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干坏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站在a座的大楼门外，灵敏的嗅觉已经让她捕捉到了男士香水的气味，她戴上了兜帽，进了a座，走进了楼梯间中，一层又一层地走上去。
她所居住的长乐花园有两座楼的楼层比其他楼要矮得多，一个是f座，一个是a座，两座楼都只有十五层楼，对于血族来说，漫步到十五楼还真的不是一件难事，这也让她这个之前就不能好好运动的人在内心里激动流泪了一番。
她在每一层的楼梯口都停留了一段时间确认了没有香水味才继续往上爬，直到脚步停在了12楼的楼梯口，她一边感慨着如今自己能脸不红气不喘地爬上12楼这件事，一边用力推开楼梯口的门，更加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根据香水气味的浓烈程度，她站在了靠电梯的那个拽门前，听觉自动扩大了范围，听到了门内之人的动静。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早做好了，警方虽然没发现尸体但也藏不了多久了！我想趁着现在逃出国外！”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切，“你答应过会给我必要的帮助的。”
不知道跟他通话的人回了他些什么，他的语气变得极其愤怒：“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你这样是想要跟我撇清关系让我一个人背锅吗？！别太过分了！到时候我出事了，我一定会把你供出来的！”
接着，可能是对方直接挂了男人的电话，男人气急败坏地骂咧了起来。
“都七天了才想着逃跑，心真大。”她缩小了听力范围，从楼梯那边下去了。
门房号知道了，一切都好办了。
回到家中，她上网网购了一些特效化妆需要的道具，并开始着手准备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
第二天快递到了，她换上了那天被捅时穿的衣服后，就开始给自己化妆，有多重口恶心就多重口恶心，并且还不忘把自己的白发藏起来把假毛戴头上，然后在自己身上各种捣腾，把门边的周围也稍作处理后，开始给自己自拍。
当然，不会是那种漂亮的自拍，毕竟是要吓唬人的。
拍好传进电脑里，再用修图软件进行大修，把照片的逼真度放到最大后，配上文字，伪造了自己的ip和邮箱地址，发到了昨天就查到的那个男人的邮箱里。
接下来，她需要静候男人的反应了。
根据昨天她听到的内容来推测，男人恐怕会因为这封邮件，乱了阵脚。一个因为命案急着逃跑的人，在看到命案受害者的自拍照和文字后，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吃喝拉撒睡？
就如她的意料之中，男人果然来到了她的房子外，她扫了一眼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现场”，嘴角微微一勾。血的颜料延伸到了外门和里门之间，而且为了符合常理，她还特意将颜料弄干，做出血液干了几天的效果。
门外的男人看着地面干了的血迹，后背直冒冷汗，刚想逃跑，手就不受控制地按下了门铃，随后里面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了的声音，把他吓得跌坐在了地上，然后脸色苍白地爬起来，冲进了电梯里。
至于陆凌，则是在客厅里默默收拾着因为手贱而不小心打碎的马克杯，内心还不停地滴着血。这可是她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拿到手的自己本命声优的签名杯子啊！她的心头肉啊！她就算用也是小心翼翼地用的……谁料……她就伸个手想要拿杯子后面的零食过过嘴瘾，可是收手时手臂不小心触碰到了它，让它跟瓷砖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落了个粉身碎骨的命运。
“不是吧……我就发个邮件吓唬一个杀人未遂的家伙去自首，至于这样对我吗？”陆凌泪流满面，“而且我的邮件里也没有吓唬人的字眼啊……”
想到这里，她有些自闭了。
大概到了晚上六点，她打算出去觅食过过嘴瘾，刚打开自家门，就看到了准备破门而入的警察和那个男人。警察一脸震惊和困惑，而那个男人脸色见了她如同见了鬼一样，缩到警察后边瑟瑟发抖，并不停地喃喃着：“鬼！那是鬼！”
“……”陆凌眉头一挑，其实他也没说错，毕竟她现在是吸血鬼，也是“鬼”的一种，但是她还是要反驳：“谁是鬼了？”
“我刚刚按你家门铃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碎杯子的声音！”男人反驳道，“而且地上还有血……血液呢……？”他的视线落在了地上，发现地板上干干净净。
