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终于松口
她在他们眼里是什么?不过是一只政治上的小白,一名无依无靠的农家女,一个可有可无的生育工具而已。
雪儿感觉无比的悲哀,自己为何要代替董雪儿活下来?她当初为何要为了董长河,拿出那些高产作物?这些都是她自己为自己挖的坑,今天将她自己埋了。
她的话轩辕澈无从反驳。
不是他不想反驳,只是他明白此刻的雪儿就是一只护崽的母老虎,他现在惹不起,所以他忽略了她语气中的讽刺意味。
“你在北州逗留良久才折返,不单单因为不想妾身知晓你受伤的事,这个结果你早有预料,是吗?”
不等轩辕澈回答自己的问题,她接着道:“你对妾身突然间发脾气,也是因为你拿不准妾身知晓你们要夺走辰儿,妾身会作何反应,所以殿下要给妾身一个下马威,让妾身将来好对你言听计从,等到真相揭晓的那一天,好让妾身咽下夺子之痛,可对?”
轩辕澈吃惊的看向雪儿,只是不等他说什么,就听她接着道:“你在轩辕漠面前下妾身的面子,不是因为吃醋这可笑的借口,不过是让妾身一次次的畏惧与殿下,达成你最终的目的,可对?”
她一连串的反问让轩辕澈哑口无言,瞠目结舌的瞅着雪儿说不出只言片语来。
接着就听雪儿自言自语道:“好算计,好深的心机,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雪儿已经不在乎了,呵呵……”
她将自己的双手从榻桌下拿出,摊开在桌子上,盯着那血肉模糊的掌心,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头一丝丝剥离,虽然很痛,却无比的畅快。
相反轩辕澈却从未有过的心慌,他不知这心慌因何而来,只是他觉得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他一时之间还弄不清楚。
雪儿掌心那醒目的鲜红让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赶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对着门外大声吩咐:“玉砚,将李太医找来,快!”
“诺。”屋外的玉砚大声应诺,然后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跑远。
雪儿使劲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多谢殿下,妾身无碍。”
心跟着一空,轩辕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娘子这是何苦?”
“是啊,何苦?既然无法反抗,既然是命运使然,妾身接受,只是妾身也有条件,不然休怪妾身玉石俱焚!”
雪儿终于松口,这让轩辕澈真心松了一口气,在心口压了两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就像那些在等待宣判的罪犯,终于等到了被判死刑,浑身不由地轻松起来。
所以不管雪儿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尽量满足:“你说,只要是合理的,我都会满足。”
“十岁,辰儿十周岁再过继,再去往帝都!”她斩钉截铁的咬着玉牙道。
“为何?”不都是迟早的事情吗,早五年跟晚五年有什么分别?轩辕澈不明白。
雪儿见他的神色,眼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在她眼里轩辕澈已经被权势迷了双眼,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儿子的安危。
太子无子还有可能真心对待轩辕辰这个继子,可一旦他真的有了自己的儿子,辰儿该怎么办?
八年后太子已经要步入不惑之年,有没有儿子的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
辰儿十岁,在古代也算一个成熟的少年,对于人情世故也该了解一些,人生观基本形成,有了她的教导跟陪伴,孩子也算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雪儿的沉默,她眼中坚定的神色都让轩辕澈感到无力,他只好勉强点头:“我会跟父皇商量此事,不过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
“这是妾身唯一的要求,为此妾身可以答应殿下一件事。”雪儿恢复了淡然的神色,眼中的决绝是轩辕澈从未见过的。
“什么,什么事?”轩辕澈有些结巴的问,他感觉自己浑身汗毛倒竖,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之前妾身说过,妾身的身子几年内都不能再诞育子嗣……”
轩辕澈感觉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殿下已经快过而立之年,辰儿过继已经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为了殿下的爵位,为了殿下将来不至于没有子嗣继承你的爵位,妾身不会干涉殿下娶侧妃,纳夫人。”
她已经对轩辕澈彻底死心,轩辕澈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儿子,雪儿却不能,她不能在乐呵呵的送出自己的儿子后,还高高兴兴的再为轩辕澈诞育其他的子嗣,这对孩子不公平。
既如此她何苦顶着专宠的名义,给一个让自己失望透顶的男人生孩子?她真的做不到。
或许为了利益她应该再为轩辕澈生下一个儿子,这样她就会成为人生的赢家,就像前世看过的那些女子,为了自己,给男人生下儿子,进而步入豪门,让孩子成为她们步入豪门的工具。
她一直都没变,是那个不知生身父母的孤儿,这一直都是她不为人知的痛。
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自己的工具。
等到辰儿的名分定下,她会想办法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找寻自己向往的生活。
既然不想再为他生孩子,她会给他自由。
相信他有了别的夫人,别的孩子,对她的占有欲也不会再那么强烈了,到时候她的离开也会顺理成章。
雪儿的话让轩辕澈目眦欲裂,他怎么都没想到雪儿会提出让他纳妾的条件,仅仅为了换取儿子在她身边再待五年。
她难道不爱自己了吗,难道自己在她眼里真的如此不值钱,难道她以为有了一个身为储君的儿子,她就可以不在乎幽王这个爵位了吗?
“你你你……这就是你最终的条件?你不在乎本王有多少妻妾,不在乎本王有多少子女,不在乎本王将来的爵位给了别的妻妾所生的儿子?”
轩辕澈的脸被气得铁青,在雪儿面前他虽不是第一次失态,却是唯一一次被气得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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