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谄媚猥琐的声音令人作呕,女子强忍着心里的那股子恶心感,就好像每次忍受着景昭帝那个老男人在她身上动作一样,她一边假装情动,一边媚叫着让男子再多出出力气。
而说话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意欲借种的李承颂。
她所挑选的男子也并非风度翩翩上得台面的俊逸男子,而是混迹市井街头的混子,只因为他的长相酷似景昭帝,想来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同景昭帝有几分肖似,倒不至于无端惹人猜忌怀疑。
身体沉沦于**,理智却比任何时刻清晰。
屋里风光旖旎,屋外却陡然响起了侍从周武的冷喝声。
“谁?”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开!”
李承颂绯红的脸蛋骤然变色,情热褪去,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披上薄薄的外衫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她冷声问道。
微风佛过,徐徐吹散了李承颂绵薄的衣衫,一片春光乍泄,周武看得微微有些愣神,旋即指向前面不远处踉跄奔跑的:“不知是哪位香客的孩子无意中闯入这边,看起来只是个两岁稚子,并不通晓人事,属下便擅自做主将他赶走了。”
李承颂皱眉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那的确是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那般不要命的跑法,就好像身后有厉鬼追逐他一般。
李承颂沉了沉眸,面无表情道:“杀了他!”
周武惊讶:“公主,那孩子的年龄实在是小,不可能将公主的秘密透露出去。”如果是个成年人,抑或是个大龄孩童,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可这孩子太小,小到不可能构成任何威胁。
他下不了手,对一个这样小的弱者,真有些下不去手。
李承颂冷目,一字一顿道:“我说,杀了他。”
那个小孩的背影让她心生不喜,看着就生厌,何况,是他自己找上门送死,怪不得别人。
周武面色略显犹豫,下一刻便立即应道:“是,属下遵命!”
语落,整个身影瞬间快若闪电般朝小孩掠过去,腰间的弯刀也顺势出鞘,寒光逼人。
砚台飞速奔跑着,已然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极致,眼见就要跑出树林,可周武的刀锋也即将落下,而树林外!外许多丫鬟婆子正在慌张找人,陆燕尔更是心急如焚,一颗心都绞在一起,她原本就是站在树林边上,是离砚台最近的人,只要她回头说不定就能立马看见砚台。
但陆燕尔见附近没有找着人,便寻思着去其它地方再找找,刚走了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孩童之音。
“娘,娘……”
一声比一声急切。
陆燕尔并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在呼喊娘亲,她浑身一震,第一时间猛地回头,一眼就看见砚台熟悉的小脸以及不断张合发声的小嘴,是砚台发出的声音,竟是砚台在叫她!
与此同时,便是一柄锋利的弯刀突袭而至,她想也没想地便扑了过去,一把将砚台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而自己的后背正对着那把散发着寒芒的利器。
砚台惊愕,身子如一张弓弦绷紧,骤然握紧了小拳头,抬起的眼睛瞬间涌出各种复杂的情绪,而后化出一声惊恐尖叫:
“娘——”
陆燕尔又惊又喜,她的孩子能说话,会说话,他不是哑巴,他真的是楼君炎所说的贵人语迟,内心的欢喜无以言表,即使此刻死去,她也无遗憾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袭来,只听得背后兵器交戈的声响,她匆忙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冷枫及时出现挡住了致命一击,而与之交战的周武害怕被陆燕尔认出来,早在她回头时便蒙住了脸,陆燕尔莫名觉得杀砚台的人有些熟悉,却是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
冷枫一边与那人缠斗,一边对着陆燕尔喊道:“少夫人,带小公子先走。”
“小心。”
陆燕尔赶紧抱着似乎吓傻了的砚台冲出树林,交给前堂的霍嫣,“帮我照看一下。”
霍嫣低头看了看脸色发白的砚台,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有人要杀砚台!”
说着,陆燕尔又去叫了些人过去,等他们到了,冷枫已经结束打斗。
冷枫道:“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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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燕尔皱眉:“可有看清那人的样貌?”
冷枫摇头:“没有。”
后又在树林里搜寻了一遍,结果很容易便发现了那处林间小屋,已经人去楼空,但里面的床铺凌乱,空气中依稀散发着一股情靡的味道,陆!燕尔不是未知少女,自然清楚知道这座小屋里曾发生过怎样迷乱的情事。
砚台应是看到了什么。
可砚台不过一个两岁孩童,他又能知道什么,何况,他还不能说话。
不对,他现在知道叫娘了,想起那一声声的呼喊,吐字清晰,陆燕尔嘴角不自觉上扬。
前来上香的女眷居多,这里又是佛门净地,谁也不会想到这种地方会藏污纳垢,倒是绝佳的偷情圣地,陆燕尔猜测着可能是哪家的夫人与情夫借着上香做掩护,玩一出红杏出墙的戏码,碰巧被砚台撞见。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杀人灭口,尤其是面对一个孩子。
“有没有办法查出是谁?”
