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一听这姓,瞬间攻击力十足,也不看赵曼,只正大光明的损人:“感情不是叫我来吃饭,让我来当作陪的?”
郑家人下意识的哄道:“没有没有,今天你跟赵小姐都是座上宾,我才是陪衬的那个。”
江东道:“主位就一个,怎么坐?”
不等郑家人开口,赵曼微笑着说:“江先生要是觉得我这个位置好,让给你坐,我跟郑邺也算老相识了,是主是客,坐哪儿都无所谓。”
江东瞬间皮笑肉不笑的道:“都说北方人直爽,怎么说话还一句三道弯呢,什么叫让?你要真这么高风亮节,打一开始就不该坐这。”
郑邺知道今天这个局是个险局,可没想到一开始就在炸药库门口放鞭炮,江东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赵家留,也丝毫不顾及什么男人要让着女人的传统思想。
赵曼闻言,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不怒反笑:“江先生倒真不是我们北方人,一句话都能听出好几个意思。”
郑邺赶忙插言:“是,南北方生活习惯说话习惯都不一样…今天是我没考虑周到,没有提前打好招呼,二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不计较这些小细节,谈正事儿要紧。”
郑邺也是被逼上梁山,原本准备好的客套话半句都没用上,江东进门才几十秒就直奔主题,江东随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显然不是看在郑邺的面子上,而是主题的面子上。
郑邺也不打算自讨没趣,偌大的圆桌,三人各据一方,他挺直腰板儿,尽量不露紧张的说:“知道二位平时都是大忙人,我也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我开门见山,如今你们二位都追着我要林敬的下落,像是如果我不帮忙,咱们连朋友都做不下去,刚开始不说,因为我们家也有我们家的顾虑,说句难听的,为朋友雪中送炭锦上添花都可以,但我不能为了朋友,转手把刀插在自己软肋上吧?”
赵曼道:“既然说到这儿,我可以保证,赵家绝不会给郑家找麻烦,你们帮我,咱们是朋友,我怎么会让朋友替我两肋插刀?”
郑邺:“确实,我们家跟你们家这种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江先生虽然不常在夜城走动,我以前也是久闻大名,早就想有机会结交一下,这回正赶上江先生在夜城小住,又恰好有事儿找我帮忙,我想来想去,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你们问的还都是同一件事儿,那我要是再藏着掖着就不地道了。”
“今天请二位过来,也是准备凑个咱们三方都在的场合,咱们面对面,你们也都互相确认一下,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跟其他任何人透露过林敬的下落,不为别的,两个朋友之间怎么样都成,三个朋友难免会生出小误会,没必要。”
话到现在,无论江东还是赵曼都心知肚明,郑家这是被逼急了,想出玩儿一手‘一物两卖’的伎俩,这招儿既能转移江家和赵家对他们的穷追猛打,说不定还能起到渔翁得利的效果。
当然,郑家现在真不指望能从江家和赵家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实在扛不住,没必要再替林敬扛着这么大的压力。
郑邺说:“我就一个条件,你们找林敬做什么我不管,但我们家不想牵连进去。”
包间里片刻的安静,赵曼道:“我可以保证。”
郑邺看向江东,江东慢半拍道:“仇人的仇人就是队友,我不会给他找你麻烦的机会。”
郑邺得到双方肯定,开口道:“林敬在滇南,准确来讲,二十四小时前一定在。”
江东面无表情的问:“什么意思?”
郑邺说:“之前风声最紧的时候,林敬一直都在夜城,昨天才走的特殊渠道转去滇南。”
赵曼:“你不知道他具体位置?”
郑邺:“他这么精的人,怎么会离开夜城后,还让郑家掌握他的具体位置?只不过他要走,必须要经过郑家的渠道,所以我才能知道他去了哪儿,至于落地后的下一步,我是真的不清楚,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替他遮掩什么,你们要想找他,不用再跟夜城这块儿耗时间了,从滇南入手会更快。”
话音落下,江东和赵曼难得在脸色上达成一致,嘴上静悄悄,心里妈卖批,就郑家这番话,要说说了等于没说,其实还说了,但二十四小时,林敬又有多少地方可以跑?原以为郑家想要一石二鸟,实际上他是一石三鸟,先放跑了林敬,再来他们这儿两头卖消息。
包间里很是安静,三人心思各异,在第六秒时,江东|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又过了几秒,赵曼也从包间里出来,赶紧打给赵驰,让他准备派人去滇南找。
郑邺一个人坐在包间里,给家里打电话报备,如今这个烫手的山芋总算是脱手了,至于会不会得罪赵家和江家,已不再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夹缝里生存的人总是难能做到两全其美,可能这就是想搭顺风车,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江东出门坐进车里,先是给自己人打电话吩咐,紧接着打给秦佔,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通,江东开口的第一句也不是‘你死哪去了’,而是言简意赅:“郑家人说林敬二十四小时前从夜城离开去了滇南。”
秦佔问:“消息准吗?”
江东:“他攒了个局,赵家人也在。”
秦佔:“那就是真的。”
再给郑家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同时耍两家人。
秦佔:“我让人过去,你叫你的人在滇南境内找,我负责周边和境外。”
江东:“你人手够吗?”
秦佔:“我自有门路。”
电话挂断,江东打给向径,“找你办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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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打给元宝:“小姑父,请你帮个忙。”
元宝:“什么事儿?”
秦佔:“郑家说林敬二十四小时前到的滇南,赵家现在也知道,我跟江东的人负责查境内和周边,你让笙哥帮帮忙,替我查下境外。”
元宝道:“笙哥在,你跟他说。”
手机被移开两秒,随即一道又平又淡,模糊了冷静和疏离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秦佔下意识乖巧:“笙哥,有件事要麻烦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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