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郁闷

    第二天一早福龙被自己班的班主任李霄发现脸上有伤，直接叫来了他的父亲。刘黎也被叫到了办公室里与福龙四目相对，老程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打。”

    刘黎拿过手机选择自己打，毕竟以前给老程父亲的电话号码是假的。电话通了以后：“喂，爸，我打架了，你来学校一趟。”

    没听到父亲说话刘黎就直接挂了，老程问福龙事情的来龙去脉，福龙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清楚。刘黎赶紧接过话：“是这样的，他来我宿舍里借毛巾，他撞了我还骂我。骂我妈也骂我爸，然后就打起来了。”

    老程和李霄把目光看向福龙：“是这样吗？”

    福龙余光扫了一眼刘黎然后点头，李霄叹了口气：“你真的骂他了？”

    他低着脑袋：“嗯。”

    刘黎松了口气，打架其实还好，如果是抽烟打架那交的钱就更多了。父亲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办公室里，他问了情况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刘黎，老程与李霄商量调解，父亲只是在旁边安静的听着。最后的结果是父亲赔钱，赔了二百块钱。但那福龙的父亲却不愿意了，说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没有其他问题才肯作罢。父亲无奈的答应，几个人在医院一直折腾到中午时候才回来，两位家长已经回去了，办公室里福龙还有他的班主任，等待着刘黎的道歉。

    刘黎想了半天才说：“对不起。”

    他说完离开回到教室里，心里想着实在气不过他对壶儿说：“这是什么道理？我打了他还要跟他道歉，关键我还赔了钱。早知道这样我昨天应该就直接把他打到住院。”

    壶儿笑了：“那你今天可能直接回家反省了，看开一点把，那狗东西早晚都能收拾。”

    几个死党也过来劝刘黎先忍忍，以后再说。刘黎点头苦笑：“我知道，我虽然记仇但我不是傻子。我脑子里有一百种办法搞他，只是昨天冲动了些。还有0回家要挨我老爸批斗了，唉！”

    他的话不错，像福龙这样没有势力的人想搞很容易。只要别让他明面上有伤就行了，不然送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告状。下了课感觉无聊他就问道前桌的女生：“下节什么课？”

    “体育！”前桌女生从桌箱里拿出跳绳离开教室。

    刘黎暗骂一声，拿起跳绳往操场上走去。他原本挺喜欢体育课的，最少比在教室里听课强。可今天天气炎热，足有二十八度。这个温度在天气凉爽的贵阳已经算是高温了，他实在不想被汗水浸湿，弄得一身黏糊糊的。

    可一想到体育老师的暴脾气，也只有暗叹。体育老师总是担任许多职位，比如经常生病，比如思教处的主任。

    思教处是学校一个可怕的存在，什么抽烟，打架，反正违反规定者都能到那里面喝茶。到哪里面坐过的人晚上都爱做噩梦。体育老师是个矮黑胖子，他脸上的横肉看上去实在吓人。

    学生们站做两排，女生较矮站在前面。老王双手背在身后，不怒而威的气质慢慢散出。

    “报数！”老王的声音雄厚，站在前方。

    “一”

    “二……”

    “……”

    报完了数，老王目视许久，缓缓说道：“男生俯卧撑准备！一百个！女生深蹲，一百个。班长监督，做完自己锻炼。”

    一百个俯卧撑对于这些人还是有点困难，以前都是上满一整节课，累得要死。现在做完了自己可以自由玩耍还是让很多人燃起了斗志。

    刘黎拍了拍手，爬下身子准备开始。

    “刘黎！过来！”老王的声音很大，带着威严，不允许人说一个不字。

    他爬起来走到身旁恭敬道：“王老！有什么事？”

    “把这些东西背上，跟我走。”老王扔给他一个灰色背包，便转过身去。

    喜笑颜开的刘黎背上背包，看着爬在地上哀嚎的几人，才没做几个，双臂已经开始颤抖，炎热的太阳使他们的汗水止不住的从脸颊划落。

    “老贱！你的沟子撅起来。壶儿你腿分这么开干嘛！猫儿你别笑啊！比哭还难看。算了，算了我走了，拜拜啦～”刘黎走前还不忘看几人笑话，许多时候体育课都是这样度过，所以在他看来这就是去跟着他学电工。

    俯卧撑与深蹲这两个动作看似折磨人，其实到了多年以后同学们才明白老王的良苦用心。

    老王对刘黎的话似乎没有听见，在前方慢悠悠的走着。

    “王老，咱们去那儿啊！”刘黎跟在他后面说道。

    “电机房。”王老说道。

    刘黎不再询问，跟着老王没走几步就到了。电机房有八个平方，供应着全校的电。进入屋内，刘黎感觉浑身凉爽，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电线刘黎心中还是有些畏惧。毕竟对电的恐惧是从小被父母培养出来的。

