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养父母的争吵

    “妈妈，我肚子饿了，可以吃饭了吗？”做完作业的崔迎走出房门，却看到妈妈躺在地上，头后脑靠着桌子角“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醒醒！呜呜。。。。。。”试图拉起妈妈，可是力量有限，于是一边哭着一边打开家门，拍打着邻居901的门“周阿姨，快来救救我妈妈；”没反应又转去903“梁叔，你在吗？快帮帮我，救救我妈妈！”两家都无人应答，着急的崔迎又只得倒回家里，看到妈妈还没有醒过来，流着泪水一个劲地晃动着张玲的身体，这当儿，门口传来了关切的声音“迎迎，你妈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余打了求救电话，和崔迎一起扶起了张玲靠坐在椅子上，小余还不停地帮着掐人中，等救护车的到来。

    “小余阿姨，你说我妈妈会不会有事？”崔迎仰着还淌着泪痕的脸问。

    “迎迎，你妈妈不会有事的，你看医生不正在里面救你妈妈么！”小余真的很欣慰，这十多年来，虽然外面的人都欺负她，她的养父母对她也还是可以。

    “你就是余小姐吧，你好，这是你叫的快餐！”一位穿着顶味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见到走廊的小余问。

    “嗯，谢谢！辛苦了！”小余从包里掏出了现金付了款便又对崔迎道“迎迎，来，过来，肚子饿坏了吧！”小迎迎点点头。可没见到她想吃的意思，疑惑地问“迎迎，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怎么还不吃饭？”

    “小余阿姨，我妈妈也还没有吃饭，我想等她一起吃。”迎迎低着下巴扯着衣角道。

    小余惊讶她的懂事，摸摸她的头，轻声哄道“迎迎呀，你很懂事，不过呢，现在你得把饭给吃了，不然，妈妈醒来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来，我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让妈妈担心！”

    听了这话，崔迎乖巧地坐到椅子上吃饭啦。

    住院这几天，都是小余一直在照顾张玲，这让张玲很感动。

    出院当天，也是小余过来接张玲的。扶着张玲，回到902，见到的是崔浩躺在沙发上。张玲来气了，住院这几天，他就没来过看望自己。

    “崔浩，你给我起来！来客人了，你多少注意点形象！”张玲生着闷气埋怨道。

    “谁来了，客人？我们家现在还有客人？稀客哪！谁呀？”崔浩没精打彩地反问，可也抬起了头，见到了小余“嗯，是有点眼熟，可我不认识她。还有，我跟你说，这房子我卖了，下星期就得彻底搬走。明天我们出去看看租间房子。”

    “什么？你真把房子卖了？你这没用的东西，你让我们上哪？”

    “不卖我怎么还高利贷？这几天我已经够烦的了，在家里你也不消停，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崔浩怎么也不明白了，要是有办法，谁愿意没个地方住。

    “你就知道变卖家里的东西，你怎么不把自己也给卖了？”张玲把在医院的这几天闷气全发泄出了。

    “你还有完没完？你以为我想吗？啊？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我愿意这样吗？”崔浩心里也火。

    “那是我叫你去赌博的吗？你还真有理了。店没了，钱没了，现在连房子都没有了，我不活了我！”张玲也不顾家里还有个小余，大声吼叫之后，便疯狂地跑出了门，上了顶楼。

    “崔浩，你太过份了，张姐住院这几天，你连看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你倒是快把她追回来啊！”小余也看不过。当她安排崔迎睡觉后正准备离开之时，见到崔浩还一摊烂泥躺在沙发上，崔迎有这样的养父真的很气愤，端出一盆水，当头泼向崔浩。

    被突如期来的水吓得一蹦跃起“谁呀？还让不让人睡了？”浑身淌水的崔浩气呼呼地挥手擦拭一把脸埋怨。

    “我呀，是端了盆水给你洗脸，照顾算周到吧？我问你，张姐呢？”

    “你——？有你这样给人洗脸的吗？”崔浩真的很生气，小余是客人，他也不好发火。

    “我什么我？我在问你，我让你追张姐回来，现在张姐在哪？”小余就是与他对着干，这样的男人她太讨厌了。

    “她能在哪，顶多不过就是发发脾气，到小区的花院坐坐，到了饭点，她就会回来的，她最爱小迎迎，会回来给她煮饭的。”

