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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师兄你看

    钟禹把爪子收回来,他问,“如果谢家女知道殿下要娶丞相之女,你说她会怎么想?”

    “是无所谓,还是祝福?”

    “殿下真的放下了吗?或者是在不甘和痛愤?”

    钟禹一连询问,他就想和放不下又非要推开的殿下谈清楚,立太子妃之事还真不能开玩笑,也不能意气用事,这两个一旦用上,那就是你一辈子都失去,她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最清楚,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谢家女是个很聪明的人,她看人看事只凭一眼就通透。

    有人说,得她一辈子至幸,可若不得,也只能说有缘无分情深不够。

    顾鸿峥转头看着窗外的风光,那光辉耀,明亮,它们折射入他的眼睛里,硬生生的掰开他记忆深处的过去,让现在融合进去,将现时笼罩了过去彻底。

    钟禹挠挠头,他不想说糟心的事了,“说正事吧,殿下相信皇后吗?”

    顾鸿峥回神,他扫开脑内乱象,回顾起正事。

    说到母后,他不得不想到更为忧心的事。

    多年前国师预言,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是当今皇后膝下所出的三皇子——顾鸿璘,他是皇后的第三个儿子,和他顾鸿峥长得像,他们虽然同父异母,可长得一模一样,有人怀疑他们是孪生兄弟,但顾鸿璘大一岁,他们无法成为孪生同胞,当然也有传言是顾鸿峥的母妃和皇后长得像,正因为她们长得一样,以致所出的儿子也长得相似。

    关于母妃,顾鸿峥没有见过她,哪怕一幅画也没有见过,都说她无名无分、身份低微,没有人留意过这样的女子。

    听说皇后当年去佛云寺回来,她带回了一个小公主,一并把流落在外的惺子带回来了,这惺子一直养育在皇后身边,她视如己出。

    那按照国师预言,他说未来的皇位是三皇子所有,那现在的太子算什么?

    钟禹去倒来一杯茶送上,“殿下,你不要怪属下多嘴,皇后是皇长子生母,她如何支持殿下继承这大好河山?”

    顾鸿峥眼睛眯起,他转头看一眼问,“谁人在外面值守?”

    钟禹顿了一下转头看,“应该是梅衣吧,若是别人,我脑袋要搬家的。”

    “你也知道脑袋会搬家?”

    “殿下一定舍不得我。”钟禹很坚信这个主子不会见死不救。

    顾鸿峥无视胆大包天的下属,其实他算是他兄弟,两个人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受过伤流过血,如果这都不算兄弟,那世上也没什么可信的了。

    这爱情不值得,亲情不可靠,他还有什么?

    “殿下,您问皇后了吗,关于您母妃?”

    “母后避开不谈。”

    “为什么,您祭拜自己的生母都不能吗?”

    “这要看母后的意思,她藏着不为人知秘密,若是她不说,谁也别想知道。”

    “那殿下呢,想去查吗?”

    “如何查,难道我要为这滔天权势无所顾忌?”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帝皇无情。”

    顾鸿峥浑身一震,他听得四个字:帝皇无情,脸上出现了裂痕。

    帝皇无情?那只有心里无牵无挂的人才能做到。

    他以前在凌霄门常常设想君临天下的样子,那时有雄心壮志、宏图霸业,可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他变得不再期待,也许是长久筹谋心生倦怠,他站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旁观那些千算万算,渐渐心生疲惫。

    钟禹道,“不管殿下选哪一条路,属下都奉陪到底。”

    顾鸿峥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怕落得满门抄斩吗?”

    “殿下何必装作不知,你知道我爹向着二皇子。”

    二皇子就是晋王,也是皇后的儿子,他在乐云城治得一方太平,那里的人都很尊敬他,群臣也很看重这位皇子,但是他淡泊名利,未想过当太子,说是宁做闲散王爷,也不愿困于深宫浮沉。

    这天,钟禹陪同太子去上朝,远远看到丞相绕道走,忍不住就笑了,“你说这老头子是不是怕你啊?”

    钟禹很不厚道,他居然敢嘲笑权臣。

    顾鸿峥假装看不到一个护卫胆大包天的样子。

    “唉,殿下你知道皇上给我安排的什么新职务吗?”

    顾鸿峥面无表情回答,“散骑常侍。”

    钟禹表情好像是便秘,“殿下你是在偷笑吗?”

    顾鸿峥否认,“没有!”

    按照父皇的安排,钟禹未来可能要担当郎中令职责,再差点,也是个卫尉,父皇重视尚书大人,那老头勤政,就是为人一根筋,老想着推举二皇子上位,他是真的很支持晋王,也许是因为女儿嫁给了晋王的缘故。

    顾鸿峥去到朝堂,径直走到专属的位子里站着,他不理会窃窃私语的群臣。

    前两天丞相称病不上朝,群臣们很多天没见到他,个个都说想念。

    顾崇铭走到皇位里坐下,他溜着凤目四处寻找丞相的身影,欲问他考虑得怎样了,要不要为太子尽心尽力,不仅要恪尽职守,还要为诸君送上女儿?

    顾鸿峥无视父皇的兴高采烈,他站在原地沉默。

    假如丞相答应嫁女,那么作为太子必然要君子一诺言出必行。

    是他自己说要娶丞相之女,不能说过就不认,而一旦认,一辈子就要和权臣交锋,只要势力开始凝结,便会胶作一团,无论如何也分不开。

    说来有些后悔,明知道冲动坏事,偏他在这件事上肆意妄为了一番。

    钟禹站在后方偷偷观察太子,他猜测外冷内热的殿下在想念他的小师妹。

    这人嘴上说着放下,其实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向着那人缠绵不休的靠近去。

    钟禹最懂口是心非的主子,就他那点心志,不轻易间总被一人绕成指柔。

    顾鸿峥垂眉敛目,脑海里的万象,不是江山万里图,而是一个人的音容笑貌。

    她是中州太子妃,曾一举名动瀚海,很多人都说谢家有女,天姿妙颜。

    她举手投足风华绝代,起一舞而倾国倾城,举一剑而震动四方。

    可谓天下独绝。

    而这样的人正在提剑向他刺来。

    顾鸿峥睁开眼,看到由远及近的长剑,利刃直取他的眉心。

    她道,“天璇剑曾取我心,那么瑶光剑可否取你心?”

    顾鸿峥痛苦闭上眼,他愿意接受这一剑,然而直抵内心的利刃化作白绫,一把将他捆住绕了千万重。

    她道,“师兄,我写信给你为什么不回呢?”

    “是师兄不要我了,不是吗?”

    “是你杀了我,不是吗?”

    “你的剑就对着我的心,一剑穿过去,不是吗?”

    她松开缠绕住他的白绫,那白绫一道道解开,慢慢化作云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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