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漏洞·龙凤双胎

    朝议大夫呼延陆正睡在躺椅上，袒胸露乳，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不停的扇着风。

    “有那么热吗？”呼延陆的小妾趴到呼延陆圆滚滚的大肚子上唠唠叨叨问道：“大人真的让妾身独自去朝贺马都尉的纳妾礼？！不去看看热闹？听说是一次纳十妾啊，呵呵呵，真有意思！诶，你说这马都尉今年是流年大利啊，皇上一次赏十个妾给他，还官升正五品参军，比老爷还大了一级，简直……”

    “滚！”呼延陆气得坐了起来骂走了小妾。

    入夜，呼延陆的小妾带着丫环回到了呼延府，一进院子就听到她与其他妾室的攀谈声：“哎哟！今天本姑娘算是开眼了，第一次看到十个妾室站成一排纳礼。呵呵呵，你说今儿晚上他们说不定十几个人一起洞房，那场面，想想就壮观啊，呵呵呵……”

    呼延陆正巧从后院出来碰见：“瞎咋呼什么？你去马府转悠了一天还看到些什么？”

    小妾拿着桃花扇歪头想了想道：“那十个小妾相貌都还不错，听说还都是雏儿！”

    “行了，行了，还有没有别的？”呼延陆不耐烦的问道。

    “还有，还有，她们的衣衫颇为华丽。十个妾室，十种样式，倒像是窑子里的姑娘争奇斗艳，呵呵呵呵---”小妾又不自觉笑起来。

    呼延陆本想上前给小妾一巴掌，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准备回里屋。

    小妾并没有发现呼延陆的不悦，继续自鸣得意的给另一个妾室攀谈着：“呵呵呵，一下多了十个赐妾，你说马参军明年得多生出十几二十几个娃吧？加上现在的一子两女，整整一队人马了，呵呵呵……”

    正在往里屋走的呼延陆忽然放慢脚步，转身问道：“马丰厚这么多年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子一女？”

    小妾见呼延陆又对她的话感兴趣了，于是凑了过来道：“可不是嘛，听说是彭城王去年送给他的小妾生的龙凤胎，那个妾室真有福气啊！……”小妾神情中忽然露出羡慕幽怨之态。

    呼延陆又瞪了一眼小妾，转身离去骂骂咧咧道：“姓马的咋不断子绝孙！”

    小妾对着离去的呼延陆的背影，露出了一幅鄙夷之态，转身拉大嗓门又向另一小妾唠嗑道：“你还别说，马参军人高马大的，连他那一双儿女也长得肥实，都不像周岁之身，倒像是快两周岁的孩童！”接着小妾又压低声音窃语道：“马参军相貌堂堂，高大威猛，呵呵呵----”

    “你说什么？”呼延陆突然猛地转身回来质问小妾道。

    “啊？!没、没说什么啊？！”小妾吓了一跳。

    “你刚才说姓马的儿女长得什么样？”呼延陆快速近身问道。

    小妾松了口气道：“嗨---，妾身说见那龙凤胎长得肥实，比一般周岁幼童大了一圈，倒像是快两周岁的孩童。”

    呼延陆上前一步问道：“你确定？在彻有哪些人看见了？”

    “妾身当然确定啦，我瞎逛到马府后院，正巧碰见那个彭城王送的小妾领着两孩童玩耍。我还问她为何不赴宴呢？她说要带孩子，我看估计是吃另外十个小妾的醋吧，呵呵呵~~”

    呼延陆瞬间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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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召唤小的何事？”呼延陆贴身侍卫走进客堂行礼问道。

    呼延陆示意把堂门掩上。

    侍卫转身把堂门关上后，呼延陆急忙询问道：“本官记得一年多以前，在秃鹫峰处斩明乘一案家眷时，突发意外，钦犯纷纷坠崖自行了断。后来，你提起过，当时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对婴儿？”

    侍卫偏着头回想片刻之后迟疑道：“呃~当时场面混乱，事发突然，小的也拿不准，那对婴儿是否坠崖与否。”

    呼延陆一副恨铁不成钢且无奈的表情，肥大滚圆的身躯陷坐到圈椅之中，闭目思虑须臾。忽然睁眼下令道：“本官确感蹊跷，你去暗中查探下此事！”

    “小的领命！”侍卫正要起身退下，却被呼延陆叫住：“无论发现什么，切莫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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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齐王石遂正在府中后花园逗着笼中之鸟。呼延陆一路小跑，急匆匆前来禀报：“王爷，王爷，事情果然如奴才所料。马丰厚那对龙凤胎完全不像周岁婴儿。还有，据查马丰厚小妾巧倩怀有身孕期间一直没有住在马府，而是远居乡下整整十月未踏出居所半步。她产下胎儿后，又过了许久才回到马府，这完全不合情理。因此，马府小妾是否真的怀有身孕大为可疑！”

    “看来那对龙凤胎十有八九是钦犯明乘的子女！”齐王石遂，一巴掌拍在鸟笼上，笼中之鸟惊得上蹿下跳，石遂却得意的奸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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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晌午，阴风习习。邺城皇宫太极殿外，文武百官陆续汇集，早朝也只能叫午朝罢了。

    参军马丰厚和修成候石敏已经在殿外候朝多时。齐王石遂和朝议大夫呼延陆少有的比往日早到。呼延陆似乎心情不错，破天荒地走到走到马丰厚和石敏面前打了一个招呼。

    太极殿的殿门终于在沉闷的声响中打开了。文武百官纷纷入殿就位。只见太监站在正打着哈欠的皇帝石琥旁边尖声宣道：“朝议，有本快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要奏！”齐王石遂大声喊道。

    石琥斜靠在龙椅上，并没有抬眼看石遂。

    石遂继续道：“起奏陛下，儿臣要参彭城王兄和参军马丰厚，欺君之罪！”

    石琥仍然斜靠着龙椅，睁开双眼却未回应。而彭城王石尊和马丰厚疑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齐王石遂偏着头傲慢的看了下彭城王石尊继续道：“参军马丰厚去年协查明乘一案时，私自救下钦犯一对子女，豢养府中，而彭城王兄知情不报，两人皆为欺君大罪也！”

    马丰厚瞬间满脸胀红；修成候石敏眼神迷离纷乱。

    皇帝石琥猛然坐了起来，双眼直盯着石尊，彭城王石尊脸色煞白。呼延陆一脸得意。

    “血口喷人！陛下明鉴啊！”马丰厚胀红了脸喊冤道。

    皇帝石琥犀利的双眼又盯着齐王石遂问道：“何以为证？”

    石遂胸有成竹地回道：“回父皇，只需派人把马府中那对儿女和其所谓母亲小妾巧倩叫来便知！”

    马丰厚强撑着站立不稳的身躯，双眉紧锁地看着一位太监带着四名禁军向宫门外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