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12 我心已彷徨
自打那天夜里蓝山疗养院分别之后，云秀就再也没有见过云卷了，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到底是不是本市人，她自是不会觉得她能这么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帮助了，一向好强独立她都习惯一个人撑着，因为有人给你依靠了，你也就习惯了，哪一天当这个人乍然离去时候，你就会感到茫然无措，一点办法也没有。
然而，纵使没有见到云卷本人，他之前跟身边那位小郭军官倒是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有提东西过来，蓝老太太也非常高兴，就是特别惦记着云卷，时常问着云秀，云卷什么时候才过来看看她，就像此刻一样。
小郭军官一脸憨笑老太太床头旁边椅子上，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小心翼翼削着，蓝老太太则是靠着垫高枕头正细细端详着小郭，脸上挂着一丝和蔼笑意。
“小郭，你也别瞎忙活了，放着吧，瞧你这一张脸冻得通红，阿秀，把房里温度调高一点，别冷着了！”
蓝老太太十分平易近人，小郭同志这么几次下来，蓝老太太都已经跟他聊得很熟了，这下子都直接把小郭当成了自己人了。
这两个月以来，蓝老太太若是昏睡过去话，总是要很长时间才清醒过来，而且眼下清醒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可是精神却很好，至少比之前是好了不少，这样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病入膏肓老人。
云秀倒了一杯热水缓缓走了过来。
“先喝杯热水，你们忙着也不用特地过来。”
清淡声音融着春风般暖意，听得出，那是一分感激。
小郭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小伙子还是挺害羞，尤其是云秀跟蓝老太太面前，是觉得有些忐忑了，“那不成，我们团长指派任务，让我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
其实当初吧，云卷就是随意说了一句而已，让小郭有时间话顺带过来看看，也没有想太多，可是人家小郭心里就有了别想法，琢磨着这团长对这云秀姑娘好像挺特别，说不定就是团长处对象呢，所以云卷那么一说，小郭同志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就是一空闲下来，就过来看看了，正好赶上今天轮到他休息一天，出来买点东西，然后就提上一些水果过来看看了。
“真是麻烦你了，小郭，对了，你们团长什么这些天都忙什么呢？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你们平日里是不是都是很忙啊？”蓝老太太问道。
小郭同志接过了云秀递过来热水，十分客气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才回答蓝老太太问题，“还好，部队就这样，团长平时都是很忙，这回是搞集训去了，约莫着也回来了吧，军部那边都来人了，蓝外婆您别惦记着，等我们团长回来了，一定就会马上过来看望您跟云秀小姐。”
……
小郭没坐一会儿就回去了，云秀伺候老太太擦擦身子，吃了点东西，之后老太太就安静睡下了，这一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就上一次还是沉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清醒片刻，而现……
听着蓝秀英那均匀呼吸声传来，一直坐床边云秀才淡淡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老太太那早已经花白稀疏头发，看着那憔悴而苍白，甚至沟壑深深面容，总感觉心里有一把刀正狠狠插心尖上一般，疼得差点让她窒息。
王主任说，蓝秀英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这一停止之前治疗，改用传统药物治疗，蓝秀英身体机能就急剧衰竭了，可是，看得出，蓝秀英现倒是比之前少了很多痛苦，都是即将要走人了，能做，也就是让她走得开心一点，不再是带着牵挂走，就像当初她外公一样，临走时候还是恋恋不舍望着她跟她外婆。
外公是躺她怀里闭眼睛，云秀怎么也忘不了他那担心而不舍眼神，那时候，云秀恨自己怎么就那样无能为力，总是说着，上帝要是给你关上了一道门，一定就会又给你打开一道门，然而，这到了云秀这里，为什么就是这样统统失灵了。
