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大门

    “小可，快提示我一下。”庄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明白小可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就只能是抓住小可一顿揉捏，企图从它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小可终究只是孝，只能是委屈巴巴而又茫然地被庄周把自己的脸捏成各式各样的形状，甚至一时间想不起来要反抗。

    等小可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庄周也早就停手了，它只能是不满地“呜呜”两声，表达抗议，只是这抗议庄周直接充耳不闻。庄周用手捏出一道水珠，在空中把小可刚才游动的图案画了出来，这是一个近似于圆的形状，但又不是绝对的圆，在空中转动的过程中会产生各式各样的变化，但最终都指向一个含义，那就是“无限”。

    “无限……这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呢？”庄周认真的地思索道，他并不会认为小可在这个时候画的是什么没用的东西。相反，小可的直觉向来很准，它既然会在这个时候画出这个图案，那么这个图案多半是对庄周有所帮助的才是。

    小可见到庄周又思考起来，下意识地躲开，生怕等一下又给庄周抓起来蹂躏一番。只是过了一会，它自己又耐不住性子，游过来把头趴在了庄周的腿上，不知不觉之间就沉沉睡去了。

    等庄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四周都浸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有一瞬间甚至因为太暗庄周没看到黑袍，还以为她是趁着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跑掉了。等到他定睛一看，却发现黑袍像是任命般地坐在原地，甚至看起来都没有尝试去挣扎过。

    不过想想也是，换成庄周在这种情况也不会费力去挣扎，那样除了浪费自己的体力之外什么也做不到。如果说真的挣开了，指不定对方还会换上更加坚韧的东西把你再捆上一遍，这并不见得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为了以防万一，庄周还是抬起手检查了一番水绳的紧实程度，确定依旧是严实地绑着黑袍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按照各种办法推论、演算了一遍小可的这个图案，最终得出的答案就是——没有答案。所有他觉得可行的，不可行的，事实上他都试着用了一遍，结果就是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能够去得到一个结果。

    到了这个时候，庄周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小可了，事实上它只是在空中画着玩，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意思，只是自己没有线索一时间想太多罢了。想到这里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最终只能是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来发泄情绪。

    却不想，他越画越快，手一时间反而是停不下来，地上的图案也是跟着越画越多。每一个图案都是不一样的，但它们指向的却是同一个东西，只是事实上在用不一样的视角去看罢了。

    随着地上的图案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庄周反而是觉得自己脑子中的这个图案越来越简单，越来越清晰。

    “啪！”在某一个瞬间，庄周手里的树枝断裂，可是这些图案却像是活了一般，慢慢地从缝隙之中溢出水来，接着慢慢地漂浮起来，看起来是万千的图案，却又像是散步的线条。它们悬浮在空中，各自找到了一个位置，慢慢组合，接着散发出一道蓝光。

    庄周也是在这时候意识到了，小可画出的图案确实是线索，而且是女娲给他留下的后门。不得不说，女娲的这个安排非常巧妙，她担心如果留下线索，玉皇找到的话恐怕也会给里面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而小可就没有这个问题。因为小可能够分辨庄周和玉皇，自然也就不会把消息传递给玉皇，但如果太过复杂，按照小可的孝子记性反而可能记不住，所以她把整一个入口都简化成了这么一个图案。图案多方位的样子最终组合起来，就是庄周眼前看到的东西。

    一扇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大门。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各种东西费劲了心思啊，女娲。”庄周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对女娲佩服无比。虽然有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女娲的很多行为是在小题大做，但也不得不说，能够把一扇门分解成多个图案，再把这个图案转变成一个立体图形，这种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

    接着庄周又是一愣，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好像是“一如既往”，但事实上他对女娲的认识暂时都还局限在最近，另外的那些记忆事实上并不在他身上，为什么他反而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想不清楚，因为之前好像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猜测可能是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已经形成了某种既定的逻辑想法了，这才导致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摇摇脑袋，把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抛之脑后——如果事实上他并没有失忆，这些分散在大陆各处的，已经产生了自我意思的“记忆碎片”又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从感性上来讲，他不是很愿意磨削掉记忆碎片们的存在。玉皇让庄周意识到了，从离开庄周身体里面开始，它们事实上都已经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了。

    有时候他也考虑过，究竟是记忆铸就了一个人，还是一个人承载着记忆。这个问题的答案让他一直都琢磨不明白，或许就算直到未来，他也想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小可，走了。”他正准备起身，这才发现趴在他腿上，正睡得香甜的小可，便伸手将它摇醒。而考虑到黑袍的时候，庄周反而是有些犹豫，因为他还记得当初黑袍女眼中射出的光线。如果把黑袍带进去的话，她来一发这种东西，恐怕将会死伤无数，这样一来带她进去的庄周恐怕心中就会过意不去了。

    只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坐在原地的黑袍猛然睁眼，爆发出了一股庄周从未感受过的气势，接着就以一种恐怕的速度冲向了蓝色的门，庄周想要阻止恐怕也已经来不及，只能是赶紧地跟了上去。

    在庄周进去后的下一个瞬间，蓝色大门骤然破碎消失。几乎是在同一刻，在蓝色大门消失的地方，一个带着玉制面具的男人落下，正是刚才出现的玉皇。恐怕就算是庄周也没有想到，玉皇没有让其它人追踪，反而是自己亲自出马。

    毕竟按照庄周之前对玉皇的了解来看，玉皇更加喜欢派人去做事，而不是自己去完成。

    “来晚了一步么。”玉皇轻轻叹息，但话语间也没有多少遗憾感，“无所谓了，跑了个黑袍进去，估计也能让你们折腾一下了。不过我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的手笔，没想到女娲也加了进去，怪不得能藏得这么隐蔽。”

    随着庄周的离去和门的消失，周围已经是重新变得漆黑一片。玉皇就静静地站在黑暗之中，没有半点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悠悠一叹，“最终，你也是做出了选择了么。罢了罢了，现在我们每一个都是庄周，每一个都不是庄周。我还以为，在出现结果之前，你不会出面干涉。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恐怕你的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他忽地仰天长笑，喊着不明不白的话，“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

    或许是因为黑袍先一步进来的缘故，庄周并没有推门而入的感觉，反而只觉得一阵风迎面而来，接着周围就忽然亮起来，让适应了黑暗的庄周反而一下适应不过来。也就是庄周眼睛一眯的瞬间，黑袍就在他面前失去了踪影，这让庄周一惊，但不论他怎么去找，也没办法再找到了。

    “可恶，一个瞬间没注意就给她溜走了。”庄周有点气愤，同时也不解，因为她刚才明明还被水绳绑得结实，没理由能有这么快速度，而且庄周下意识想要扯水绳的时候，却发现水绳已经无声无息地被解开了。

    不是割断，而是解开，这就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了。

    只是目前对方已经藏起来，要再去找恐怕已经不现实了，还不如在这里找到女娲。虽然不知道女娲怎么能够凭借现在的能力，就开创出一个独立的镜面世界，但既然已经开创出来了，相比女娲对这里是有绝对的权力的。

    这个类似镜花水月，但镜花水月只能说是近似于镜面世界，但事实上只是架构在基础世界的另一面，而不是如同现在的全然镜面。而且，洪寻路虽然能用出镜花水月，但事实上对镜花水月的世界掌控力非常有限，和女娲也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小可，全速，去王宫。”庄周坐到小可背上，镜面世界的架构和现实世界相同，但是是会存在边界的。按照目前的情况，多半女娲它们还是呆在王宫之中的。只要小可的速度足够快，黑袍在这个世界里面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