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老虎?”
“怎么可能有老虎,咱村祖祖辈辈都在这儿,就没听说过有老虎!”
“路好好的怎么就断了?”
“这也没刮风没下雨啊!来富你是不是看错了!”
孙来富这么一嗓子,让原本还在讨论野猪一家子的村民们都惊着了。
有的据理力驳,方圆百里,上百来年,压根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老虎!要真有他们这地方不就出名了?还用费劲巴力地搞什么旅游?
还有的注意力则放在出村的路上。
他们村本身是在一块小盆地里,周边的田地啥的也挺平整的,唯一不方便的就是要去最近的镇上都要走一大段山路,还得过河……早年没修水泥路的时候,那都是走的羊肠小路,绕得远还得爬高上低,累死个人,后来国家给拨款,自己村上也集了一部分资,村民们出工出力,总算是修了一条宽敞又结实的村道出来,开车去镇上,都用不了半个小时,实在是方便得很了。
村里头娃娃上学,看病办事啥的,不都指着这条路呢么?
还有在外头做生意打工的人那么多,过年过节也都是要开车走这条路的。
要是突然坏了,大伙可怎么办?
孙来富还没搭腔,胖婶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真的呀!哎呀娘呀,吓人,太吓人啦!”
“你们是没见着啊,那水泥路面,就跟豆腐一样切得齐整的,切完了那另一头就没了影儿!过去就是个土坡梁子,还好来富眼尖煞车快啊!要是慢了一步,俺们俩连车带人就滚到沟里啦!”
“啥,你问我见着老虎了没有,那我能等着见的时候吗?老虎跑得多快啊,我们哪能在那儿傻等,当然是听见老虎嗷嗷地叫,吓得我们赶紧就开车跑回来报信啦!”
“你们谁要是不信,就亲眼过去看看呗!我要是说瞎话我就是那小狗!”
众村民一听这,可不就炸了锅。
“老虎可不是野猪,那家伙凶性大,十几个壮汉也不是对手,咱村里还大都是老弱妇幼,万一老虎没的吃,顺着路跑到村里来可咋办?”
“可不是呢!我过,没建国那会儿,村里好些人家都有□□,那也就是打个野猪,打个狼啥的……咱这会可都没木仓了,咋能斗得过那吃人的猛兽呢?”
“报警,赶紧报警!”
“报啥警呢,这电话都不通!”
“妈呀!你们说这邪不邪性,咱们才断了,没了信号,就来了这么些野物,这兆头不好啊!”
司娓娓听着大伙越说越邪乎,就抬抬手,往下压了压,扯着嗓子大喊。
“大家静一静……”
“我叫上几个人去来富说的地方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大家不要慌!真要是碰上了什么天灾人祸,国家不会不管咱的!”
司娓娓说到这儿,看到村民们还有点不信,就指了指东面,“离咱村五十里就有538部队驻扎着,真要是有困难,子弟兵会来救咱的!”
说到这儿,大伙儿就纷纷点点头。
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子弟兵啊!
司娓娓见大伙都同意了,就点了几个人,三个村委会的,六个村民,都是身高块大,平时挺胆大的那种。
“一辆车坐四个人,咱开上两辆车去,到了地方先不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志国叔你回村委会,在广播上说一下,说现在全村意外断,村委正在积极寻找原因,让咱村人都不要出门,尽量呆在家里,如果碰到有野兽进屋的紧急情况,大声求救!”七八^:///
“王哥你带上几个人,去库房里把治安工具找出来,村头村尾巡视一下……”
司娓娓迅速安排了下工作,甭管是村委会的,还是普通村民,就没有推托的,都是麻溜干脆地答应下。
这要是放在一年前,司娓娓这个小村长,是个女的,虽说姥姥姥爷是本村的,可毕竟还是外村长大的,谁乐意听她的呀!也是这一年里,司娓娓做了好几件让大伙服气的事儿,村上的人这才觉出小村长是个有能耐的好人,做什么都信得过了。
被小村长选中的村民里头,少不了杀猪老王,对付大野兽,他肯定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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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也自告奋勇上了,他家的修理铺子可是在村的最边上,而且还紧挨着马路,要是真有凶猛的野兽顺着路过来,头一个要糟糕的就是他家!
司娓娓开了辆越野,孙来富还开着他那辆小轿车,两辆车满当当地坐着村民们,由孙来富带着路,没用多久就到了孙来富说的地方。
“看,就是那儿!”
