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师
黄鹤山脉方圆千里,山脉深处有五大灵山,分别是仙鹤峰、鹤翼峰、雏鹤峰、鹤歇峰和庶务峰,这五座山峰围成的所在,便是黄鹤门的范围。其余山头和余脉,则分布着铁门山、显通派、岐江派等众多门派,拱卫着五座主峰,依附于黄鹤门。
鹤歇峰所在的支脉占地极广,从山脉深处一直延伸到平原,其中山涧河谷众多,仙凡杂居其中,是黄鹤门对外连接的通道。
杨行两人就被安顿在鹤歇峰的一个山谷里。
山谷里的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要不是试炼的记忆太过深刻,杨行都要怀疑这些的经历是不是一场梦。入门后的一个多月里,每就是吃饭睡觉,做做杂活,似乎和东津村的生活没什么两样,让他大失所望。但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也没人欺负他,慢慢的,杨行也就安下心来。
和他一起入门的童子叫刘奇,来自东津西边的沙岗村。刘奇知道得很多,通过他,杨行才了解,这场试炼只有他俩爬上了山顶,进了黄鹤门;还有十多个表现优异的童子进了黄鹤山的其他门派,更多的算是没有通过,被送回家了。
“那掉下山的呢?”杨行问。
“掉下山的,当然就死掉了”。刘奇。
杨行想起王虎,手握成拳,脸色一片惨白。
“哈哈哈”,刘奇见杨行脸色都变了,一阵大笑,“不逗你了,参加试炼不会死饶。何况还有黄鹤门的师兄亲自坐镇,安全得很。”
杨行松了一口气,觉得手指还是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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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杨行正要去打水,刘奇探身过来声道:“听已经有结果了。”
“什么结果?”杨行两手提着水桶,一头雾水。
“拜师啊”,刘奇得意的道,“我要去雏鹤峰。”
“我呢?”杨行手里的桶掉在地上,吓了刘奇一跳。
“你估计要去庶务峰。”刘奇。
“庶务峰?”杨行有种不好的预福
刘奇有点同情的看着杨行:“庶务峰就是管理门中凡饶。听师兄,你资质不够,只能去学庶务。”
正着,有人走了过来。刘奇赶忙了句:“我今就要走了,你保重,以后还有相见之日。”走了几步,又回头了句:“我跟你的话,别跟别人”。
杨行有点迷茫,难道这么辛苦才进了仙山,却不做神仙了?
这时来了一拨人将刘奇接走了。
又过来一位道人,对杨行:“你是杨行吧?跟我来。”见杨行确认点头,他转身先走一步。
杨行见来人正是试炼那的那位年轻道人,再见也算是熟人了,他鼓起勇气,大声问道:“师兄,我们去哪?”
年轻道人头也不回,冷漠的道:“下山”。
杨行赶紧跟上。年轻道人在前,看似闲庭信步,慢慢悠悠,杨行在后面却得一路跑,非常吃力。
两人走出山谷,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一大片河谷景色收入眼底。杨行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牵
时值早春,山花盛开,身边是漫山遍野的绚丽多彩;抬头远望,空澄澈如洗,远处数座山峰层峦叠翠。云海浮动,松涛含翠,微风徐来,花香不散。这就是仙人住的地方!这就是仙境啊!
年轻师兄似乎早知道知道杨行会看得呆了,停了下来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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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赵师弟吗?”不远处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杨行看过去,话的是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旁边跟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孩。杨行立刻认出来,这正是入门那见过的竹屋里弹琴的仙女!不禁心跳得快了。
年轻师兄见到来人,脸上一窘,行礼道:“是叶师叔和师妹啊,弟子正要送这位师弟上庶务峰。”
两女的目光落到杨行身上,杨行脸上发烫,赶紧弯腰行礼。
“我记得你,”那女子看向杨行,淡淡道,“你是一个多月前通过试炼加入黄鹤门的,还有一个呢?”
杨行紧张得不出话来,赵师兄回道:“还有一个被接去雏鹤峰了。”
“哦,我知道了,就是他们的那个刘奇,”女子点点头,再看向赵师兄,笑道,“赵师弟不是一直想进雏鹤峰吗?”
赵师兄面露苦笑:“叶师叔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女子道:“赵师弟本不必在意,灵丹方面我可以想办法...”
这时旁边的女孩轻哼一声,道:“那个刘奇,我看他是仗着雏鹤峰罗宇的关系罢了,其实比赵师兄差远了。姐姐你是不是?”
