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上门
范佳音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凝蕊。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太委屈了吧!”
“有什么好委屈的!你难道就不委屈了!所以我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宋凝蕊不以为意,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传言,左右她也没有出门,真的出门了也不会有人来她面前说这些话。
“我果然是没有你这么豁达!若是有人这么说我,我早就吃不下睡不着了!”
“快乐也是一天,伤心也是一天,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每天哭就改变,所以还不如坦然面对!”
宋凝蕊这种心态,严格上来说可以被称为没心没肺!
“每次和你说话,我都感觉我心里高兴了很多,明明我才是姐姐,但是每次都好像是你在开导我,而不是我在开导你!这是为什么!”范佳音不明白,两年前宋凝蕊就不像一个孝子,如今范佳音更有这种感觉了。
两年前的宋凝蕊还有些稚嫩,现在的宋凝蕊已经完全可以看出一个大人的模样了!
“大概是因为你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而我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吧!等你真的经历过生死,你就会明白什么名声、什么声望、什么金银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有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宋凝蕊看着范佳音,这样的感叹,宋凝蕊倒是不希望范佳音有。
只是如今的范佳音是根本就没办法和宋凝蕊有什么共鸣,毕竟宋凝蕊说的她都没有经历过!
“但是不是有一句话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宋凝蕊差点说了祸害全家的话,朱熹虽然德行为人诟病,但是如今皇上是非常看重程朱理学的。
这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句话就是他说出来的,如今已经被奉为一句神言。
朱熹之前曾经的那些传闻,也成了整个大齐的禁忌。
“若是饿死了,除了得到一句称赞之后还能得到什么!若真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倒是应该纠结一下,若是真的只是为了别人的几句评价,为了别人口中的自己而活着,那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吃苦的终究只是自己而已。”
范佳音点头。
但是范佳音只是附和宋凝蕊的话心中并不赞同宋凝蕊的话。
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和宋凝蕊说的不一样,所以范佳音自然不好和宋凝蕊顶撞。
“嗯!”
范佳音和宋凝蕊说了一天的话,直到晚饭前才回了范家。
范母一直等着范佳音回来,毕竟如今宋凝蕊的名声不好,她可不希望范佳音会因此受了牵连。
嫁给陈王已经是一件生死未卜的事情,若是名声再因为宋凝蕊而受到影响,范母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范佳音一回来,范母就过来了。
看到女儿完好无损的站在面前,范母总算是是松了口气。
“不是和你说了,让你早一些回来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难道不知道宋凝蕊如今是什么名声?”
范母心急如焚,本来是不想要范佳音再和宋凝蕊有任何联系的。
但是范佳音一直犟着要过去,范母也不好多做阻拦。
“娘,宋家妹妹如今是什么名声,那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宋家妹妹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都不明白这些传闻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难道还会空穴来风吗?就是因为宋凝蕊自己不检点,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之前我就和你说了,不要和宋凝蕊有任何联系,你就是不信!如今你也变成了这般处处和我顶撞的样子,这一切都怪宋凝蕊!”
范佳音简直是觉得母亲不可理喻。
这些事情怎么能怪在宋凝蕊的身上。
“娘,我不想和您吵架!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和您争吵,我和陈王世子有了婚约,谁也不知道我之后是什么下场,若是万一我明天就可能死了……”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陈王可是专门合过八字,找了得道高僧算出了你可以挺过去,以后和陈王世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然你爹怎么会答应这们亲事!你以后可不能再有任何这样的想法,不然你爹知道了要怎么想!”
范佳音瞪大眼睛,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就因为得道高僧的一句话吗?
“娘,我不想说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是希望我之前结交的朋友能出现!我们之间还能是好朋友,您也知道!当初在遂泰学院,若不是因为宋家妹妹,如今我应该已经死了!宋家妹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做到完全汇报宋家妹妹,至少如今宋家妹妹有这样的遭遇的时候,我不应该落井下石。”
范佳音之所以没有在宋凝蕊回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去见宋凝蕊,就是因为母亲的阻拦。
宋凝蕊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的女儿,但是却能在京城引起这么大的关注,也说明了这个人不简单。
“你讲良心就讲良心,但是不要让自己也深陷其中!别还没报恩,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范佳音点头,
母亲能说出这些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从长辈的角度来看,宋凝蕊是一个非常离经叛道的人,当然这些传闻也少不了宋程氏在外面宣扬。
虽然说宋祁如今从正三品的詹士府詹士贬为正七品的长阳县县令,之前的圈子已经慢慢的舍弃了,但是宋程氏还是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摸黑宋凝蕊的机会。
既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用心,还要让这些话传出去。
这越是身居高位的正妻,就越是不会传闲话,就好像这样能证明自己不是个随风逐流的人一般。
但是越是官位低的正妻,越是喜欢传闲话!
这上层和下层之中还有一个中层,就负责将上下两层的事情做一沟通。
所以宋凝蕊的事情本来只是一部分人说,后来就变成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宋凝碧从宋凝蕊回来之后,就一直忍气吞声。
如今宋凝碧看着宋凝蕊不断有人过来拜访,就好像宋凝蕊是个非常重要的人一般。
本来宋凝碧一开始还以为柳彦会很快过来提亲,但是没想到柳彦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
等了半个月之后,宋凝碧高兴极了。
“娘,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柳彦都没有过来提亲,是不是说明这件事已经黄了!那若是柳彦不打算过来提亲,那宋凝蕊不就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宋凝碧幸灾乐祸,既然自己也不能和柳彦在一起,那柳彦最好也不要和宋凝蕊在一起了!
这样她心里才会高兴!
