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内参
吴进全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向着县里面进行了汇报。他不汇报是真的不行了,拿着村里面的电话就打到了县里。
县里面的一把手叫顾建强,认真听完了吴进全的讲述之后,他是也有些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挂职书记搞出来了那么大的事情。
“赚了七万多?”
“嗯,目前是七万多,从他们那里销售的情况看,还能够持续一段时间,估计还会更多,破十万是应该没问题的事情。”
“县里面的那些做企业的是干什么的!天天要来钱,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只是卖一个土豆都能挣那么多钱!我们县里面的那些企业天天只会来哭穷,要他们干什么!”
现在顾建强是真的震怒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他才发现县里面的那些县属的企业是真的不行。
吴进全也是苦笑,心想怎么就扯到了县属企业上去了。
“魏乾阳真的一分钱都没有拿?”
“从账目上看是这样,具体的情况我们正在调查中,以我看来,应该是没有拿,不仅没拿,他的工资还贴进去了。”
顾建强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也在自问,如果自己拥有着那么多的钱,到底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做法。
河山县是一个小县,更是有名有贫困县,去年全年的财政收入不到四百万,那还是花了很大的精力才达到的,现在看看魏乾阳他们,仅只是卖了十多天的土豆,就近十万了,这让他有些脸红了。
想了一阵,顾建强也没有得出一个答案。
“领导,那建房的事情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钱都投入进去了,没让县里面出一分钱,他们要建就让他们建好了,这件事情先不用管,你们把整个的情况都摸清楚,然后弄一个书面的东西向县里面汇报,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顾建强的目光投到了桌上的一份内参之上。
这是一份刚刚送来的内参,也只能是他们这个级别之上的人才能够看的东西。
《市场经济姓资还是姓社》---魏乾阳
不错,这正是魏乾阳交给楚政山的两篇文章之一。
顾建强再次认真地看了起来。
社会主义是要让人民的生活水平过得越来越好,要优于资本主义,如果人民吃不饱,穿不暖,这就不是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判断标准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计划和市场只是资源配置的两种手段和形式,而不是划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标志,资本主义有计划,社会主义有市场……把发展社会主义市场同资本主义等同起来,把利用外资同自力更生对立起来,把深化改革同治理整顿对立起来,这是违背马克思主义原理的行为……
必须从抽象的姓“社”姓“资”的争论中摆脱出来,放开手脚,大胆地试,大胆地闯,不要因纠缠于抽象的姓“社”还是姓“资”的争论而贻误改革的时机,从而在根本上损害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
不得不说魏乾阳这篇文章是用心了,里面有着县里面的不少的数据,这些都是顾建强知道的数据,真实地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心声,就连顾建强看了之后也是暗自点头。
点燃了一根香烟,顾建强认真地思考着,是啊,计划经济里面难道就没有市场了?大家过着这样的苦日子难道就真的是社会主义?
当他翻开下一篇文章时,双眼又是一凝。
《透过现象看本质,苏联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魏乾阳
又是他写的文章!
顾建强真的是震惊了,没想到这期的内参竟然同时登出了两篇由同一个人写的文章。
“什么?”
看了一阵之后,顾建强吓得跳了起来,文章中的一个结论让他深深的不安了。
老大哥有可能会解体!
这小子真的敢说啊!
虽然现在世界的局势出现了一些变化,但是,在国人,特别是那些老同志们的心目中,老大哥是强大的,是不可动摇的,就算是会发生一些问题,但也不可能会倒下,这魏乾阳真的敢说啊!
本来对于魏乾阳还有着好感的,看了这篇文章之后,顾建强也是皱眉了。
深深地吸了几口烟之后,顾建强再次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次看得仔细了,越是看着的时候,他就越是不安,魏乾阳的这篇文章也有着许多的数据,顾建强还记得一些数据就是在报刊上能够得到的,从这些数据可以分析出一些东西了,特别是魏乾阳从高层的那个层面对于几个领导人的心思情况进行了分析,那些都是他们这些混了一辈子官场的人能够理解的东西。
越是细想,顾建强就越是冒汗,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同意了魏乾阳的观点。
真的会解体?
如果老大哥解体了,这旗帜到底还能够打多久呢?
相比起来,魏乾阳带着人做生意的事情仿佛都已是一件小事了,顾建强有一种慌乱感,做事都突然间失去了章法。
这时的楚政山也在与他家老爷子打着电话。
“文章是老首长亲自安排登出来的,估计这两篇文章出来之后他会受到大量的攻击,就让他在那山里面待着吧!”
“爸,还有一件事情,那小子又搞事了……”楚政山把魏乾阳在黄石村所做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老爷子就呵呵笑了起来道:“还真的是一个能折腾的人,有意思了,你把整个的情况都给我一份,估计老首长对于这事有兴趣。”
说到这里,又继续道:“总之一条,要保护好那小子,别让人整他,现在大家争论得更加厉害了,老首长一直没有表态,大家都不知道方向,这两篇文章放出来,估计也是要拿来试探的。”
“我明白了,会尽力的保护好他,这次那小子还是做得不错的,据我所知,他并没有拿一分钱。”
“这样就很好。”
挂了电话,楚政山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