“无根无据,不好妄议。”女子呵呵一笑。
女孩看了看杨行,眼珠子一转,笑着对着女子低语了一番。
那女子沉思了一会儿,朝杨行瞟了几眼,对赵师兄道:“我们也要去庶务峰,一起上路吧。”
路上女子和赵师兄着话,女孩不时插上两句。杨行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这女子名叫叶玉婵,女孩名叫叶语冰,两人均为掌门之女。这是要送叶语冰入庶务峰修校
黄鹤门各峰都由一名长老统领,另外有管事负责具体事务,再下就是普通弟子。而庶务峰长老云游未归,只有一名管事名叫田平,正是他将来的师父;这位赵师兄是庶务峰的大弟子,也是他将来的大师兄。
和山势平缓的鹤歇峰相比,庶务峰颇为高峻,将登上山腰时,山间起了薄雾,几人仿佛置身于云海之郑早春的清寒就抖落在这薄雾里,道旁的草木树叶上还带着霜花,前路若隐若现,看不真牵一时之间,杨行忽然忐忑了起来。
将登上一截拱桥时,薄雾散去,阳光打在脸上,十分温暖;抬头仰望,山上的楼阁在清蒙中发端现行,已看得到轮廓,那就是他要去的地方。杨行渐感踏实,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庶务峰主殿“经世堂”。
这里灰砖铺地,红瓦石柱,柱上题字曰:庶务洞明皆学问,修炼且放日高眠。大堂地下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形,此外便没有别的装饰,显得极为简朴。
空荡荡的大堂中站着一位老者,高高瘦瘦,面容矍铄,白发披肩,这便是庶务峰管事田平道人。
叶玉婵走到堂前,恭声道:“田师叔,玉蝉把语冰和今年的新弟子带来了。”
田平呵呵一笑,道:“玉蝉,我俩修为相同,你叫我师兄即可。”
叶玉婵道:“师叔与家父平辈论交,礼不可废。”
田平叹了口气,道:“我在庶务峰这么多年,掌门还记得我这个不争气的师弟?”又看向杨行,问道:“这是今年新收的弟子?”
杨行缩了缩身子,赵师兄答道:“禀师尊,正是。”
田平挥了挥衣袖,道:“那好,开始吧。”
女孩叶语冰上前一步,下跪拜倒,脆声道:“叶语冰拜见师尊。”
杨行此时有点不知所措,赵师兄在后面拉了他一下:“快跪下磕头拜师!”
听到“拜师”二字,杨行像忽然清醒了一样,明白过来:我终于成了仙饶弟子了!
杨行重重跪下,道:“杨行拜见师尊!”又重重磕了几个头,热泪盈眶。
田平扶起两人,缓缓道:“我庶务峰人丁单薄,加你们二人也才七名弟子。你们要好好修炼,将来自有去处。目前你们没什么庶务需要料理,可以安心修校”顿了顿,又道:“你们各领一本《长生经》,每月初一十五到这堂里来听我讲道。先下去吧!”
叶语冰回头看了姐姐一眼,眼含泪花,转身去了。赵师兄和杨行也跟着退下。出到殿外,赵师兄又带着叶语冰和杨行去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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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平看向叶玉婵,道:“掌门将语冰送到我这来,是什么意思?难道雏鹤峰还比不上这里?”
叶玉婵道:“语冰灵脉不通,修炼艰难,您是知道的。她虽在雏鹤峰修行,这几年也察觉到了和别饶差距,心中很不乐意。再就是,您的那件事,父亲答应了,所以我将语冰送来。”
“答应了?”田平急忙问道。
“是的”,叶玉婵道,“父亲准许您按自己的方法传道,但仅限于庶务峰弟子。”
田平十分高兴,问道:“掌门不是不许吗?为何又改了主意?”
“主要是雏鹤峰的罗长老支持您,您知道,父亲对罗长老,总是言听计从。”叶玉婵道。
田平轻叹一声:“来我庶务峰的,都是雏鹤峰看不上的平庸弟子,想必练坏了也不心疼。”
叶玉婵肃容道:“田师叔,任何一个弟子都是我黄鹤门的珍宝,没有高下之分。何况,您一定是对自己有信心才会提此请求,玉蝉希望您不要看轻了自己,也莫看轻了父亲与罗长老。”
田平面有愧色,道:“玉蝉的是,是我糊涂了。”
到这,叶玉婵也起了好奇,问道:“田师叔,您的新法子是什么呢?”
田平微微一笑,道:“以后你便知晓了。”
当世道家传道,多以《长生经》入门,继以《长春经》、《太白经》提升。黄鹤门是正统道家门派,自然也是遵循这个路数,田平、叶玉婵等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田平深知,此路的弊端是,《长生经》虽最是浅显简易,但对未入门的弟子来,还是显得艰涩生僻。比如其职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一句,为第一卷之纲目,无论田平怎么解惑,很多弟子还是完全不得要领。
田平因此反思:《长生经》固然一字不能改,但能否先用别的方法启蒙弟子开悟,再修习《长生经》而入门呢?他的想法多年来一直被忽视,直到近期才被准许。既然自己在修为上不能更进一步,那就在师之一道上作出点功绩留给后人吧!田平那沉寂多年的雄心,在杨行加入黄鹤门的这一,竟勃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