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头发给人整没了
演武堂，向来是外门弟子最爱来得地方。
这里有长老不定时讲课，还可以修行基础法术。
引力术可以将小物件吸到手中。
洗尘术可以清洁修士的身体和衣服。
辟谷术可以让修士长时间不食五谷。
……
别看基础法术只是辅助法术，没有攻击性。
但是少了这些地基，往后修行攻击法术就会很困难。
万丈高楼平地而起，没有谁可以一步到胃……
咳咳！
是一步到位。
而外门弟子想要修行攻击性法术。
要么进入内门。
要么花钱购买。
这两者都是很困难的，似乎擎天宗并不是很想外门弟子修行此种法术。
翌日，天色刚刚放晴，宋毓就向着演武堂走去。
演武堂楼高四层，雕梁画栋，古香古色，隐匿在山水之间。
屋檐下挂着风铃。
风一吹，清脆作响。
这不是宋毓第一次来这里，以前修炼之余，他就会来这里修行基础法术。
那时他只有炼气期第一层，丹田内的灵气只够使用一两次辅助法术。
所以……
他经常一个人傻乎乎的比划着，尽量让自己动作标准点。
在脑海中想像配合灵气使用出来的样子……
一个引力术，他就练习了十数万次。
寒冬酷暑，从未懈怠。
就算被人嘲笑是空架子，是傻子，是废物……
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想修行而已呀！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修行啊！！
修为突破后，这是宋毓第一次来到演武堂，以往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久经盘旋而不曾消散。
“罢了！都过去了！”
宋毓飒然一笑，毫不在意的走进了演武堂，只是他的眼眶还红着。
进入演武堂，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
便有工作人员领着宋毓，来到第二层的一个练功房。
房内陈设简单，两边摆放着几张桌椅，中间是一个很宽敞的地方。
宋毓等了一会儿，一个头发稀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这是……”
宋毓微微一愣。
这不是昨日给自己封口费的白长老吗？
头发这么少，还出来兼职吗？
白长老明显对宋毓没有印象，只是打量了宋毓一眼。
以往他都是单独给内门弟子讲课，这还是第一次单独给外门弟子讲课，毕竟外门弟子就没有几个有钱的。
所以他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外门弟子抽什么疯，花这么多钱让自己讲课。
难不成这小子家里有好几个养猪场？
否则怎会如此挥霍？
难道他想让我教他辅助法术如何作用到养殖业，实现自动化养殖吗？
说起来……
最近灵猪肉又涨价了，三十块下品灵石一斤，家里都快买不起了。
婆娘都跟我说了好几次孩子正在长身体，身体需要营养。
以往十来块下品灵石就能够买到……
白长老想到这些，原本稀少的头发又少了一些。
拖家带口在擎天宗生活，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来兼职，为了生计，他卡在筑基期第六层多年都没有时间去修炼。
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婆娘和孩子……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长老，你没事吧？”宋毓看着捶胸顿足的白长老，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不好意思，上了年纪就不自觉地多愁善感，不是故意耽误时间，你一会儿不要给我差评哈！”
“……”
宋毓真不知道说什么。
这和我想像的差距有点大，擎天宗的长老都这么卑微的吗？
仿佛晓得宋毓的心思，白长老解释道：“内门弟子达到了一定年纪，要是没有突破，或是成为长老，教授门下弟子修行知识，或是离开宗门，自谋生路，你要知道擎天宗从来就不会养闲人，我是没办法，我家安在擎天宗，我就是死也只能死在这里，而且外面的世界……”
“不见得比这里好。”
“佛说:人有八苦，其中就有生苦，人生下来就是受苦，所以我不怕受苦受累，只怕没有真正活过。”宋毓有感而发。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性，未来定是前途无量。”
白长老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那确实，我有时照镜子都会觉得世间怎会有我这样优秀的人，这让别人怎么活？”
宋毓大大方方的接受。
“……”
白长老被宋毓的臭不要脸，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实话，他很想收回前面的话。
“我有个小问题想要请教你。”
宋毓看着满头黑线的白长老，连忙转回了正题。
“什么问题？虽然我养猪不是专业的，但是在全自动养猪技术上，我曾经出版了……”