孙来富东张西望好一会儿,没看着什么野兽,才摇下车窗,指着马路断岔儿大声嚷嚷。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瞪向那断成半截子的水泥路面……
听着孙来富和胖婶说得再活灵活现,可都不如亲眼见着来得震撼啊。
小村长已经停稳了车子,打开车门跳下去,走到马路断面前,伸手去摸。
水泥的冰凉坚硬和泥土地的手感是完全两样的。
就好像是游戏里捏地图,硬生生把两种地块给拼接到了一起!
司娓娓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心头升起了一种不现实的荒诞感。
“我的娘哎!真断成这样了!”
“另外那头的路呢?哪儿去了?这简直就鬼打墙啊!”
“村长,咋样?那土坡是真的土坡啊?”
“这下可坏了,咱村的路都断了,还怎么上镇上啊?”
“咱村的都断了,该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司娓娓站起身来,迈开腿就朝那土坡走过去。
“哎,村长!别过去,那边有老虎!”
已经吃过一回吓的孙来富顿时咋乎起来。
他可是在新闻上都看过了,有人去那什么野生动物园,就被老虎给咬死的,听说老虎凶残得很,十几二十个壮汉都不是它的对手,他们这几个人还不够送菜的!
“没事,你们都注意朝四面瞧着,一有动静就赶紧叫!我也去看看!”
长年杀猪的老王倒底胆子比别人大一些,他也紧随着司娓娓,踩上了那诡异的泥土坡。
“哎呀!看那棵柴胡,好大的个头!那边还有棵党参,这花开的!”
一个站在路边给大伙望风的村民耿老二,眼尖地就瞅见了坡上的药材,实在忍不住,惊喜地叫出声来。
耿老二他爹耿老头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他爹生了他们哥俩,他哥有出息,学习好,考上了军医大学,现在是省城三甲医院的医师,耿老二就差一点,只考上了本县的卫校,毕业了也不想往远处跑,就回来继承耿老头的村医之位。
不怪他这副大呼小叫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些野生药材他在山里见过,可是长得这么大个头,水灵灵的让人恨不得马上就刨回家的,那是没见过!
他这么一嗓子,倒是提醒了大家伙。
说起来马路这道边也有土,土坡上也长着野草杂树,但明显的,对面土坡上的长得就野性好多,密不透风,就跟那个原始森林一样的!
老王掏出腰上别着的杀猪刀,朝草丛里拨拉了下,顿时惊起一道灰影,几下蹦跳,就钻进杂树林子里,再也瞧不见了!
“是兔子啊!”
“这地方,是他娘的真邪门!”
他们村自打人越来越少以后,这山里的野物是比从前多了,可也没到路边就是兔子窝的程度啊!
“路成了这样,咱们还怎么去镇上?”
难不成还得靠着原始的办法,拿砍山刀砍开荆棘藤蔓,走山路?
村长司娓娓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会儿,也从工装裤的大腿侧口袋里,拿出了把工兵铲,拨拉开一片杂树枝条,朝里头走了一段路,忽然就回头冲着大伙招招手。
“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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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最先跟上去,他走到司娓娓站的位置,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瞧,就惊叫了声。
“啊!有路!那,那是啥东西?”
司娓娓手一挥,“我下去看看!”
她一手拿铲,一手扒着条树枝,就朝下跳,这一跳就是两米高,落地缓冲了下,就稳稳地站住了,让跟在身后的几个壮汉都要赞叹一声。这小丫头就是牛!
司娓娓跳下来的,是条黄土路。
这路肯定没有两米上方的水泥路来得平整宽敞,但宽度也有两米了。
这条黄土路蜿蜒而来,尽头处是一堆坍塌的泥土石头,看着就像是突然遭遇了塌方……可司娓娓身为村长,记得很清楚,这一块原本就没路,更不用说什么塌方了!
但最奇怪的不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路,而是这条路上,歪倒着一辆……马车!
村民们也跟下来了三四个,瞧见这些怪异,也都目瞪口呆。
“这真是见了鬼了,咱村什么时候还有这么条路了?”
“这还有个木头车,这是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啊呀!这里头还有东西了!”
老王左手拎着一口铁锅,右手拿着一个瓷碗,“这是有人逃难了还是怎地?锅碗筷子都有呢!”
老刘则拾起马车边上的一个小东西,放在手里细瞧,“看这布老虎,做得可真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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