宋程氏看着宋凝碧,笑着道:“这样不是更好!宋凝蕊之前在宋家能这么嚣张跋扈,还不是因为有柳彦在后面撑腰!若是没有柳彦撑腰,岂不是更好!”
宋程氏和宋凝碧这个时候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只希望能心想事成!
柳彦之前都在找一个人行踪,如今总算是找到了。
前世宋凝蕊没了之后,柳彦心里一直觉得悲苦难当,
最后在战乱之中找到了一个和宋凝蕊长相极像的姑娘,那个姑娘身世凄惨,本是农家女,只是因为貌美落到了土匪的手中,然后土匪被歼灭又落到了风月场所,后来战火侵袭,那姑娘辗转反侧才遇到了柳彦。
柳彦曾经听过那女子说过自己的身世,后来那女子也一直在柳彦身边照顾,直到柳彦战死沙场。
“大人,已经找到了那个女子的行踪,听常疏说,常疏过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山贼要去村子里抢粮食,常疏拿着您的令牌调动了当地卫所的兵力,将那山匪全部剿灭,然后将那姑娘救了出来。”
柳彦点头。
这一世帮了那姑娘,是不是很多事情就能避免了。
说不定这一世那个姑娘就能摆脱这种命运,
“大人!”
这就算了!
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个姑娘,难道大人就这么算了。
而且那姑娘长得这么像宋凝蕊,大人是不是心中有什么想法。
“还有什么事!”
“常疏写了信回来,说那姑娘的一家都被山匪杀了,只剩下了那姑娘一个人!常疏见那姑娘可怜,而且又是大人您废了这么大功夫找到的,所以常疏自作主张将人带回来了!”
柳彦怒。
“什么!谁让常疏自作主张的!”
本来宋凝蕊就已经怀疑自己是一个替身,若是明梅回来,宋凝蕊只怕会误会的更深,
“大人,可是人已经快要到京城了!您若是不想让明梅过来,您还是赶紧下令吧!”
柳彦闭了闭眼,看着相讯。
“你去和常疏说,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明梅姑娘,不要让明梅过来!”
“是!”
柳彦想了想,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去一次宋家了!
至少让宋家知道自己的态度,让宋凝蕊知道自己的态度。
宋凝蕊本来就容易多思多虑,还是早一些去宋家吧!
柳彦挑了一个大晴天换了一身绛紫色的直裰,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去了宋家。
宋凝蕊早起就感觉整个宋家的态度不太一样,抱着圆圆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脸笑意,
宋凝蕊一脸莫名,
“拾叶,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得体,还是发髻不得体!今天怎么每一个人看到我都是一脸笑意!”
拾叶也是低着头偷笑。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拾叶摇头,
“哪有!大小姐,今天可能有好事发生!所以大家都很高兴!”
宋凝蕊蹙眉。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有好事发生!
圆圆今天竟然也是一场的兴奋,宋凝蕊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了长生院,老夫人竟然也是一脸乐呵。
宋凝蕊不明白。
但一边的宋程氏和宋凝碧脸色难看,宋凝蕊更觉得莫名。
“祖母!”
宋凝蕊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笑呵呵的让宋凝蕊坐下说话,寻常宋凝蕊请安之后,让老夫人逗弄逗弄圆圆就回去了。
但是今天老夫人却一直让她留下来说话。
宋凝蕊也就直接坐下,和老夫人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圆圆的情况。
直到巳时三刻,倚梅进来说有贵客,宋凝蕊才察觉到今天的反常可能都和今天的这个客人有关系。
宋凝蕊打量屋子里所有人的反应,老夫人是一脸笑意,宋程氏一脸不屑还带着一脸怒意,宋凝碧是愤怒之中带着几分期待。
能让宋凝碧有这样表情的,宋凝蕊就只想到了一个人!
门帘被掀开,器宇轩昂的柳彦出现在屋中。
宋凝蕊看着柳彦那骚包的模样,撇嘴。
还真是一定要吸引人的眼球才行!
“晚辈见过老夫人!”柳彦进门先行礼。
老夫人赶紧站起身将柳彦虚扶起来。
“大人不必多礼,依照身份,我该给你行礼才是!”
“那你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大人难得来宋家,赶紧坐下说话!”
老夫人对柳彦十分热情。
宋凝蕊看着柳彦,不知道柳彦今天过来做什么。
难不成柳彦是过来提亲的,没有一个媒人自己上门提亲,这也太过于看清人了。
难不成柳彦就以为自己来他们宋家就同意了,他们宋家的姑娘就这么不值钱?
柳彦转头看了一眼宋凝蕊,一脸笑意。
宋凝蕊不想理会柳彦。
圆圆还认识柳彦,毕竟和柳彦呆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圆圆指着柳彦,笑着露出粉粉的压根。
“你还认识我!你的记性还算不错!”
圆圆握着柳彦的手中,嘴巴张开不知道在说什么。
老夫人看着圆圆,笑着道:“这孩子还真是和大人有缘分!”
“我和圆圆在船上经常见面,圆圆自然认识我!”
老夫人笑笑。
宋凝碧心里的酸水都要滚出去了。
“长姐可真是胆大妄为,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船上呆了这么长时间,当真是不担心让我们宋家所有的姑娘都来背锅!”
柳彦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宋凝碧,宋凝碧脸色煞白,
柳彦刚刚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
“劳烦宋家三小姐操心了,我和你长姐已经有了婚约!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在长阳县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了信物就差请了媒人过来提亲定下婚事!怎么就成了陌生男子了!”
宋凝碧被噎住,什么时候柳彦和宋凝蕊有了婚约,宋家怎么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