白长老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是，我不是来交流养猪技术的，我是有个修行方面的小问题想要请教你。”宋毓无奈的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看起来很像猪二代吗？！
“哦？”白长老眼中露出了遗憾之色。
“是这样的，我丹田中有一丝雾气，我知道这是即将进阶筑基期的象征，可是只有炼气期第六层，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么快就凝气成雾了吗？让我看看你的丹田。”
白长老脸色一凝。
倘若宋毓说的是真的，那么……
您老按部就班修炼不就行，进阶筑基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宁是来秀天赋的吗？
宋毓老老实实的照做，白长老神识进入他的丹田。
果然看见了那一丝雾气。
仔细的观察之后，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错！
这小子就是来秀天赋的！！
出于职业道德，白长老还是讲述了自己的推断。
宋毓听后松了口气。
不过……
“有没有办法加快这个进程？”
“有倒是有，你的灵气是火属性的，你可以去火焚谷，借助那里浓郁的火属性天地灵气，再配合自己的功法，最少可以将时间缩短三分之一，只是这个过程可不好受。”
白长老眼中露出了沉吟之色。
灵气，之于天地，之于修士，皆是造化。
大致分为：金木水火土。
这是五行属性，在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变异属性。
只是千般变化，五行属性都是基础，变异属性都是从其中衍生出来的变种。
“我不怕！”宋毓眼中露出了精芒。
“不错，好好修炼，加油。”
白长老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嘴角露出了笑意。
这五十块下品灵石真好赚，随便回答几个问题就行。
老天爷，这样的外门弟子再给我来一打好吗？
“等等，白长老，我还有一个问题。”
宋毓喊住了白长老。
“啊？”白长老都快走到门口的脚又收了回来，“亲，讲课时间快到了，不过你我有缘，我再回答你一个问题哈！记得给好评哦！”
“好的！一定给五星好评！！”宋毓感动的说道。
白长老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接下来，宋毓询问起了突破筑基期需要注意的事情。
白长老知无不言，令宋毓茅塞顿开。
“好了，我走了，有缘再会。”
白长老笑盈盈的离去。
可是白长老还没有走出演武堂就被工作人员请了回来，原来是……
宋毓又续了三天三夜的课时。
“我这该死的乌鸦嘴！”
白长老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天三夜？
这是想要把我撸废了吗？
再次回到练功房，白长老看着充满了求知欲的宋毓，只能硬着头皮讲课。
“白长老，神识是什么？”
“识海中的意识，一种很玄妙的东西，炼气期感觉不明显，筑基期神识外放，可以看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并且神识还和灵魂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白长老，功法和法术哪一个重要？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都重要，两者相辅相成，好比修士是船，功法是风，可以让船更快，法术则是船体坚固程度，可以保护船行进再快都没有阻碍。”
“白长老，我丈母娘和老婆同时掉水里，我该救谁？”
“……”
时间悄然流逝，好似白驹过隙。
期间宋毓累了就运转精神酗修仙诀，横扫疲惫，做回精神酗。
白长老气息则是越发萎靡，不同于宋毓，他困了累了，只能薅自己的头发提神。
三天时间，整整三天，不眠不休，高强度的脑活动，差点没有给他整得口吐白沫。
现在别说给他来一打宋毓，就是再来一个，只怕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了。
“谢谢白长老。”
宋毓抱拳离开了演武堂。
白长老扶着门框，双腿颤抖，心有余悸的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
“你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头发都给整没了！！！”
“我现在听到别人喊我白长老，我就打摆子……”
“不叫您白长老？叫啥呢？”工作人员纳闷了。
“叫我白长捞，我淦，我的名字……”白长老欲哭无泪。
“……”
可惜白长老还不知道宋毓留下的五星好评是什么内容，更加不晓得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朝他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