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吓了一跳:“老大,怎么了?”前面没有路口,现在不能掉头。
“快点回去!”薛临暴躁的说。
姜舒维问:“你丢东西了?”
薛临挠挠下巴,烦躁无比:“我把送你的礼物给扔了,现在找回来。”
“送我的?”姜舒维惊讶的说。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亏待过你!”薛临没好气道,“你不是想要枚戒指吗?给你买了,谁让你惹我生气,我一冲动就扔垃圾桶了。”
薛临说完,踹了驾驶座一脚,“快点开!”
小助理不敢耽搁,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往回开,等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里面灯还亮着,看来保洁还没走。
薛临跳下车,朝里面跑去。
小助手吓了一身汗,乖乖,老大给买的戒指,一定是大价位,这要是丢了,会不会扣他工资啊!
姜舒维也跟在薛临后面跑,有了戒指,就可以给她妈交差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拿了个大黑兜子,正在收拾屋子,等薛临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装完五个黑袋子了。
这是哪儿请的保洁,干活这么利索?
“阿姨,您有没有在垃圾桶里看到一个盒子?棕色印花的,特别精致。”薛临指着卫生间门口的那个垃圾桶说,“我就扔在这里。”
“没有啊。”阿姨说。
薛临看着五袋满满当当的垃圾袋,说:“那个桶里的垃圾在哪儿?”
保洁阿姨一脸歉意:“对不起,我没注意,都给收拾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个。”
薛临顿时感到五雷轰顶,他不会要一个个的掏吧。
那群富二代是猪吗?居然能生产这么多垃圾!
“没事没事,我来。”姜舒维生怕他大嘴一张,说不要了,赶紧去拽垃圾袋。
“来什么来?”薛临将她胳膊打掉,“小姑娘家家掏什么垃圾,去把傅子明叫过来。”
姜舒维“哦”了一声,见薛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这才放下心,出去喊小助理了。
薛临看了小家伙背影一眼,呼出口气,开始撸袖子。
保洁递给他双橡胶手套,笑眯眯的说:“少爷是心疼她,不想让她掏垃圾吧,可这女孩子都听不懂的,你得温柔。”
这么凶,以后讨不着老婆的。
薛临戴上手套,头都没抬:“您想多了,我只是嫌她碍事。”
那么傻,就算翻到了估计也不认识。
片刻后,姜舒维带着傅子明走进门,两人同时目瞪口呆。
薛临蹲着,周围全是垃圾,袖子撸到手肘处,不停翻找着。
“老大,你干什么呢!”傅子明吓坏了,赶紧跑过去。
现在薛临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掏垃圾呢!
“罗里吧嗦,我还能干什么?你也一起找,”薛临用手比划,“这么大个盒子,里面有枚戒指。”
薛临把旁边的手套塞进傅子明手里。
“我也来吧。”姜舒维也蹲下身,“还有手套吗?”七八首发 ..7*8.
旁边的保洁刚要开口,薛临打断她的话:“没有了,你一边待着,别挡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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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明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边将手套戴上一边说:“我找就行了,老大,您这个身份......”
薛临轻嗤一声:“找个东西而已,你怎么这么多话?”
想当初他落魄的时候,还在垃圾桶里捡过东西吃呢。
他警告性的看了姜舒维一眼,下巴指指不远处的沙发:“坐着去。”
姜舒维张张嘴,还想坚持,薛临一个眼神过去,她闭嘴了。
傅子明一边翻找,一边想,老大别看嘴上不饶人,还挺心疼嫂子的啊,脏活累活都不让她干。
薛临一边找,一边嘟囔:“一群蠢货,就知道制造垃圾。”
五袋垃圾,薛临和傅子明加上保洁,一共三个人,不停的在垃圾堆里翻找,姜舒维在旁边光看着,只要一想搭把手,就会被薛临用眼神凶回去。
“抹得那么香,是来让你做这个的?”
姜舒维闻闻自己,没觉得香。
几个人等掏到第四个的时候,傅子明忽然举起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子,兴高采烈地问:“老大,是这个吗?”
