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陆通的底牌
千剑横空,威能虽然无法与方才的仙剑紫龙相比,但是陆通现在的对手也不再是全盛时期的金丹邪修。
当这足以威胁到筑基二、三劫真人的剑气降临之际,那金丹境邪修虽惊不乱,挥手打出一道如同气泡般的水幕。
一道道剑气落在水幕之上,竟然无法刺穿,只是留下点点涟漪,便悉数消弭。
六十口灵剑本体很快被逼显化,而后被那水幕反弹而回,哀鸣间自行归入陆通背后的无锋剑匣之内。
“还是不够啊!”陆通能感受到,此时的黑袍邪修气息更加萎靡了几分,但是明显还没有到力竭的地步。
金丹境大真人,完全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匹敌的,能够逼迫对方用出灵法,消耗并伤到对方,已经足以自傲了。
至少,看到这一幕的赵妖娆、周乾和苏青罗,自问是万万做不到的。
如果再来这样的几剑,也许陆通还能磨死耗空对方,但他现在已经是神识和灵力双双空虚,后继乏力。
这种状态下,就算是用灵丹妙药都无法快速补足。
何况,对面的邪修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站在那里等他恢复。
咻!
就在那邪修准备有进一步动作之时,远处天空中突然飞来一道隆隆作响的箭矢,其内蕴含着恐怖的灵力波动。
那箭矢在半空中便化作一根擎天云指,一指按向看似虚弱渺小的邪修。
但是,那金丹境邪修只是一挥袖,便有水波滚滚,将那云指席卷湮灭。
这一箭,自然是晁东阳集合了所有弟子的力量,射出的全力一箭,可惜,威力比之陆通的那一剑还略逊一筹,依旧无法动摇邪修。
陆通回首一望,默默点头,对弟子们的表现还算满意。
至少,面对金丹境的邪修,他们敢于出手。
周乾、赵妖娆和苏青罗略有些失落,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对如此强大无匹的邪修,他们的弟子和同门,似乎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螳臂当车,你们五人乖乖随我回去,其他人可以不死。”邪修主动开口道。
但是陆通等人并没有觉得是对方的仁慈,不用想也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怕这几位天才传道师自杀而已。
一旦他们自杀,魂师殿此次大费周章地出动,就变得毫无意义。
而以身后那些弟子和同门为要挟,就能让他们五人放弃这个念头。
邪修一步步踏空而来,清醒着的三位圣子圣女都露出颓然之色,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只有被擒一途。
但是陆通却没有放弃,他还有最后的一张底牌没有用。
师姐曾给过他三枚藏锋玉符,一枚攻击,一枚防御,还有一枚可用于逃遁。
对付易中堂的时候,陆通用了一枚攻击类玉符,将之反杀。
如今,他还有两枚玉符,可以用来防御和逃遁。
但不管是防御还是逃遁,都只能用于一人而已,如何能救下在场这么多人?
所以,陆通心中的底牌,并不是两枚藏锋玉符。
他的身上,还有一个阵盘,一个连他也不知道作用的阵盘,乃是当年大师兄周重山所赐。
正是因为不知道这阵盘的作用,所以陆通才不确信,在这里到底用不用的上。
而眼下的局面,已经容不得他多想,是生是死,只有这一搏了。
当下,陆通手握阵盘,直视即将靠近的金丹境邪修。
“还想用那种大阵挡我?没用的,拖延时间毫无意义。”邪修低哼一声,依旧稳步登空而来。
一旁的苏青罗、赵妖娆也有些迷惑,陆通拿出这阵盘是做什么?
精通阵法知道的周乾定睛一看,惊疑道“这阵纹,如此繁杂深奥,我竟认不出究竟是何用途。”
“我也不知道。”陆通心中暗道一声,不再犹豫,催动了阵盘。
刹那间,那阵盘脱手而出,自行悬浮在陆通的身前,释放出玄奥难言的光华。
“这……似乎是传送之阵,可移动的传送阵?!”周乾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
这种可移动的随身传送阵,他只在太霄圣地的传闻中听过,似乎早就失传了。
就算真有人能布置这等传送阵盘,也只可能是太霄圣地的圣主一人而已。
为什么会出现在陆通手中,他此时又拿出这等阵盘做什么,难道是要独自逃走?
陆通也听到了周乾的声音,有些纳闷,这要真的是能将他传送离开的阵盘,那就有些鸡肋了。
且不说他能不能在邪修的眼皮底下顺利传送,就算真的可以逃走,他也不能走啊。
云竹山最核心的一批弟子还在身后,他如何能一人独走?
但随着那传送光华中逐渐显现的一道身影,陆通知道自己错了,这阵法传送的不是自己,而是……
大师兄周重山!
是的,在那光华之中显露的身影,魁梧挺拔,一身青衣,面相威严,不正是本应在云竹山上闭关的大师兄吗?
“这……”陆通突然明白了,心中充斥着难言的感动。
大师兄交给的阵盘,不是为了让他防御或逃遁,而是可以随时传送到他身边,还有什么底牌比这个更能让人安心呢?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当看到大师兄现身的那一刻,陆通都觉得无比安心。
大师兄之所以告诉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催发阵盘,也是怕他因此有了依赖之心,碍于修行吧。
虽然大师兄平日里寡言少语,看似冷漠,但是论虑事周全,却无人能及。
“你是谁?!”那原本还胜券在握的金丹境邪修,此际终于色变,神色郑重地望着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周重山,止步喝问。
是啊,这是谁?
一旁的周乾、苏青罗和赵妖娆也迷惑了,这突然出现的身影,似乎很强,又似乎很平凡,总之他们感受不到丝毫灵力波动。
就连后方的晁东阳等弟子也困惑不解,师父召来的这位究竟是谁,除了云芊芊之外,他们都不曾见过这位云竹山上的大师伯。
“云竹山,周重山。”大师兄老老实实坦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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