让人觉得有一些些藕断丝连的味道在里面。

    从李木头满脸的无辜,以及他发誓赌咒的模样来看,这事确实与他无关。

    可为啥狗的身子在她家,而一条腿在他家呢?

    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会不会另藏玄机?

    另有阴谋呢?

    想着想着,王香草突然间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事儿或许是马有成干的,他早就把胡仙姑看成了骨中钉、肉中刺,再加上这一阵子老妖婆跟着明火执仗的对着干,还口出狂言要毁了他,早已经把他气得牙根痒痒了。

    并且还当着自己的面放出话来,要给胡仙姑点颜色看看。

    马有成在村子里做了几十年的土皇帝,他怕谁?

    谁又敢不顺从着他?

    就算她是个半仙之体,照样收拾不误。

    你个老妖婆,不是觉着自己法力无边嘛,那好吧,老子略施小计,先用一条狗腿来戏弄你一回,让你颜面尽失,威风扫地!

    至于为啥要把狗的身子扔到李木头家里,似乎也是煞费苦心的,因为整个村子里,被马有成视为眼中钉的也就是他们俩了。

    虽然李木头没意识到,但这条老狗死无全尸,从天而降,必定是一件晦气之事,仔细一琢磨,含义多了去了。

    怀揣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王香草直接去了村委会。

    到了跟前,才看到院门仍然紧锁着。

    本想折身回家的,心里头却依然安静不下来。

    稍加思忖,便拨通了马有成的电话。

    连续拨打了两次,电话才接通,马有成在电话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王香草问他:“你在哪儿呢?”

    马有成说:“还能在哪儿?在家呗。”

    王香草问他:“大白天价,在家干嘛?”

    马有成说:“还能干嘛,睡觉呗?”

    王香草问:“都几点了,你还睡?”

    马有成说:“困着呢,不睡咋行?”

    话音刚落,突然兴奋起来,大声问道,“对了,王香草,听没听到村里发生啥事情?”

    王香草一怔,问:“啥事情?”

    马有成反问:“没听说昨天夜里有谁家进坏人了啥的?”

    王香草警觉起来,却故作糊涂地问:“你说啥呢?谁家进坏人了?”

    马有成说:“有没有哪一家的女人遭了祸端?”

    王香草说:“你听到啥动静了?”

    马有成沉吟这一阵,说:“没……没,我只是做了个梦,梦见又有女人出事了。”

    王香草问:“谁家女人出事了?”

    马有成说:“你过来吧,见面再说话。”

    王香草说:“你还是来村委会吧,老去你家不好,那个老女人会胡思乱想吃错的。”

    马有成说:“你过来就是了,她不在家。”

    说完挂了电话。

    王香草到了马有成家时,才知道他老婆李秋菊以已经被儿子接到县城里去了。

    马有成看上去很疲劳,双眼通红,眼角挂着眼眵。

    他把王香草接到屋里,又重新关紧门时,问:“村里很平静?”

    王香草心里打起鼓来,却故作镇静,说:“老天爷一直阴着个脸,雨一阵、风一阵的,谁还出门呢?”

    “咋就不出门了?”

    “都闷在家里发愁呢。”

    马有成不咸不淡地说愁啥愁,有个屁用。

    王香草说眼看着到手的麦子收不回家,一年的口粮没了,能不愁吗?

    马有成说:“他们愁他们去,咱又管不了天。”

    说完爬到床上,懒散地倚在床头上。

    王香草站在门口,冷洒洒地说:“是啊,你是用不着发愁,可我们就不一样了,收不了麦子,一家老小靠啥养活?”

    马有成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家挨饿的,两千斤麦子够不够?”

    王香草说:“这样的天气,百年不遇,别说两千斤麦子了,怕是连两斤也收不了!”

    马有成轻松地说:“要是麦子绝产了,我给钱,直接去买面粉,保你饿不着肚子。”

    王香草说:“我凭啥拿你钱?”

    马有成说:“凭你跟我一心,凭你对我忠心耿耿呗!”

    王香草说:“跟你一心的人多了去了,你有那么多钱给吗?”

    马有成说:“别人饿不饿肚子我不管,只要你不肚子就成。”

    王香草突然想到了他老婆,问道:“你老婆咋又进城了?”

    马有成叹一口气,说:“别提了,那个熊吊艹的娘们儿,差点没把我给气死了。”

    “咋了?”

    “昨天下午我儿子回来,一进门没脸没皮的训我,说我得罪了人,连累了他娘,再这样下去,怕是他娘放命都难保了,直接把他娘接走了。”

    王香草说:“你老婆被糟蹋成那个样子,当儿子的能不心疼吗?”

    马有成说:“这事有点儿怪,他是咋知道的?”

    王香草说这么大个村子,你能捂住几百号人的嘴巴。

    见马有成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接着说:“你心也是够狠的,自家的娘们被伤成了那样,你都蛮不在乎,何况对别人了。”

    马有成说:“老子对你好,你信不信?”

    王香草摇摇头,说:“我可不敢指望,只要你别祸害我就烧高香了。”

    马有成对着王香草招了招手,说道:“别站着了,累不了呀?来,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香草站着没动,说:“算了,我还是站着吧,有话你尽管说。”

    马有成有了怒气,说你不听的话拉倒,老子睡觉了。

    王香草说那好,你睡吧,我走了。

    马有成呼一下坐了起来,大声喊道:“你可真是一头犟驴,过来……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保证你爱听。”

    王香草问:“啥事?你说吧。”

    马有成直视着王香草的眼睛,问:“王香草,看上去你脸色不对呀,是不是听说啥了?”

    “我脸色咋了?”

    “你不会真的没听说吧?”

    “听说啥了?”

    “村子里又有女人被算计了,并且手段极其恶劣,不对吧,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咋就没人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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