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局
来到楼下，浪德目光一扫见到正从食堂出来的几人。
“就是他们！”浪德大手一指前方。
“对。是他们！”刘黎握紧手中武器寒声道。
贾军凝神一望，随后吼道：“上！”
一群人蜂拥而上，手中银晃晃的钢管实在惹眼。
五人相互搀扶正出食堂，见此场面双腿忍不住发颤。
“濠哥，怎么办。”锅盖头满脸恐慌，他被刘黎打蒙了，才缓过来。此刻又见到这么多人，手持钢管冲上来，他心中暗暗发凉。
罗濠正是那个穿红衣服的，他内心惶恐，但又强装镇定：“怕什么！宁愿被人打也不愿意被人追着打！上。”
五人强行壮起胆子，也朝刘黎们冲过来。
毫不纷说，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贾军十几人手持钢管把冲上来的四人围住，半实心的钢管尽情的往几人头上招呼。
怕被打到头颅，几人用手格挡，但却是徒劳无功。一声声惨叫入耳，鲜血淋淋。
“哟！这也太惨了。快瞧……”
“可不是嘛，刚才我见了在食堂里那几人就吃了些亏。现在更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高三的人都敢惹，真是找死。”
“好像是二班的刘黎和六班的贾浪德吧！怎么连高三的人都请动了。”
“到底怎么回事？”
吃瓜群众们饶有兴趣站在一旁，也有不明真相的。
在这个学校里高三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哥”，在学校摸爬滚打超过五年时间。不论你有多么强大的实力，还是你能叫出多少人，他们都不会怯弱。所以就算他们只有一人，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招惹的。
刘黎和浪德也围住一人，是个短头发的。刘黎冷笑，手中的火钳朝他腰部刺去。这火钳虽小而细，头部尖锐，它是实心的。发出全力打在肉上定会皮开肉绽，更别说刺了，说不好会直接穿肠。
那人不敢与刘黎正面交手，身形一晃，闪躲一旁。似要从侧面扑倒他想夺取武器。
“你TM还敢躲？”
浪德临近直接一脚踢他下腹，不给他丝毫机会。
“啊！”这声似杀猪的声音响彻云霄。
“天啊！那玩意儿肯定废了。”
“啧啧，要是踢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杀了他。”
吃瓜群众内心震撼，议论声不断响起，一幕让在场的所有男生都是倒吸凉气，胯下一疼，仿佛这一脚是踹在他们身上一样。在现场的女生都把眼睛捂住拿出手机咔咔几下。
刘黎转头望去。
这时周围的瓜友居然这么快聚集有上百人之多，男男女女甚至连保安也在观望。但是都不敢出手阻拦，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想凑热闹，又怕伤到自己。就直接把混战的众人围在其中。
“打架先踢蛋，直接赢一半……”这句话在这些男瓜友的脑海中慢慢浮现。
短头男生跪在地上，手捂着命根子，脸上青筋暴起，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豆粒大的汗珠如下雨一般。好似痛的已经叫不出声了，看得刘黎暗暗吸了口凉气。
但浪德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发泄，提着火钳向那被围攻的四人跑去。
刘黎也跟上，罗濠和锅盖还有俩人被打趴在地上。此刻贾军也不用钢管，直接用脚踹上去。十几个人像踩蚂蚁一样，罗濠满身灰尘，脸上全是殷红的血液，可谓惨不忍睹。
浪德踹着几人，不由想到之前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怨恨。浪德揪起罗濠头发，把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他狠狠盯着罗濠。
“打我啊！王八蛋！我再给你十个胆子，来啊！”
啪！浪德一嘴巴子扇在其脸上。
啪！又是一巴掌过去，罗濠头垂了下来。浪德咳嗽，残忍一笑，之前被打的屈辱、委屈也一扫而空。
刘黎环绕四周一望，内心暗骂，随后对浪德说道：“气也出了，该撤了。”
浪德看了一眼贾军，放下罗濠。
“哥！走了，一会儿老师来了你不好交代。”十几人慢慢往后退走，露出来挨打的几人。
他们躺着地上，浑身脚印，抱头哀嚎。还有一人手上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流了一地都是。
让那些吃瓜群众见了也不忍直视。数人匆忙跑回宿舍，在上楼的那一刻贾军看到了保安，与他目视。保安微微一笑，点头，以做回应。
这保安年纪不过四十左右，对这些场面看得多了。知道贾军是高三的所以不会乱说什么。
曾经一次轰动整个学校及警察的事情，便是有一个保安巡逻看到一群人打群架。那保安告知校长，打架的学生们全部被开除。这些学生都是未成年，报复心理极强，也不会考虑后果如何，所以最后那保安的下耻是凄惨。手指头还被宰了三根，还差点被杀。有了前车之鉴，这些后来的保安比谁都安分，遇见打架就当作没看见。至今这件事情还回荡在校园里，久久挥之不去。
回到宿舍，把所有的钢管又物归原处。
贾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浪德。”
“哥！我可没有得罪过他们，是他们早就看我不爽了。”浪德说出了原因，但心中却没有底气。
贾军道：“看你不顺眼？那还不是你为人处世太狂傲了，我早就扯着耳朵跟你说过，要低调点低调点。一天天自以为是，都狂到天上去了，我都看你不爽……”
浪德沉默，没有说话。
贾军知道自己兄弟是什么样的人。虽说爱去惹事，但毕竟是自己弟弟。他叹了口气，在学校里生活了将近六年。知道这种事情不可避免，互相看不对眼就大打出手的事情不在少数。越是低调就有人喜欢拿来当软柿子捏。
刘黎想替浪德解围，撕开一盒烟，微笑着对众人散烟。