“对对对!”薛临松了口气。
保洁的心里的石头也缓缓落地:“还好找到了。”
光是看这个小盒子,就知道值不少钱。
“行,麻烦您了,”薛临站起来,把橡胶手套扔在一边,唰唰唰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递给保洁,“谢谢。”
姜舒维有点诧异,原来薛临还会道谢。
“没事没事!”保洁一看这么多钱,连连后退,“这是我本职工作,我不能收!”
她本来就是被章小姐聘来打扫卫生的,怎么能多拿人家钱呢?要是被章小姐知道,不高兴,以后不用她了怎么办!
“拿着吧,是我们给您找麻烦了,”薛临又多抽了两张,直接塞进阿姨手里,“如果有人因为这事为难您,直接报我名字就行。”
他在外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保洁心里想的什么,用两根手指捏着戒指盒子,打开看了看。
里面的戒指闪闪发光,傅子明眼都直了。
卧槽,这得多少钱啊!
姜舒维也愣住,本来以为薛临只是随便买一个敷衍她,谁知道准备了个这么精致的。
“看什么看?现在还不是你的。”薛临对姜舒维的表情非常满意,把盒子盖上,“先回家再说。”
他们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因为薛临喝了酒,所以傅子明负责把他们两个送回家,离开的时候,薛临随意拍拍傅子明的后脑勺:“这一阵辛苦你了,这个月给你双倍工资。”
“谢谢老大!”傅子明惊喜万分,他就知道,跟着薛少肯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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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临关上大门,打了个哈睡,说:“我明天要吃水煮肉片,你给我做。”
“啊?我?”
姜舒维有些为难,她虽然会做饭,但没给薛临做过,他脾气差,口味刁,不知道做成什么样他才会满意。
“啊什么啊?我这是给你讨好我的机会!”薛临坐在沙发上,高高的把腿翘起来,朝她招招手说,“过来。”
姜舒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薛临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她,半天没动作。
姜舒维也没敢问,胆战心惊,生怕这个大魔王把她拉到房间里侍寝。
就在她慌张的时候,薛临忽然笑了:“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别愣着了,把手伸过来啊,真笨!”
姜舒维一听,赶紧伸出手,薛临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然后握住她的手腕,戴在姜舒维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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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姜舒维发出轻轻地声音,薛临这时候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个戒指居然大了半圈。
结婚这么久,他居然连她手指的尺寸都不知道。
“算了算了,”薛临烦躁起来,就要把戒指拿下来,“回头我再给你订一个。”
“没事没事,先给我吧,我用红绳在指环上多缠几圈就行,不碍事。”
姜舒维迅速把手缩回去,好不容易有了,得赶紧给老妈交差,大点就大点,反正她又不常戴。
薛临问:“你真要?”
姜舒维用力点头:“嗯嗯。”
薛临看了她一眼,心想,看来小家伙也没她表现的那么排斥他啊,瞧瞧,买个戒指而已,这么宝贝。
“行吧行吧,回头我再给你订个合适的,”薛临轻咳一声,调转目光看着别处,“这个......你要是喜欢就戴着。”
姜舒维的手指真细,软软的。
“好,谢谢你呀!”姜舒维一听,开心极了。
太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医院见妈妈啦!
薛临哪儿知道她在想什么,转头飞快上了楼。
**
次日一早,姜舒维就整装待发,大厅里静悄悄的,薛临应该还没起。
姜舒维轻手轻脚,刚走到玄关处,一个声音传过来:“你干什么去?”
薛临正靠在卫生间门口,懒洋洋的看着她,衣服不好好穿,一个扣子都没系,露出精瘦的腰腹。
姜舒维顿住,没想到他居然起床了:“我去医院看我妈。”
“哦,行,”薛临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正好我也出门,等我两分钟,我送你。”
“不不不!”姜舒维赶紧摇头,“我自己去就可以!”
说完,拔腿就朝门口跑。
她对薛临开车有阴影,有一次说要带她兜风,后来没想到是去玩赛车,那天之后,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一直就在车上,没下来过一样。
薛临“嘶”了一声,快走两步,直接将人拽回来:“我就要送你,让你等着就等着。”
“真不用——”
薛临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姜舒维抬起头来,声音压低,威胁性极强:“我再给你次机会,要不要我送?”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好不容易对她温柔,小家伙还不知好歹。
姜舒维腮帮子都被他捏疼了,薛临不耐烦的使出杀手锏,凑近她:“再不答应,我亲你了啊。”
姜舒维赶紧推他:“送送送!”
