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商议
收了银钱店小二自然是不敢怠慢，他皱眉苦想了片刻，豁达的笑道：“有的有的。”说着，他一边走在前面带路，一边道：“姑娘请随小的来。”
店小二走在前面，沈洛栖跟在其后，走过夜瑾瑜他们身旁，自是没有注意到的。
“姑娘请，”店小二将沈洛栖领到苏陌止那桌，便退至一旁：“您说的那位公子就在里头。”
沈洛栖点头：“你下去吧。”
小二转身离开，沈洛栖则迈步走了进去。
苏陌止坐在桌前，菜刚好已经都上齐了，桌上放着两套碗筷，都未曾动过。
沈洛栖走到桌前，将簪子扔到桌上，道：“喏，你的簪子。”
言罢，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毛躁。”苏陌止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眸看向沈洛栖。
沈洛栖倒是不客气直接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开始吃饭。
旁的不说，这花满楼不愧的云都第一楼，这味道果然不是普通酒楼能相比的。
沈洛栖吃东西，苏陌止便不说话，就安静的喝茶。
这气氛竟然不见丝毫诡异，反而挺和谐的。
“说吧，什么事。”沈洛栖瞄他一眼，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苏陌止勾唇，眉间的红莲衬的他更加温柔。
他说：“瞧你说的，难道没事儿，师兄就不能请师妹吃饭了？”
“嘁。”沈洛栖不屑的一笑，顺便剜他一眼，道：“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是没事儿，你会来找我？”
苏陌止浅笑，继续套近乎：“还真让师妹说对了。”
可这一声师妹，在沈洛栖听来却有些刺耳。
“打住。”沈洛栖心下沉了沉，立刻澄清道：“我早就不是岐衡宗的弟子了，所以也不是你的师妹了。”
没错，她曾是岐衡宗的弟子，而且毫不谦虚的讲，因为资质甚佳，她还曾是岐衡宗仙宗主最宠爱的弟子。
可是，你越是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就越容易遭人嫉妒，让人算计。
回想起当年，她被逐出师门之时，也才十一岁吧，说来也可笑，九岁被月师兄捡回岐衡宗，十一岁便被仙宗逐出师门。
算算日子，也就七八年前的事，可对于沈洛栖而言，这七八年她过的并不好，就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沈洛栖一边嚼着嘴里的菜肴，一边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很忙。”
忙着看云都美不胜收的风景，还有很多小吃没有品尝呢。
闻言，苏陌止默了片刻，终是下了决心道：“我……确有一事相求。”
总算是进入主题了，沈洛栖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逐鹿城有四大家族，你可知晓？”苏陌止问。
沈洛栖略略思考片刻，点头，道：“嗯，略有耳闻。夜、秦、苏和南宫。”
苏陌止点头，接着道：“如今，这四家势力遍布整个逐鹿，对王上对逐鹿来说，皆十分重要，若是有一家出了差错，整个逐鹿都会大伤元气。”
沈洛栖点点头，这倒也是，以前就听说过，在逐鹿城除了皇室夜家，就属秦家和南宫家势力最为雄厚，秦家操兵为武，南宫家经商，苏家为相从文，三者缺一不可。
“原本四家和睦，”苏陌止顿了顿：“可是最近，百猎宴在即，夜家除外，其他三家皆出了问题。南宫家长子，莫名暴毙家中，手里却握着秦家次女的手绢。这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这么说，怎么越听越像痴情汉子拐卖少女不成却遭人反杀的故事呢。
“你刚才说除了夜家，其他三家都有问题。”沈洛栖若有所思的样子：“那苏家呢？”
一提到这个，苏陌止就变得异常的严肃，他默了片刻，还是娓娓道来：“这件事发生以后，苏家打算将长女嫁入秦家，与秦家联姻。”
“联姻？”
不得不说，这倒是颠覆了沈洛栖的认知，这种情况，苏家不应该躲得远远的，祈求别殃及池鱼吗？怎么不避嫌不说，反而还跟着凑热闹呢？
“这倒是稀奇啊。”沈洛栖笑笑，越发好奇了：“这苏家和秦家关系很好吗？”
苏陌止摇头：“是有往来，却不亲密。”
“那就更奇怪了，”沈洛栖端起桌上的杯子，小酌一口，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确实如此。苏陌止也是极其赞成的，只是他也猜不透这苏家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苏陌止试探的问：“依你之见，苏家到底是作何打算？”
他与沈洛栖算是自幼认识的，只是后来情势所迫，不得不断绝往来。
沈洛栖摸了摸下巴，抿唇，皱眉，发出长长的鼻音，思量片刻，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我又不是苏家的人，我怎么知道。”
“我是让你猜测。”苏陌止追问。
沈洛栖撇了撇嘴，还是摇头，这种事情可不好说，这官家的事谁能说的准？
“对了，你刚才说有一件事让我帮忙？”沈洛栖转移话题：“什么事啊？”
“……”苏陌止微微垂眸，闪躲了片刻她的目光，又对上，决心道：“我想让你以苏家五小姐的身份进入苏家，帮我查清这件事。”
不出所料，沈洛栖瞬间愣在了原地，她差一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片刻后，她突然苦笑，问他：“你认真的？”
苏陌止点头，他自然是认真的，而且是经过慎重考虑的结果。
沈洛栖没有说话，只觉得头疼，她有些后悔来赴这个约了。对上他坚定的目光，不多时，沈洛栖终于是败下阵来。
她轻叹一声，拿起筷子吃东西，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苏陌止看的出来，她这样八成是生气了，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他实在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的。
“七七。”他继续劝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没和你商量就擅自决定，是我不好，但是我也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的。”
沈洛栖不理会他，继续吃东西。
苏陌止见状，继续解释：“苏、秦和南宫家对逐鹿来说都很重要，所以倘若真的有一家出了问题，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七七，这次，就当我欠你的。如何？”
沈洛栖轻叹，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的对上他的眸子，道：“圣月公主，对凌月城也很重要。”
苏陌止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等他反应，沈洛栖便接着道：“想阻止凌月和逐鹿邦交的人数不胜数，我们走的路远比你看到要艰辛，我不可能放任公主的安危与不顾去帮你查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