这么想着，然后逆袭而来，就是无边无际心酸难过，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也就像自己妈妈一样，就那么离开了，像一阵风似，生无可恋，若是蓝秀英这么一走，她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支撑活下去信念，都一无所有了……
小心拉过蓝秀英那只枯瘦手掌，紧紧抓住了，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时之间就感觉喉咙梗塞，眼眶灼热得厉害，若是仔细看话，甚至还能看到她眼底隐约闪烁着点点星光，虽然好看，可是这般看了，竟然也会让人觉得一股沉郁疼意蔓延而来。
“外婆……我求你坚强一点，多陪陪我……您要是走了，我也就支撑不下去了……我好累，真很累……”
压低嗓音充满了浓郁苦涩，怕是向那早已经绷紧弦，再轻轻那么一触碰，这弦也就这样断开了。
诺大病房里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一阵十分沉重压抑，外面寒风依然呼啸着，窗户都已经关上了，房内温度也调得很高了，可是却不见得就会让人感觉到温暖。
不知道紧握着蓝秀英那只手坐了多久，云秀才慢慢恢复了平静，又小心将那只枯瘦手放回了被子里，体贴掖好被角，深深望了蓝秀英一眼，然后才缓缓退了出去。
而，云秀不知道是，她刚刚关上房门时候，躺病床上蓝秀英却忽然缓缓睁开了那沉寂眼睛，两颗浑浊眼泪就那么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落进了脑袋下面垫着白色枕头里，苍老眼睛里弥漫着一道迷蒙浑浊，继而又拂过了一道无奈叹息，那是一种无能为力伤感，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时刻，蓝秀英已经下了一个决定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外孙女难受，她归去之后，至少还要给她找到一个可以支撑她好好生活下去东西，就趁着自己还能熬这段短暂时日里，可是，她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刚刚从病房里走出来，云秀衣袋里手机立马就响了起来了，掏出来一看，电话是夏凌薇打过来。
夏凌薇跟云秀谈不上是她们跟云舒一样是很要好很要好朋友，就是一般好朋友而已，她们之间也是通过云舒才互相认识，但这也没有什么影响，平日里大家还是互相往来。
“喂？薇薇？”
云秀还是有些惊讶，夏凌薇一向很忙，私底下，两人单独联系话还是比较少，就是云舒时候，三个人约着出来喝喝茶，或者唱几首歌而已，当然了，这样机会是很少，云舒之前不本市，想要聚聚也是不容易，有时候匆忙回来一次，也就是大家吃顿饭就各自回家了，好，云舒调回来那一段时日里，大家又热乎了起来。
给云秀打电话时候，夏凌薇正逛超市，今天是难得休息日，还是一个很特别日子，怎么，也得要好好聚聚，可惜是，云舒忙着，到处找不着人，眼下也只能找好朋友云秀一起聚聚餐了。
“云秀，是我，薇薇！”
夏凌薇微笑将一包速冻饺子扔进推车里，又缓缓往前走了去，轻笑道，“外婆好一点了吗？上次过去看她，没见她清醒着，现怎么样了？”
听到夏凌薇那温柔关切语气，云秀心里暖一下，一边放慢了脚步，轻声感谢道，“还好，刚刚醒过来一次，现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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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帮助就管开口，我这边不能随便走开，事情太多，不过只要是你们事情，我一定会随传随到。”
“谢谢，我能应付得过来，不用替我操心。”
云秀那平淡声音染上了一丝暖意，她知道，夏凌薇这话当然是真诚，就像云舒一样，这会儿想着，就想起云舒了，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见有什么消息。
“好了，别跟我客气了，看着你那么忙活着，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夏凌薇那暖暖声音传来了。
什么日子？今天能是什么日子不成？
意识到了云秀忽然沉默，夏凌薇欣然一笑，“就知道你真忘记了，今天是平安夜，想起了吗？明天就是圣诞了，这会儿商场里都摆满了圣诞树了，虽然不是我们国家传统节日，但是这外面还是挺热闹，而且想着也好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了，我今天刚好休息，现就超市里转悠着，琢磨着买点菜回去好好犒劳一顿，怎么样？要你过我这边来，还是我提着东西上门？”
