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们拿到银子,有些后悔,早知道多要点了,反正他们要多少慕雪柔都得乖乖给他们,以往敬重慕雪柔的心都淡了不少,今日是他们人多心齐,毕竟关系到自个儿的身家性命,所以也都豁得出去。他日若是只有一人出事,那下场大概就会跟之前的林娘子一样。
当差谁不图个平平安安,看来,他们得变通一下,将所有身家压在一个人身上,果然不是明智之举。
他们拿了银子也不敢耽搁,出了雪羽院就直奔沐芙院,只不过到了沐芙院他们连王妃的面儿都没见着。
小桃领着他们进了正厅,之后便让他们一人一张纸,将名字和还多少银子写好,压在银子下就可以走了。
边发小桃便把容离嘱咐她的话说了,“各位管事可要算清楚,我们王妃说了,若是少了银子便亲自帮你们清算。”
管事们连连摇头,刘良更是卑躬屈膝的道,“不敢不敢,哪儿能劳烦王妃娘娘,姑娘放心,银子保准足足的,您瞅瞅。”
说着还掏出银子,给小桃看。
小桃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恨不得拿鼻孔看自己,现在瞅这腰弯的够低呀,“刘管事写下便罢,给我看可没用。”
说完继续发纸笔,待几人写完后,都凑到小桃跟前,“小桃姑娘,以前多有得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我一般见识,以后王妃娘娘但凡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来寻我,一定不敢怠慢,”说完还掏出些散碎银子,一股脑的塞到小桃手里,“这是孝敬您的,有事您说话。”
不等小桃反应,便作鸟兽散,小桃哭笑不得的手里抓着一把银子,站在当地。
“都走了?”容离来到正厅,拿起一张纸看了看。
小桃听见容离问话,连忙回过身,“都走了,他们还给了奴婢这些。”
她将手里的银子递给容离,容离看了一眼没接,“给你就拿着,这种银子不要白不数目对吗?”
小桃应了一声,刨去账上的一百两,再刨去坑林娘子的一百多两,算下来应该有不到五百两,可点着点着,小桃就傻了,最后捧着九百多两银子,她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儿。
“主…主子,多了五百两。”小桃傻乎乎的将银子捧到容离面前,还问,“怎么这么多呀。”
容离看着小桃的傻样,被逗的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傻丫头,多了还不好?不过这帮管事还挺上道,账算的可够足啊,也不知道小柔儿会不会心疼死。”
“您说是柔侧妃出的银子?”小桃又有些懵,这跟柔侧妃有什么关系?
容离挑了挑眉,单纯的小丫头啊,也不多解释,“去将银子收好,练功了。”
“是,主子。”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有主子在,小桃欢乐的放银子去了。
雪羽院的小柔儿可不止心疼,她现在五脏六腑哪儿都疼,该死的容离,竟然坑了她这么多银子,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慕雪柔被气得止不住的咳,碧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劝她消气。
少顷,慕雪柔狞笑出声,若说之前她直想将容离赶出府,现在她对容离起了杀心,一条毒计在心头闪现,她要让容离身败名裂!
“碧衣,来。”慕雪柔唤了碧衣一声。
碧衣打了个激灵,刚刚主子的笑声太恐怖了,冷不丁的一叫她名字,碧衣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主子。”碧衣片刻不敢耽搁来到慕雪柔身旁,等着她吩咐。
“你去……”慕雪柔让碧衣附耳过来,说了几句话。
“是。”碧衣听完后,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她福了一福,接着便出了门按照主子的吩咐下去准备。
慕雪柔然后坐在室内,嘴角挂着一丝阴狠的笑容,她就不信,这次下夏侯衔还能让容离留在府内!
是夜,容离由小桃伺候着梳洗完毕,吹灭火烛便睡下了,小桃睡在寝室旁的小隔间,若容离有什么事情方便她吩咐。
天空中的星星并不明亮,被乌云遮着,稀疏的挂着天空中闪着微弱的光芒。
月亮躲进了云里,整个天空阴沉沉的,黯淡无光。
容离躺在床上盘算着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白天小桃将统计好银子入账,之后她便带着小桃院子中练功,这段时日,在她有意培养下,小桃的功夫精进了不少,若是平日里碰到什么事,她自己也能应付一二。
大厨房在古娘子接手后迅速洗牌,容离倒是不要求古娘子忠于她,只是自己还要在王府待些时日,为了自己的伙食她才动了大厨房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早膳时分古娘子亲自领了人送来了精致的菜肴,言语间流露出对容离的感恩。
昨天容离离开厨房时吩咐她第二天中午,厨房要恢复原样,哪承想她行动迅速,早膳一点儿也没耽搁,这让本来想凑活一顿早饭的容离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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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夏侯衔是怎么想的,竟然随着她折腾,休书的事还没有着落,她得尽快让夏侯衔将字签了才成。
想来想去,时间便有些晚了,容离翻了个身,决定天大的事还是留到白天去思考吧,赶紧睡觉。
刚闭上眼,便听得窗外有脚步声,她倏地睁开双眼,沐芙院只有她和小桃两人,来人是谁?
容离躺在床上没有动,看向发出响动的窗子,此时一根竹管捅破窗棂纸,接着一缕缕白烟被吹入屋内。
她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看来这是有人想要使计害她,容离一手遮住口鼻,防止自己吸入迷烟,一手摸出藏在枕下的匕首,若是有歹人想要谋害她的性命,她必让他有来无回!
细数府内和自己有仇之人,首当其冲的便是慕雪柔,白日里自己可是坑了她不少银子,她又一直想要将自己赶出府,再看今日之事,怎么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半晌,竹管被抽出,容离微眯了双眼,想来人究竟要干些什么。
刀尖慢慢隔开窗栓,窗子被打开,从外面率先跳进一个穿夜行衣的人,他身形轻便,进来后先看了看屋内的状况,接着招呼身后的人进来。
第二个跳进来的人背着一个体型庞大的口袋,落地声有些重,被打头儿进来的那个训斥了一句,“小声点儿,别惊动了人。”
“欸,哪里用这么小心,她要是醒着就见了鬼了,咱们这迷烟可不是闹着玩的。”
叁万
“就你话多,坏了主子的事儿,你就等着被削吧。”打头的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岔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待看到床上的人确实在熟睡中,并无异样这才放了心。
向后一招手,“赶紧的,别墨迹。”
“哎,”身后的人将口袋放下,便解便道,“沉死我了,到底吃了点儿啥?”
打头的人正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花荷包,听到这话后,回过身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瞎抱怨什么?赶紧的,办完事儿好回去复命。”
被打的那一个揉了揉自己脑袋,嘟囔道,“我又没说错,一路上都是我背的,还不让抱怨了。”
“行了行了,等这事完了老子请你喝花酒。”打头的人不耐烦的挥挥手,真是晦气,和这小子一个块干活磨磨唧唧的,要是自己早就弄完了。
“嘿嘿嘿,我就是在大哥不能亏待了我,”那人也不抱怨了,手脚快了许多,“不过倒是便宜了这小子,一个傻子,没想到竟有这种艳福。”
他折腾了半天,终于将口袋里的东西拖了出来,赫然是一个人。
那人满脸的横肉,身子被绳索绑着勒出一道一道的印,此时正在地上毫无意识地扭动,满脸不正常的潮红鼻息间喘着粗气。
他踢了地上的人一脚,接着嫌弃的将他丢在床上,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扭什么扭?大哥,你拿的是什么药?春药还是毒药?药效发作的还挺快。”
打头儿的人从荷包中拿出一粒药丸,捏着容离的下巴,让她张开嘴将药丸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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