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查看淤泥地
吴诺觉得梁山绝对会动手打她，所以走到距离梁山一米的地方停下：“梁教头，你怎么来了？”
“你真要跟这个男人走？”梁山声音颤抖，像条被主人遗弃的狗。
吴诺不知道梁山又想玩什么把戏，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如果不是你今晚想对我下手，我也不会下这个决心。梁教头，用拳头是得不到女人心的。”
“心那样没用的东西我要来作甚？”梁山挑眉到，对于任何人，他要的都是乖乖听他的话。
“呵！”吴诺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跟这变态说什么爱情。
“我准备好好待你，你不愿意，偏要跟他走，如花的年纪就要被老男人糟蹋。”
吴诺对梁山说出的恶言已经建立起屏蔽装置：“你不是也打算糟蹋我吗？跟你合作的人是阳春还是凉夏？”
“我就知道阳春是个不中用的。”梁山毫无负担的出卖了她的盟友，“真是个蠢货。”
“她应该是看出了你是个靠不住的。”听见梁山这样容易就出卖阳春，吴诺大概明白了阳春为何会将此事告诉她了。
阳春是为了在教坊的地位搏一把，但又怕她事后报复，索性先推在凉夏身上。毕竟梁山自大狂妄，只要她一问，就会将阳春抖出来。还不如先告诉她，是谁对她下了黑手。
梁山长臂一展，就将吴诺拉到自己跟前，说话时的吐息声就萦绕在吴诺头顶。
“我本就不喜欢她那些小把戏，但她一心想为我效力，我就给她一个机会，我想要你还需要她把你药到吗？”接着梁山对马车中人说道：“柳公子，这女人是我在田场就看上的，你就割爱把她让给我吧！”
以往羌地的家族，看在邓总兵和周方梁家的份上，总会给梁山一些面子，梁山本以为这次也不例外，可惜他失算了。
柳公子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恕我不能割爱，梁教头想要女子，明日我可以派人送几个女子到梁教头府上。”
梁山面色一沉，甩开吴诺，阴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马车中柳公子靠在软塌上：“梁教头看样子是将我记恨上了了。”
“梁教头的确有些小气，还说你是老男人。”
“我也就大你们十一二岁而已。”柳生没往心里去，如果今日来的人，是他和梁山年纪相仿的弟弟们，即便是梁山无理在先，也没实力没胆量和梁山抢人的。他也不想回到只能生活在祖荫下的年纪。
翌日
柳生带着吴诺去到淤泥地现场，从山下到山上的路十分陡峭，两人本可以乘坐滑竿，但吴诺想了解这片山头的土质，和地基承载力，选择走路上山。
吴诺在山体边捡起块白色石头交到下人手中：“将这片山头这样的石头都收集起来，之后会用到。”
自从下了马车后，吴诺就在这片地上东走西走，只偶尔和负责管理这片地的管事说话，柳生现在才找到搭话的机会。
“这种石头通常是磨成粉后，和砂石等物混合到一块建房子的，你用来做什么？”
“做稳定剂用。”
吴诺说完这话，又去到旁边扯下一些宽大的叶子，柳生以为又有什么用处，专心看着她，不过这次吴诺只是给自己编了个遮阳的草帽。
她是天生的黄皮，能像这样这样白，靠的就是不晒太阳。她以前交的每任男朋友都在夏季分手，因为到了夏季时，她从不和他们在室外约会，出门约会也必须搭车。
到了那块淤泥地时，吴诺已经对周边土基有了了解。
“管事，这块地有多大？”
“大概两亩，越往里面走人就会下陷的越深。”
“最深有多少尺？”
“这个不知道，走到下陷到大腿位置时就没人敢往下走了。”
吴诺还有一些问题要问管事，柳生却挥挥手让管事在旁等着。
“如果这两亩地不能过人，我们在淤泥地对面那一千亩地，就只能从长腰山进出。长腰山属于汉城，整个山都是汉城妫家的势力。
妫家与我们并不相熟，再者就算妫家愿意借道给我们，我们运输货物进出汉城城门时也得缴纳过路费。
我们之前也想过从山中取道，但要开挖一条能通人和牛马的路，各方面成本都高于修桥。”
这座山向阳面的土壤肥力不错，有些地方都种着桑树，背阴面种些果树庄稼也不成问题。但这山太高，太陡峭，如果让人背着背篓挑着扁担，爬到淤泥地对面劳作，也不容易实现。
“你们怎么就买了这样一片地呢？”吴诺不经意问到。
“是旁人抵押给柳家的，现在到期还不上债。算起来这片地是低于是市价六成拿到手的。所以你在不用担心处理这块地的花费，用什么需要尽管提。”
“真是个败家子。”吴诺感叹一声，心思又回到这块地上：“听说你原本想找人回来修桥，你心里预计这块地多长时间能处理好呢？”
从羌地一来一回顺利得花都得一年，能修长六百尺石桥的民间匠人更是难寻，修桥也得耗费时间，真不好说。
“大概三五年吧！”
“够了，如果我要的东西充足，应该一年半的时间能处理好，其中包括冬季不能施工的时间。所以我们得赶在冬季前，将两侧浅层淤泥地处理好。至于银子方面，柳公子你心中可有预算？”
足足两亩地，又没有现代机械辅助。所用到的工具都只能用木头打造，所以在人力方面要求极高。也许算下来会比修一座长六百尺的石桥更贵。
这块地原本就低于市价许多，再加上修桥多少费用柳生心里有数：“真能在一年半之内修好，多用些钱财也是无妨的。”
“明日我会列个单子给你的。”
吴诺说完又把管事指挥得团团转，自己也乐在其中，还让人拿来了纸笔做记录。
柳生在树荫下看着，他突然觉得，吴诺不是为了摆脱梁山才来处理淤泥地，而是吴诺本来就喜欢干这个。他原本还对吴诺的能力存疑，但吴诺如此专注，而且做起事来有条不紊，看着是有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