“平安夜？”
云秀怔住了，恍惚了一下，这才幡然想起来了。
“对啊，平安夜，圣诞过去很就是一年了，云舒还不见人影呢，电话一直打不通，琢磨也是有事情耽搁了，反正也就我们两个人，不如就凑合着吃顿饭，说说话吧。”
……
后，两人又合计了一下，终于决定夏凌薇提着菜直接去云秀那里，反正云秀也是自己一个人住着，倒也是自由了。
云秀家其实就是靠江一栋小别墅洋楼，四周圈成了一个别致小院落，这是她外公唯一给她留下东西了，也是她外公跟外婆拼了一辈子才攒下来唯一能为她遮风挡雨温馨小房子。
对于这栋房子，云秀是相当珍惜，这里有他们一家子美好一切，载满了她所有欢乐幸福，同时也深埋了她所有美丽回忆。
小洋楼一共也就是两层，不算很大，小洋楼前方是一个很传统花圃草地，一条洁净水泥大道自门口直通小洋楼大门前，眼下正值寒冷冬季，然而，花圃里居然还有一些零星粉色小花，就那么凌乱地点缀着那片枯黄草地，煞是美丽。
夏凌薇提着几大袋东西按下云秀家门铃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了，整个安静院落里也就是云秀一个人，很是安静。
其实吧，夏凌薇眼里，云秀贤惠功夫可不下于云舒，做菜功夫也是一流，夏凌薇哪里知道，就云秀这功夫，云舒之所以会下足了时间去研究厨艺，研究茶道，或者偶尔跟着过去跳几支舞，这些都是因为云秀。
蓝老太太本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她本人涵养还是很高，云秀也是深受了她影响，从小就跟着她学习了好多东西，礼仪方面，自然是不必说了，所以，包括夏凌薇内许多人都能感觉到云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种高雅气质。
夏凌薇踏进房里时候，云秀正盘着腿坐榻榻米上琢磨着插花，眼前正摆着一束兰花，看着应该是刚忙活到一半，不过看起来真很不一般，很高雅大方，云舒之前总说云秀插花好像有了灵魂一般，让她很是移不开眼。
早就听说过云秀热衷于插花艺术，倒是很少亲眼看见过她插花，其实吧，云秀这闲下来时间还是挺多，而且她又是一个喜欢安静人，闲下来时候也就是插插花，或者研究一些文艺之类东西了，到底也就是一个消遣好办法，像她那般安静女子，中意做事情不多。
“插得真好看，我看着你好像老中意这兰花，闻着还是挺香！”
夏凌薇小心隔着桌子，云秀对面榻榻米上坐了下来，眯着眼，仔细端详着云秀摆弄着花瓶，低声开口道。
云秀此时正是一头长发披肩，身上仅仅是穿了一件米色低领毛衫，脸上神情很是专注，星眸里流光熠熠，这副模样看着也让夏凌薇心里不由得一副赞叹了，暗暗寻思着，就这气质，也就只有云舒能跟得上了。
听了夏凌薇话，云秀那洁白秀丽脸上乍然就掠过了一道月浅笑，清幽语气响起，“胡乱摆弄而已，家里太冷清，所以总习惯随便买些花回来摆摆，那样这房子才有一点生气，总不能买回来了就那么胡乱插花瓶里，没事就装饰一下，当做消遣时间也好。”
看着云秀这淡漠悠远样子，夏凌薇吸了口气，随意弯过身子，旁边茶几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叹息道，“有时候总觉得你跟云舒跟我离得很遥远，真不知道怎么就能跟你们成为了朋友。”
“缘分而已，都是人，还能说什么离得很遥远？现不就是你眼前吗？大平安夜，你怎么不陪着于洋？”
云秀终于慢下了手里动作，微抬起头望了望夏凌薇那分明有些落寞惆怅小脸，眼底闪过了一道迷惑。
夏凌薇舒了口气，淡然笑了笑，瞬间又变得很轻松了起来，仿佛刚刚惆怅不曾存过一般，“他出差去了，哪有时间陪我？这不就过来让我们两个凑合着吗？”
“薇薇，有什么千万别搁心里，不然会闷出病来，难道跟于洋吵架了不成？”
云秀悄然眯起那美丽星眸，淡淡凝视着夏凌薇，那清凉眼神几乎要将夏凌薇看透了一般。
闻言，夏凌薇一滞，继而才微笑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很好，你别瞎操心。”
“你跟于洋都好些年了，我看也应该有所突破了，其实交往时间久了也不见得很好，觉得差不多就点头吧，女人总要经过这一关，不是吗？”
云秀说着，便缓缓收回了眼神，又开始了手里动作，专心修剪着手里枝叶，一脸专注平静。
“你跟云舒都一样，总是喜欢替我琢磨着这事情，都别担心了，我心里有分寸，你就会说着我们两个，那你呢？你跟云舒可是差不多，云舒现也算是找到自己归宿，那你呢？你都没有给自己打算吗？”