“血？哦你说颜料啊！我们论坛上正在开展恐怖自拍照比赛，说是为下个月的节日做准备，所以我就在家里弄了些颜料让自拍照显得逼真一些，然后将自拍发给了版主的邮箱。”
“那……那……为什么发给我……？！”男人下意识地问，“我没有去看论坛的习惯！”
“唉？！我发错了？！”陆凌满脸惊恐，“不会吧！你等等我去看看……！”
她做出正准备去房里核对邮箱地址的模样，就被门外的警察打断了：“比赛时间不急吧？”
“不急。”陆凌摇头。
“那跟我们到局里一趟，我们想了解具体情况。”警察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总觉得这件事很是怪异，还是决定将两人带回局子里详细问一下比较好。
陆凌点点头，从阳台取了一件衣服下来塞进背包里后，乖乖跟着去了，到了局子里后进入了问话室，等着负责问话的警察。谁料等着等着，竟然是大熟人进来，她嘴角一抽，心里不爽地抱怨着：“麻烦了，这个人形测谎仪。”
“事情我已经听人说了，邮件也已经确认了。”男人拉开了凳子坐到了她面前没好气，“你这个程序高手干啥不好写邮件恐吓人，就不怕把自己作死啊，嗯？”以他对她的了解，输错邮箱地址这种菜鸟级的错误，她是绝对不会犯下的。
“陈昊天，你们刑队很闲吗？”陆凌托腮。
“今天特别闲。”陈昊天推了推眼镜，“说吧，干嘛写邮件吓人。”
“你没听他说的话吗？”陆凌换了只手托腮。
“听了。”陈昊天点头，“可是我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压根不像是被人捅了十多刀的人啊。”根据他这些年的办案经验得出，那个男人说的话并不假，可是如果真按照那个男人所说的话，陆凌应该死了才是，除非……
“确实。”陆凌将包里的衣服翻了出来，“你可以拿去给法医室的人检验一下，甚至你可以让人到我家门口那里检测一下。”
“……”陈昊天看着她递来的衣服，上面有好几处开口，神色愣了一愣。
如果这衣服的口子都在身上，那人绝对不可能活着。
“我是被人捅了十多刀，但是我醒过来后，头发白了，伤全好了，你说，我要如何维护我的权益？”陆凌摘下了假发，拉掉了发套，露出了银白色夹杂着红丝的长发，认真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认为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处理结果才告诉你的，所以还请刑警先生你做出正确的判断。”
陈昊天在她露出银白色的长发后就已经被吸引了视线，听到她的话也基本确认了一件事——她跟里界连接上了，甚至已经是里界的一份子了。
这个世界分为表里两界，表界的居民都是普通人类，而且基本都不知道里界的存在，而里界的居民有异族和异人，他们对自己进行伪装混在普通人群里生活。如果这起案子的施害者是普通人类，而受害者是里界的异族或异人，那么整个案子，就说得通了。
只是，他跟她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她是里界居民，他多少能够察觉到的才是。
况且里界居民要想让作为普通人类的施害者受到惩罚，也不会用这种把自己也送进局子里喝茶的方法。
“我之前碰到过类似的案子，所以知道一些内情。”陈昊天问她，“里界和表界，你是哪边的人？”
“原本是表界人。”陆凌无奈一笑，“醒来了，就变成了里界人，至于是什么……”
“我不想知道。”陈昊天并没打算过多接触里界的东西。
陆凌继续托腮，红唇勾起了邪气的弧度：“你就不怕我说谎？”
“你有时候虽然是个骗子，但是在这些事情上，你还是能分得清该说真话还是假话的。”陈昊天拿起她的衣服说，“况且，这件衣服的鉴定书出来了，你说的话就能够辩个真假了。”
“需要上我家看看嘛？”陆凌又问。
“不用了。”陈昊天摇头，“走吧，没你的事了。”说着，他先一步从房间里出去了。
陆凌戴好假发连忙跟上，刚想张嘴说话就被陈昊天的话堵住了：“对于这类的案子，我们警方必须在提起诉讼时向法院申请ss处理，这样下来再加上那家伙是自首的，给他判的刑会很轻，对差点丧命的你或许不公平，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这就够了。”陆凌无所谓地摇了摇手，“况且，我更想知道他背后的人。”
“背后的人？”陈昊天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
“昨天我顺着线索找到那家伙，然后碰巧稍稍偷听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他跟他的雇主因为故意伤人这件事情在讨论逃离出国，结果好像意见不合，没谈成。”陆凌回应道，“虽然已经有了大概的推测，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为什么不早说？”陈昊天脸上露出了不悦。
“是你让我走的，还说没我的事了。”陆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