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一低头就看见她圆碌碌得跟小鹿一般的眼神,清可见底,净得透明。
她的眼睛可真好看,不像小娆,布满了沧桑,难展欢颜。
“薄少,想不到你还看言情呢!你有没有看过《霸道总裁爱上我》,《王爷,你被甩了!》?我觉得男主好深情啊……”路绮笙又开始脱线了。
薄凉无言地摸乱她的短发,叹气道:“你还是去和程源交流吧。我跟不上你的思维。”
路绮笙不满地拔掉他的手:“别老是乱摸我的头,我不是你家养的狗!”
这么一说,薄凉觉得她还真的挺像一只宠物狗的,会讨人欢喜,活蹦乱跳,可爱纯净,偶尔静下来就会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心软。
路绮笙见他又露出那种她不明所以的微笑,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下午的行程是写请柬。
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两个写,薄家及乔家的亲戚朋友都有人写好了,只待薄凉和路绮笙补充上双方的朋友就可以了。
路绮笙的朋友不多,报社的同事一律都请,几个要好的同学。
然后,她握着笔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决定不请萧子禾和凌悦清。
倒不是她狭隘,而是她和薄凉迟早都会离婚的,她不想让这两个人用今日的风光讽刺自己来日的落魄而已。
当然!谁说她一定就会落魄了?她路绮笙是生命力坚韧的野草,无论去到哪里,都会活得生机勃勃的。
选婚礼场地时,薄家本来选的是城西的教堂,问薄凉和路绮笙的意见。
私下,薄凉说:“我都不信耶稣的。”
路绮笙:“在万能的主跟前欺骗长辈感情,我良心不安。”
于是两人一致决定就在宴客的酒店大堂举行就算了。理由是--省事儿!
薄家长辈--真是懂事的孩子。
举行婚礼那日很不巧下了些小雨,可依旧没有影响这个婚礼的盛大。薄家旗下最大的一间酒店门口,豪车满布,客如云来。
路绮笙穿着布满水钻的婚纱,走在红地毯上,一步一步朝着薄凉走去。
薄凉今日一整套的白色正统西装,口袋里还有一枝红玫瑰,脸上始终挂着一丝隐隐的笑意。真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路绮笙和他都厚着脸皮行完礼,宣读了誓词。最后,司仪说了句路绮笙没考虑到的话:“薄先生,交换完戒指,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路绮笙听完这话,脸上迅速就布满了可疑的红晕。她抬起眼用眼神问薄凉,意思是,怎么办啊?忘了这茬了!真是百密一疏,什么都考虑到了,偏偏漏掉了这个。
她应该事先让薄凉串通好司仪的啊!让他cut掉这个环节啊!
就在路绮笙还在各种怨念的时候,薄凉的俊脸已经在她眼前放大了。路绮笙紧张的咬着唇瓣,再次用眼神询问他,不会真的要亲吧?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薄凉直接用行动告诉她。
她的唇比想象中的更软更甜,(路绮笙:你竟然敢想象!你这是潜意识违约!)薄凉在周围的欢呼声中加深了这个本打算浅尝辄止的吻。辗转反侧,温柔缠绵。
除了路绮笙整个过程都完全处在震惊中,傻愣愣地瞪着大眼睛以外,薄凉觉得整体来说还是完美的。
“别瞪了,知道你眼睛好看。”薄凉借着在她头上拔礼炮纸花的动作,俯首在她耳畔轻语道。他的声音性感得跟他身上的禁欲系西装形成了妥妥的反差萌呀!
路绮笙刚被轻薄了的不快统统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点淡淡的害羞。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吧,古人诚不欺我。
路绮笙还傻乎乎的云里雾里,薄凉已经亲热而自然地挽起了她的手,开始去敬酒。
伴娘是薄家安排的,喝酒那叫一个豪爽,一轮下来绮笙只沾了些酒味,根本没下到肚。
“这就完了?也没他们说的那么累嘛。”路绮笙发表感想,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脚,“就是这鞋子我实在穿不惯。”她是跑外景的,家里几乎没有高跟鞋。
薄凉可没有她那么自在,喝了不少,白皙的脸庞有些微醺的红,领带也扯开了。他正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醒酒茶,昂头就喝,性感有型的喉结上下滑动。
路绮笙暗想,不行啊,薄少这么秀色可餐,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他若是偶然脱个衣服秀个腹肌。那她--要是忍不住来个霸王硬上弓的,要赔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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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喝了醒酒茶,神色更清明了些,之前眼里微醺的醉意都没了。
“下午还有一场呢,在薄家。”薄凉开声打断了路绮笙的胡思乱想,他抬起有力的手腕,看了看手上的百达翡丽,“时间差不多了,要去准备了。”
路绮笙:“不是吧,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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