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坦白从宽
滨海市公安局案审中心内。
阡陌公司的三名打手都被带进了候问室。
高强亲自来审问这三个人，他第一个审的就是打手老黄。
高强：“你叫什么名字？”
打手：“黄龙轩。”
高强：“你们为什么要谋害周梅和孙东旭?”
老黄：“我喜欢周梅，看见孙东旭和她在一起，我很生气，所以想办法要教训他们一下。”
高强：“谁安排你们干的？
老黄：“没人安排，是我自己要干的。
高强：“你们给周梅和孙东旭喝的饮料瓶里的违禁药品哪来的？
老黄：“我在路边买的。
高强：“什么时候、在哪买的？
老黄的眼睛轱辘乱转，开始撒谎，“我是很长时间以前买的，好像是去年夏天，具体时候我记不住了，是在火车站附近买的。”
高强看了老黄一眼，知道他是撒谎，但是并没有立即拆穿他，而是接着问道：“黄龙轩，你说你自己想谋害周梅和孙东旭，那为什么你们行动以前肖雪会和你们在一起？
老黄有些发蒙，反问道：“肖雪？她什么时候和我们在一起了？
高强：“就在我们到达前几个小时，肖雪和你们一起进入西郊工地，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开车从你们行凶的那个工地离开，你怎么解释？
老黄：“肖雪去了吗？我没太注意。
高强：“那这张卡你怎么解释？卡里的30万元钱你又怎么解释？这张卡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我想你不会说这张卡是你自己的吧。”
高强拿起审讯桌上的银行卡，冲老黄挥了挥。
老黄知道民警肯定已经查过卡的主人不是自己，所以他不得不实话实说：“我，我没办法解释。”
高强：“你还想替肖雪隐瞒吗？为了这区区30万，竟敢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你没有想过后果吗？
老黄：“我，我以为你们不会抓到我们，所以---”
高强：“有一句话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听到过没有？我告诉你，当你准备做坏事的时候，正义之剑就已经悬在你们的脑袋上面了，随时会落在你们的身上，明白吗。”
老黄：“我，知道。”
高强：“你抬头看一下，墙上那几个字，写的是什么？
高强指着审讯室的侧墙，命令道：“念一下。”
老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高强：“知道什么意思吗？”
老黄：“知道。”
高强：“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老黄：“我--，知道。”
高强：“那好，你说吧。”
老黄：“警察同志，我，我想喝点水。”
高强转头对着另一名民警，“给他一杯水。”
民警起身，用一次性纸杯给老黄倒了一杯纯净水，放到老黄的嘴边。老黄大口喝了几口，然后冲民警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老黄：“警察同志，我不瞒了，我全说。这件事是我们公司的肖总、肖雪安排我们做的。我们按照她的安排，在星海酒店绑架了孙东旭，然后把他带到了郊区一个废弃厂房内。后来，我们公司另外两个兄弟把周梅也带了过去。肖总要我们拿到他们手里的一份材料，就是你们在工地拿到那份。后来，肖总又让我们拷问他们，周梅是不是公安局派到公司的卧底。孙东旭害怕就承认了，但是周梅一直不说。肖总后来就给了我们30万元，让我们把他们做掉，要伪装成车祸的样子。还答应我们，如果干的好，还会再给30万。
我们正准备结果那两个人的时候，你们就到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没有说一句假话，不信，你可以问那两个弟兄。”
高强：“肖雪以前还安排你们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没有？”
老黄：“没，没有，就这一次。”
高强：“我提醒你一下，不久以前，你和孟强有没有跟踪过阡陌的副经理麦苗？”
老黄：“啊，麦苗？是，我们跟踪过。”
高强：“是谁要你们跟踪的？跟踪她干什么？”
老黄：“那件事也是肖雪安排的，她被人打了，她让我们跟踪麦苗，查一下是不是麦苗安排人打的，后来我们通过跟踪麦苗，查到了打肖雪的人就是麦苗的朋友苏红。”
高强：“你们跟踪了几天，都查到了什么？”
老黄：“我们工作了一星期，查到了麦苗还有苏红的家庭住址、苏红的饭店，还有茶馆，然后都向肖雪报告了。”
高强：“肖雪有没有告诉你么下一步要怎么做?”
