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洛英华见宁疏朗双目恢复清明,不由得一喜,忙将手里的银针收起来了。
他刚刚一回来就看到宁疏朗双目模糊着,怎么叫也不应,诊脉也什么都诊不出来,他心里快要怕死了。
而让他更意外的是,宁疏朗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竟主动抱住了他。
宁疏朗一言不发,低声抽噎着。
洛英华轻轻拍着宁疏朗,柔声安慰道:“没事儿的,什么都不要怕,我一直都在。”
宁疏朗主动抱着他他应该开心才是啊,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堵得慌。
南宫盈盈今天说的话确实触动到宁疏朗了。
自从父亲走后,她就把自己对洛英华的心意压在了心底,她每天都会告诉自己,这个人害你失去了父亲,所以你要恨他。
可当洛英华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会开始动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是恨着他的,却又对他恨不起来。
再后来他在招亲大会上出现,她会控制不住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哪怕是都戴了面具,穿着同样的衣服,她也会一眼认出他来。
洛英华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她的情绪,最后她安慰自己,是因为义父喜欢洛英华自己才会答应这门亲事。
可难道她就真的只是为了讨义父的欢心?她就没有一点儿对这门亲事的期待么?
只有宁疏朗自己知道,对于这门亲事,她也是欢喜的,更多的是矛盾罢了。
所以就放肆这一次,好好抱抱他,宁疏朗告诉自己。
直到宁疏朗觉得自己把心底里所有压着的情绪全都哭出来,这才放开洛英华,淡淡的说了句:“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说罢,在洛英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步离开。洛英华一脸呆滞,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他衣服上还残留着宁疏朗的气息。
何问君约南宫信在郊外的庄子见面,这庄子年久失修,院子里的草足足有一人高,南宫信在草里也只堪堪露出一个头来。
院子里到处是满是阴暗的虫子,一脚踩下去,虫子四散逃开,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到处都是灰尘和飞虫,腐、败陈朽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庄子里。
南宫信拉着一张脸,用剑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他眼里凝聚着浓重的火气,一点就燃。
“看你找的好地方!”南宫信用力的把剑掷到何问君的方向,剑斜斜的送进何问君脚侧,半个剑身都没在泥土里。
何问君依旧是那般处变不惊的模样,他负手而立,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的道:“御王好大的火气。”
南宫信双眸微动,眼中滑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出手,这不太好吧?”何问君看穿了南宫信的打算。
南宫信毫不掩饰:“你找这地方确实让我有种想要杀了你的冲动,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控住各路官员,放我进皇城。”何问君面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好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南宫信眸色冰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何问君的野心太大了,从一开始他找上自己,说是合作,可做事也从未跟他商量过,大多是通知罢了。
这个地方时何问君找的没错,可南宫信也有自信,自己在杀了他以后可以全身而退。只是要看何问君接下来说的值不值得自己冒这个险。
“我知道你在燕皇身边安插了人,现在燕皇对你的重视不亚于南宫辰,只要你敢冒险。”
“哦?”南宫信挑眉,看来他没少花、心思来查自己。
何问君继续道:“燕皇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到时候你跟南宫辰必有一场恶战,倒不如提前放我入皇城,我好祝你一臂之力。”
南宫信轻嗤:“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们两个都杀了。”
何问君说的没错,南宫凌云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怕是时日无多。南宫辰的态度又很模糊,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以南宫信对南宫辰的了解,他的真实实力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点儿,他的底牌是什么,南宫信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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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把何问君放进皇城,就会把自己陷入一个被动的境地,南宫信不敢冒这个险。更何况一旦事情败露,自己便会担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失了民心。
“我不会这么做的,况且那是在燕都,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兄弟两个不调转矛头一起对付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何问君脸色淡淡,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何问君的话并没有让南宫信完全打消顾虑,他知道他手底下还有个用蛊的高手,那些东西,小的足以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可一旦发作,便是致命的。
“这件事没得考虑,等你有其他的打算再找我吧。”南宫信说着,转身就要走。
这个地方他多站一会儿都觉得晦气。
“还有,以后不要再找人调查我!”南宫信撂下一句冷冷的警告,大跨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嫌恶的地方。
“我就说南宫信不会同意,你偏不信。”江邪从暗处现出身来。
何问君双拳紧紧攥着,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咬牙切齿:“南宫信!”
“啧啧。”江邪那张带着邪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既然你这儿没谈妥,那小爷我就溜了。”
“站住!”何问君厉声喝道。
“怎么?”江邪转身应着,脚下的步子却没停。
何问君一字一顿的说:“我警告你不要动韩青歌。”
“看小爷心情。”江邪说着,邪魅的吹了声口哨,迈着轻快的步子越走越远。
不去找韩青歌,这怎么可能?她可是自己第一个想要留在身边的人,不管怎么样,只要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何问君说是秦国的皇帝,江邪为他卖命。可江邪的性子,哪是随便就像人低头的,他现在肯为何问君做事,也只是看在何问君是秦国皇帝的份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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