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李玄池此时满腔怒火,面对卞维亮的钢刀不闪不避,不顾经脉如刀割,奋力提起内力,不退反进,向卞维亮怀中撞去。卞维亮始料未及,刀落之前被李玄池撞了进来,就见剑光一闪,直直刺向自己心腹要害,卞维亮大惊之下起身爆退,一直退出去了丈余才停下脚步,饶是如此,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缓过神来的卞维亮发现自己居然被重伤的李玄池惊退了丈余,不由的恼羞成怒,“好小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看招!”说完,举刀的同时,袖底又是飞出了两枚乌云锥开路。李玄池伤势不轻,内力运转晦涩,为了保留体力只得用剑磕飞了乌云锥,而此时卞维亮的刀也到了,躲闪不及的李玄池只能举剑架招。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李玄池这一刀接的颇为吃力,只觉得内力一空,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卞维亮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李玄池哈哈大笑:“小子,你不是自以为天赋不凡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你可曾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李玄池钢牙一咬,天罡剑奋力一振,挣开了卞维亮的钢刀,一式“剑画银河”,横横的扫了过去,卞维亮高兴了一半,没想到李玄池还有余力防抗,只得再一次爆退,然而这次晚了半分,等卞维亮再次立在丈余之外的时候,裤子已经落到了脚踝之间,原来卞维亮的腰带被李玄池刚才一剑划断了。
卞维亮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终于控制不住暴怒了起来:“小子,我宰了你!”,吼完之后把裤子提起来,草草系住,钢刀挽了个刀花,直冲李玄池。李玄池强打起精神,准备与卞维亮搏命恶斗。
就在卞维亮狂怒着冲向李玄池的时候,长街尽头忽然闪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飞奔而来,手中还有一根长棍,舞的密不透风,急冲至李玄池身前,一声娇喝:“卞维亮近前来受死!”然后棍子如挟持风雷般直砸向卞维亮。卞维亮止不住身形,只能硬接这一棍。只听铛的一声,卞维亮就觉得自己如遭雷击一般,半边身子都麻了,卞维亮不敢恋战,只得又连滚带爬的再次躲到了丈余之外。卞维亮半跪在地上,定睛一看,气的三尸神暴跳:“你这条死咸鱼又坏老子好事!章鱼阿七,今天老子要一并埋葬了你!”
章鱼阿七松松垮垮的站在卞维亮面前,用手揉了揉鼻子,嗤笑一声:“吹牛!”之后就不再理他了,而是看向李玄池:“李兄,阿七前来援手了,你还好吗?”李玄池感激的看着阿七:“章姑……章鱼兄弟!多谢你再次援手,只是这里凶险非常,为了你的安危着想,还是速速离去吧!”阿七摇了摇头,“嘿嘿,要走一起走!”说完,不再理李玄池了,一踢棍子,声势惊人的向卞维亮冲去。
卞维亮还没完全缓过来,不敢硬接阿七的雷火囚龙棍,只能连滚带爬的四处躲闪,也就是阿七是女子之身,力气不佳,雷火囚龙棍沉重,舞起来不好控制,不然卞维亮早就被砸成肉泥了。五六招过去了,卞维亮已经完全缓了过来,而阿七力气也消耗了不少,此消彼长之下,局势悄悄反转了过来,阿七已经是守势居多了。
卞维亮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有了倾泻的对象,见章鱼阿七攻势减缓,便开始反客为主,疯狂抢攻,阿七江湖厮杀经验不足,渐渐被卞维亮压制住了,眼看情势不妙,阿七银牙暗咬,起了搏命的心思,干脆与卞维亮对攻了起来。卞维亮见状大喜,故意卖了一个破绽,阿七果然上当了,一棍扫去,结果被卞维亮轻易躲过,反手一刀砍向阿七的肩膀,阿七眼见躲闪不及,忽听半空一声怒吼:“卞维亮接招!”
卞维亮一惊之下抬头观看,就见李玄池已跃在了半空,头下脚上的向自己冲了过来,自己若是不收招就必然中剑,无奈之下只好收招迎向李玄池。李玄池拼起刚才攒的几缕真气,再次施展披星剑诀,向着卞维亮冲去,卞维亮见李玄池声势惊人,避无可避,只得运气火云三变的内力,横刀上撩,狠狠的向李玄池撞去。
两个人影一触即分,李玄池扑倒在地,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仰面朝天不停的喘着粗气,吓的阿七赶忙跑上去左右查看,发现李玄池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卞维亮那边则呆立当地,钢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随着钢刀一起落地的还有三个手指。卞维亮低头一看,自己两边肩上被刺了两个血洞,再抬起右手一看,拇指、食指和小手指已经不见了。卞维亮一声凄厉的惨叫,抬步就向着李玄池冲去,结果没冲两步就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被吓了一跳的阿七见卞维亮晕了,赶忙扶起李玄池,替他处理伤势。
这边的情况被沈陌和郭玦看了个一清二楚,只是苦于被对手缠住无法援手。左天行的离去,让沈陌感慨不已:“人生一世难免身不由己,至而行差踏错,总说圣人论迹不论心,然而心之所念岂无回响?若为之献身牺牲总好过含恨而终!”郭玦则简单直接的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四海神龙四人围斗郭玦,听到他还有闲心感慨旁边的事,施宇嘲笑到:“既如此,你为何不放下屠刀呢!”郭玦听了目泛寒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完,招式一紧,刀身的金光泛成了一片光海,四海神龙不敢大意,连闪带躲,似是蛟龙在海中时隐时现。郭玦见了,不欲再拖延下去了,一式肩担五岳,一刀化作五道光影,如山一般压向四人,四人无奈,被刀势逼得聚到了一起,郭玦见了,正中下怀:“阿弥陀佛,四位施主,可准备好了?”话一说完,断牙刀已经高高举过了头顶。四海神龙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惊慌与愤怒,当年没接住的一刀,如今,可能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