贾军突然大骂一声，举起手指，无名指上的金戒指变形了。被夹在手指上取不下来，他拿起肥皂打湿了水，戒指轻轻拿下。
“这几个小杂毛，戒指都打扁了。”贾军大骂。
眼镜哈哈一笑：“军哥，我那牙刷头应该可以把它箍回去，你试试。”
贾军点头，开始为他的戒指操心。
“浪德，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可我也保护不了你多久，到时候你得收敛一点。别惹是生非！别太猖狂，到时候挨打了我也有心无力。”贾军看着戒指语气凝重，缓缓说道。
浪德点头，不敢说话。
贾军又看向刘黎。
“你和我弟关系好，我们又是一个村的，以后就麻烦你管着他点。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别让他……越学越坏！”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说完他瞪了一眼浪德，想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刘黎听到此话，又见整个宿舍的人都无视自己。心中怎能不明白贾军的意思。
他心里冷哼，脸上却不露半点，很是识趣的点了点头。
“那军哥我先上去了。”他语气平淡。
贾军点了点头，一直沉默的浪德突然站起对着刘黎想说什么，但又犹豫不决。
“小黎，你……小心些。”浪德最终还是开口，但他满脸苦涩。 刘黎没有接话，走出门外轻轻的关上门。
他苦笑一声，向着教学楼走去。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别让他越学越坏……”这句话在他脑中不断回旋。
贾军毕业后那些人必定会加以报复，刘黎也出手的。到时候为了自己的弟弟，只要贾军放话出去。刘黎根本与浪德不熟，他只是想抱自己大腿。再找些熟人保住浪德，让其不敢动他分毫。那些人无从发泄，便会把怒火全部放到刘黎身上，到时候他便成了背锅仔，也只有无奈认命。
只要刘黎挨了打，怒火也就烧不到浪德身上了。
这一切都是他猜测，不过之前浪德说的最后一句话。让这份猜测在他脑中慢慢肯定。他心里暗暗发凉，知道这事可能有百分之八十会按照他想的来实施。
刘黎赶紧摇了摇头，这些都是自己胡思乱想罢了。如果到时候真的会是这样，他也并不怪贾军，因为若换作自己可能也会一样做法。他叹气，若是自己再选一次，那结果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是局他也出不来了，兵来将挡，反正到时候就干，和初三的人打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晚自习，他坐在凳子上双眉紧蹙。两只手撑着额头，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连连叹气。
壶儿见刘黎忧心忡忡，他微笑说道。
“小黎，怎么了？和我聊聊啊！”
“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让我跟着高兴高兴啊。”
“小黎……”
“小……黎……”
“哎呀，别这样嘛！晚上我洗干净了等着你呀。嘿嘿。”
壶儿看上去心情不错，拉着刘黎的手在桌子底下椅。
“你TM烦不烦！滚！”刘黎甩开他的手的手，大吼起来。
这一声吼叫，让认真学习的女生们都吓了一跳，手握的笔尖也在书本上飞舞一番。全都转过头来，望着刘黎心中各自暗骂。柳如烟看着刘黎模样，心中满是不屑，如看一个傻子一样。
壶儿茫然无措，知道刘黎是真的生气了。但与不想与他说出来，他沉默许久轻声道：“小黎，你自己静静吧！不打扰你了。”
两节课过去，刘黎没有吐出半个字，表情依旧。这也让壶儿心里猜测：难不成他去和人表白被拒绝了？受打击了？不会！他脸皮厚到那般地步，不会如此……
胖子走了过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黎哥！怎么了？被壶儿欺负了？别怕，弟弟给你撑腰ｘ儿！你胆肥了啊！连我黎哥也敢欺负。”
胖子大义凛然的说，手指向壶儿。
壶儿一下捏住胖子手指，慢慢向后扳去。
“疼ｘ儿哥，我错了，我错了。啊……不敢了。”胖子随即惨叫，向他求饶。
壶儿放过胖子，慢慢说道：“别打扰他，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胖子点头，不敢再对壶儿开玩笑，吹着手指远远走开。
“哼！我也想静静去。”胖子嘿嘿笑着猥琐之意飘然而去。
刘黎对俩人的嬉戏完全没有兴趣，起身离开。 回到宿舍，猫儿早就洗完了脚坐在床上。
“小黎，快点玩游戏了……”
刘黎摇摇头，对此没有心情。
“查壶呢？怎么没有回来啊。”老贱扔过来一支烟，缓缓说道。
刘黎点上，摇头：“不知道，他又不是我儿子，我上哪里知道去。”
老贱嘿嘿笑道：“他要是来了，我立马给你放凉凉……”
刘黎不在理会，洗完澡躺床上无聊中目光看向宿舍对面。
对面的是教师宿舍，刘黎知道老程住在二楼，第一间房间。他目光炯炯观察着老程，老程端着个盆在外面洗衣服，洗完了又去凉。但晾衣杆有点高了，就是她那个身高也够不着。她蹦蹦跳跳半天也没把衣服凉上去还不小心搞在地上又弄脏了。这一幕让刘黎脸上包不住笑意。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壶儿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背后，脑袋也跟着伸出窗外，四下观察。
刘黎被吓得不轻，长呼一口大气。
“有病，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壶儿眼神不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头道：“你是做亏心事了吧，这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