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单向6
“你要做什么!”黎祥惊恐的瞪大眼睛,他看到夏时欢在用布巾细细的擦拭着餐刀,就像医生为手术刀做消毒一般。
夏时欢看着他,“黎老师这些年应该害过很多女孩儿?你昏迷这段时间,我仔细想了想,万恶之源在哪儿?想来想去,大概在下半身?”
夏时欢扔掉湿巾,刀刃抵在黎祥裸露的胸口,顺着他侧腹轻轻滑下去,停在小腹下面一些的地方。
“我想帮黎老师做个小手术,把您下面那东西割掉,这样便可以永除后患了,您觉得呢?”夏时欢有商有量的问。
黎祥惊恐的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这个疯子!”
“我是夏时欢啊。”夏时欢弯身凑近,“黎老师不是一直很喜欢我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您的喜欢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吗?”
“不……不会的,不会是你……”黎祥拼命否认,他怎么都无法想象,每天乖巧软糯和他问早晚安的人,会是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魔鬼。
一个人转变怎么会这么大?唯独只有一种解释。
“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问题?”黎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肯定道,“一定是这样的,你有精神问题是不是?你不要伤害我,你想要钱吗?还是想要什么?别伤害我,我都可以给你。”
“如果我想要你死呢?”夏时欢问。
“……”黎祥。
“别担心。”夏时欢笑了起来,语气轻柔,“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话间,她戴着手套的手在黎祥脸侧安抚的滑过。
黎祥注意到她指尖上沾染了几滴血,整个人都激动起来,“怎么会有血?哪来的血!你对我做了什么!”
“嗯?”夏时欢垂眸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道,“刚才不小心,也在你身上划破了口子,别怕,我用在你身上的麻药是国外进口的,哪怕我把你开膛破肚,你也不会有感觉的。”
黎祥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他确实感觉不到疼痛,但这样反而让他觉得更可怕,他不知道夏时欢在对他做什么,刀身是不是已经割破他的皮肤,有没有出血,割在了哪里?
未知才是最恐惧的,黎祥现在简直恨不得死过去,再醒来发现这是一场梦,而不是可怕的现实。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黎祥话里忍不住带上了哭腔。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你。”夏时欢看着他,“但是若你不肯回答,或是故意答错,每错一个,我就切掉你身上一个部位,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地方可以让我切,你自己可以好好想一想。”
“好,好,你问,我答就是了!”黎祥颤抖着说。
“第一个问题。”夏时欢问,“你是怎么进群的,群里面一共有多少人,把你认识的名字都说出来。”
“……”黎祥便是一顿。
他知道夏时欢口中的群是指哪个,然而事关重大,这件事牵扯了娱乐圈内圈外太多的人,如果他透露了什么,得罪的不光只是周乔一个人。
弄不好都要被灭口。
可是不说,眼前夏时欢这关也不好过。
没等黎祥左右为难做出抉择,夏时欢持刀的那只手往下移动了两寸,“不想答?那就先切你下面那根好了,放心,不会痛的,和给宠物做绝育也没什么不同。”
“我说!我说!”黎祥闭上眼睛,放弃似的吼出来,“是乔少组织的!是他拉我进群。”
夏时欢手中的刀缓缓移开了,面无表情盯着他,“继续。”
黎祥生理性的眼泪控制不住淌出来,“我在一个聚会上认识乔少,我们相处的不错,他叫我去他的俱乐部玩,里面有很多嫩模和十八线小明星,我去过几次后他拉我进群,群里面都是俱乐部的高级会员,常去俱乐部的一些人……”
……
“你确定是这里吗?”
别墅大门外,时忆言将车停下,转头问坐在副驾的萧文。
萧文狂点头,“确定,我跟着黎祥的车过来的,他确实带夏时欢回了家,你来的这么慢,他们进去正经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下车去叫门,你在车上等我,情况不对就报警。”时忆言推开车门下车。
萧文不放心的想要跟着,“我陪你吧,你不是说那个黎祥很色的吗?我看他挺强壮的样子,万一他连你都打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他?”时忆言转头看了他一眼。
萧文怂怂的缩了缩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怕他太激动了么!万一他见打不过你就耍诈怎么办?”
“别废话了。”时忆言冷着脸关上车门,转身朝大门走去。
大白天的,别墅院门却紧紧关着,从透明的门栏可以看到院子里停着辆车,应该就是黎祥常开的那辆。
时忆言按了一会儿门铃,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即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回应。
“怎么样?黎祥应门了吗?”等不及的萧文从车上下来。
时忆言往院子里指了指,“你看一下,他开的是这辆车吗?”
萧文忙小跑过来,贴近门栏一看,狂点头道,“是是,就是这辆,他们两个就上的这辆车,夏时欢还坐副驾驶呢!”
要说今天这件事,也是很巧。
萧文约了编剧在咖啡厅见面,打算挑一部量身定作的好资源,不想刚到咖啡厅就遇上了夏时欢,还是和黎祥在一起。
萧文还记得时忆言告诉他有关黎祥的人品,于是暗暗关注着两人,见两人吃完买单出门,夏时欢竟上了黎祥的车!
警钟敲响,萧文忙偷偷跟上去,一路跟车,便来到了黎祥家。
在外面人来人往,黎祥即便好色也不得不收敛,如今在他家里,夏时欢岂不是羊入虎口?
萧文忙给时忆言打去电话。
本来萧文也想过进去看看,可是想想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想想黎祥那身健子肉,常年健身的户外达人和白斩鸡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且听说黎祥似乎男色女色都爱,萧文深感危险,便只是在外等着。
结果时忆言距离太远,现在才来!
