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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群弄潮儿

    在暑假的一个早上,下了一场大暴雨。午后,太阳冲出乌云的包围,终于露出了整张红彤彤的大脸。

    此时阳光直直的,却不呆板、单调,它们穿梭在树枝之间,滑过草丛,掉在地上。携带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将雨后的水珠照耀成一颗颗亮晶晶的钻石。

    夏天少有的凉意伴着美丽的阳光,令人沁透心脾。

    酗伴们呼朋唤友,相约去捡海螺。各自左手提着小桶,右手拿着细长的铁钩,戴着草帽,脖子上还不忘挂条小毛巾。

    场面看着好壮观,一群赶潮的小朋友唱着《澎湖湾》:

    晚风轻拂着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斜阳!

    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回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

    ……

    一路高歌,嘻嘻哈哈往海边赶,路上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眼球。

    海水还没退潮,浪一层又一层地赶来,碰撞卧在海面的礁石上。溅起了水花又落了下来,冲湿了孩子们的小脚丫,还顽皮地带走了她们留在海滩上的印记,作为它永久的珍藏。

    看着海浪时时奔来,好象永远不知疲倦;听着大海好似刻意的喧腾,似乎故意要带动孩子们快乐的情绪。

    尧来钞得意的去游泳,在海水里泡着,还故意不停地对着女孩子们挑衅:“你们娘子军有本事过来游啊!快点来啊!老好玩了!”

    气的范雅咬牙跺脚:“这山沟沟里什么破规矩,女孩子不能游泳!气死我了!”

    “让他嘚瑟去吧!我们不理他,我们打水漂去!”李央带领娘子军去玩。

    秦小颜和廖溪溪驾驭不了打水漂,蹲在一起挑漂亮的贝壳、捡五颜六色的鹅卵石。两个人没完没了说着悄悄话。

    范雅、李央、肖景仨人喜欢挑战。

    李央今天也是第一次玩,就地捡起一块鹅卵石随手就朝海里扔。每扔一次鹅卵石,就是“咚!”的一声一下溅起一团水花就沉入海底,着着急急又在脚下随便拿一块小石头。再投一次,反复多次都是同样的效果。扔的多次,手臂都酸死了,大汗淋漓,累的不行一屁股坐鹅卵石上。心里忍不住琢磨:为什么我就不行呢?坐着先歇会儿吧!那就看看范雅、肖景是怎么做到的。

    见肖景在鹅卵石上不停翻动着,挑她中意的鹅卵石,然后往海面一扔“噔!”“噔!”跳了两下,随即鹅卵石跳过的位置出现圆形的波纹,看着小石头沉入海底,肖景又低头去翻鹅卵石。李央忍不住问:“肖景!你在挑什么?鹅卵石还有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鹅卵石有公的,也有母的,你不知道吗?”肖景看着这个李央什么都不懂,还主动要求要打水漂,故意逗着李央说。

    李央瞪大眼睛心里那个好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知了,说道:“石头还有公母之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哈——哈——哈!李央!笑死我了!逗你玩的,你也信啊!”肖景一下笑的太猛,肚子有点抽筋,双手按住肚子弯着腰,然后很正经的说:“我挑的是扁扁的小鹅卵石,我肚子都笑疼了,不能教你,你仔细看看范雅她是怎么做的,她比我厉害多了。”

    另外几个不知道肖景为什么大笑,只是看了一眼大笑的肖景,继续各自忙着做手头上的事。

    “你好讨厌啊!肖景!差点被你耍的团团转。”李央埋怨一句肖景,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再向范雅看去。

    范雅蹲在岸边的鹅卵石上,不停地翻动鹅卵石,每找到一块合适的鹅卵石就往口袋里放。

    没过多久,李央看着范雅装了两口袋的鹅卵石。

    范雅见挑的差不多了,来到水边站好马步张开左臂,右手在食指中指中间,夹住一小块扁扁的小鹅卵石。右手先往胸前碰一下,再向海面把夹着的鹅卵石用力往外一甩出。“噔”“噔”“噔”鹅卵石在海面弹跳了三次,随即第一次跳的位置,出现大大的圆形波纹慢慢扩散。第二次弹跳海面圆形波纹略显小快速的扩散。最后一次出现的波纹小小的圈圈,随着鹅卵石无声无息的下沉,消失的无影无踪。范雅又从口袋掏出一块,再次向海面一甩“噔”“噔”“噔”“噔”……

    看得李央目瞪口呆,好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手舞足蹈喊着:“范雅!你太厉害!太厉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大师!大师!快!快教教我!”

    “好啊!大师来教你,这个很简单的,先……”范雅让李央的情绪感染的也很兴奋,顺手往口袋掏出鹅卵石交给李央,然后就手把手教她。

    经过多次实验,李央慢慢的可以上手找到了感觉。原来甩的姿势跟力度与选的材料,都会影响鹅卵石在水面弹跳的次数。

    接着开始比一比,看一看,谁打的水漂最厉害,看谁的小石头一次连续在水面上,弹跳的次数最多。

    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听的尧来钞心里痒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湿哒哒的他,站在她们仨后面故意:“嗯哈!哪沟!哪沟!我想跟你们一起玩打水漂啰!”

    仨人相视一笑,我们的计谋得逞。

    ……

    渐渐的退潮了,大海恢复了平静。

    在阳光的照耀下,海面是那么柔和;大海给人那么恬静;偶尔有几只白色的海鸥,在海面上低低的盘旋。

    该干正事了,要不回家交不了差,可是要屁股开花啰!

    酗伴在海滩边,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杂乱无章的石头上,爬上爬下一点都不嫌麻烦不嫌累。

    捡海螺的姿势都是五花八门的:有低头弯腰的、有蹲着、有踮脚的、有伸脖瞪眼的。

    只要看中的海螺,能直接拿就直接拿,能用铁钩子钩就用钩子。如果不行的话,想方设法众人合力也要把它掏出来。

    尧来钞最喜欢不停的翻小石块,捡石块下面的海螺。有时候还会碰到小螃蟹,这个时候下手速度要非常快,不然小螃蟹就会逃之夭夭了。

    虽然这样可以捡现成的,但是这样最容易让石头上的牡蛎壳、玉壶壳给刮伤小手。小女孩们可不喜欢把小手弄得伤痕累累。

    女孩们喜欢在大石块上或大石头下面捡海螺,或者用铁钩掏石头缝隙里的海螺。

    只要谁捡到一个大海螺必定欢呼雀跃,众人羡慕不已。

    每当这时,大家开始互扔泥巴或沙子以示庆贺。

    这些随手抓的武器,玩的不亦乐乎。每每这时闹着闹着忘记了正事,忘记了危险的涨潮时间,忘记了回家。

    住在山上的家长们看到,涨潮了孩子们还在海边疯。各自都对着海边使劲扯着嗓子,喊自家孩子的名字,此起披伏的叫喊声相当热闹。

    一群弄潮儿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当然少不了一顿骂,也免不了一次挨揍,皮糙肉厚无所谓下次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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