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名书
山下的一众生灵绝大多数都是不曾开启过灵智的，熙熙攘攘不停。
鸿钧见此不由的摇头叹息。
未开化，就是未开化。
看着一脸平静的乾坤，突然到觉得他怡然自得，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自己又何苦思虑这么多。
偌大的洪荒。
……
不愧是未来的洪荒道祖，转瞬间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本座为大家传授开启灵智之道。”
“一静一动之间是为生灵；一朝一夕之间是为生灵；生灵之间繁衍生息是为本能。”
“……”
“先生灵而后有其智。
好其本能而为蛮夷，其本质是失智。
遏其本能而为大善，其本质是开智。”
“……”
“大道万千，自有其源法，众生皆寻那一道独属于自己的道……”
鸿钧讲道的时间悄然而过，乾坤在一旁听的津津有趣。
每一次听，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再一次，他不得不佩服拥有造化玉牒的鸿钧，讲这些，往往能够一针见血。
用最简短的言语讲述清楚道理真言。
高山之下，一众生灵都表现出沉醉的表情。
“乾坤道友，该你了。”
说实在的，乾坤有在想。
鸿钧讲道一定要拖着自己下场的原因，一定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真材实料。
毕竟，在之前俩人的论道当中，乾坤是被照顾的那一边。
现在，面对数目众多的生灵，鸿钧为其讲道如何开启灵智，他讲如何修行一途。
这就很体现水平了。
这洪荒大地现在初始阶段。
有灵智的生灵、先天魔神少之又少，一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按理说，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经历。
乾坤就奇了怪了，鸿钧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看他的资历欠，想让他难堪，门都没有。
我虽然没有造化玉牒，但是我有后世各种经典名着做后盾。
现在重生之后，成就先天魔神，又触手可及大罗之境。
一些脑海中关于后世资料都记忆十分清晰。
就算是当时虽不曾学富五车，通读各类史书典籍。总有偶尔乱翻过目过的经典，凭借现在的元神，就算是看的不全，也能够推演将其完善出来。
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男清女浊，男动女静。
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随着乾坤张口道来，天降祥瑞，金莲花朵朵而来。
而且，还金灿灿的，把乾坤整个人照应的金光闪闪的，远远比鸿钧要好的多。
山下的一众生灵原本听完鸿钧的讲道，对于乾坤的讲道不放在心上。
但是，没想到会如此的舒适。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忍不住要崇拜。
愿意为其贡献出一切的那种感觉。
母亲啊！
不对，这是咱们的父亲吗？
……
一旁的鸿钧看着，心中在嘀咕。
这是功德，还是大道功德。
之前俩人论道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乾坤此人身上竟然沾染了天地功德，而且，还是大道功德。
他真的不知道乾坤就干了什么对洪荒天地有用，且功德无量的事情，才能够让大道给其降下功德。
要知道，这可是大道功德。
大道功德。
可真的羡慕呀。
那个长得有些许跟传说中的混沌珠相似的珠子，竟然是一件先天功德至宝。
细细的品味乾坤说的这个，似乎蕴含着大道至理。
不简单。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jiào）。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è）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hè），前后相随。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夫（fu）唯弗居，是以不去。”
