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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关上手机的秦雪缇轻托香腮,目光深幽地望着远处,似在思考刚由好友那打探来的消息,恬然雅静的眉心微微一拢。

    探人隐私她一向不屑为之,无关乎道德或诚信,而是她不像秀慧那么八卦,非把别人祖上十八代的丑事挖出来才甘愿。

    这回会破坏原则,完全是因为她不愿只听信一面之词,交恶的情人一旦分手必无好话,想要得知故事的真相,她必须亲自去挖掘。

    或者说,她不轻易相信别人吧!

    更不希望爱错人。

    感情一旦掺入杂质,就不再美丽,失去被珍惜的温暖,它会渐渐死去。

    轻轻一喟,秦雪缇轻笑自己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因为一个男人而做出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

    蓦地,一直麦色手臂慢慢爬上她腰际,往下抚摸而去——

    “别闹了,你还不累吗?”笑骂了句,她拍开不安分的手。

    暖色系的棉被下探出一颗黑色头颅,漂亮得出奇的脸庞上闪过一抹顽色。“再多几次也不累,我爱死了你雪白双腿紧紧夹着我的腰,动情时发出的嘤咛吟哦。”

    她的呻吟声是世上最美的天籁,勾得他神魂颠倒,流连忘返的在她身上驰骋。

    真是销魂的小妖精,热情地让他差点受不了,埋在她体内,舒服得让他根本忘了自己是谁,只想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够了,别再发春梦,你都不觉得自己很淫荡吗?”他简直色得让人为他感到难为情。

    一想到他对她做的那些事,纵然是见多世面的秦雪缇也很难不面红耳赤。

    “哪是春梦,你看看我胸前的伤全是你抓的,还有后背,你可不要抵赖,我的淫荡是因为你太爱我了。”身为有风度的大男人怎么可以不满足她。

    “我是爱你。”因为爱他,她才愿意把自己给他,由着他在她身上造反。

    没听清楚的男人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告诉你呀!让我这么费心取悦的女人,你是……”他忽地顿了下。“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你爱我?”唔!没酒味,表示他没喝醉。

    “我是说过。”她的回答很平静,好像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康剑南脸色一变,喳喳呼呼的大嚷:“不算、不算,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再大声一点,在我耳边用吼的也可以,我不怕耳膜震碎。”

    “懒得理你。”好话不说第二遍。

    “不行,不行啦!你一定要说,说啦!亲亲宝贝,我的心肝、小甜心,用你迷人的双唇说出那三个字,我用我的青春等着你。”吼!他非听到不可,否则他会捶心肝。

    “不要撒娇。”她忍笑地推开他俯在她胸脯上的头,不让他又吵又闹。

    他一听,抽气抽得快要断气。“我哪有撒娇,大男人是不撒娇的,你诬蔑我,快跟我道歉,用你又香又甜的小嘴说你爱我,快快快,不要拖延,大男人是会生气的。”

    这不是撒娇是什么?他根本还没长大。“我爱你。”

    “我跟你说呀!男人是不说爱的,如果你肯说,我也会说……啊!你说了、说了,你……你真的说了?”他终于听到了!

    秦雪缇好笑地扬起唇。“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我也爱你。”他额头抵着她玉额,柔情万千。

    “你也爱其他女人。”他是个容易让人心碎的男人。

    “才不呢!我只爱你一个,你不可以随便怀疑我。”他的心全被她勾走了,哪有位置再容纳别的女人。

    “周洁儿呢?”活了二十七年,她还看不出那女人的本性就白活了。

    秦雪缇也是经过一番人生历练的,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更何况她又有学习心理医生方面的专业,早在三年前就以网路远距学习的方式取得美国学位,只是没拿出来用而已,她看人的眼光绝对精准。

    难道有人背着他跑去跟她说三道四?

    不可能有人提过,她到底从何得知?

    “可是你的过去又回来找你了。”她不喜欢竞争,但不表示她会退让。

    爱上一个人并不容易,对她来说。

    康剑南神色苦恼地搔搔耳,翻过身躺在女友身边。“她很烦人,可又无法完全不理她,洁儿是个很自我的人,她认为世界绕着她一个人转,别人都该以她的需要为优先,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你们的分手过程不够平和吗?”如果如她所听见的捉奸在床,恐怕免不了有不愉快的争执。

    “不会呀!我们都很开心,她早就想到大都市发展了,刚好又有门路,让她进入五光十色的大染缸,她高兴地连再见也没说就跟着唱片制作人走了。”很绝然,头也不回。

    “而你早有分手的念头?”她问。

    他不假思索地用力点头。“跟她交往很累,看到名牌就像买,而且刷起卡来一点也不手软,那点钱我是不看在眼里,不过每天在我耳边吵着要这个、要那个,是在有些烦人,而且还到处跟人家说我爱她爱得要死,没有她,我一定活不下去之类的话,让我很不高兴。”

    他们俩的相识起源于很老梗的英雄救美,一日他经过田埂边时,看到两、三名恶少将一名女孩子压在地上,企图欺凌她,他撞见了,只好出手相救。

    那一天开始,女孩就天天来找他,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凝望着他,不断说着有多爱他,加上她又长得很漂亮,所以他便顺理成章地和她走在一起。

    “亲爱的雪缇宝贝,你千万别胡思乱想,我就只爱你一个,不会吃回头草。”

    康剑南虽然在笑,但神情异常认真。

    “如果她主动勾引你呢?”男人的自制力不可信。

    他语气变得很凝重。“我是那种人吗?”

