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的姨娘……是嫁给了城西的六品郎中令刘昌为妻,十天前被休了。”
临危受命成为‘探子’的阿秋尽职尽责的汇报着他打听了半天的情报。
朱富坐在茶寮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心中惆怅极了,媳妇已经两日没有回府,而他……难得的休假,却有家不敢回。
“她怎么就被休了呢?”
朱富叹了一口气,问道。按照兰姨的个性,早年对刘大人有过大恩,现在她怎么能容忍被别人休弃?就是撒泼蛮缠,同归于尽也不会收下那纸休书的吧。
“呃……小的不敢说,那可是驸马您的姨娘,我怕说了……”阿秋斜眼偷偷看了看朱富的表情,心里也十分纳闷,这么一个憨厚老实的驸马爷,怎么会有那样极品的姨娘亲戚。
“你说吧。”兰姨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
“那我就说了啊。”阿秋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口若悬河的喷扫:
“如果我是她男人,我也会受不了休了她。奢侈成性,攀比成风,刻薄刁钻,心肠恶毒,口贱腹剑,驸马你知道吗?您这位姨娘在刘府那是横行无忌,只手遮天啊。一顿饭三百两纹银打底,成日跟人比金、比银、比吃、比穿、比用度。不过这些也就算了,普通女人都有的毛病也不差她一个,您知道怎么的?最近她把一个被刘老爷看上的丫鬟卖到青楼里去了,光天化日,逼良为娼啊。人家丫鬟刚入府两天,二八年华,凭的是青葱水嫩,前途无量,一夕之间沦为女支女,你让她今后怎么做人?丫鬟的父母亲戚上门闹腾,您姨娘倒好,态度嚣张恶劣,从外面雇了打手回家,愣是把丫鬟的父母揍得鼻青脸肿,老两口差点断气,人家一怒之下,告上了官府。”
朱富听得心有戚戚,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兰姨啊。
“然后呢?”
朱富呐呐问道。如果兰姨的所作所为被官府定罪,纵然她对爹有救命之恩,那他也是不能保的,朱富自问还分得清轻重。
“然后……然后您这位姨娘可就极品啦。在大堂之上把审理此案的京兆尹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无是处。京兆尹大怒,就决定彻查刘大人的德行,一查之下,竟牵出了刘大人几十万两银子的贪污受贿,最后,刘大人被京兆尹撤职查办,罪名曰行为不检,纵妻行凶。”
“……”朱富有些不解:“那兰姨呢?”明明犯事的是她,为何只有贪污受贿的刘大人遭办?
阿秋一副我就知道你要问的神色,笃定在在的回道:“原本按照刘大人的罪名,哪里只是撤职查办啊?举家流放都是有可能的,如今这个结果,全都是因为一门亲事!”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曲折离奇,朱富听得云里雾里:“亲事?”
阿秋点头:“没错,一门亲事。兰姨的女儿——也就是驸马您的那位天仙表妹,半年前与殿前司之子有了婚约。刘大人的案子,就是殿前司林大庸亲自出面作保,才只是撤职查办。”
“……”朱富听到这里,还是有些不理解,遂问道:“那既然刘大人都撤职查办了,怎么还会休了兰姨?”
“哈!”阿秋白了一眼自家驸马,撇嘴道:“这种女人早该休了!听说刘大人在狱中之时,一纸休书便递了出来。”
朱富这才明白的点点头。兰姨被休的确罪有应得,只是这样不就害了蝶芷表妹?一个未嫁之女,有一个被夫君休弃的母亲,这样即便是与夫家有婚约在先,嫁过去怕也会遭人冷遇。
就在阿秋意犹未尽,继续说着姨娘的斑斑劣迹时,三驸马柴韶适时出现,他跟朱富一样,也是巡城马,但平时只是担个名声却甚少出动,朱富和池南从胡国回来,还是第一次碰见他呢。
三驸马柴韶生就自来熟,对喋喋不休的阿秋挥了挥手,阿秋立刻识相退下,三驸马在朱富旁边坐下,兀自给自己倒茶。
“兄弟你这次可威风啦。”三驸马一袭华服包身,英俊是足够英俊了,却痞相十足,一上来就说了句朱富听不明白的话。
“威风啥?”朱富不解问道。
三驸马柴韶斜睨他一眼,目光中透着无奈:“当然是出使胡国,英勇无比的救下了咱们那个博古通今的四驸马呀。”
“哦……”点点头,比起四驸马,朱富还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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