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 预感
第1647章 预感
“你们是谁?”唐亚警惕地开口,“章新哪去了?”
若非刚才男人走过来的时候举起了手,恐怕现在唐亚和战深早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直接就制服了。
男人带着些笑意,似乎对他们两个格外的客气,“您去了就知道了,我只是一个给你们传话的人。除了夫人让我带的那句话,我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战深和唐亚相视一眼,似乎对去还是不是有些犹豫。
见此情形,男人又笑了笑,“我们绝无恶意,只是想要邀请二位进去和故人叙叙旧。”
明明是典型的亚裔移民长相,这个男人中文却说得格外文绉绉的,倒是挺有国内一些文人的风范。
唐亚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一身看不出品牌却做工优良的西装,贴身的剪裁绝非是一般裁缝店所制,恐怕在他们那个所谓的夫人面前身份也不低。
可究竟是什么故人想要见他们呢?
银楼?或者说,是那位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钱夫人?等等,总不能钱夫人就是银楼故布的疑阵吧?
唐亚又看了眼战深,见他一直没有反应,忍不住用胳膊肘拐了拐他,“战深,我们要不要进去?”
左右这件事其实都是战深自己的家事,按理说她是不应该替他拿这个主意的……
“进,都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不进?”战深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扭头握住了唐亚的手,“走,我们一块进去。”
唐亚先是一愣,随即被他拉着踉跄地下了车,虽说这只不过是代表战深心里对她很是信任,但被握住手的那一刻,她的心理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高兴和紧张。
章新的房子是典型的O国田园建筑风格,白墙白栅栏,门口的花园里种满了各色的鲜花,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理的,令房子充满了温馨之感。
男人恭敬的在二人前面带路,走到门口时房门吱呀一声便从里头被打开了,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等候了很久。
唐亚一进门便看见了坐在餐桌旁不知所措的章新一家三口,然后目光再一转,便黏在一个陌生的中年女性身上,再也挪不开。
“夫人,客人已经带到了。”男人冲着那妇人的背影客客气气地说道。
战深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几乎是一瞬间,他的目光便凝固住了。
“幸苦你,先带着章先生一家出去吧,我想和他们两个单独聊聊。”女人的声音很是温柔,却带着一股凛然不能动摇的味道。
“是。”男人立刻答应道,然后便客客气气地伸出手,让在餐桌边一头雾水的章新一家人跟着他上了二楼。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那女人才转过了身。
女人的动作似乎在唐亚眼中被慢放了十倍,随着她一点点地转过来,她的轮廓、面容逐渐清晰,逐渐和那张钱夫人照片上的样子重叠在一块。
那眉眼和气质,几乎和战深一模一样,唐亚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女人的面容生得极美,气质独特,她的美丽丝毫没有因为年岁渐长而消散,反而越发有韵味了。
“深深,”美妇人含笑向战深走了过去,“好久不见。”
战深似乎有些踌躇,像是想要靠近,犹豫着却又默默往后退了退,眼中竟是出现了少见的茫然,“你是……哪位?钱夫人?还是别的什么?”
美妇人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她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悲伤,扯出了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我是你的母亲。”
唐亚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发出惊叫,果然,那妇人居然真的是战深的母亲!
战深的身形一晃,表情几度变换,唐亚从来没有觉得他那么脆弱过。
“母亲?”他难以置信地咀嚼着这个词,一遍又一遍,眼眶中似乎已经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
那妇人笑了起立,笑容欣慰而慈爱,“是的,我是你的母亲。深深,我的深深。”
唐亚此时却有些尴尬起来,身为一个局外人,她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母子团圆这么温馨的场景里?
战深僵硬在原地,似乎想要上前,却又怎么也动不了。
那妇人淡淡一笑,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竟是快步走上前,将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的战深搂进了怀里。
“深深,我的深深。”妇人泪水涟涟,眼眶也红了起来。
战深被着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也从妇人的情绪里感受到了那股情感,双手慢慢地抬起,终于还是将妇人拥入了怀中。
唐亚在一旁看着,不知不觉间眼眶也红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妇人渐渐止住了哭泣,两人终于松开了手。
明明刚才相拥而泣时那般亲密,但等到妇人松开了手,她反倒是讪讪地一笑,后退了两步,“一时太过忘情,竟然失态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歉疚地冲唐亚点点头,似乎这时候才如梦初醒,“啊,刚才竟然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战深的母亲,权媛,”
唐亚了然的笑笑,礼貌地回应道,“您好战夫人,我是战深的副手,唐亚。”
“不用叫我战夫人,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权媛对唐亚倒是非常和蔼可亲,“叫我权女士就可以了。”
“好。”唐亚乖巧的答应了下来,只是心里却也有些明白,这位权女士恐怕并不喜欢战家,甚至说可能对战家还有些恨意。
“母亲。”战深一直站在那没有动,似乎是有些傻了,直到这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您,怎么在这?”
权媛笑了笑,表情恬淡,“我怎么不能在这?”
“您……”他看着自己近二十年没有见过的母亲,甚至有些陌生起来,“您,为什么不去找我?”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您已经死了。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还能再见到你。”战深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干巴巴的质问,“您为什么当年要抛下我和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您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