又是一篇新的道文。
乾坤每每开口，似乎正片大地都在欢呼。
山下的生灵异常的安静，不管是什么模样的生灵都露出一脸陶醉。
有一种风，叫做不请自来，一草一木都摇曳着叶片和枝桠。
这是，引起了天地共鸣。
怎么可能。
天道沉睡，道法不全。
鸿钧惊了，不可能。
自己都不能够如此。
他，一个化形不过万年的洪荒本土生灵竟然就能够办成他所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他需要冷静冷静。
……
百年的时光真的是弹指就逝去。
乾坤的讲道也已经进入尾声。
这百年以来，山下黑压压的生灵里，悟道不在少数。
乾坤也收获颇大，本来他就因为化形时间不过万年，修炼之途短暂。
对道、对法的领悟与理解都没有鸿钧好。
在几百年前与鸿钧论完道，也还没有消化他所吸收的东西。
现在，还得要多谢鸿钧了，给了他一次这样的机会，梳理他的道。
看来，也不完全是坏事吗。
功德本就是祥瑞之物，在讲道的过程当中，因为引起了天地共鸣。
所以，更是将其效果发挥到了最大。
在功德之光的照耀下，普通生命诞生出灵智的几率大得多。
就连那些石头、山川、河流、湖泊、小草等都有诞生了灵智，成为了精怪。
……
俩人都是笑脸相迎对方，乾坤高兴，鸿钧不高兴。
不过，这些都是藏在心中的，鸿钧怎么可能会表现在脸上。
真的是的。
生灵们此次听闻鸿钧跟乾坤的讲道，已经是莫大的机缘。
感恩之心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怀有。
“感谢鸿钧道祖，感谢乾坤道祖。”
道祖，我才不是道祖呢。
谁爱当道祖就去当道祖。
不过，自己的先辈形象，还是不要打破了。
“尔等需好好的修炼。
切莫以为成仙就可以为所欲为，世界浩大何其之广。
仙人亦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得道成仙才是求道之途的开端。”
——
同一时间。
洪荒天地某片贫瘠的山谷。
整日弥漫着黑色的瘴气，遮天蔽日，太阴星跟太阳星还有亿万星辰的光芒都照耀不进。
腐蚀着空气、腐蚀着灵气、腐蚀着生命。
这儿，是天生的绝地。
山谷最中央有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巨大锁链紧紧瞽着一生灵。
只见他人身龙尾，肩膀每边都长着两只布满黑脓包的手臂。
一个头狰狞无比。
不说别的，光是鹰嘴鹞目，就让人受不了。
只见他浑身上下都布满黑色的道纹，仔细看看，层层道纹相互流转，蕴含着恐怖的气息，似乎是在镇压这某种可怕的东西。
一双眼眸漆黑如黑洞，势必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吞没。
他真的痛苦，唯有那些汇聚过来的煞气才能够缓解他的疼痛。
嘶。
吼。
“我还需要更多！”
“我还需要更多的煞气，我要需要更多的死气。”
他一笑，身上就凭空多了无数道剑痕。
流出的血都是漆黑的，腐蚀大地的同时也腐蚀伤口。
“越多越好。”
“桀桀。”
……
回到鸿钧跟乾坤讲道之所。
有生灵问道。
“两位道祖，请问修行境界如何划分”
“仙人之上是为真仙，真仙之上是为玄仙，玄仙之上是为金仙。”鸿钧回答。“金仙之上是为太乙，太乙之上是为大罗。”
“敢问，大罗之上又为何境界。”
询问者不过是一小小真仙，不过，胆量还是挺大的。
乾坤道，“大罗之上的境界，待你们日后亲临便能知会。贪多实为修炼之途的禁忌，不要好高骛远，唯有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修炼才是正道。”
“尔等切莫辜负了我们的一番愿景。”
又有生灵开口问道，“敢问两位道祖已修炼何等境界？”
鸿钧有些不喜了，乾坤知道。
只是微微笑道，如沐了一惩煦的春风。
“大罗之境。”
乾坤的话音刚落下，鸿钧手轻轻一挥，众多的生灵被传送离去。
原本山下黑压压的一片突然空了。
乾坤还是小瞧了鸿钧，竟然还有这一手。
空间法则的波动。
“道友觉得如何？”乾坤先行开口。
“善哉，妙哉。”
能不能说人话。
被鸿钧瞟了一眼，乾坤又吐槽道。
不好意思，忘了你本就不是人。
