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走后的日子
明石走得悄无声息，他和他手下留在客舍的东西，吴诺整理后能卖钱的拿去卖钱，不能卖钱的送给县中的穷人。
明石的箱子里放着金饼和银饼，还有一些明石的随身之物，其中有些可以当做信物的东西。
吴诺觉得这个箱子的做工比她的箱子质量好些，而且防盗功能也更强，吴诺就将自己的珍藏物和明石的放在一处。
“小东，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分给穷苦人家。”
“掌柜，你表哥他们离开了吗？”
“他收到消息说，西边小国有批好货，他们也去凑热闹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明石手下那帮人，见多识广，力气大，吴记客舍的帮工都很喜欢他们。
帮工都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商人，还有人跟他们混熟后，说让自家儿子跟着他们混的。
吴诺看着远方的天空：“出国一趟，怎么也得两三年吧！”
帮工看得出吴诺和明石关系很好，不少人都在私下说吴诺肯定会和明石成亲的，可没想到明石说走就走，一点征兆都没有。
“去过一趟两三年都算快的，有些人跟着商队做脚夫，也去过国外，四五年才回来，不过赚得也多。一家人节省一点，这四五年赚得钱财能用二十年。”
“我家小子再有四五年就长大了，就能跟着他们一块去跑商了。”
“小声一点，你看掌柜多伤心。”有帮工会考虑吴诺的心情：“掌柜和他表哥年纪也不小了。再等四五年，哪里等得起。”
“也是。”
“……”
帮工的话传到吴诺耳中，吴诺一整日都是失魂落魄的。
在招待客人时，也很容易让客人发现端倪。
“吴掌柜今日心情不好吗？”小徒弟关切的问到。
“身体有些不适。”
“哦！”小徒弟觉得吴诺这种状态，让人看了心情会很低落，不想让吴诺一直待在他师父的屋子旁，便道：“是不是太多人来找我师父，打扰到掌柜了？”
“不是，是我身体不适。”
“既然不适，那掌柜就去歇歇吧！”
这个小徒弟说话委婉，说到现在吴诺才明白小徒弟的意思。
心情低落的吴诺，根本想不起平日自己是何种模样，强颜欢笑也只会给人带来压力。
吴诺的手下的帮工都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吴诺不管事，也根本不会出岔子。
有时，吴诺矫情得觉得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重要。
赵坤山在吴诺屋外不安的踱步，手抬起又落下。她是真不想打扰吴诺，但又觉得应该把所有事告诉吴诺。
“进去吧！你如果不将事情告诉她，小心她怪你。”玄女在旁说到，她就看不惯女人为了男人憔悴伤神。按她的眼光，明石也很一般，算不得一个好汉，根本不值吴诺为他伤神。
“好，我师父的确不喜欢被人替她做决定。”赵坤山敲敲门：“师父，你在屋子里吗？”
“在，有事就进来吧。”
赵坤山进屋就看见吴诺坐在镜子前，通过镜子赵坤山能看见吴诺并没哭红眼，心情一下就放松。
“师父，我还以为你躲在屋子里哭呢？”
“人都走了三四日，早就哭过了。”吴诺就是矫情了，突然想思考生命的意义。思考了这般久，将她身上原本的自信，全都给消磨了，只觉得自己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可要让她结束自己生命，她也是万万做不到。
为了在大商朝生活得更久更舒服，吴诺也得打起精神来，但她最近也的确有不知该做些何事的困惑。
“师父，你既然不知前路该如果走，为何不找降灵天师算一卦？”
“怕被他拒绝。”
“师父，外面有很多人想见降灵天师。降灵天师一日只见两个人，而且让我们帮着挑选客人，好多人给我们送钱财来呢！”赵坤山眼睛闪闪发亮。
吴诺一下就来精神了：“他们找降灵天师做什么？”
赵坤山拉过凳子在吴诺面前坐下：“他们找降灵天师算命，拿药。来的人至少都是小富之家，还有出高价让降灵天师做法的，找穴的。
目前降灵天师接待的都是算命和拿药之人，虽然加沙和达玛弄出了这样多事，但降灵天师在我们淮夷州已经出名了十五年，才不是那两人能比的。”
“那你们收别人的东西没？”吴诺挺好奇的，想看看有什么礼物。如果是穷苦人家送的，那肯定得送回去。
“收了，我们本来打算将收到的礼物全部给降灵天师，结果将礼物搬到降灵天师屋子后，降灵天师就让我们拿走。
我们想还给送礼的人，结果别人都不要，真是麻烦得很，就只有留在我们的库房中。
最烦的是其中有一匹布，是专门给道士做法衣用的，我们拿着都没用。”
“那可是做法衣的面料，你态度好些。”
“唉！”赵坤山感叹道：“那么好的面料，只能留在库房里落灰，师父你要是见到你也心烦。”
“尾巴安排郑大郎和降灵天师见面没有？”
“降灵天师每日都不出门，一心等着达玛的怎故意玩，我们根本都找不到机会安排他们吃饭。”
“别灰心，会有机会的。”吴诺安慰到。
“……”
吴诺好几日没出屋子就躺在塌上，虽然意志想振作，但身体还没清醒。手脚无力，连想给人调酒都做不到，只能在看着帮工们在铺子里忙活，偶尔和客人几句话。
小东去给降灵天师送晚饭时，被吴诺叫到一旁：“降灵天师一般晚上做什么？”
“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念经，晚上亥时睡觉。降灵天师念经可好听了，有时念到一半还会唱起来，那个调子听着就让人觉得，神仙在普度自己……”
小东是个话痨，为避免她一直说下去，吴诺打断道：“待会你上了菜，问问降灵天师愿不愿意给我算一卦。”
“是。”
不久小东给吴诺带来消息，降灵天师愿意给她算上一卦，但算命得看太阳，只有白日算得才准，让吴诺在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时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