据说像她们这样女人围一起话题，多半就是什么男人婚姻之类话题上，说可都是一点都不假，她们现也都算是事业有成了，能让她们纠结事情，无非也就是这样所谓什么婚姻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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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有什么打算？不是过好好吗？”
云秀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回答道。
然而，云秀口里是说着这样话，但是这心里头未必也就是这么想着了，压心底心思被夏凌薇这么一提，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躺病床山外婆跟她说后心愿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毫无牵挂走呢？至少，云秀是想着让老太太走时候，是放心，脸上是带着微笑，那样，也算是了孝道了，外婆辛苦了一辈子，她真不希望她临走时候，都走得那么不放心。
只是，是这么想着，然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假戏真婚》——
到底是平安夜，要说现什么也都是跟国际接轨了，这洋节日这么一个传统国家，也变得格外热闹了起来，繁华锦阳城内，一路街道过去都摆满了圣诞树，闪烁灯光五颜六色，即使天气也都是那么冷，街道上依然还是热闹喧哗一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很就是灰茫茫一片了，这几天天气虽然冷，但是到底也没有下着雨，前些天那么一阵寒冷冬雨下来，这几天倒是略微暖和了一些。
翠园里依然还是一片安静祥和，赶上平安夜，军区那边自然是不过这洋节日，不过慕思雅还是提了一大堆东西过翠园这边来了，跟她一起过来，还有南宫逸，他也是刚刚忙完事情回来没几天。
两人踏进翠园时候，慕煜北就坐书房里跟东方谨讨论着公司事情，也就是一些决策性问题而已，慕煜北这么一回来坐镇总部，东方谨就开始偷懒了，很多事情都丢回给慕煜北了，反正也掂量着慕煜北这厮用那卑鄙手段赢了他，他才不用这样给他慕煜北卖命呢！
聊了一下子，便有了答案了，刚好这时候南宫逸跟慕思雅就坐楼下客厅里看电视喝茶。
“你出去跟他们聊一下，我它修改一下，你等下直接拿回去。”
慕煜北说着，便低下头，徐然抓起了笔筒里笔，开始专注批阅文件。
东方谨也从南宫逸嘴里得知慕煜北已经结婚消息，也知道了对象就是之前闯进包厢里女人，还特地咨询了一番，自然也知道云舒身份了，眼下正是对云舒好奇得不行了，云舒那模样他多少还是有点印象，打死他也看不出什么云舒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慕煜北看上，多少千金美女豪门闺秀都没有能入这个骨灰级吸金牛逼男人眼，怎么就那么一个连美女都算不上女人就这么轻易俘虏了这男人？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成？东方谨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哎，北，你那媳妇了？怎么那么久了还不见她人了？金屋藏娇了？是兄弟就把人叫出来给瞧瞧，我听逸说了，那么突然，是不是你把人家干了，她老子不放过你啊？那女人还有点家底，不过也不见得能逼你就范啊，惹出事来了不成？你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东方谨眯着眼，很是疑惑看着慕煜北，然而，那清俊男人硬是连头都不抬一下，平静声音传来，“你抹黑本事见长了，我不介意……”
“得！得！兄弟，淡定！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了好吧？你忙吧，我出去跟他们聊几句！”
东方谨一听慕煜北那不冷不热语气，顿时就没了底了，慕煜北这男人卑鄙无耻程度你是想象不出来，他可不敢再次冒险了。
东方谨退出去没多久，慕煜北也就完成了手头工作了，收拾了一下，将文件整理好，然后才徐然站起身了。
若是慕思雅不说话，他也忘记今天是所谓平安夜了，有些疲惫将桌角上书籍放回了身后书架上，然后才又坐回了椅子里，心里忽然感觉烦闷不行，索性就弯下身子，一手拉开了手边下面一个抽屉，他记得他塞了一包烟下面。
看也没看，一拉开就伸手往抽屉里面摸了去，然而，他那大手一伸，除了探到那烟包之外，竟然还抓到了一个硬邦邦小盒子，下意识一道抓了出来。
只见躺手心里，竟然是一个小盒子，这当然不是他东西，应该是女人东西，这房间也就是他们两个东西了，女人有个不太好习惯，虽然着东西整理得挺整洁，可是那些东西就是习惯了随意乱放，比如，你总能他那边床柜里找到她手表，耳钉，甚至身份证之类，或者，书房抽屉里角落找到她那把宝贝得不行，连他平时没事拿出来欣赏一下也都被她很不高兴收回去金色口琴。
