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是福是祸

    宣旨太监从平阳王府离去后，转身便去往青雀街。在平阳王府这边虽然只宣读了浅秋册封为郡主的圣旨，却也不难看出还是有其他旨意的。只是这旨意，应当不是指婚，不然说什么也会在平阳王府先宣读一遍。浅秋纵然是好奇，却也不好直接派人去跟着打听，因此决定还是等到太监回宫后，再吩咐婢女出去打听好了。不过也就是等一下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听闻宣旨太监来到府上，白毅天并没有觉得意外。还好在此事上平阳王已经跟他透露过，此时也不至于惊讶。宣旨太监环顾四周后，才道：“不知哪位是白家大公子？”白皓祉一脸茫然地拱了拱手，“是我。”他还有些奇怪，为何父亲突然吩咐他回府待着，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却没想到等来了一道圣旨？莫非父亲有先知的本事？宣旨太监见白皓祉在其列，也就点了点头，随即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兹有白尚书之长公子白皓祉，为人勇猛无畏，在北地击退柔然有功，特封为七品参军……”白皓祉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敢情这道圣旨是冲他来的？可皇上怎么会知道他呢，难道是三妹夫在皇上面前提及他的吗？他不过是跟着三妹去了趟北地而已，甚至也都没有做什么，这就击退柔然有功了？真的论起来，怕是涂五都比他贡献多些，至少是时时护着三妹的。太监宣读完，白皓祉仍旧是觉得难以置信。但因为这圣旨中的内容皆与自己有关，便也只好上前领旨谢恩了。宣旨太监临去之前，祁潋身边的丫鬟阿杏塞了个荷包过去。“给诸位公公的喝茶钱。不知诸位今日可都去了何处？”阿杏轻声道。宣旨太监接过荷包掂了掂，却也只是小声道：“咱家不方便说那么多，不过这件事倒是瞒不住，姑娘可以派人出去一打听便知。”虽说这话由他说出来，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难保不会说他口风不严。在御前办事的，最要紧的便也就是这嘴要有个把门的。不然即便是能得到皇上的器重，在宫中也走不远。可毕竟收了人家的红包，总要指条明路的。这么一说，倒是让阿杏明了这事是可以出去打听的，便也放了心。“多谢公公。”……阿息很快便在白皓祉的授意下将此事传到了拓跋府。白素心收拾一番，乘马车去往白府。大哥终于做官的这件事，她还是要亲自去道贺才好。不过这贺礼什么的倒是不打紧，毕竟她这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不如日后再补上。白素心来到白府时，白皓祉仍旧是一脸不真切地坐在前厅内。“父亲，大娘。”白素心对着白毅天与祁潋福了福身子，而后将目光投向大哥。白皓祉愣愣地说道：“三妹，你来帮大哥看看这道圣旨。”白素心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这才看到平放在桌案上的那道圣旨。快速扫过之后，确认与阿息传话的内容相差不大。“恭喜大哥，终于能够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了。”白素心笑盈盈道。她倒不是说什么客套话，而是真的替大哥开心。正如当初鼓励二哥去做郎中一样，能成就心中的一番事业，总归是不枉此生。七品参军对于大哥此时来说已然不低了。日后若是再有个合适的机会，晋升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白毅天的神情倒是没有那么淡然，“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突然给这小子封了个官，若是他做不好，那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提点？”再者，再惹怒了皇上可怎么办？虽说皇上仁爱，可大郎似乎也有些太扶不上墙了吧。白素心却是不假思索道：“父亲放心，女儿相信大哥一定能做好的。”白毅天望着三女儿笃定的神情，确实也放心了些。“但愿如此吧。”愣神的白皓祉听到三妹的话，瞬间觉得斗志满满。他一直觉得三妹是聪明人，此时连三妹都愿意相信他，那岂不是说明他真的能做好吗？这么说来，他便觉得有信心了。旋即跳起身来，倒是将前厅内的白毅天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白毅天捂着胸口呵斥道。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经得住吓吗？还有这孩子，怎么还是这般不知稳重，将来可如何是好啊。白皓祉瞬间嬉皮笑脸道：“儿子如今受了封，可不能让旁人觉得儿子偷懒，这就去军营了。父亲、大娘和三妹慢聊。”白毅天看着神清气爽的大儿子，到底还是决定放手。不放手也不行啊，毕竟圣旨都下来了。未来是福是祸，还是要大郎自己闯一番。“去吧。”白毅天无可奈何地摆手道。白皓祉旋即行礼退下。“心儿觉得，你大哥这件事是好是坏？”白毅天询问道。白素心动了动眼珠子，俨然是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担忧。“放在之前或许是弊大于利，毕竟大哥先前还是有些收不住自己的脾气。可如今倒是不一定，大哥有了心中所念之人，又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个报国的机会，应当会珍惜的。”被三女儿这么一说，白毅天总算是松了口气。罢了，孩子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便可。……派人出门打听的浅秋在得知宣旨太监在白府宣读的圣旨后，差点儿没将一口茶水喷出来。“没听错？可当真？”浅秋瞪大眼珠子，望着传话过来的婢女。小丫鬟垂着头点了点，“婢子当真是打听到，皇上下旨封白大公子为七品参军。”“白府那边现在是什么反应？”“还算是平静，除了白三姑娘特意回府之外，其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了。”浅秋眼眸间似笑非笑，觉得此事还真的是有趣。看来皇上也是想给大公子一个机会，但却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不管怎么说，对于大公子来说，这七品参军的官职也算是够了。这下大公子有机会去兴国安邦了吧？没有直接下旨赐婚，倒是让她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