老黄：“没有。开始肖雪很生气，要收拾麦苗和苏红，后来又告诉我们行动暂停了，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高强：“还有一件事，周梅衣衫不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老黄抬头看了一眼高强，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们，我们几个，分别和周梅，发生了关系。”
高强：“违背妇女意志，强行发生关系，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老黄：“知道。是强奸罪。”
高强：“你们强奸周梅也是肖雪安排的吗？”
老黄：“这个，这事不是，是我们自己要干的。我们看周梅长得漂亮，平时在公司，也不拿正眼瞧我们，这次落到我们手里了，就，就想占她点便宜。”
高强：“你以前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吗？”
老黄：“被处理过。”
高强：“因为什么事？”
老黄：“参加黑社会组织，结伙斗殴，故意伤害。”
高强：“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老黄：“我父母早就去世了，我判刑后，我老婆就和我离婚了。家里现在没有别人了。”
高强：“还有什么补充吗？”
老黄：“没有了。”
高强：“看一下笔录，如果没有问题，签字。”
民警把打印出来的笔录交给老黄。他初略地看了看，拿着民警递过来的笔，在笔录上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高强命令身旁的民警，“你们在这看着他，他要是想起别的事，要及时告诉我。”说完，拿起笔录，转身出了讯问室。
S市，某培训机构内。
孙定宇刚刚结束了一天的授课，收拾完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出租屋。
从阡陌离职以后，小孙换了手机号码，而且与原来公司的同事全都切断了联系。
他在一个同学的介绍下，来到了距离滨海3小时车程的S市，在一家软件培训机构当了一名老师。这家培训机构的待遇很好，除了基本工资以外，学校还按照老师的课时发放课时费，还有根据每个老师带的学生的多少、也就是报班量发放奖金。讲的好的老师学生多、课程多，这样的老师每个月收入都能达到1万元以上。小孙就是这些高收入的教师中的一员，他对自己的收入很满意。而且授课的工作小孙也很喜欢，他感觉在这里工作很好，没有压力，也很舒心。
小孙在S市期间，一直是深入简出，很少出去逛街。基本上都是每天一下班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自己弄点饭吃。业余时间上上网、玩玩游戏，看看书，生活过得平静而惬意。
小孙的租的房子离培训学校不远，他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他的房子是在中介租的，签了合同以后，他还按照要求到派出所办理了暂住手续。
今天下课后，小孙和往常一样，背着笔记本电脑包，离开学校，准备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出了校门以后，小孙沿着门前的马路，信步向出租房的方向走去。
由于在学校忙了一天，小孙有点累，还有点饿。他今天不想回去自己做饭吃了，他准备在附近找个小饭店随便吃一口。
他边走边打量路两边的铺面，准备找一家合意的小吃部。
独在异乡为异客，看到路边饭店里欢聚在一起的人们，他忽然有了一点寂寞的感觉。
但是，一想到家乡务农的父母，想到自己每月不菲的收入，想到自己每月给家里打钱时父母感动的话语，他的寂寞感也烟消云散了。
不知不觉间，小孙走到了这条街的尽头。一路走来，经过的那些饭店他都不太满意，有的是他不喜欢吃，有的是他嫌太贵了。可是，再往前走，前边已经没有吃饭的地方了，他不得不向回走。
在他转身向回走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一瞥，他发现身后好像有一个人在跟着他。
他警惕地站住了，转身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扭身进了路边的一间小商店。
“也许是错觉？”小孙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他放慢脚步，继续向前走。想不到，他的身后又响起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小孙再次站住，转身查看。果然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身高体壮的男人跟在他后面，此时，正盯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小孙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有些害怕，也顾不上吃饭的事了，抬腿向着自己出租房的方向就跑。
后面的那人开始追赶他，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孙紧张得心慌意乱，刚刚跑过一个拐角，不小心被地上凸起的一块条石绊倒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他刚想爬起来再跑，后面的男人已经追上了他。冲上来用胳膊一下夹住了他的脖子，夹得他喘不上气来。
这时候，一辆商务车嘠的一声停在了小孙的身旁，车门拉开，夹住他脖子的人用力把他拎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进了商务车。然后车门关闭，商务车加速起步，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