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做的一般
夏舒芒被停了职。
飞机平稳降落后，全体乘客按秩序离机。
第二天，油腻男依旧向航空公司和相关上级举报夏舒芒因客观因素便利赢取部分利益。
具体表现在这次飞机失事，油腻男怀疑是夏舒芒驾驶不当造成的后果。
机长第一时间站出来澄清。
大中型客机会配备一名机长和一名副驾驶。这次飞行有两名副驾驶。夏舒芒作为副驾驶只是辅助机长完成飞行任务。
澄清消息传到举报者耳里，他立马把攻击方向转为夏舒芒靠耀星集团上位，且在职期间未按照正常训练时间进行训练。
夏舒芒在网络上的热度很高，“羊咩咩”和“机车”事件是最“出圈”的两件事。
证据都在网上可以找到，航空公司接到消息，暂时对夏舒芒停职待查。
停职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飞机的飞行过程有全程记录，此次飞机出事和驾驶人员并无关系。
由于主要出事原因还未找到，官微只能尽力客观解释这件事情。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夏舒芒一直处于停职状态。
三天后，谷雨在清水湾见到了夏舒芒。
再次见面，他穿了黑色卫衣，灰色运动裤。典型的学生装扮，根本看不出来就是他在飞机周转之余计算出了合适的降落时间。
谷雨窝在夏舒芒的脖颈处，夏舒芒躺仰在沙发上，下巴抵在她的发心间。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谁也没动。
爬的久了，谷雨有点别扭，“夏舒芒？”
“嗯。”
“你怕吗那个时候？”
夏舒芒：“说实话？”
“当然了！”
这事能说假话吗？
夏舒芒悠悠然从嘴里飘出两个字：“不怕。”
谷雨撑着脸，胳膊抵在他胸前问：“为什么？”
他想了想道：“因为除了迫降西郊，还有会别的办法。”
按照2000年的准确数据来看，每一百万次航班出事的概率大约是0.85次。也就是说一个人每天坐一次航班，要3223年才会遇到一次空难。
换个角度看，航空失事率如此之低和航空人的精准计算、工匠人的工匠精神分不开。
尤其是我国，做为一个大国，飞机的应急防备工作做到了整个世界最完善最全面。
除了迫降别的机场，在客机没有燃料的情况下，可以选择空中补油，在机场清空出一条跑道后再进行降落。
救援方法有千千万，夏舒芒选择了当时情况下，最快速的一种方式。
听完他的解释，谷雨咬着下嘴唇，微微一笑。
她笑得很灿烂，灿烂的过于诡异。
夏舒芒感到了一丝危险，整个身子往后倒了0.5毫米。
“夏舒芒。”谷雨很正经的叫了他的名字。
夏舒芒：“......”
谷雨盯着他的脸说：“在这件事情没发生前，我是很生你的气的。”
夏舒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我守着点给你打电话，每天给你发信息。结果呢？
你不回消息，不看短信，接了电话也只是说几句话。
对此——
不要以为你差点出了事我就可以原谅你这样视女朋友为无物的行为。
既然你被停职了，归期未定。
接下来的几天你好好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写一份不少于3000字的检讨。
然后等待上级领导处分你。
夏同学，你——
罪过大了！”
说完，谷雨从他身上离开，窝到了另一个沙发角落，盘着腿给电视换了频道。
夏舒芒随即起身，嘴还没张开，手机忽然传来一条信息。
谷雨用余光瞄了下，每瞄到是什么。
夏舒芒看过去的时候，谷雨立马收了眼神，假装看电视。
信息是风铃发来的。
风铃的这个本，上面画的全是随笔，为了更加还原和贴合中式礼服，她询问了同公司专业设计中式礼服的同行，在有了理论依据和支持下，设计了一款明制婚礼礼服。
发来的图仅仅是个草图，细节不太清晰，但足以看到礼服的大气和华贵。
一只小芒果：【好看！】
他是发自肺腑的感叹。
风铃：【后续的细节我会按照我们沟通的那样进行设计，一个星期后最终样本就可以发到你的手机上。】
谷雨歪头瞥了一眼夏舒芒，他在认真的回复消息。
气，它忽然就不顺了。
风铃：【这几天公司会从南非进口一批金丝，我向领导申请了一卷，不出意外，下周终稿敲定后，就可以开始制作了。】
风铃：【这有一张尺寸表，要严格按照谷雨妹妹的身材写。】
夏舒芒打开尺寸表，表内有身高、三围、腿长等等。
精细到脖子的长度也在内。
夏舒芒在屏幕上戳戳戳，关了手机，两眼发黑。
一笔定金交了出去。
他这么长时间白干了。