    “有人要跳楼了！”邻居纷纷跑出来，“楼顶上站着个女人，像是要跳楼。”门外吵杂地传来这么个几句。小余惊恐万状“呀，会不会是张姐？”顾不得这么多，也奔出门去随人们上了楼顶。崔浩此时酒也醒了几分，听到小余说的这么一句，最近家里的事，还有张玲也不在，他也担心，也跟着奔到楼顶。还未睡着的小迎迎，也跟着爸爸尾随。

    “不要，张姐，你千万不能往下跳——”小余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小余，这不关你事，别过来！”张玲不想把小余兼扯进来。小余也只得止住了脚步，不敢向前再迈进一步，如钉子般矗立于原地。

    “老婆，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是我错了，你先下来，好不好，站在上面很危险！”崔浩知道事态严重，只能先稳定老婆的情绪。

    “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么？”迎迎见到这情形，吓得哭了起来。

    “对啊，张姐，你最少也得为迎迎想想，她还这么小，她不能没有你。”小余希望张姐能看在小迎迎的份上，放弃轻生的念头。

    其实张玲也就是想用这个吓吓崔浩，没真想过要自杀。虽然，是崔浩输光了所有，可她还有迎迎，她还真是放不下的。“迎迎，不是妈妈不要你，可你知道，妈妈实在是太痛苦了，你爸爸害得我们无家可归，我走后，你要乖乖听话，或者你可以去找你的亲生母亲。”到这里，小迎迎与小余想互对望着，也是去年的生日，她从小余阿姨口里得知，自己还有个亲生母亲。现在妈妈也说，看来自己真的有两个妈妈。

    “我不要什么亲生母亲，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妈妈，没有谁可以替代。”崔迎虽脸颊上挂着泪痕，可却知道目前最疼自己，而自己也最需要的是，眼前正欲轻生的妈妈。

    “老婆，你先下来嘛，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没有必要走这一步，我承认是我错了，错不该去赌博，请你原谅我！”

    “别过来，再过来我可真跳了。”张玲见到崔浩正往着自己走来，情绪有些激动，往后退了两小步。

    “好好好！我不过去，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老婆！”崔浩也担心这万一老婆一激动，就算不跳，站在边上，也是危险。

    此时，楼下已经来了许多围观的群众，警察在正对着的楼下维持秩序，消防官兵拉起了救生垫，还有救护车也停在一旁，随时候诊。。。。。。。整个小区沸沸扬扬，吵杂声议论声浑成一片。。。。。。

    雨，纷纷扬扬沓至，在风力的作用下，直直的线条开始变得斜斜打落，楼下的人们有的跑到房檐下继续观瞻，有的却呆于原位打着伞，如同沐浴雨露的蘑菇，花花绿绿地绽放着。。。。。。警察统一着雨衣立于雨中的岗位，医护人员在打开着半边车门的救护车里望着楼上的动静，消防官兵的工作服有防雨功能，这场雨的到来没有让他们受到影响，依然奔忙于雨中。。。。。。

    “老婆，下雨了，你快下来吧！不要再这样折腾了好不好？”崔浩扑通一声跪下求道。

    “嘿嘿，我折腾？店没了，钱没有了，唯一的住房也被你给卖了？你却怪我在折腾？是，是我在折腾，那你为什么要来？”张玲苦笑两声，慢条斯里地自语道，后一句，明显的加重了声调。

    “张姐，你听我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没有了，可以再挣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你就忍心迎迎在雨中淋着？再这样僵持下去，迎迎会感冒的，你就下来吧！”

    “小余，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你不知道，那是我这辈子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得来的，现在我什么都拿不出来，我还怎么能够让迎迎上最好的学校？我再也没有能力给她最好的，什么都给不了她了，你知道吗？这种绝望，是你不能够体会的，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求你带她去她亲妈那吧！”浑身湿透的张玲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老婆，你快下来吧，好吗？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赌博了，也不打你，不跟你吵，全以你为中心，我全听你的。只求你能下来，我和迎迎都不能没有你呀！钱，我们可以再挣！”

    “真的？你没有骗我？”

    “真的真的，我发誓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崔浩举着手对着天发誓。

    “好，这次就且相信你一次，我这就下来！”可能是雨天太滑，又也许是太兴奋，在张玲正欲抬脚下来的时候，不慎打了个滑，顿时失去重心，跌落楼去。。。。。。所有在场的人，花容失色般，那一瞬间，带来的恐惧，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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