陆燕尔知道冷枫是楼君炎的得力助手,而他们身后还有其他更多的人,楼君炎有一套自己的情报,他虽未告诉过她,她知道他有的,几次化险为夷,她知道他凭借的不是个人之力。
经此一事,众人自然无法再专心礼佛,陆燕尔便准备下山,而小陈氏得知砚台差点遇害的事,便特意询问了陆燕尔几句,想着这山上不安全,便一同下了山。
回去后,陆燕尔让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砚台的身体,知他无碍,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她抱着砚台,笑着道:“砚台,再叫一声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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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看着陆燕尔的笑脸,顺从地叫了一声:“娘。”
软软糯糯的,带着孩子特有的那种奶音,很是好听。
“哎,再叫来听听。”陆燕尔喜极而泣。
砚台无奈:“娘。”
陆燕尔抱着他高兴地吧唧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真乖。”又陪着砚台玩了一会儿,当然基本上都是她自个儿逗着他玩,砚台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依旧没有那种正常孩子的反应。
总觉得这孩子似乎老成了些。
但她已经习惯了。
“砚台,你能告诉娘亲,你在树林里看到了什么吗?”陆燕尔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砚台,忽然开口问道。
砚台垂了垂眼,只轻轻摇了摇小脑袋。
陆燕尔抱了抱他,!,想到自己差点就失去了他,心口便一疼,她抚摸着他的:“如果以后再遇到任何危险,一定要像你今天那样大声求救,知道吗?砚台,今天做的非常好,很勇敢!”
砚台埋在陆燕尔怀里,蹭了蹭,小眼神略显飘忽。
……
宫中,李承颂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她就说怎么一见到那孩子就莫名讨厌的很,原来是陆燕尔的儿子,可惜了,竟然没杀死。
周武随时跟在李承颂身侧,陆燕尔曾见过他,自是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没有,属下特意将脸蒙了起来。而且,属下刻意没有用北漠人惯有的杀敌招式,使的是大晋人的前脚功夫。”
李承颂满意地点点头:”找个机会试试那孩子,看他是不是真什么都不知道?“
两岁的孩子是小,可架不住楼君炎聪明,若他生的孩子也如他一般聪明,可别真将她的事情说出去,横生诸多枝节。
群臣后宫皆向陆太后献过礼后,便是舞乐环节,陆燕尔一边观赏着一边小声应对着旁边的女眷,索性她们坐的位置不太显眼,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旁边的两位夫人看着砚台白白胖胖,长得甚是好看,想到关于楼家这话的事,不住默默地摇了摇头,看向陆燕尔的眼神似带了一丝同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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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楼家夫人看似什么都圆满,唯独儿子的事不太顺心。
两岁都不会叫人,可不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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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燕尔微微蹙眉,并不太在意他人眼中的异样,她的砚台刚开始说话,也有性子使然的关系,砚台不太可能如子沐那般见着谁都会乖巧地叫人打招呼,这些夫人刚才逗弄砚台的时候,砚台更多的表现的是不耐烦的表情,不会讨人欢心。
一位夫人看陆燕尔的脸有些寡淡,说道:“楼夫人,你跟楼大人都还年轻,你们第一个儿子不会说话,后面生的总不至于如此,你再生两个便是。”意思是,第一个儿子!废了不要紧,再生便是。
陆燕尔不置可否,对她而言,不管砚台会不会说话,都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弥足珍贵。
何况,她的砚台会说话了呢。
陆燕尔淡淡一笑,想要说些什么时,旁边的砚台忽然开口道:“娘,孩儿内急。”
会说话啊,这字正腔圆,不像是牙牙学语的稚子。
“好,娘带你去。”
宫里人杂,陆燕尔不放心将砚台交给旁人,便亲自带着他离了席,正巧也不想听旁人对砚台的议论,等砚台解决完人生大事,陆燕尔也不着急回到宴席上,便带着砚台在御花池边看鱼。
“陆燕尔,好久不见。”
李承颂挑眉看向陆燕尔身侧的砚台,走近了几步,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摸砚台的脑袋,砚台瑟缩了一下,直接躲到陆燕尔身后,表现得像是害怕见陌生人一样。
李承颂缩回了手:“这孩子模样挺好,像楼君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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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燕尔微微错身,不经意挡在砚台前面:“娘娘,孩子怕生,勿要怪罪。”
“怕生?”
李承颂眼中笑意不见,冷着脸看了一眼陆燕尔,忽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说我拿你喂了这池子的鱼儿,楼君炎会不会杀了我?”
