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就你也懂投资?
马保民家中。
马东刚一到家,就一个人躺在了家里的土炕上,摸着炕头那被烫得发皱发硬的炕革,若有所思。
前世的马东,并没有直接参与过父亲借钱给二叔这件事。
因为那时的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友好,有关于他们兄弟俩的事,马东都是在马保民病倒以后才逐渐补全的。
兄弟俩在年龄上相差了10岁。
俗话说长兄如父,因为父母去世的早,是马保民靠着自己的一把力气,供马保军念完了初高中和大专。
为此,马保民打了十多年的光棍,一直到马保军毕业留在了城里,结婚生子,才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收养了马东。
可他这个所谓的二叔,却是已经把他这个大哥,当成了自己的移动储蓄罐,成家后还是屡屡向马保民借钱。
马保民当年确诊癌症,需要大量的费用进行治疗,可马保军却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拒绝还钱,甚至还说这点钱拿回去了也治不好,都是浪费。
马东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去找马保军还钱时,对方那可恶的嘴脸。
马保民为人心地善良,辛苦了一辈子最后却含恨而终,可他马保军这种忘恩负义的禽兽,却是在城市里开着好车,住着好房,生活得好不滋润。
本来因为父亲的死,马东已经洗心革面,可是当他时隔几年,又看到这样的结果后。
马东绝望了。
他突然发觉这个世道对好人似乎很不公平,反而是那些坏人,却一个个都落得逍遥自在。
自此,马东才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一条注定没法回头的犯罪道路......
“东子,在家没?咋不开灯呢?”
前院外,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了马东的思绪,原来是父亲马保民回来了。
紧接着,又响起马保军夫妇骂骂咧咧地唠叨。
电灯被打开,众人看到了刚从炕上起身的马东。
“东子你咋了?咋还哭上了?”
见面后第一句话,马保民直接关心起了马东本身,“你头上的纱布咋也没了?是不是出院太快了?不行咱们再回医院去观察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马保军和他的媳妇则是直入主题,“东子啊,你下午去哪了,大哥的那个存折现在还在你那不?”
马东假装揉揉眼,顺势抹掉了眼泪,“爸,我没事,就是刚刚困了,打了个哈欠。”
“没事就好,我就说人在家呢咋不开灯,原来是睡了......”
马保民一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至于钱不钱的,其实马保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并不在意罢了。
“东子,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存折呢?你放到哪里去了?”马保军的媳妇继续抢话,“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二叔今天找你找得有多辛苦,你能不能先给我们回个话?”
看着假仁假义的马保军两口,马东直恨的牙痒痒。
马东并不仇富,也并不觉得谁是谁亲戚,就一定有义务帮谁,但是对于这两口子,马东真得是一句话都不想对他们多讲。
“真会说啊,你们到底是在找我,还是在找钱,你们俩自己心里没一点逼数吗?”
“嘿,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信不信老子今天替你爸抽你?”马保军一脸屌不唧唧地道。
“有种你可以试试。”
马东眉头一皱,眼底间不经意有一丝杀机闪现,把马保军吓了一跳,“干什么?整天在外面打架鬼混还不够,现在还想跟长辈动手了?”
“东子,不要没大没小,再怎么那也是你二叔。”马保民焦急地道。
“我知道,我已经很克制了。”
马东懒得理会马保军的无理取闹,而是认真地看向父亲马保民的方向。
“爸,您的那个钱,已经被我拿去替咱家买地做投资了,你年龄大了,不可能一直在油田那种环境里工作,要多替你自己的将来考虑。”
马保民身体微微一颤,他没想到马东买地的原因,竟是为了他,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谁知这时,马保军却再次打破了这种温馨的氛围。
“投资?就你个整天抽烟打架的二混子,你懂个屁的投资?”
“我看过大丰镇的地皮清单,其中最便宜的一块,价值也有5万块,就你那4万块钱你能买个毛啊,你在这骗鬼呢?”
自最初从大鹏妈的口中,得知马东买地的消息后没多久,当时一起陪同马保民找马东的乡党们,就突然意识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大丰镇最便宜的那块地,就是北山的那个废土丘,售价五万块,大丰镇很多人都知道,当然也包括马保民。
所以马保军才自然而然地得出了,马东在撒谎的这个结论。
“说说吧,那些钱,到底被你给藏到哪了?”
“是啊东子,赶紧说实话吧,只要你说出来,我和你二叔都不会埋怨你的。”
听着夫唱妇随的夫妻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绝妙双簧,马东简直恶心的快要吐了。
“你们特么的有什么权利怨我?真以为这是你们自己的钱了吗?”愤怒到有些发抖的马东,发出恨入骨髓的灵魂拷问。
“这是我爸给我的钱,老子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别说我今天是真的买了地了,就算是没买,老子喂狗也特么不给你们这俩白眼狼。”
“你说什么?看我今天不替你老子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胜券在握的马保军,没有想到马东会产生如此叛逆的反抗,不由得心中升起一团怒火,挥起手臂就要对马东进行殴打。
谁知这时,马东却再次亮出了他在网吧时,就已经展现过的摄人刀锋,惊吓之中的马保军立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结果直接被马东反手一记勾拳,硬生生地砸到了面门上。
“我去你大爷的。”
“嘭~”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重击声,马保军应声而倒,涓涓的鼻血,开始不断地顺着他的鼻孔溢出。
“嘶......啊......”
倒在地上的马保军发出凄厉的惨叫,眼泪横飞,鼻血横流,动动嘴就能疼流出来眼泪,估计是鼻梁骨被打断了。
在动手之前,马保军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成年的马东不仅敢对他出手,而且还一出手就是绝杀,这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反应得过来。
“东子,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