金钱的事情先放放，眼下还有一个比金钱更让人头疼的事情。
表内大大小小的数据有30多个，他怎么才能在谷雨不知情的情况下，精确测出她的尺码。
他的视线随着七上八下的心境一同转移到背着受气的背影上。
炙热的目光投向谷雨，谷雨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息。
“看什么看？！”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现在很生气。
“看——你——”他气息拉的特别足，语音扯的特别长，“身材不错。”
谷雨丢过去手里的抱枕！
愚蠢又轻浮的男人！
+
飞机故障原因还在调查，夏舒芒无限期放假。
因祸得福，他现在有大把时间呆在学校。
呆在学校干什么呢？
赚钱，娶媳妇，给媳妇买美美的婚服。
今天是个周六，蓝天白云、风和日丽。
在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里。
柳曦和出现了。
他人是混了点，耐不住脑袋好使。
柳曦和的爷爷退休后搬到了日本居住。
在没跟后爸之前，他每个寒暑假都会抽出一个月去日本。
也是因为这层原因，他选择了比同龄日语专业的同学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专业。
考研在即，他发挥的不错，特意摆了一桌。
耀武扬威。
他是一个中奖中了5毛钱都要发三天朋友圈炫耀的人。
这等好事，恨不得流水席摆他个三天三夜。
聚会定在了平安夜这天晚上。
还是在笙画的大楼，整个夜场像是大型蹦迪晚会。
五彩斑斓的投射灯像是磕到了一样疯狂摇头。
嘈乱之下，谷雨在低矮的皮质沙发上找到了夏舒芒。
他翘着腿，黑色衬衣在这种黑暗系的氛围里更显迷惑和优雅。
夏舒芒坐在那里，眼神寡淡，无欲无求的。
经过调查，飞机与塔台失去联系的主要原因在于设备老化未能及时处理，和驾驶人员无任何关系。
除了这条消息外，官微还发布了夏舒芒的评定测试成绩，为了赌悠悠众人之口，官微甚至张贴出了他在迪海大学期间的所有考核成绩。
夏舒芒驾驶不当，操作技术不成熟等等一系列的标签被拆掉。
证据摆在这里，依旧有人认为成绩不能说明一切。
夏舒芒的“黑历史”颇多，光是“赛车”一条，被部分网友抓住不放。
一个沉迷“这种”勾当的学生，根本没有能力做副驾驶。
众口难调，谣言一起，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故事被传成了各种版本。
中心思想已经偏离，围绕“不务正业”开始传递。
夏舒芒是耀星集团太子爷这个身份也被当成“光环”散播。
大众对于富二代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不务正业”、“机车”、“车神”、“富二代”，以这四个词语编造出来的“真相”，夏舒芒如果不是本人的话，他都信了。
介于舆论压力，航空公司告知夏舒芒，等待回岗消息。
他若有若无看着关于自己的同人文，发现谷雨的身影之前，顺手催更了作者大大，还不忘点了个赞！
“我哥越来越骚气了。”
夏舒芒也看到了舞池中央的“永动机”，“嗯，太骚了。”
夏舒芒在的这段时间，谷雨的生活状态明显比以前情绪高涨了。
早上眼睛还没睁开，早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渴了还没感觉，怡宝已经到嘴边了。
饿了肚子还没叫，夏舒芒的微信已经打过来：宝贝儿？中午吃焖锅行吗？
被人安排起居的生活，过的不要太惬意。
鉴于他表现良好，认罪态度和蔼，谷雨不和他计较之前的事。
平安夜这天，互送平安果。
柳曦和举行了一个盲摸礼物的环节。
参加聚会的朋友，每人准备一份圣诞节礼物，男女分开，领扰码后放入黑箱里，当晚8点开始抽奖。
大屏幕滚动，出现一组数字，由这两人男女互换礼物。
第一轮已经开始了，舞台氛围浓烈，少男少女对充满未知的礼物好奇又激动。
谷雨戳戳夏舒芒，“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告诉你。”
谷雨哼了声，“不说拉倒，我的礼物也不一定到你的手里。”
夏舒芒忽然搂过谷雨的腰，把她圈在自己怀里。
他在她耳朵旁吐气，道：“别担心，你的礼物一定是我的。”
谷雨：“？”
“那个滚动条的程序是我做的。”
他若有所思道：“做的一般。”
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