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天乙翻身躲出枪影的笼罩范围,脸上满是吃惊的神色:“你怎么会在这里?根据我们的消息你不是还在宫里每天忙于朝政吗?”
李慕阳收枪昂首而立,身边一闪数个红色人影护在李慕阳身边,李慕阳朗声说到:“尔等残害苍生久矣,今日得沈、郭二位兄长相助,特来将尔等夷灭,以慰惨死在尔等手上的诸多英灵!”
“嘿!不过一条家犬还要装作荒野之狼么?”天乙对宁皇的话不以为意,“看看你身边的护卫,居然要一众女子来护你周全吗?”李慕阳听了不以为意,单手扶枪,另一只手环扫一周,说到:“朕身前的诸位,正是蔷薇骑士团的百战宿将,乃是真正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如今朕已为其重建军团,并正式更名为血色荆棘骑士团,以纪念她们为天下苍生披荆斩棘流过的鲜血!”
听到这话,李玄池知道了眼前红衣红甲的女将正是当年玉明山血战中蔷薇骑士团中幸存的老将,
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只见眼前的六名女将一身红衣红甲,显得英姿飒爽,头盔下的发色有的金黄有的棕褐,再看面容,充满着异域的风情,虽然已经有些苍老的感觉了,然而神气盎然,目光中又带着一丝镇定与沉稳,让人看了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切,大言不惭!”这次开口的是天甲,“什么为了天下苍生,说白了终究是你自己内心的私欲作祟!成王败寇,你如今春风得意,当然说什么别人都无法反驳!”李慕阳注意到了玄心剑下的天甲,盯着看了两眼似乎若有所思。
这时,李慕阳身后走出了一位丽人,一身水蓝色的铠甲,映衬着金色的波浪长发,英挺的身姿后披着一条镶金边的披风,手中一柄细长的宝剑,端庄的面容没有一丝笑容:“像你们这些如老鼠般生活在阴影之中的野兽,如何能理解我辈的所忧所思?”
天乙哼了一声:“惺惺作态!”之后就不再言语了。李慕阳等葛丽丝说完了,也开口了:“今日朕等前来不是同你们做口舌之争的,朕的人马已经冲入了你们的商会,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枉送了性命。”
天乙听完沉默了半晌:“好好好,终归还是栽在了你们的手上,老夫难得也被人算计了一回,不过让老夫就此放手,老夫是万分不甘,总要再打过一场才算完!”说完,两根铁棒一挥,无视李慕阳身前的护卫,直冲向李慕阳。李慕阳毫不示弱,长枪一挺迎了上去。
双方你来我往的过了十来招,天乙忽然发问到:“你师承何人?”
李慕阳听了一愣,还是如实回答到:“家师涤尘先生,并非武林中人!”“涤尘先生?原来他叫涤尘先生!”李慕阳听了满脸疑惑:“听你言下之意,莫非认识家师?”天乙不再理他,猛攻了数招之后,倏的后撤三尺,脚尖一点飞身上了街旁的屋顶,几个起落,不见了踪迹。葛丽丝见了就要指挥红甲女将追击,却被李慕阳摆手制止了:“此人功夫精深,不差沈兄、郭兄多少,还是让六扇门的高手去吧!”
那边天甲见天乙毫不犹豫的逃脱了,只气的眼冒金星,继而破口大骂,然而也是无济于事,并不见天乙回转头来救他。李慕阳让葛丽丝先去照顾沈陌、郭玦等中毒、有伤的伤员,自己则走到天甲面前,摸着下巴问到:“你莫非就是……吕央?”
天甲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地惨白:“哼,这个名字本宫已经舍弃很久了,家国未复之前,不会再用这个名字!”李慕阳听了点点头,“难怪天乙说你也是奇货可居,原来如此,原来他想着要做你的开国元勋!”天甲把头一别:“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给我个痛快吧!”李慕阳摇摇头:“朕没有理由杀你。”“本宫乃是大康最后一位君主,你不怕我登高而呼,响者云集,覆了你这宁朝吗?”
“这宁朝乃是天下人的宁朝,百姓自会做出他们的选择。你自小只学帝王之术,却没有学习如何体察民心。相较于疲民弱民愚民,朕更想看到百姓眼中的神采!”
“哼,你这不过也是愚民的一种手段罢了!胜王败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要说你当年刚一登基就被权臣左右,成为傀儡,甚至还被外戚废了,后来又被其他诸侯重新立为太子,妄图抢的正统,直至康朝覆灭,我朝建立,到如今也是坎坷流离近二十年,如今天下清平,你再无复国机会,何不放下执念,安享人生?”
“列祖列宗的基业岂能说弃就弃,你不用再多废口舌,若你敢放本宫离去,本宫还会使倦身解数来光复我大康朝的!”
李慕阳摇摇头:“朕说过了,不会杀你。若放你走,那天乙恐怕不会放过你,你的身份如今恐怕已经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再浪迹江湖难免危机重重。罢了,你且随朕回京师,安心的修身养性一阵子吧!”“说的好听,不过是软禁罢了。”
李慕阳笑笑:“朕自秉持朕的本心,他人如何言说朕不会放在心上,当年家师曾经教诲朕:秉心而行,休怀外物。”说完,不再理会吕央,快步走向了沈陌、郭玦二人。
“沈兄、郭兄,身体如何了?”沈陌、郭玦闻言缓缓挣开了眼睛:“服了葛丽丝皇后带来的解毒药,已经驱出大部分毒素,没有什么大碍了!”“那就好!此番多亏二位兄长,才能让辰宿商会彻底暴露出来,虽然让首犯逃走了,不过此后辰宿商会再无重现的可能了!”
沈陌和郭玦点点头,沈陌问到:“那天甲果然是前朝的最后一人?”看到李慕阳点头之后,沈陌挣扎起身,说了一句:“也是可怜之人……”之后向着李慕阳说到:“宁皇,此间事已了,且容贫道告退!”李慕阳听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哀伤:“沈兄,你还是不肯祝我完成鸿愿么?”沈陌眉眼低垂:“宁皇见谅,贫道愚钝,贫道并非贪恋权势之人,只是贫道实在参不透宁皇的宏图大愿,更是不知从何着手,又如何能相助宁皇呢?”
李慕阳低着头说不出话了,满脸的失望显而易见。葛丽丝见状,连忙打圆场:“沈兄、郭兄,今日难得重逢,不谈公务。小妹备好了薄酒,两位兄长总要赏个面子吧!玄池、玄心,快扶着你们的师父上拐角的马车,我们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