“你来的太晚了,都半个多小时了,里面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萧文忍不住抱怨,忧心忡忡往里面张望,“怎么办?要不要跳进去?还是直接报警等警察处理?”
“时欢是公众人物,若报了警却什么都没发生,这件事容易闹大,而且等警察过来也太慢了。”时忆言皱眉,扶着门栏外墙试了试高度,“我跳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不行!”萧文有些着急,“我和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一边往外跑一边报警,你放心我跑的还是很快的。”
时忆言拿他没办法,眼下情况也耽误不得,于是点了点头。
时忆言先行跳上墙,然后把萧文拉上去,再跳下去,接住下落的萧文。
萧文被他抱了个满怀,耳根有些发红,揉了把头发,“一会对讲门铃我来按吧,怎么说我也和黎祥录过节目,他问起来也比较好回答。”
“恩。”时忆言应了一声。
两人来到门前,萧文按响门铃,对着可视对讲的镜头调整好表情,预备黎祥出来好应对。
可惜,他白演了这一出,门铃接连响了快五分钟,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黎祥是摆明了不打算出来了,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先报警还是想办法先破门进去?”萧文转头寻问时忆言的意见。
时忆言早等的不耐烦,道,“破门太麻烦了,玻璃比较快。”
……
同一时间,别墅内。
从时忆言在庭院门外按响铃的时候,夏时欢就发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她不知道萧文怎么会带着时忆言过来,但猜也猜得到,若是她不应门,两人想必不会就此离去。
于是在时忆言翻墙的过程中,夏时欢快速打扫了战场,把用过的餐刀洗去指纹,沾着染料的纸扔进马桶冲掉。
清理掉所有痕迹之后,夏时欢回到楼上,把麻醉的解药给黎祥灌进去,然后帮他松绑。
黎祥才服了解药,药效没有那么快,躺在床上仍旧没有力气,心里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以为自己回答问题回答的让夏时欢满意,夏时欢才会放了他,余光看见夏时欢转身下楼,黎祥以为终于解脱了。
结果,不过几分钟之后,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剧响,有什么击碎玻璃的声音。
……
“你居然还带了枪?!”楼下,萧文看着时忆言掏出枪打碎玻璃,整个人都傻了。
早知如此,他何必这么担心干不过黎祥?
“不是管制的。”时忆言轻描淡写解释了一句,踩着碎玻璃进了屋子里面。
黎祥家不是很大,但七拐八拐的走廊还是让人一时辩不清方向,两人拐过一个转角,见到楼梯上跌跌撞撞跑下一个人来。
衣裙凌乱,长发披散,不是夏时欢又是谁?
“时欢!”看见夏时欢这般狼狈模样,萧文一时忘了其他,正义感爆棚的冲了上去。
夏时欢本也不想沾上时忆言,顺水推舟一头栽进萧文怀里,有气无力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在咖啡厅看到你和黎祥在一起,那老东西色的很,我怕他对你做什么,就偷偷跟着你过来!”萧文匆匆解释,拉着她的胳膊检查,“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那老东西对你做了什么?”
“我没受伤……只是喝了他给我的东西……”夏时欢虚弱的说着,然后便闭上眼睛,晕倒在萧文怀里。
最开始她只是装晕,渐渐的药力上来,真的失去了意识。
不记得是怎么被带出别墅的,也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
再醒来时,夏时欢已经身在在病房里。
头顶上白炽灯亮着,提醒她时间到了晚上,夏时欢揉着太阳穴坐起身,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
她没想到自己这一晕竟然晕了这么久。
黎祥弄的究竟是什么破药?
“你醒了?”病房中突然响起时忆言的声音。
夏时欢猛地转过头。
男人坐在门旁边的沙发上,对上她的视线,站起身来,“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
“不必。”夏时欢并不领情,“收起你的假惺惺,省省留着用在别处吧。”
“你还是这个样子。”时忆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什么样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夏时欢掀开被子下床,朝他走过去,“时少怕是被人捧着惯了,觉得天下人都在你管辖范围?还是说这些年你依然没改掉自己悲悯天下的情怀,习惯做伪君子给大家看?”
时忆言被她如此挖苦却也不动气,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还是不能释怀当年的事,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耍一点小脾气我不会和你计较。”
“不,我早就释怀了,无法释怀的难道不是你?”
夏时欢走到近前,一手搭上时忆言肩头,侧头贴近他耳边,低声道,“伪君子的人生存在我这个不完美的瑕疵,让你觉得很难接受是吧?”
“这么多年过去,突然又想来找我,是为什么?”
“继承了家业,觉得一切能被自己掌控了?想填补上这份人生的遗憾?”
“时欢。”时忆言皱起眉,转过头看着她,失落又失望的眼神,“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不然你想我怎么说话,称赞时少好念旧,好善良?”夏时欢忍不住嗤笑,“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时忆言?最近有个网红词很适合你……”
“又当又立。”夏时欢一字一顿的说。
然后,她勾唇一笑,问,“用来形容你是不是很贴切?”
时忆言深吸口气,“你需要冷静。”
“我很冷静。”夏时欢道,“我只是忘了,时少出生富家,这种平民百姓的用语,您恐怕不知道。”
“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
“通俗来讲,这个词的意思就是我们俗语说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接受不了自己是个伪君子的事实,又偏偏做不了真君子……”
“谁是真君子,陆栖熔吗?”时忆言忍无可忍的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