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当皇家威严是摆设啊
墨浅裳盯着帐幔,悠悠叹了口气,纵然有着滔天怨恨,想要知道肚子里这胎到底是谁的,她还是要从她们口中撬出来。
“先让在外头候着吧,梳洗了再传召。”墨浅裳冷道。
“是。”
足足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墨浅裳才肯见她们。
一声轻笑声响起,“姐姐这才刚入了宫门,就好大的架子,晾了我们这么半日!”
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衫美人,扶着一个端庄持重、温柔可亲的妇人走了进来,可不正是当时差点将墨浅裳本主浸猪笼的妹妹墨莹珠和面善心狠的继母罗氏么?
墨莹珠扶着继母走进来,看着凤藻宫的雕梁画栋,眼中满是贪婪。
“裳儿,娘亲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还让我们在外头等着,真是太不懂事了!”罗氏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淡淡看着墨浅裳,“让人都退下去吧,娘有话要和你说。”
墨浅裳一身华丽贵重的首饰钗环端坐在上首,稚嫩甜美的脸上带着丝丝冰冷漠然,“我有赐座么?”
刹时间,风藻宫中,一片死寂。
墨浅裳悠悠地道,“本宫如今是太后,你们进来不行礼已是不敬,还擅自入座,当皇家威严是摆设不成?”
“墨浅裳!”墨莹珠怒气冲冲地道,“你别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冲喜皇后,凑巧陛下驾崩了才坐上这太后位置的,在这宫里头孤立无援,你能活得到几时?你还不是要靠着家里?”
罗氏含笑轻嗔,“莹儿,这里到底是宫里头,别乱说话。”
知道墨浅裳是个蠢笨的,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可以不把家里人放在眼里了。
敲打敲打就够了,这丫头会醒悟过来的。
“来人,掌嘴!”墨浅裳冷道。
墨莹珠和罗氏都面色大变。
墨莹珠站起身,指着她吼道,“你真以为进宫就不起了吗?这宫里头平乱的是镇南王,淑妃娘娘的儿子!宫里头其他有子嗣的太妃也都蠢蠢欲动呢,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能坐稳太后的位置?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明儿镇南王把你扔到皇上的墓里头陪葬百官还会给你写祭文!”
墨浅裳沉声道,“哀家就算为皇帝陪葬,也是全了哀家一片忠君爱国的心!容不得你在风藻宫中大放厥词!藐视皇威!”
她站起身,一双凤眸隐着无上威严,“哀家的话,都没有听见么!掌嘴!”
墨家人不懂规矩,这宫里头的其他人可是清楚明白,太后哪怕只做一天的太后,也是太后!
“墨浅裳!”罗氏怒而站起,“我看你敢!”
“我看大胆的是你们!在这风藻宫中乱了规矩,公然妄议朝政,辱骂哀家,若是哀家敢忍下来,明儿就有人敢用这个做筏子,指控哀家不守宫规,辱没皇家颜面!”
墨浅裳眸光一凝,满是森寒之意,“到时候,整个墨家,都要跟着陪葬!”
罗氏心中一突,束手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一旁的墨莹珠已经被房内两个嬷嬷按在地上,左右开弓,耳光的脆响声响起。
“娘……娘……”墨莹珠凄惨地叫着。
罗氏眼看着女儿挨着耳光,心痛不已,“裳儿!这是你妹妹啊,你如今在宫中赏她耳光,你让她以后如何在京城贵女中立足!”
墨浅裳心中轻嗤,这墨家人还真是一窝子糊涂人!
到底是用阴私手段坐在主母位置的小妾,也就在内宅靠着原主爹的宠爱耍耍威风,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这时候居然还敢没大没小!
墨浅裳莹白的手拿起了一旁的果茶,抿了一口,又用帕子细细擦着唇。
眨眼功夫,墨莹珠的脸已经被打得肿破不堪,蓬头散发,犹如猪头!
她凉冷看向罗氏,“刚才的话传出去,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罗氏,你竟然还没有反省吗?”
罗氏咬牙,攥紧了丝怕,猩红的眸子恶狠狠看向墨浅裳,“墨浅裳,你不要为你今日做下得事情后悔!”
墨浅裳美眸轻眯,红唇撩起笑意,“你这是在威胁哀家?”
罗氏一怔,心底蓦然升起一阵阵寒意。
“哀家念你在府中是长辈,一直忍让,可是你却得寸进尺!忘了上下尊卑,忘了君臣之道,哀家,不能再容你这么造次下去了!”墨浅裳将茶碗放在一旁的雕花螺钿桌上,慢慢开口,“将罗氏拖下去,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是,太后娘娘!”
宫人们令行禁止,立刻上前撕掳罗氏。
墨莹珠一声惊叫,“你放了我娘!墨浅裳!你这个不洁的**!我看你就是个秋后的蚂蚱,你还能跳到几时!我当初就该让那些地痞流氓直接弄死了你!”
地痞流氓?
墨浅裳心中一顿,早就知道这一对母女心狠手辣,没有想到,她们竟然是找了一群地痞流氓来奸污原主!
墨浅裳阴冷道,“墨莹珠害了失心疯,在风藻宫中大放厥词,杖责五十!”
听着二人挣扎嚎哭的声音,墨浅裳的心情稍解。
纵然她必死无疑,可是在临死前,能够将这一对送她进火坑的母女好好教训一遍,她也不亏啊……
这风藻宫里头,每个宫人都是一个耳目,她在宫乱之时被验出喜脉,宫里人怕不是已经对她侧目而视了,现如今墨莹珠这一嗓子,更是催命符!
五十大板下去,母女二人皮开肉绽,痛不堪言。
“不是有要事要和哀家商议吗?”墨浅裳噙笑,“哀家听着呢,说啊。”
“没、没有了……”罗氏痛得脸色发白。
“无事?”
“真没有了!”罗氏低头,咬牙切齿。
事到如今,她那里敢用那破事儿作把柄威胁墨浅裳?怕不是以这丫头的狠劲儿,还没开头,她们母女就先被打死了!
“今日我小惩大诫,希望你们二人能够记在心中。”墨浅裳笑了笑,“回去闭门思过吧,无传召,不可进宫!”
“是。”罗氏忍辱,扶着女儿站起身,二人慢慢挪了出去。
“娘,我怎么总觉得墨浅裳变了呢?”墨莹珠委屈得眼泪直掉,“以前她还尊重母亲,爱护我这个妹妹,现在不知道怎么忽然厉害了,咱们都敢欺负了!”
“变了?怎么变了!”罗氏忍痛,“无非是觉得自己飞到枝头变了凤凰,哼!我们回去就去和老爷告状!看她是不是真的连墨家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