一秒奏效。
薛临乐了,满意的松开手:“那你等着我。”
姜舒维揉着脸,说:“行。”
薛临打了个哈睡,朝屋里走去,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把你锁起来,接下来的一周你都别想出去。”
姜舒维:“……”
他就是个混蛋,真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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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维坐在沙发上等他,过了一会儿,薛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今天周日,你不上班是吧?”
姜舒维警惕起来,他这么一问,肯定没好事。
果然,他说:“别忘了我的水煮肉片,回头我给你个地址,中午做好送过来。”
姜舒维问:“如果不好吃怎么办?”
薛临笑了,不怀好意的说:“水煮肉片不能吃,那就换个呗?”
比如你。
姜舒维抿抿嘴,没说话。
薛临穿戴好了,从卧室里出来,一会儿扯扯西服袖口,一会儿松松领口,难受极了。
要不是今天要跟c股签约,他才不会穿这个呢。
薛临把领带递过去,脖子低下,“帮我系上。”
姜舒维愣了一下,说:“我不太会,系不好看。”
“没事,随便系就行,”薛临说。
姜舒维没动手,不信他说的随便系,他的工作虽然没有直接告诉她,但也没隐瞒。
薛临今天穿了西装,说明是去见大老板,如果因为领带坏了事儿,那怎么办?
薛临说:“别愣着了,赶紧给我系。这次真没逗你,我不会系。”
姜舒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不会系领带?”
“我为什么要会这种东西?”薛临催促,“赶紧的。”
他最讨厌这种衣服了,紧绷绷的。
姜舒维只好上手,她之前也只是看别人系过,好像跟系红领巾差不多。
姜舒维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薛临盯了她一会儿,坏心思又起来了,一点点靠近她。
小家伙真香,眼睛和嘴巴都好可爱。
姜舒维推了他一下,说:“你别闹,我本来就不会系。”说完,又小声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的目光太炽`热,让人难以承受。
薛临得意的笑:“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姜舒维手忽然使劲,把他的脖子狠狠勒了一下。
“……”
薛临眼冒金星,差点没喘上来气。
姜舒维赶紧帮他解开:“对不起对不起,我说了我不会系……”
薛临搓了搓牙,笑着拍拍她的腰:“你故意的?”
姜舒维摇头,乖巧的回答:“没有。”
薛临一个字都不信,但他一点也不生气,说:“没关系,我喜欢看你们做这种无畏的挣扎。”
姜舒维真想把他嘴封上。
变态。
姜舒维勉强把领带系好了,不愧是个好学生,第一次就系得这么好。
薛临对着镜子正了正,满意的点头:“还行,回头你好好练练,以后只要我穿西服,你都给我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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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维说:“哦。”
“以后”这两个字说得太早,回头合同已结束,她肯定不待在这儿。
薛临:“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姜舒维摇头:“没有啊。”
“骂我也没用,还不是得听我的?”薛临心情好,不跟她计较。
姜舒维犹豫了片刻,说:“其实如果你实在想吃水煮肉片,可以点外卖。”
如果她做坏了,没吃好,又发脾气怎么办?
薛临摇头,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转头看她。
“小漂亮,你以为我真那么想吃吗?”
姜舒维问:“不是吗?”
从昨天叨叨到现在,肯定是馋到不行了。
薛临咧嘴一笑,说:“没别的意思,也不是非吃不可,我就想为难你。”
“……”
姜舒维不说话了,跟他说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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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临带着她去了停车场,快走两步,率先上了驾驶座:“赶紧的,上车。”
姜舒维以为他着急,应了一声,刚摸到把手,车迅速往前挪了两寸,姜舒维吓得赶紧缩回手:“你干什么?”
薛临乐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上车!”
姜舒维没办法,再次伸手抠门把手,薛临又踩了下油门,车往前猛地又挪了几寸。
姜舒维觉得这车她上不起,说:“要不我自己打滴去吧?”