    “把钳子给我，还有胶布。”老王盯住一团电线说道。

    打开背包，刘黎小心的拿出工具递给老王。

    老王接过，用钳子扒开杂乱无章的电线，从里面一个耗子的躯壳露出来。恶臭扑鼻而来，刘黎捏住鼻子感觉恶心，站的远远的。老王难得一笑，用手捡起扔到一旁。

    “王老，这耗子是真不怕死啊！居然在这里面做家，你看这肉都被电干了。”刘黎吐了口口水说道。

    老王一边整理一边说话：“这里面阴暗潮湿，就被当了窝。在这里打架，偷偷摸摸，干净了坏事儿。他们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可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畜生的霉运来了下场总是凄惨咯。”

    刘黎表情渐渐凝重，似乎从老王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又联想到早上的福龙。

    “是……是……”他恭维道。

    老王弄了半天，汗水细细流淌，好似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他停了下来，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到嘴边。又抽出一根递给刘黎。

    刘黎一怔，随后尴尬一笑，还是接过。

    “抽烟没什么，我读书的时候也和你们一样。不过还是要多读书，要不然你以后只能抽几块钱的，懂吗？”老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刘黎点头，吐出一口雾气。老王接着说：“你成绩怎么样？”

    “蒙及格过……”刘黎也不隐瞒。

    “要不这样！你以后就跟着我混。到时候毕业了去考一个电工证，如果有兴趣就在这学校干，我给你开三千一个月。包吃包住嘛，你觉得呢？”老王表情严肃，并不是开玩笑。

    刘黎嘴角上扬，脑中却是飞转，犹豫道：“算了，我的志向不在这里。”

    老王目光打量刘黎，许久才摆了摆手：“也是正常的年轻人就不应该在这弹丸之地。你先走吧，我这里危险。”

    刘黎听完微微点头，他嬉笑着把烟往旁边一扔：“那以后我出事了就抱你的大名……您罩可得着我。”

    老王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他走出门外，刚才老王的提议在他想来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但更他攀上关系以后要是犯了什么事情也好说话。

    椭圆形操场边上是学校搞的绿化，一些花花草草，一排笔挺的青松。还有一种刘黎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这植物不多也就几珠，它植株很大，三五个人环绕起来也不见得能抱完。叶片细长，向四周散开。红色的花蕊好似被渲染的一般。刘黎想摘下一片叶子，手刚碰上，一阵刺痛让他心惊。他赶紧缩回手，手指上有火柴棍这么大的口子，已经冒出鲜血。

    他底声咒骂，把手指放到最里允吸。另一只手小心的扒开叶子，原来在叶子下面有一根尖锐的刺。这刺与叶片一样长，隐藏在下面让人防不胜防！

    刘黎骂道：“这学校脑子有坑？这东西就是用来整人的吧！”

    在绿化右边有一个菱形的鱼池，鱼池周围用水泥镶嵌了一些鹅暖石。其中间是一些假山，金鱼在水里慢慢游荡，水面因鱼儿泛起丝丝涟漪。他心情郁闷，坐在边上，用树枝去戳金鱼。周围嘈杂的环境，每天学生们下课上课，这些金鱼早已习惯，丝毫不怕人。金鱼左摇右摆，完美的躲避刘黎的攻击。鱼儿游到远处停了下来，眼睛瞪着刘黎，仿佛在嘲讽他似的。

    “玛德，居然还被鱼给耍了！等我哪天把你们全部炖了喝汤。”刘黎把树枝往水里一扔，气愤无比，本来早上的事情已经够操蛋了，现在心情郁闷感觉什么事情都不顺心。电话在口袋里震动，刘黎打开一看是浪德发的消息：小黎你在哪里？饭卡里还有钱没有。

    “有，你在食堂等我。”刘黎回道。

    来到食堂，见浪德蹲在门口，刘黎说道：“走，排队去。”

    下午吃饭的人不多，但依然井然有序的排队。片刻就到刘黎，拿着饭卡在墙上的刷卡机上扫了两下。里面的大妈听到嘀声后，左手大勺，右手拿起铁碗打饭，饭和菜的装在一起。这大妈舀菜的手抖个不停，本来满满的一勺足足让她颠落三分之二。

    刘黎见之苦笑不已，浪德心里也是一万个艹立马奔腾而过。

    俩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刘黎擦了擦筷子说道：“让我找找今天有什么收获。”

    筷子在菜里扒拉，没一会功夫刘黎目露精光。从白菜里夹出一只虫子，举到浪德身前。他嘿嘿笑道：“浪德，你看这是什么！”

    浪德饭都扒到嘴里，看着硕大的虫子顿时没了食欲。他嫌弃道：“快扔了，好恶心啊！”

    “哪里恶心嘛！这是食堂阿姨给我们加的餐，你看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啊，这说明什么？说明这虫子很健康知道吧！”刘黎说完把虫子扔到嘴里，牙齿一咬。虫子的乳白汁液飚射而出，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落到浪德碗里，连墙上都是。

    成功把浪德恶心了，嘴里的饭全部喷了出来一地都是。他筷子和碗一扔说道：“你个混蛋！早知道就不找你了，靠！老子不吃了还不行嘛！”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心中纷纷咒骂，然后端着饭碗坐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