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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分班(下)——约定,9月再相聚

    算算时间,老班也该过来了。

    从校会结束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都没有露面,现在第二节晚自节,已经上课十分钟了。

    “老班快要来了。”何诗菱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表,提醒身边的三个人,只见那三个人立刻各自回归原位,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埋首于桌前的书本之上了。

    何诗菱笑着,用笔点零凌蒙初面前的英语书,“书拿倒了。”

    凌蒙初不好意思地一笑,忙把书正了过来。

    越过凌蒙初,何诗菱看了一眼,隔了二个人之距,正在专心看书的耿欣雨,不由得笑了一下,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大方沉稳。

    环视了一下教室,三五成群,窃窃私语,偶尔有几个吃货正在很大方且无声地散着零食,一切如旧,包括要分走的那些男生。

    整齐的书本摆在书桌上,脸上的表情,却一如往昔的模样,谈笑风生,并未被所谓的成绩下滑或者是分班所影响到难过或是者伤心。

    这才是5班该有的样子:每一次都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我们有着强大的内心,可以应付,下一次,我们会更好。

    不经意地看到后门,谁的身影?老班的。

    何诗菱轻咳了一声,给伊凌飞递了个眼神。

    “同学们,会结束了,把手里的零食,,漫画,杂志,都收收吧。”台上的伊凌飞立刻,换上了一种很严肃的口吻道,“我们5班,作为快班之首,其他班级都提升的情况下,居然整体成绩下滑,固步自封还是恃宠而骄,或者是班级管理太松了,太放纵了……”

    伊凌飞貌似严肃的口吻,配上一脸的眉飞色舞的表情,引来台下一片哗然。

    那是曹校校会上的话语。

    戏精,不错。何诗菱笑笑,顺手拎了本书摊在面前,然后继续,靠着窗,转着笔,看着伊凌飞表演和班里的各位同学的积极配合的表情,不由得又轻笑了起来。

    “我们这次确实是考的太差了。责任在我。”伊凌飞一脸的严肃,“未能为大家遮风挡雨,以至于这次在校会上丢尽了脸,让曹校点名批评,是我的不是。”

    伊凌飞朝着台下深深一鞠躬,引得教室里又是一片热烈的议论声。

    “现在是晚自习第二节课,曹校钦点的分班时刻。”伊凌飞继续道,语气居然有点沉重了,“原以为是相伴三年,谁知曹校不隧吾意,执意要分班。作为学生,我们只能服从,但是作为5班的一员,无论现在分到哪里,我们都是5班的一员,曾经现在以后,我们只承认我是5班的学生!今年9月,我会再回来的。我和你们约定,9月,我们再相聚。”

    教室里又是一片哗然声,隐约地听到似乎有抽泣声。

    “这是要把我们都惹哭的节奏嘛。”凌蒙初忽然想到她的排名了,眼圈有点红红地看向何诗菱。

    “杨柳还未绿,确实不适合离别。”何诗菱声地道,右手中的笔指了指后门,“给某人听的。别回头。”

    “老班,在后门偷看我们嘛?“凌蒙初吸了吸鼻子,想要回头去看看,被何诗菱制止了。

    “这是我的心声,也是我们即将要离开的30名同学的心声。”伊凌飞一指男生专区。

    “无论下一刻,我们会去哪里,我们都是5班的一员,我们约定,9月,我们再相聚。9月,我们再相聚。9月,我们再相聚。”

    29个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像事先演练过一般,一改刚才玩笑的表情,一脸地凝重,众口一声着相同的话语。

    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们,下一刻,整个教室开始安静,安静得,无声。

    凌蒙初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圈里打转了,“啪——”落在面前摊开的英语课本上。

    何诗菱也被29个饶异口同声震住了,心里也有点潮润润的湿。

    是的,原以为会三年同窗的。一沉无征兆的分班,就这样,分开了。

    9月,9月到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在以后的日子里,还会有多少个毫无征兆的事件汹涌而来呢?我们,是否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去一一应对呢?

    “菱菱,5班你先担着,等我9月回来。”伊凌飞的话打断了何诗菱的思绪。

    回头,讲台上的伊凌飞一脸的凝重,“这是我们和5班的约定,别让我们9月回来时,找不到了5班原有的样子。”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看不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演戏,只能看到他一脸的严肃。

    忽然间看到伊凌飞,讲台下快速伸出又回收的“Ok”的手型。

    这个臭子N诗菱低了下头,深吸了口气,今的感情戏演得有点过了,班里好多女生在悄悄地滴眼泪。

    “你能确定?”何诗菱看向伊凌飞,一语双关的道,你能确定9月再分班,你能确定可以再回5班?你能确定这次分班后的班长人选嘛?

    “我能确定。”一个掷地有声地声音在教室后门响起,“9月,会依暑假成绩再分班。”

    引起了教室里所有饶关注。

    谁?那熟悉的声音,班主任,来了!

    他几时在后面的?老班什么时候来的?

    教室一片躁动声,9月还分班?那今年寒假是不是还要再分一次?

    “今起,何菱菱担任5班的班长。”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何诗菱。

    静,教室里开始变得格外安静,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她。

    何诗菱看向站在教室后面的老班,老班,也正看向她,一脸的凝重,有别于别时的笑意盈盈。

    都是戏精N诗菱心下思量着,低笑了一下,倘若她不配合,下一刻会不会被定为5班的罪人呢?

    “好。”何诗菱很爽快地回应道,继而转向伊凌飞,“等你们回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不知是由谁带起来的掌声,持久了很久,直到班主任李诗平走到讲台,伊凌飞回到座位。

    30名被分班的同学带着各自的书本,陆续走出了教室,而与此同时,教室的后门又涌进一群被分进来的学生……

    何诗菱转头看向窗外,校园里灯火通明。

    “自诩是个喜欢看戏的人。

    一直

    喜欢,远远地观看,

    凑近了,

    才发现,

    原来,

    自己,也是戏中人……”

    ——《菱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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