呜呜，我也不是人。
“道友讲述的那些大道至理名言，能够牵引出天地间的道文脉络。不知道友何时领悟的。”
“有一些是论道之后领悟的，有一些则是之前就有了些想法。”乾坤笑道，“道友觉得在下讲的如何，这百年的时间，贫道可是紧张不已。”
“道友可真会说笑。”
——
“天道老儿，你压不住我的。”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天给捅破。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这地给踏碎。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这世界重归混沌。”
“桀桀。”
——
鸿钧和乾坤俩人依旧结伴同行，每到一块新的地方，便又重新开坛讲道。
每次不收徒，讲道一结束便消失。
众多生灵就是想拜师也没有地方拜，根本就寻不到俩人踪影。
他们一边走一边游历一边讲道。
万年的时光，也未曾将洪荒大地游历完。
因为洪荒大地本身就大，洪荒世界那如同鸡蛋膜一般的用来隔绝混沌与洪荒世界的透明薄膜，每时每刻又还在吞吐着混沌之气扩大洪荒大地与洪荒的四海。
既然走不到头，鸿钧也在最后的旅途之中找到了一片钟灵俊秀之地。
……
再也不见了，鸿钧跟乾坤两道祖。
不到千年的时间，在洪荒大地就流传着两大道祖的传说。
不求名，也不求利。
一心只为整片天地的芸芸众生求道求法。
在这万年期间，洪荒大地的发展比过去百万年都要快。
其开了灵智的生命何其千千万万。
两大道祖传下的对修炼境界。
歌颂着。
在这一段时间内，洪荒大地的氛围都变的好了许多。
打斗锐减。
……
独自一人的乾坤也在洪荒大地找了一险峻的巍峨高山。
查探了这万年的收获，洪荒大地的功德。
他还是很高兴的，他手里的功德比鸿钧手里的要多一些。
哼。
接下来，他要进行一项大计划。
这还是鸿钧给了他提示，这些洪荒大地的功德他是看不上的。
接下来，整整数万年的时光，乾坤每天都在做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推演功法。
总结了后世的一些东西，主要是对应了各个体质各个生灵的修炼功法。
有能一路修炼成太乙境界的，当然了，更多的是一些普通的。
还有一些变化神通、实用神通、打斗神通。
杂项器道、阵道、乐道、画道、棋道……
总之，凡是乾坤能够想得到的，全都用上了。
——
洪荒大地某山谷绝地。
发出冲天的怒吼。
你只见其声音之凶狠，声音之冲，却不见其形。
只见那人身龙尾的生灵，整个身躯不断地翻滚着，尾巴四处狂甩，跨越了空间与枷锁地限制，将地面与山谷崖壁拍碎。
抬头仰天，一双眼眸发出漆黑地光芒。
只见万年前浓郁到极致的煞气、死气现在已经稀薄无比了。
“是谁？”
“到底是谁？”
“我的煞气，我的死气。”
他好似癫狂，鼻孔仰天吸一口气，将那些稀薄的煞气、死气汇聚过来，化为一道粘稠的液体吸入体内。
狰狞的脸竟然难得有了一次享受。
可，这享受刚刚没有多久。
就……戛然而止。
“还我的煞气，还我的死气。”
说话的同时，一股极为狂暴的气息冲击着空气。
化为一道冲击波将整个山谷给震碎。
“我还要——”
这狰狞生灵身上从八方汇聚过来的枷锁发着淡淡的金光。
愈发的浓郁，重重地压迫着生灵。
轰。
压迫的他躺在地上，喘不过气。
“……道，竖……为…人……子！”
——
乾坤推演完功法、神通、杂项之后。
又花费了几千年的时间，从乾坤珠里面取了适量的混沌原石，用乾坤鼎炼制了十二万九千六百块石碑。
炼制完将这些推演完的功法、神通、杂项一一的印刻在石碑上。
这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道纹每一个先天魔神都懂，但没人会将其纂刻下来，让洪荒大地的普通生灵也去学习。
估计，乾坤是第一人。
又足足花了近万年才纂刻完毕。
时间还真的是不禁花。
乾坤只得感叹山中修炼不知岁月。
将之前讲道获得的功德打入乾坤鼎，与十二万九千六百块石碑融为一体。
成就了洪荒大地的后天功德灵宝，道碑。
尽管是最垃圾的后天功德灵宝，但乾坤相信，日后它们的成就绝不仅限于此。
没有什么心疼与不心疼的，化为无数道五彩斑斓的光飞出乾坤鼎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