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帝扶进内室之后,苏矜便让所有人都退出殿外。
晏岑眼神空洞,仿佛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般坐在床沿,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他的模样,苏矜忽然有一种穿越回去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所在的孤儿院,孤儿院中多得是那种受过精神与**虐待的孩子,那表情,就和如今的晏岑一模一样,也是自我封闭,眼神空洞的仿佛只看到自己的世界般。
她不知道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何会给她这种像是遭受虐待孤儿的感觉,苏矜缓缓走过去,学着从前院长的样子,张开双臂,将孩子搂入怀中。
接触到温暖的晏岑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紧紧抱住苏矜,将头埋在她的胸腹间。
苏矜的肋骨被他搂的生疼,但她知道,如今对于晏岑来说,她就是最后的安慰,如果这个时候连她都推开放弃他的话,他将好长一段时间走不出自己的阴影。
就好像与苏矜一同长大的小强,他小时候算是孤儿院里的霸王,打架欺负人的事情没少做,可就是那样一个强悍的孩子王,谁能想到,他到了夜里总是不敢睡觉,两只眼睛瞪得像灯笼,缩着膝盖,躲在角落里,那时候,苏矜与他是临床,所以看得比较真切。
她忍着疼痛,伸手在晏岑的后背不住抚摸,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腹黑的君王,竟然也会有如此无助的时候。
“唱首曲子吧。”
忽的,苏矜的胸腹间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皇帝闭着双眼,虚弱的开口说道。
苏矜低头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从前院长经常哼唱的歌谣,据说是一首苏格兰民谣,有很好的镇定心神的功效。
在苏矜轻吟的音调中,晏岑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第二天一早,张平带着朝服来到冷月殿,晏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柔软的柔胰抓着,转头一看,只见苏矜趴在床沿上沉沉睡着。
张平等侯在屏风外头,晏岑小心翼翼的坐起了身,将手从苏矜的手中抽出,下床后,想了想又回头轻巧的将苏矜抱上了床,盖上被子。
由张平和绿荷伺候着穿上了朝服,晏岑便冷着一张面孔,走出了冷月殿。
苏矜也许是太累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侧,又看了看时辰,知道昨夜那脆弱的皇帝已然离去。
绿荷从屏风外端着热水走入,看着苏矜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不禁笑了:
“小姐,你不会还没睡够吧,这都晌午了。”
苏矜揉了揉眼睛,没有说话,只听绿荷又道:“你是没瞧见今儿皇上离开的时候那温柔劲,可把奴婢们乐坏了呢。”
将水盆放下,绿荷又赶忙蹲□子替苏矜穿上了鞋,苏矜摸了摸喉咙,觉得有点干涩,便对绿荷说道:
“我想喝水。”
绿荷站起身后,立刻笑道:“好,奴婢这就去倒。”
苏矜自己将鞋子穿好,穿着昨日的衣衫走出屏风外,外头耀眼的阳光使她眯起了双眼,绿荷递上茶水,说道:
“看来咱们冷月殿又将有喜事了。”
苏矜喝了一口水,觉得喉咙好多了,她自然知道绿荷指的是什么意思,昨天晏岑的狼狈模样,她们都看见了,觉得是她苏矜救了皇帝,所以皇帝肯定会对冷月殿加以封赏,所以才这么说的。
可是,事情真的会如她们所想的那样吗?
苏矜对绿荷的话没有做出评论,倒是汐蓉此时从殿外走入,正巧听到了绿荷的一番言论,接着下面说道:
“咱们冷月殿会不会有喜事奴婢不知道,不过,很可能会被集体打入天牢。”
绿荷正准备入内室收拾床铺,听汐蓉如是说后,与苏矜对视了一眼,不禁问道:
“汐蓉姑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汐蓉叹了口气,来到苏矜身旁,说道:“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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