薛临皱眉:“都跟我到停车场了,还要自己打车?”
姜舒维觉得委屈,明明是他不让她上的。
“行了行了,和你开玩笑呢,”薛临看了她一会儿,声音温和下来,朝她勾勾手,“看你那点胆儿,行了,看在你给我系领带的份上,上来吧。”
谁让她这么可爱,他逮到机会就想欺负。
姜舒维“哦”了一声,麻溜的坐在他旁边。刚系好安全带,男人猛踩油门,跑车一下窜了出去。
姜舒维“啊”的尖叫一声,赶紧抓住安全扶手:“你慢点儿!”
薛临这个疯子,他想死,她可不想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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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医院门口,姜舒维逃一样的离开了,好像车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全 .cδм
薛临笑着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感觉她应该已经到病房了,这才下车,想了想,从一边拎出个黑口罩戴上。
他打了个哈睡,走进医院大门。
“哇!那是谁啊!”一个实习小护士捂住嘴巴,猛戳旁边的姐妹,“好像有点帅气啊啊啊啊!想在他的鼻梁上滑滑梯!”
“小声点,他能听见!”
实习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他口罩拿下来!”
薛临假装无事发生,在充满桃色爱心的目光中,轻车熟路的来到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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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您来了!”院长一看是薛临,满脸堆笑,“今天怎么有空,喝杯茶吗?”
“不用,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忙,说正事儿就行。”
薛临侧身飞快走进去。院长赶紧把门关上,生怕外边有人看见。
面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们早就签过协议,不让任何人知道薛临和这家医院有关系。
薛临一边坐下一边问:“姜舒维还不知道治疗药物的事儿吧?”
“绝对不知道,”院长肯定的说,“您放心,您在我这儿的事儿只有我知道!”
“那就行,”薛临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说,“最近她妈情况怎么样,方便说说吗?”
姜舒维就是个小傻子,那算命的有什么用,治病得靠医生,靠药,靠钱。
她还真以为是他命硬,所以她妈才有所好转的吗?
啧,天真。
“薛少稍等。”院长他拿出封好的片子,指给薛临看。
他们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都找理由,给姜舒维的母亲做个免费检查,所以对她身体的各种变化了如指掌。
“306号病人虽然是脑梗塞,但因为日常工作太劳累所以导致各个器官提前衰竭,您看这儿……”院长指着片子,一脸认真的分析,“这说明她平时饮食肯定饮食不规律,食盐摄入过多——”
薛临揉揉耳朵:“别扯有的没的,说结果。”
他又不是医生,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
院长犹豫片刻,说:“现在我们只能帮她续命,她身体的各个器官衰竭的太厉害了,除非发生奇迹,不然......”院长摇摇头,实话实说。
奇迹?
薛临对这两个字太熟悉了,因为他曾经也奄奄一息,后来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给我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能怎么治给我怎么治,不考虑钱,知道吗?”
院长用力点头:“薛少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如果姜舒维的母亲真出点什么事,不知道小姑娘能哭成什么样子,因为昨天在聚会上红了眼眶,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这种情绪无法掌控,让他很不安。
薛临烦躁挠挠头,说:“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就联系傅子明。”
“好的。”院长应着,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关上门后,这才深深呼出口气。
306号床的病人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耐,居然有人秘密花大手笔给她治病。
像她这种症状的脑梗塞,根本不可能治愈,要不是薛少,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
院长摇摇头,加紧联系国内外的知名主治医生,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治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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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维坐在母亲的病床前,蔡惠云看着闪烁无比的大钻戒,终于放下心来。
别的不重要,女儿不受委屈就行。
姜舒维没在医院待太久,嘱咐了护工点事情就回去了,时间不多,她得好好研究水煮肉片怎么做。
“你听说了吗?我们医院好像来了个特别有型的大帅哥!”实习生趴在前台的桌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哇,真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戴着口罩,谁知道他帅不帅?净瞎传。”小护士摇摇头,见姜舒维要走,便打了个招呼。
姜舒维没把刚听到的事情放在心上,抬腿往医院外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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