    “很像。”色欲熏心的坏胚子。

    “秦雪缇,你让我很生气。”他板起脸,眼中有着沉郁的怒气。

    他怒,她笑。秦雪缇笑着拉下他的头,柔情一吻。“只要是女人就会不放心,除非我不爱你。”

    康剑南一听,神色放柔了。“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对她余情未了。”

    “可是你有爱放电的习惯,举凡女人不分老少,你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乱献殷勤,把人家哄得心花怒放,让她们情不自禁地爱上你。”她亲眼目睹好几回,连七十多岁的阿嬷也不放过。

    他的毛病是不能忍受别人不欣赏他的帅,他会想办法吸引他人的目光,让自己成为名副其实的公孔雀。

    他面上一讪,干笑。“好嘛!我会尽量改,只对你一个人放电。”

    “你改不改无所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虽然我爱你,但我不会毫无节制的包容你,一旦我觉得你不值得我用心,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不会让你有留住我的机会。”

    她对感情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专一。

    哇,根本是威胁嘛!他哪敢乱来。“雪缇宝贝,你到底是哪一科医生?”

    真是太厉害,句句都是智慧,心思缜密得有如CIA探员,直接揪住男人的心,她若不是心脏科医生,便是心理治疗师,把人的心思摸个通透。

    “泌尿科。”

    “呃!你刚说哪一种?”奇怪,他最近耳朵老是出状况,听不真切。

    “泌尿科。”她又说了遍。

    “是看男人那里的泌尿科?”他问得很轻,希望是直接搞错了。

    “也有女人来就诊。”只是少之又少,除非真的很严重,需要专业治疗,否则大都会找上妇产科。

    “你看男人的“那个”——”他表情惊得像快要中风,嘴角不住抽搐。

    秦雪缇刷的掀开棉被,看向他两腿之间的垂挂物。“没什么大不了,不都长得差不多。”

    “差不多……”他的自尊心受伤了,俊颜狰狞的扑向她。“你死定了,宝贝,我要没让你累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就把视为第二生命的头发给剃了。”

    “什么是第一生命?”女人最爱的一句。

    “你。”

    凌乱的床铺再一次乱了,激昂的呻吟声如拍向岸边的浪,一波又一波的迭起。

    康剑南如一头出闸的猛兽,不断地提腰冲刺,猛烈地冲进她身体深处,奋力地留下他勇猛的记号。

    男人呀!最禁不起比较,尤其是爱面子的男人。

    所以不小心踩到地雷的秦医生得自食其果了,谁叫她没把狮子的毛抚顺,反而往它嘴边的长须一拔,惹得它兽性大发。

    于是乎,他们那一天没人下得了床,将时间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周洁儿的演艺事业虽然开始走下坡,但几年的人气累积,她还是有一票死忠的粉丝团,不少综艺节目常可见到她的身影,若说完全不认识她就太扯了。

    拜媒体所赐,她倒是经常在各大报的娱乐版中出现,褒贬皆有,但以绯闻居多,歌唱能力往往被忽视掉。

    由于唱片界的日渐萎缩,CD销售量不如预期,属于她的市场逐渐被淘汰,在新人辈出的现今,她有考虑转型,朝戏剧出发。

    问题是,她的姿态摆得太高了,非女主角不演,片酬一集要三十万,一天最多工作八小时,要有私人化妆师和助理,出入专车接送……

    林林总总加起来,光是请她一人的费用等于整组剧组的开销,根本没有一个制作人吃得下。

    曾经有位名导冷言冷语的讽刺过她,想要有国际巨星的待遇就自筹资金,只要有金主愿意出钱,她想怎样都可以。

    所以她想到了前前前前前前男友——康剑南,既然分手那年他都肯拿钱资助她圆梦,再拿个两、三亿供她再创高峰应该不成问题。

    她是这么想的,因此回到令她痛恶至极的出生地——幸福镇。

    “我看你出去和她谈谈吧!她一直站在门外不走,恐怕会引来一些流言蜚语。”外头太阳大,晒久了也会不适,徒增麻烦。

    “你真的放心我和她独处,不会吃味?”他可不想因小失大,因为一个过去而毁了进行时恋情。

    长臂一环,康剑南从后环抱住全身香喷喷的女友,下巴枕在她雪嫩的香肩,鼻子一翕嗅呀嗅的,贪婪地闻她的自然体香。

    但他的头发还在,没有因为达不到三夜三夜下不了床的承诺而剃掉。

    男人真的只有那张嘴厉害,第二天就腿软的人反而是他。

    不过不是拼过头肾亏,而是不小心喝到过期牛奶,他拉了一整夜,差点脱肛,虚脱地躺在医生女友的大腿,接受她的治疗。

    “会吃味,而且也不放心,不过她若因脱水倒在你门口,你不能不理她吧?”

    就算是陌生人也会伸手援助,何况是认识的人。

    他咕哝了句,“麻烦。”旋即又正色道:“我先声明喔!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与我无关,你不能乱栽赃,说我难忘旧情。”

    “别让我看到你主动。”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一人无意是强求不来的。

    “什么?这很难耶,万一她忽然跌倒,我不能扶她吗?”主动、被动的界线非常难分,人家硬要往身上倒,他总不好退开,让人家跌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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