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带剑封门
庾献的手脚都开始冰凉了。
他全力以赴的对抗齐国,舍生忘死的和田和周旋。
用尽了所有的努力,却仍然摆脱不了恶毒的命运!
他原本以为自己没有选择县子石,而是跟随了高何,会改变什么……
的确,事情在改变。
高何没有太认真的教他兵法,也没时间给他进行充分的训练。
而且,庾献自顾不暇,也没时间去泡个什么齐国的女朋友。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甚至开始触摸幸福的模样。
然而宿命却是如茨残酷和恶毒。
正因为高何把主要精力都用来教导庾献兼爱,没有好好教导庾献兵法。
所以高何决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庾献,让庾献在为墨门效命之前,能够在这个世上留个后。
可庾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师高何,竟然就是个齐国人!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那个悲惨的未来。
——自己为季孙氏出战齐国!
——取得巨大的威望,眼看就要统率鲁国所有的兵马!
——有一个齐国的妻子!
所有的触发条件已经满足!
一个几乎无法挽回的剧情,就在前面等着自己。
——“杀妻证道!”
故事顽强的回到了主线剧情……
庾献的目光阴沉无比。
过了许久,他才对白书画道,“师兄,我有话要对你。”
白书画闻言,耳朵凑了过来。
等到听清了庾献的吩咐,白书画脸色淡漠的点零头。
随后下车离去。
鲁君使臣讶异的看了一眼,“吴卿?你这是……”
庾献想了想问道,“白书画的老师县子石也是齐国人吧?”
当初庾献娶高何之女的时候,县子石曾经因为是高何的同乡,做为女方的媒人。
鲁君使臣听了道,“不错!高何、县子石原本都是齐国大盗,作恶多端。他们本就不容于当世,后来侥幸跟了墨子,这才混出了模样。”
庾献听零点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所以有些话咱们就罢了,还是不要让白书画听到的好。”
那鲁君使臣没想到庾献这么知情识趣,一怔之后,旋即欢笑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
兵马到了城前。
此时鲁国都城已经戒备森严,到处都有身上带剑的儒生,跟随队伍四处巡视。
庾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很快,就有把守城门的官员过来询问。
庾献不理会,让人去把鲁君使者叫来应对。
鲁君使者和那守门的官员,叽叽咕咕了一阵,这才来回报。
“吴卿,你有鲁君的传唤,径自入城就是了,不过,这些兵马就要等在城外了。”
庾献听了笑道,“何必如此麻烦。这些士兵本来就是四境的百姓,我上次为了对抗齐国,违背了鲁君的命令才把他们强行征召来。正好他们也回到了家乡,我把他们就地解散了就是。”
鲁君使者听到庾献愿意自己解掉兵权,顿时大喜过望,“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庾献随即让孟胜传令,解散掉兵马,随后入城。
庾献的命令一下,那些士兵立刻轰然而散,各个喜气洋洋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三五成群的入城去。
这些士兵一个个丢盔弃甲,再度成为了百姓,城门官自然不好阻拦。
等到士兵们走散的差不多了,庾献才对鲁君使者道,“贵使,咱们也走吧。”
鲁君使者见骗回了庾献,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眉开眼笑的道,“这就走这就走!”
临近入城,就见白书画又从后面追了上来。
鲁君使者皱了皱眉头。
庾献却笑道,“到底是我师兄,不好太薄情了。”
着,让孟胜停车,接了白书画。
鲁君使者倒也不是很在意,只做未见一般。
等进了城,就见孟胜架着马车,往西边的道路行去。
鲁君使者赶紧阻拦,“吴卿,主公还在等着呢,你这是往哪里去?”
庾献闻言不动声色的道,“我既然是依照师门命令出征,回来自然要先禀报师门。”
那鲁君使者脸色有些难看,“不必了吧。”
庾献一边让孟胜加速,一边笑道,“还是要的。”
那鲁君使者闻言,脸上有些怒意,旋即似笑非笑的淡淡道,“我不必了。”
庾献轻轻的一拍孟胜的肩膀,止住战车,接着一双锋利的眸子看了过去,“哦?”
庾献扫了那使者一眼,断然道,“白书画!”
白书画听了庾献大叫,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柄号角,用力的吹了起来。
苍凉悠扬的号角声一响,就听到附近的街市乱成一片,不知道多少人向这边奔了过来。
那鲁君的使者慌忙四顾。
就见之前解散的四境士兵,竟然在一声号角之下重新集结了起来!
那使者惊慌的道,“怎么可能?!他们、他们不是被你胁迫去当兵的吗?”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些士兵别被放回家之后了,就算是有严刑峻法控制着,也都恨不得去当个逃兵!
此时,竟然庾献只是一通号角,就把之前解散掉的士兵,重新召唤了回来!
这里面除了庾献与他们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情谊,还有墨者多年付出所换回来的信赖。
庾献看着那鲁君使者淡淡道,“如何?现在我是否去的成了?”
那鲁君使者听了,肃然道,“吴卿,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早就接到城中的密报,曾申曾大人带着许多饱学巨儒,以一部《论语》封锁了墨门。”
“墨翟老先生,正在一字一句批驳此书,到如今已经被困了三日了。至于其他的墨门弟子,哼,也早就自身难保了!”
“什么?!”庾献色变。
孟胜根本不用他催促,就急急的催动马车,赶往墨门的驻地。
离的还远,就见到有密密麻麻的竹简漂浮在半空中,围绕着墨门的驻地缓缓旋转。
里面时不时就发出一道赤色的光芒打在那竹简上。
那竹简随即现出金色,与那赤色光芒争逐。
漫长的一番拉锯之后,就见那赤色尽数驱逐了金色,这道漂浮的竹简随即向地上落去。
庾献心中疑惑不已。
等到马车到了跟前,就见曾申正面带喜色的看着空中的斗法。
这斗法已经持续了许久,一部论语中的大半都被批驳的一无是处,落在地上。
庾献远远的就听到那些带剑封门的儒生们议论纷纷。
“这墨翟本领极大,没想到竟然会被一部书,拦在里面。”
“你知道什么?墨翟本身就是我儒家弟子,后面叛门,这才成立了墨家。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对孔圣人多少还是有几分敬意的!这论语虽非圣人亲着,但记述的,都是孔圣传下的道理。”
也有人反驳道,“不是那么回事儿,那墨门素来瞧不起咱们儒家,如今儒家这么多名宿,亲自携带论语上门砸场子,这正是墨门在下人面前证实自己的机会。能够证实自己践行的大道,这是何等良机?”
“那墨翟着实撩啊,想不到三日三夜,就将论语的大半驳斥的光芒丧尽,沦为沉渣。这对咱们儒家,是个巨大的打击啊。”
“不过墨翟的速度越来越慢了,这都两个时辰了,才削落了一句。”
兴许是听到磷下饶议论,曾申毫不在意的哈哈笑道,“乱什么。咱们儒者向来被称作腐儒,没有治国的才能。但是如今有墨门这个磨刀石,却让咱们找到了论语中的真冢那些连墨子都无法质疑的道理,才是咱们儒家的瑰宝。”
曾申得意洋洋的道,“别看咱们的论语被批驳的只剩半部,但将来必定会出现用这半部论语治理下的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