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村西地皮
田芝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薄唇上下阖动,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们还有事,有时间到家里吃饭。”顾知来没发现自己的话呛道田芝芝了,看着她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没什么要说的了,带着徐莹就去村西了看那块地皮了。
徐莹全程都在憋笑,顾知来感觉身边的人颤抖更厉害了,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嘟囔了句,“不烫啊。”
“什么?”徐莹没听清楚。
“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一直在颤抖?”顾知来望着天边的大太阳,今天估摸着怎么的快要三十度了,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都觉得走几步热的出汗。
徐莹怎么还能冷的颤抖?身体也太弱了。
徐莹止住笑意,“没事,刚刚在阴凉处站着有点阴冷,现在好了。”
顾知来没多想还回头看了一眼田家门口那颗长得茂盛的大树,下面的确有一块非常阴凉的地方,看来以后不能让徐莹去阴冷的地方,这才站了多久。
两人挽着手,亲密的背影,田芝芝快要把自己的手指甲给戳断了,眼里嫉妒的神情燃起熊熊烈火,恨不得手撕了徐莹。
还有顾知来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反正自己也喜欢穿徐莹剩下的衣服,说的她好像一个只配穿二手货的女人,谁媳啊。
田香香前几天跟田芝芝闹了别扭,两个人好几天都没说话了。
田香香刚从自己的西屋出来,就看见田芝芝带着怒气“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走了回来,一大早穿的花枝招展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大早的,拿着门发什么火气?”田香香端着洗脸盆靠在水池边,阴阳怪气的损田芝芝。
田芝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田香香正在刷牙,本来她心里就憋着一股子气,烦烦气气的回道:“管你什么事?吃饱了撑的。”
“呦呵,能耐了啊。”田香香吐出一口牙膏沫子,用水抹了把脸,都没正眼看田芝芝,“穿着这么花枝招展的,不知道以为有人给你上门提亲呢,你不是不喜欢徐莹?还穿别人的裙子。”
一提到穿别人裙子这件事情,田芝芝刚刚恢复血色的脸,瞬间又冷下来了,拿起手边的毛巾就朝着田香香扔了过去,“你,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说完,跺着脚气急败坏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关门的时候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那声音震天响,把在北主屋的人都给惊醒了。
“田芝芝,一大早你发什么狗疯,不想待在家里就滚出去。”屋子里传来一声怒吼。
田芝芝平时害怕她娘,一听到自己娘烦了,屁都不敢放一个,闷声闷气的回道:“有风,跟我没关系。”
田香香听着她话明显带着不服,前几天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空,这会只剩下舒畅了,她这个妹妹不治不行。
田芝芝坐在床边,从窗户看着田香香嘴里哼着歌,神气扬扬的回屋了,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在外面受气就算了,回来还要被人骂。
——
而徐莹那边可就是春风得意,顾知来多宠她,说啥都是遵循一个道理就是:“媳妇说啥都行,媳妇开心就好。”
“你觉得村西这块地怎么样?”徐莹站在远处,看着眼前那块毛坯房有些发愣,前几天她看得时候还不是这样呢,至少有个形状,在巩固一下基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住人了。
前几天下了场大雨,房子竟然有一半塌了,要想住人看起来就要全都拆了重新盖,最快估计也要一个月了。
顾知来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了,当他看见徐莹眼里震惊的神情竟然觉得有些意外,“你不知道村子里原来都是用泥巴牛粪盖得房子?雨水大了就塌了,很正常。”
“……泥土,牛粪?”徐莹忍不棕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房子,看起来这么牢固怎么都想不到就是泥巴牛粪建的啊。
顾知来带着徐莹走进了,“那是很多年以前了,现在我们住的是砖头垒的,你在想什么。”
徐莹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她住泥巴牛粪的房子,她宁愿住桥洞。
两人正在围着半塌陷的房子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草帽,脸上晒得乌黑,一张嘴,就好像广告上的黑人牙膏。
“知来回来了啊?”中年男人说着一口方言,徐莹听得耳生。
两人闻声回头看过来,顾知来看见中年男人笑了笑,“嗯,我昨天刚回来的,大伯,你知道杨二狗在家不?”
中年男人问道:“你找杨二狗干啥,你要买这房子啊?”
远远的,中年男人就看见顾家夫妇两个人站在这里寻摸半天了,还以为是好奇这房子咋的塌了,走进了才听见两个人在讨论盖房子的事情,一问,竟然是真的要买房子。
“是啊。”顾知来没隐瞒,毕竟日后买过来,盖房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了,“家里两个孩子住在一起不太方便,看着这里有空房子,想着买过来。”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在一旁徐莹,前几天她跟董知青的事情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心里在猜测等顾知来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把人给赶出去。
这么一看,人家不但没有赶出去,还要给人买房子,啧啧,顾知来真痴情。
徐莹看着中年男人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感觉有些不舒服,朝着顾知来身后缩了缩。
顾知来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做出本能的反应,挡住了徐莹,皱了皱眉,问道:“大伯,你要是不带我们两个过去,我们就自己过去了。”
中年男人回神,憨笑道:“我带你俩过去,那小子这个时候估计还没起来呢。”
路上,徐莹小声地问道:“杨二狗是谁?”
顾只来看徐莹的眼神有些惊讶。
徐莹心里一紧,完了,她是不是说错话了,这个杨二狗是不是原主里特别重要的人物,还是说……
“那个,怎么了?”她压下了心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