陆燕尔笑了一声:“娘娘不是明知故问吗?”
“杀了你,楼君炎可能会记我一辈子吧?”
“娘娘如今正得盛宠,前程似锦,何必为之前的事想不开呢?”陆燕尔语气淡淡,面色无波,而砚台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石头,另一只手则拉着陆燕尔的裙摆,害怕地哭道,“娘,娘……”
“那边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去看看。”
有人朝这边走来,李承颂恨恨地看了一眼陆燕尔,抬腿便走了。
陆燕尔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李承颂离开的方向,这两年,出入皇宫时,即使碰到李承颂,她也未曾找过她的岔,她以为她已经释怀了,可这次为何又要针对她呢。
周武跟在李承颂身侧,躬身道:“公主,那孩子……”
!
“哼,是我太过小心了,那孩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李颂暗自觉得好笑,自己真是太过谨慎,两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就算真看到她同男人苟合,他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毛都没长齐。
李承颂走远后,方才说话的两人便走了过来。
陆燕尔没想到的是,竟是顾辞和陆霜飞。
边关历练的两年,顾辞已经升任镖骑大将军,他虽没在朝堂,可他的军功却是一年比一年多,而旁边的陆霜飞已经挺着硕大的肚子,想来临盆之期将近。
而顾辞和陆霜飞也未期料到是陆燕尔,陆霜飞怀有身孕,脸上洋溢着一抹温柔的淡笑,她怨过恨过不平过,但她终究是做了顾辞的妻子,虽然顾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爱她,他们相聚相守的日子也很少,可但凡他回京的时候,他做了身为夫君该做的一切事,知道姨母不喜欢自己,他便恳请姨母呆在江州,不要插手他的生活。
终归是,她得到了他的人,得到了他的生活,唯独他的心遗落在了别处,但这又如何呢?
他是她的夫君,而她是他的妻子,便足以。
如今,更是孕育了新生命,他可以不那么爱她,但他一辈子都将与她羁绊。
陆霜飞对着陆燕尔微微一笑,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顾辞揽着腰带走了。
顾辞依旧温润儒雅,却因着边关奋战止戈的生活,这份儒雅染上了一抹冷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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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陆霜飞走得很快,这一刹那,全然忘记了陆霜飞正怀着身子不宜快走,陆霜飞微微有些喘,扯了扯他的袖子试图让他慢下来,可他仍自顾自地带着她远离,远离陆燕尔,好像只有离陆燕尔远远的,他才不会慌乱,他的心才会恢复平静。
陆霜飞喘息的越发厉害了,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陆燕尔就是曾经跟你有婚约的人!”
顾辞身子猛地定住,回眸定定地看着陆霜飞,那眼神很冷,冷的让陆霜飞不禁打了个寒颤。
转瞬,又恢复如初,似乎她方才看到的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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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我太过小心了,那孩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李颂暗自觉得好笑,自己真是太过谨慎,两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就算真看到她同男人苟合,他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么,毛都没长齐。
李承颂走远后,方才说话的两人便走了过来。
陆燕尔没想到的是,竟是顾辞和陆霜飞。
边关历练的两年,顾辞已经升任镖骑大将军,他虽没在朝堂,可他的军功却是一年比一年多,而旁边的陆霜飞已经挺着硕大的肚子,想来临盆之期将近。
而顾辞和陆霜飞也未期料到是陆燕尔,陆霜飞怀有身孕,脸上洋溢着一抹温柔的淡笑,她怨过恨过不平过,但她终究是做了顾辞的妻子,虽然顾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爱她,他们相聚相守的日子也很少,可但凡他回京的时候,他做了身为夫君该做的一切事,知道姨母不喜欢自己,他便恳请姨母呆在江州,不要插手他的生活。
终归是,她得到了他的人,得到了他的生活,唯独他的心遗落在了别处,但这又如何呢?
他是她的夫君,而她是他的妻子,便足以。
如今,更是孕育了新生命,他可以不那么爱她,但他一辈子都将与她羁绊。
陆霜飞对着陆燕尔微微一笑,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却被顾辞揽着腰带走了。
顾辞依旧温润儒雅,却因着边关奋战止戈的生活,这份儒雅染上了一抹冷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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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陆霜飞走得很快,这一刹那,全然忘记了陆霜飞正怀着身子不宜快走,陆霜飞微微有些喘,扯了扯他的袖子试图让他慢下来,可他仍自顾自地带着她远离,远离陆燕尔,好像只有离陆燕尔远远的,他才不会慌乱,他的心才会恢复平静。
陆霜飞喘息的越发厉害了,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陆燕尔就是曾经跟你有婚约的人!”
顾辞身子猛地定住,回眸定定地看着陆霜飞,那眼神很冷,冷的让陆霜飞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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