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无题
其实现在想想，当时其实有很多机会选择，但是他却偏偏挑了一个最难走的路。
宋凝蕊韩国公夫人看着柳彦眼神之中的怀恋和愧疚，下意识的觉得柳彦说的这个人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倒是想要见见你说的这个女子，会下棋的女子很多，但是我也想要知道这个人的棋艺有多高，能让你赞不绝口！”
柳彦一愣，看着宋凝蕊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就是她自己，但是柳彦不能这么说！
柳彦是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经历，更没有办法和宋凝蕊解释前世自己的背叛。
“你不会见到她！因为我也不会见到她！”
柳彦所说的她只是前世的宋凝蕊，他不可能再见到前世的宋凝蕊了，这一世因为自己的插手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会见到她？”
宋凝蕊蹙眉，那这个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会存在于柳彦的心中？或者说，柳彦对自己忽然这么好，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是不是因为和她相似，所以才会被柳彦看中。
“是！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宋凝蕊挑眉，看着柳彦问：“你的心里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忘记她！”
柳彦看着宋凝蕊犹豫。
宋凝蕊挑眉，看来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这话说的宋程氏无地自容，算计不成反倒是被抓了把柄，还被曝光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老夫人现在没心思管宋程氏的事情，她就想知道宋凝蕊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骆池认识的。而且还能让骆池这么维护她。
宋家大门外对面的马车上，柳彦掀开车帘看着骆池带着锦衣卫将那紧张的都不会走路的神婆提了出来。
“大人，事情应该已经完成了，我们回去吧！”
“嗯！”柳彦点头。
常疏实在不明白这件事明明是大人发现的，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给韩国公世子知道。大人那么看重宋家大小姐，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常疏，以后凡事宋凝蕊有难都将事情告诉给骆池。”
马车外的常疏一脸愕然。
“为什么？大人不是一向关心宋家大小姐吗？为什么要将这么好的机会告诉给骆池，那不是让宋家大小姐只记得骆池的好吗？”
柳彦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宋家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宋凝蕊和宋程氏等一行人跟着老夫人去了长生院。
老夫人看着宋程氏怒道：“跪下！”
宋程氏看着周围这么多的人，只觉得屈辱。
老夫人这是要当着这些下人的面落她的面子呢！
“你也知道丢人啊！当时你做件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暴露吗？”
宋程氏嘴角噏合，却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
宋程氏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到忽然出现的骆池，宋程氏又像是找到了理由一般，抬头看着老夫人手指着宋凝蕊急声道：“娘，难道您不该管管宋凝蕊吗？先是和柳彦柳大人牵扯不清，现在又来了一个韩国公世子，这要是传出去以后我们宋家还有什么脸面！所有人都要质疑我们宋家的教养和清白，娘您……”
“你给我闭嘴！”老夫人气的直接将手边的茶盏砸在了宋程氏的脚边。
“娘！”宋程氏一脸愕然。
“愚蠢的东西！”老夫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宋程氏。
宋程氏沉默，这才想到若是他们家能巴结上韩国公府，那不是多了一层保障吗？
“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一辈子都应该感激的人！”
宋凝蕊点头！
一辈子！
“我想问问你会对我这么关注，是不是和你说过的这个人有关？”
宋凝蕊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她没办法容忍自己成为别人的替身，就算是自己不喜欢柳彦，也不能被柳彦这么对待！
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些！我要的是一个真相，至于这真相的背后是什么那都和我没有关系。既然如此，我就好好查查我母亲究竟怎么了！但在这之前，我要知道魏德到底是谁的人！”
想要利用她，就要拿出点代价。
魏德能在姑姑的眼皮子底下找了外室，想必这件事应该有那个人的帮忙吧！
“小姐是要我来查吗？不如我回去问问大人！”
“不必了！你将我的信给韩国公世子吧！”宋凝蕊下意识的想要减少和柳彦的接触。
拾叶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若是回去问柳彦，绝对是事半功倍！但是我不愿意麻烦柳大人，我不想什么事情都要麻烦他！他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拾叶看着宋凝蕊，这话她竟然没办法反驳。
柳彦是朝臣之中少有的几个能在皇宫落锁之后还能自由出入的。
此时柳彦正在陪着皇上下棋，皇上已经四十多岁，看着有些不太精神。
皇上落下了一颗子，柳彦紧随其后。
几个回合之后，柳彦赢了。
皇上一边往棋篓子里捡棋子，一边笑着道：“你的棋艺还是朕教的，现在朕倒不是你的对手了！这么多人之中，也只有你敢光明正大的赢了朕。朕给自己培养了一个对手，真是自作孽！”
柳彦笑着回道：“若是微臣次次都输的话，那皇上和臣下棋也就没有意思了您说是不是Ｊ上愿意和微臣下棋，也是因为微臣一直是棋盘之上无君臣的。”
皇上抚掌大笑，喝了一口茶。
“行了，手弹了两局，朕都没下过你，没意思！陪着朕说说话吧！今天天色也晚了，你就在宫中住下吧！朕让人去收拾你经常住的那个院子！”
宋凝蕊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还能怎么办？连我一向信任的舒荷都背叛了我！更不用说她原本就被老夫人看中。如今有了身孕，老夫人多高兴。只是我肚子不争气，不能给少爷生下一个嫡子。”
她母亲的声音听着很伤心难过。
宋凝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画面一转，好像到了一个白天。
她好像被一个丫头抱在怀里，在临窗的椅子上，两个人坐在那喝茶。
一个穿着宝蓝色直裰的男子，还有一个穿着镶红边绣红梅白色杭绸褙子、鸦青色挑线裙子的妇人，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锦娘，惜妹生孩子辛苦！虽然只是生了一个女儿，但我想让她的名字写到家谱上，想升她做平妻！”
惜妹？是宋程氏吗？宋凝蕊依稀记得宋程氏的闺名就是一个蛋子“惜”。
她看着母亲放在手中的手紧紧的握着帕子，脸上就连强颜欢笑都维持不住。
但还是看着他父亲问：“家里的长辈都同意了吗？”
“就是我娘提出来的！锦娘，我知道你心中不高兴，但老人家的意思我怎么能违背!”