黑眸里折射出了一些好奇溢彩，小心打开了那个黑色小盒子，只见盒子里正静静躺着一只精致漂亮怀表，金色外壳，古朴美丽而复杂花纹，这让慕煜北眼底亮了一下，只是，这怀表怎么看着就那么熟悉呢？
男人终于还是愣了一下，脑海里开始不断涌入了一些破碎场景，都是一些很遥远很遥远场景，泛黄记忆。
一波接一波狂潮从心底一涌而过，慕煜北那清俊脸上乍然拂过一道柔和，深眸顿时也变得深邃而迷蒙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只见他缓缓合上了那个红色盒子，徐然伸手抓过了桌上手机，飞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阿朔，给我备车，我要出去一趟，十分钟后门口等我。”
简单下了一个指令，慕煜北便合上了手机，一身优雅站了起来，大步出了书房，换了一身白色纯手工修身西装，依然还是金色暗纹袖口，水晶琉璃扣子，披了一件黑色大风衣，一阵清冷下楼来了。
“看你这样子，很冷吗？”
慕煜北刚刚下楼，南宫逸就眼尖发现了，狭长深幽眸子一扫，很是惊讶看着慕煜北。
“少爷，你要出去吗？”
郑伯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到慕煜北这样子，也诧异了一把。
“我出去一趟。”
慕煜北简单回答道。
“什么？都晚上了，阿雅还厨房忙活着煮饭呢，有什么事情不等吃饭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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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谨也停下手里喝茶动作，疑惑望着慕煜北。
“你们聚着吧，不用等我。”
慕煜北淡然回道，这时，阿朔也备好了车，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少爷，车已经备好了，要现出发吗？”
点了点头，轻轻地拉了拉肩上大风衣，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留下南宫逸跟东方谨两人眼巴巴望着，满脸疑惑。
“你说北他今天又排了哪一出？”
东方谨挑了挑眉，转过头，望着南宫逸，开口问道。
南宫逸微微皱起了眉头，那幽深眸子闪了闪，沉默了好久也不见得能得出一个解释过去答案。
倒是郑伯有些意味深长望着慕煜北那清冷身影已经消失方向，平和脸上染上了一道微笑，这道微笑当然还是被机警东方谨给捕捉到了。
“郑伯，北他今晚有什么节目不成？我还说今晚一起过科大那边走走，管理系那边有几个女人挺上眼，那唇，粉嫩粉嫩，那腿，雪白雪白，那……啊！”
东方谨还没有说完，只见一个紫色东西捎着一些水珠就朝自己飞了过来，硬生生砸上了他那张滔滔不绝嘴，幸亏他反应够才没有被砸疼了。
“东方谨！你给我正经一点，不然让你扫地出门了，少来招惹我哥，等我嫂嫂回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你！是看不惯你这样子，整天一副色迷迷样子，也不怕精虫入脑了，我哥怎么就交了你这样烂货狗屁朋友！”
只见慕思雅正一脸阴沉站厨房门口不远处，鄙夷而不屑望着东方谨跟南宫逸两人，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一样。
对于慕思雅那眼神，南宫逸当下就感觉到不舒坦了，“阿雅，那话是从他东方谨那张嘴里说出来，你别顺带也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吃不消！”
而东方谨倒是一点也不把慕思雅怒气放眼里，小妮子向来都是这么维护着她哥哥慕煜北，倒是她话让他那心思波动了几下。
“哈哈，好了，都别这么掐着了，今个儿是平安夜，我们这边也挺兴那节日，今晚郑伯我就给你们露一手吧，你们也别担心少爷了，看那架势啊，八层是跟少夫人有关了，别见怪，呵呵，等你们遇上了，也就明白咯！”
郑伯笑道，对于南宫逸和东方谨这几个家伙情况，当然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下，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拿过了东方谨手上抓着茄子，满脸慈祥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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