“既然长辈都已经说了，我还能如何？那就找个黄道吉日，摆几桌酒席吧！妹妹进宋家的时候，没有太多人知道，现在也不好惊动太多人！只希望妹妹不会觉得委屈就好。”
“锦娘，我就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的！有了你，我省心了不少！”
父亲走了，母亲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何必呢！既然一开始不愿意答应，何必要委屈了自己呢！
场景再次变换，是她娘抱着她去见宋程氏还有刚出生的宋凝碧。
宋凝蕊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有变成后来那么讨厌的额样子。
“妹妹，这是我娘家给我拿来的一些滋补的药材，我专门给你挑了一些过来！你刚生产，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
“呵！不劳烦姐姐，我这边的补品可是多了很！不管是老爷、夫人，还是少爷，都给了我不少补品！你的东西还是留给自己用吧！姐姐空占了一个正妻的名头，这家里的人可都对你不待见，就连你身边最信任的丫头都背叛了你，真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宋凝蕊看着母亲尴尬而又陪着笑的表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后来她和宋凝碧一起长大，每次宋凝碧跌倒了或者受了委屈，每一次挨训斥的都是她。
宋凝蕊看着那个小姑娘渐渐的从一开始活泼开朗，变成了后来的沉默寡言，然后变成了一个谨小慎微的小姑娘。
老爷子去世，老夫人每每看到都说她行为猥琐，没有嫡女风范。
后来，母亲生了弟弟，生产过程很是艰难。
她担心不已，宋程氏和舒姨娘都陪着老夫人，父亲没有回来！只有她一个人在产房外听着母亲的叫声惶惶不可终日。
母亲生了弟弟，没有人去床前看母亲，所有人都围着弟弟转。
太后千寿宴之前，姜家来人了！
母亲已经不如原来爱笑了，祖母要将弟弟抱到自己身边教养。
外祖母看着母亲，眼中满是心疼。
“傻丫头，要是我不来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宋祁当年去我们家求娶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子，从小你爹和你的几个哥哥就将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你在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母亲哭的伤心，不知道是哭自己命苦，还是哭自己当初眼瞎，看中了父亲。
“过几日是太后的千寿宴，你跟着我进宫吧！你若是能在太后娘娘跟前说上话，宋家人也不敢小瞧了你!我们家如今虽然比不得从前，但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娘，老爷是不是去找你们了！”
外祖母脸色难看。
母亲神色难堪。
“是我的不是，就算是已经嫁人了，还要你们操心！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回去找你们!”
“我之前就和你说了，自己要硬气些。你是正室，不需要这么卑微。拿出你正室的魄力来，你瞧瞧，现在这宋家的几个妾侍，哪一个不是能踩在你头上。”外祖母看着母亲，心疼却也无奈。
“娘，您别说了！是我不中用！”母亲捂着脸小声的哭着。
“锦娘，你爹和二皇子发现了太子当年疏浚黄河时贪墨的证据！我知道你一向心善，我希望能在太后娘娘的千寿宴上将这件事告诉给皇上知道！”
母亲一脸惊诧。
“娘，为什么要我去！若是皇上因此震怒，那到时候岂不是要连累了宋家。”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念什么宋家！你若是办成了这件事，就是宁贵妃和二皇子的大功臣！到时候在宋家，还有人敢和你叫板吗？锦娘，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考虑！你瞧瞧大丫头，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小姐，现在却还不如程氏生的那个庶女!难不成你要小植以后也和大丫头一样吗？那程氏可是已经有了身孕，我找了大夫问过了，那大夫说程氏肚子里的多半是个儿子！你好好想想，要是程氏生了儿子，你要怎么办？到时候大丫头和小植怎么办？”
母亲动摇了。
宋凝蕊看着外祖母，这个曾经最疼爱母亲的人，如今面对母亲的时候也剩下利用了吗？
之后就是千寿宴后，母亲从宫中回来。
父亲大怒来找母亲。
母亲还没有解释，父亲就是一巴掌打了过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因为我对惜妹好了些！你就要拿整个宋家陪葬吗？真是最毒妇人心!”
宋家人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母亲，母亲就被关在了涵香苑。
皇后的人送来了汤药，宋程氏每日给母亲端了药过来，母亲只能认命的喝了。
眼见着母亲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她心急却什么都帮不了。
不过短短十天，母亲就不能下床了。
柳彦没有拒绝，他知道皇上肯定有话和他说。
“微臣遵旨！”
皇上眉头微蹙，不悦的道：“朕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只有朕和你的时候，你不用拘泥于这些君臣之礼。”
“礼不可废！”
“我自然是夸奖你了！你的确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女子之中能下棋下的这么好的。”
宋凝蕊挑眉。
“你见过很多女子下棋？还是和很多女子一起下过棋？”
这两句话是一个意思，都是宋凝蕊不愿意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